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回头,挑眉一笑:“差的远呢,继续努力~”
白玉堂方才一场大战,牵动了旧伤,捂着肩膀咬着牙上前,皱眉:“你们怎么在这儿?”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我们也有我们的道。”东方不败忽然抢过展昭的巨阙,一剑劈开压着季高的毒人,只留半截爪子在季高的肩膀里,剑尖挑了挑,“季高,我可没什么耐心,你最好快点交代!”
季高疼得几乎晕厥,嘴唇惨白,哆哆嗦嗦:“没有、没有……没有解药……”
“什么?”展昭怒道,“毒人是你炼出来的,怎么会没有解药!”
“瘟疫是因为……毒药跟尸毒相混合……原来的解药、已经没有用了……”
“那临安城的瘟疫怎么办……难道……”难道真的要封城、杀人?
“既然如此——”东方不败忽然举起巨阙宝剑,冷硬的剑锋闪着森森的寒光,“那就不必留你这条狗命了!”
巨阙正要劈下,就在此时,天边忽然传来“轰隆”一声惊雷,闪电霹雳而下,刺目的白光晕染而开,瞬间夺去了人的视觉,以至于众人不得不以袖掩面,紧紧闭着眼睛。
天地一片炫白,什么都看不清楚,但隐隐约约闻到一丝清新的香气,宛若新鲜的草药一般,沁人心脾……
良久,闪电的白光才渐渐逝去,东方不败放下遮住双眼的红袖,顿时惊愕:“季高呢?”
展昭手臂上的捆龙索仍在,季高却不见了——被捆龙索系着的那截手臂像是被什么硬是从身体上撕扯下一般,断处坑坑洼洼,血肉零落着,被冷漠地弃在一旁。周围鲜血四溢、煞是恐怖,展昭看着吊着半截膀子的捆龙索发愣。
东方不败正要四下搜寻,手腕却陡然被人抓住——法海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对着天边,似在远眺:“那里……药王出现了。”
“你确定?”
“确定。因为那个荒谷,重生了。”
法海凝眸看着远方:“而且,刚刚带走季高的……是牛妖。”手臂的断裂处留下了非常熟悉,非常确定的妖气,属于药王的坐骑,牛力。
荒谷之上,鹤翎冷冷地站着,双眸凝滞,看着这一片枯黄的山谷慢慢被一片淡青色的雾气笼罩,雾气之中,散碎的黄沙渐渐凝成细土;细土之上,青色的种子缓缓发芽,幼嫩的小芽婉转着奶白色的絮丝儿,一点一点伸展着,宛若调皮的孩子在探头探脑……待终于长成鲜嫩的叶片之时,叶片簇拥之间,淡青色的花苞羞怯如少女,一点一点的绽放出娇嫩的粉色……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青色、绿色、轻烟蓝色;红色、粉色、淡紫苍色。
死处逢生,否极泰来,山谷之中晕染着勃勃生机,蝉鸣鸟叫,溪水潺潺,天峰如黛,远山含笑。
鹤翎双眸中倒映着这一片如水的暗藏深邃的清淡,凝视着远处黯淡到几乎看不见的仙气,自言自语着冷哼:“明明还没到四十九天,明明知道,没有仙体,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偏偏在这个时候沉不住气了……哼,冷漠自私如你,难道还想让我相信,你是为了解除这场瘟疫?”
临安城郊,茜草对着晕着盎然青光的方向缓缓屈身,双目微合,虔诚默念:
“须弥四洲尽入月,化出珍宝供养佛。光泽庄严皆功德,普济众生正菩提。月融净光消我意,我以功业释人心。世间万般皆可解,德诚自在药王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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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最后这段也是我听着七侠五义的电视剧,按照我自己的理解“听写”+“改编”的,没有字幕伤不起……如果闹了什么笑话,姑娘们请一笑了之~
655。02滴更新~~
重获新生的荒谷中央;绚烂的阳光点染着朦朦胧胧的淡雾;苍翠环抱、云遮雾绕、轻红点缀,当真宛若是人间仙境。
云雾的最深处;隐隐约约可见一袭如水般流逸的水蓝色长衫;随着清风拖曳飞扬出一片飘逸的潇洒。
鹤翎忽然振开如帆般的雪白长袍;飞身掠向蓝影所在之处;五指成爪,凶狠决然:“你,药王、姜辰……你竟然敢露面!”
杀气凛然,越逼越近,终于突破重重迷雾;姜辰静静站着,容貌依然年轻而俊秀,与五百年前没有一丝差别,就连那唇边淡淡的,如云深雾缭般的捉摸不透的微笑,也都一丝不变……仿佛,五百年的光阴,只是一场虚幻。
鹤翎杀气腾腾,姜辰却丝毫不动,双目中露出一丝清淡如风的笑意:“鹤翎,我们又见面了……你长大了。”
鹤翎眉头一皱,忽然一个翻身落于地面,站在他身前,一手揪住他的衣领,狠狠提了起来:“就你一个人?那头蠢牛呢,还有那个傻丫头呢?”
“这是你我之事,本就与他人无关。”显然还未渡过七七四十九天的大劫,姜辰的脸色有些苍白,被陡然拎起,不由轻咳了几声,“鹤翎……这五百年,你过的如何?”
“你!”见他这副云淡风轻的寒暄的模样,鹤翎不由怒从心起,拎着衣襟的手指紧了紧,“别跟我摆这副长辈的架子,我早已不是你药王谷的人了!”
姜辰却笑了笑,刚想说什么,却忽听半空中一声呼喊:“等等,先别动手!”
“是你?”鹤翎转头,皱眉,“法海,你说过不会插手我跟他的事!”
法海落下云团,快步走近,眸光清淡:“我不是要插手,只是在你杀他之前,我必须要问清楚几个问题。”
法海上前质问,东方不败却并未走近,隔了十步远,凝视着那个斯文俊秀的“姜辰”,不知怎么的,他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据说是“药王”的男人,身上隐藏着一微不可查微的危险气息,但更多的是寂寞,如同站在顶峰、高处不胜寒的寂寞。
——蓦然的直觉,却深深入心,不可更改:眼前的“药王”,与他自己,很像。
姜辰对法海的出现并不惊讶,转头问着:“什么问题?”
不等法海开口,展昭拖着长长的捆龙索跃入几人中间,甩出了那半截支离破碎的胳膊,问姜辰:“季高是不是被你带走的?他现在在哪里!”
鹤翎一惊,立即看向捆龙索,果然认出了熟悉的妖气——随即捏紧姜辰的衣领,冷然恨问:“那头牛、遁地……你带走季高做什么?”
“糟糕,被发现了呢……”“阴谋”当场败露,被人拎着衣襟,被当面质问,姜辰却还云淡风轻地摇了摇头,看向法海,“貌似你刚刚说是‘几个问题’,还有什么问题,一起问吧,省得一来一去,还要浪费时间……鹤翎可都等不及呢!”
最后一句,竟然隐隐约约带着一股奇怪的宠溺之感,让人别扭,法海皱了皱眉:“昆仑仙翁说你身系后世福祉,这是何意?”
“后世福祉?”姜辰愣了愣,忽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我怎么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
“后世福祉?”鹤翎也狠狠磨牙,“自私自利、冷心冷情,对最亲近的救命恩人都能见死不救,你算是什么济世药王?”
听到“药王”二字,姜辰收敛起笑容,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清淡,甚至可以说是冷漠:“鹤翎,你啊……你一直都不知道,到底,‘药王’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鹤翎咬牙切齿,恨意滔天:“不管‘药王’是什么……我只知道你不配!”
“那你以为,你配么?”姜辰的眸光倏忽间冷冽如冰,一直敛在身后的蓝袖忽然挥起,刹那间,草木四动、雾卷入风,随即,大地轰隆震动,宛若地动山摇般的猛烈晃荡,让所有人都站立不稳。
“这是什么法术……”法海一惊,想借助法云掠起,却不想猛然感到腿边一阵猛烈的拖拽之力,转头一看,竟然是两个面目狰狞的毒人从地底钻出,抱紧他的腿,狠狠往下拖——拂尘化剑,宛若霹雳火光,毒人顿时烧着成火球,砰然碎裂,可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丝碎末,干干净净,宛若根本不曾存在一般。
“原来是傀儡术!”法海赶紧跃起,就见那边东方不败的银针已经刺穿了两个毒人的头颅,敛在纤长指间的红线一拨一挑,眼看着半截身藏在土里的毒人就要被拖曳而出,可是忽然砰得巨响,土中的毒人竟然自行爆裂了,同样是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留下。
“你没事吧?”法海赶忙问。
东方不败收回莹莹亮亮,没有一丝血污的银针,意识到自己被人耍了,不禁面带怒色:“没事……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边的展昭和白玉堂也同时对着自己干干净净的宝剑发愣——明明绝对是刺中了的感觉,怎么会忽然消失了?
法海眉心深锁,良久才道:“这是傀儡幻术……比茜草所用的要高深得多。”
再看那对峙的两人处,鹤翎冷不防被一个毒人拖着倒退了好几步,不禁怒道:“你以为这些假货能骗的了我?呵,不过是一堆灰尘罢了,我才不会——呃!”
就在刚刚那一刹那,鹤翎本以为是灰尘的毒人的指甲忽然伸长如剑,猛然刺入他的小腿处的某个穴道,直直穿过,鲜血如丝,但最可怕的还是那连疼痛都压抑得几乎感觉不到的晕眩感,鹤翎不禁单膝跪下,就听头顶传来好笑的声音:“都过了这么多年,也没长进多少。拖住他们的,确实是一拍就碎的假货;可是你怎么说也曾是我药王谷的人,我不会不出实力。”
“你、果然,卑鄙……”鹤翎紧紧咬着牙关,忽然抬手,指间划出一道锋利的光刃,毫不留情地向着自己最痛的穴位扎去,“我不会再输给你!”
报仇是极度摧折心力之事,对仇人狠,对自己要更狠,鹤翎已然决定拼死一搏,可是要扎下的手臂却陡然被人托住,死死钳着,宛若角斗——姜辰紧紧捏着他的脉门,眸光是前所未有的冷冽:“我教你本事,不是让你用来自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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