白玉堂这才看清紫衣人的真面目,不禁诧异:“竟然是个女人?”
展昭也惊,赶紧拔出巨阙,紫衣女颤颤悠悠地软倒在地,早就吓得跌倒的许仙不由拉着秦松,猛的向后挪了几步,声音颤抖:“杀、杀人了……东、东方……”
许仙刚张开嘴,铺天盖地的尘沙便袭面而来,卷着大片大片的落叶,呛得他直咳嗽。
尘灰之后,依稀可见绝艳的红袍飘逸绽开,宛若怒放的红莲花瓣,惊艳得让人目不能移,却又刺得人疼在眼中,恐惧在心底。
东方不败看着他呆呆的模样,自生妩媚的眼角危险地挑起,一扫衣袖:“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滚!”
“是、是……”又是一道剑锋打来,许仙颤颤巍巍地爬起来,拉着秦松一同跌跌撞撞地跑出小院。
“喂,你又跟着我们!”白玉堂抱着剑走过来,怀疑地睨着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挑眉:“若我没有跟着你们,你们不就死了?”
“切,就这么个女人,白爷还对付的了……喂,那女人呢?”白玉堂不由惊骇,才一转眼的功夫,那个奇怪的紫衣女人就不见了?
展昭却是一直看着的,指了指古井旁的杂草,眼神十分诡异:“在草丛里……她刚刚变成了一只兔子!”
“兔子?难道是兔子妖?”东方不败立即上前,伸手扒开草丛——果然,其间躺着一只雪白的大兔子,哆嗦着身体,前爪带血,奄奄一息。
一言不发地拎起兔子,东方不败转身便走,白玉堂赶紧拦住:“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知道的话,自己跟上!”说罢,鲜红的长袍飘上屋顶,展昭跟白玉堂对视一眼,赶紧跃起追上——这事越来越奇怪了,今天一定要找这人问个清楚!
葵花宝典本就是大幅提升身法的内功,再加上有佛珠的法力,东方不败的速度奇快,却见后面两人紧紧跟着,不由赞道:“不仅剑法巧妙,轻功也不错。”
“那是!”展昭和白玉堂再次对视,同时得意地挑了挑眉:单纯比速度当然比不上,但是展昭的燕子飞极为轻巧,白玉堂又深谙奇门遁甲之术,两人一人运气一人行步,配合得无比默契,自然是跟的上的!
半个时辰后,三人赶到金山寺,东方不败飞身掠入,一众和尚只觉天空中一片红云飞过,惊讶地不停指指点点。
东方不败直接落于法海的禅房之前,指尖一弹,甩出手中的兔子,正打在半阖的木格窗上,毫不留情,雪白的兔子骨碌着滚落而下。
禅房静谧而幽雅,木门“吱呀”一声打开,法海缓缓走出,依旧是一身雪白的僧袍,眼神坚毅,气质绝尘。
东方不败指着门槛旁的一团云白:“和尚,兔子,是那只吗?”盘丝洞中的那只。
法海皱了皱眉,仔细分辨着兔妖身上几乎微不可见的妖气,良久,才缓缓点了点头。
……
某处,山谷,日朗风清,瀑布飞花溅玉,清泉潺潺歌唱。
瀑布旁的凉石之上,顺滑的白发流泻而下,雪白的衣袂掩映下,黑白分明的棋子各据一方,平分天下。
这不是对弈,而是自娱,因为下棋的只有一人,黑子攻白子守,战局在顷刻间变化,却又在运筹帷幄之中。
忽然,一个轻盈的身影飞来,越来是一只雀精,停在棋盘上,口出人言:“师父,不好了,紫儿师姐被人打成重伤,还被抓进了金山寺!”
“什么?”白发人落子的手一顿,侧过脸来——竟然是白发童颜,俊美中带着丝丝的妖艳。
沉吟良久,白发人才微抬起手:“本座知道了,你下去吧。”
雀精扑簌着翅膀飞走,却又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试探着靠近,白发人不由皱眉,口气冷淡:“季高,你来做什么?”
季高摸了摸胡子,笑着上前:“听闻阳法王的爱徒被擒,老朽实在是心急如焚啊!”
阳法王眸光森冷:“紫儿之事,本座自有办法。季高,本座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
“法王息怒,老朽惶恐。”季高深深作揖,“法王自是神通广大。可是,法王即将飞升成仙,紫儿姑娘是法王的爱徒,若是错过了飞升之机,恐怕,不仅是紫儿姑娘,连法王也会抱憾终身的吧?”
阳法王终于正色道:“难道你有办法?”
“自然!”季高猛然抬头,目露凶光,“只要法王答应老朽,为老朽除去开封府诸人,三日内,老朽必为法王带回紫儿姑娘!”
“荒谬!”阳法王忽然站起,一扫长袖,转身离去,“本座告诉过你,本座绝不会出手伤人性命!不管你季高有多么聪明绝顶,紫儿又有多么的乖巧伶俐,你们都不值得本座为之破戒!”
季高讨了个没趣,却并不失落,眯起眼睛摸了摸胡子,缓缓走回瀑布之侧的山洞。
山洞的最内,一柄画着符咒的纸伞撑在半空,坚固的法罩隔绝了内外,被禁|锢在其中之人——竟然,是失踪了好久的小青。
法罩压制了妖气,小青只能全身无力地伏倒在地,古灵精怪的眸子彻底涣散,全身无力,只有胸膛还时不时虚弱地起伏着:“姐姐,姐姐……我果然很没用,我追不上你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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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为毛一只雪白的大兔子穿的是紫衣服?答:电视剧里就是这么演的~
提示重点:兔子是一种天生会打洞的动物~
【其实,我非常不想写兔纸的,可是电视剧里的就是一只兔纸,就是兔纸!╭(╯^╰)╮我磨牙,我咬!!
44章
兔子妖道行极低;又伤得极重;此时昏迷不醒,连人形都无法保持。法海不得不先对它进行一些简单的治疗,趁着这点时间,东方不败简略地告知了展昭和白玉堂临安惨案的真相。
“你的意思是,后面十几个姑娘是被季高杀的,但是之前那些姑娘是被一只牛妖给害了的?”白玉堂跟展昭不由面面相觑——若是几天前,他们一定会大呼这简直是荒谬至极;但回想着这两天匪夷所思的经历;他们已经是不得不信。
东方不败却又摇了摇头:“到现在为止;我们谁也没有见过那个所谓的‘采花贼’的真面目;只是有一位朋友灵敏地感应到牛妖的妖气。”
“什么‘朋友’?”展昭正要细问,法海却忽然快步走了出来;严肃问道:“东方施主;你究竟是如何发现这只兔妖的?”
早就等着他这个问题呢,东方不败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我看见她想抓许仙,所以就把她抓来了。”
“许仙?”法海一瞬间变了脸色,“你为何没有把他带回来?他可能有危险!”
“我知道。”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东方不败的红袖搭上法海的肩侧,眼神中流转着危险的暗色,“只有放了饵,鱼才会咬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季高聪明,我们的‘朋友’也不笨。”
法海皱了皱眉,忽然甩开他的手臂,便要往门外走去——东方不败也没有拦着,自顾自地玩转着手中的金针,似笑非笑:“季高跟许仙同样被拖入地底,可笑的是这两人之间完全没有任何联系;另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兔妖,天生便会遁地。”
法海的身影立即顿住,微微转身,明亮的日光晕着脸侧刚毅而英俊的线条,颇有些看不清楚——正如,心念已动,却又迟疑不决。
东方不败扬起自信的眉眼,妩媚中流转着不容拒绝的凌厉:“法海,你不信我吗?”
法海沉默,半刻后,大批金山寺的僧人离开寺庙,据说是奉住持之命,寻找一个叫做许仙的教书先生。与此同时,一道矫健的身形飞出金山寺,速度极快,只在平静的西湖水面上留下一道雪白的光弧。
金山寺的大殿空空荡荡,端正严肃的金身如来之下,三个蒲团上坐了三个人,东方不败却忽然起身,笑看两人:“小猫,小老鼠,你们怕死吗?”
“怕死就不是白爷!”白玉堂的画影按在膝上,修长的手指弹着剑柄,好似弹琴一般,佛门清净地也掩不住他天生的风流潇洒,“不过,你还是进去避一避吧,以免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看到你长得这么漂亮,不忍下手啊!”
明明是很轻佻的话,偏偏出自白玉堂之口,倜傥却不暧昧,让人难以生气。东方不败只是轻笑着转向展昭:“小猫,你怎么不说话。”
展昭看了他们一眼,摇头,轻笑又轻叹:“两个招蜂引蝶的疯子凑到一块儿了。”
白玉堂瞬间变脸,画影到手便要出剑:“死猫!”
“别冲动,小老鼠!”东方不败按住白玉堂的肩,面露诧异,“吃皇粮的小猫,难道你不担心那个书呆子?”
提起这个,展昭俊秀的双眉微微皱起:“确实不放心,可是我不便去找他,若季高真的跟兔妖有勾结,我只会令他更加危险。”
“还有我!”白玉堂再次龇牙,愤愤不平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东方不败不得不再次按住他,眼中闪着狡黠的笑意:“小老鼠,这只小猫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副恨不得自己成为众矢之的模样?”
白玉堂嘲笑:“因为猫大人此生最大的爱好就是送死!”
这回换展昭怒瞪:“白玉堂!”
“好了,看你们俩,都对称斗鸡眼儿了。”东方不败笑着同时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看展昭,“小猫,你赌的是你自己?”
展昭疑惑:“什么意思?”
东方不败眸色深邃:“一笔写不了两家事,分心是谋局者的大忌。不管幕后之人是谁,他设了一个如此复杂的局,必然是为了一个确定的目标。你们、季高、兔妖、许仙接连的出现看似都毫无道理,却又环环相扣,令人费解。所以,我不妨赌一赌,你们其中或许就有最关键的一环,只要解开此环,就能揭开幕后主使的真实目的。”
白玉堂想了想,忽然挑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