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上繁华,天心明月。情不知路,假寐千年。”蓦然间。淳芒仰首闭眼,默诵:“一切皆为缘分!”
一切皆为缘分?。。。一时间,碧水上的众人脸色相继变了变。
“难道找个破路还要祷告佛祖上个香不成?”胖子扬眉,有些生气道。
“或许是。。〃淳芒淡淡道:“或许又不是。”
“祭司大人已经给了我们提示,又何必故弄玄虚?”忽然,闷油瓶冷道,目光深不可测。
“咦?”一句话脱口,所有人都愣了,目光齐刷刷射向他。
“枝上繁华,天心明月。。”闷油瓶重复着,嘴角轻扬。眼中的光芒却十分明亮:“祭司大人,不知道今天晚上是否有明月可以欣赏?”
淳芒淡淡一笑,目光深晖,却不答话!
一时间,所有人立刻心领神会。都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向虚空!
“呀!”起头的瞬间,众人一阵惊呼。脸色皆变。
雪域气候寒冷,动植物稀罕少见!然而在这地下深处却有一池碧水红莲。然,更让人惊异的是,在这奇异的气氛里,却能看到那些美丽不可方物
的蝴蝶!银色的近乎透明的蝴蝶,优雅的舒展蝶翼,周身发出淡银的光芒。
每个人心里都涌起一股莫名的奇意。。。。。彷佛被定住般,所有人都仰首看着那些银白色的蝶翼,缓缓伸展。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优美银色
的弧线。
闷油瓶全身紧绷,视线牢牢的锁住那些振翅的银色蝴蝶!心里告诉自己切莫慌张,但是手却下意识的拔起了腰间的匕首。
蝶在每个人的身体落下,然后舒展柔软银色近乎透明的翅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幽幽拂面。
咚的一声,一个粉色的身影忽然萎顿。慢慢的,一个,两个,几个人的面上都带着销魂的笑容,手下意识伸向腰间的匕首利器。
梦魇?幻术?闷油瓶一遍遍在心里估测着,可是身体却毫无办法动弹。。。。只有眼睁睁看着手中的匕首缓缓划向身侧白色的身影。
那是吴邪!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心里在一遍遍呐喊:“快逃。。快逃。。。吴邪,快逃。。。。”
“唰!”
忽然,他感觉到有一股凌厉的剑气凌空划来,直斩向他。他蓦然睁开眼睛,却愕然发现那竟然是方才一直安静站在身侧的吴邪。
“快带他们走!”只是一瞬间,那剑气却忽然收了回去。有人轻轻推了他一下、他登时发现身体可以动了。
“吴邪。。。。。。。”他欣喜的叫出口,只看见吴邪手中的匕首凌厉剑气正狠狠划向那些银色的蝴蝶!
然,蝴蝶死后,落水却化为朵朵红莲!
除了解语花,所有人都在瞬间恢复意识。黑眼睛惊呼:“怎么回事?”
“这是幻术?”蝴蝶仍旧之多不少,吴邪双眼红肿,直直看着四周:“这是司幽的幻术,我暂时可以应付的来。你们赶快找到机关,离开这里。”
“我来帮你!”黑眼镜始终放心不下。疾奔道他身侧,与他并肩出手。
“起灵,快去找机关。”眼角瞟到闷油瓶愣愣的立在原地,心下知道刚才的事情对他打击不小。吴邪勉强露出微笑看向他:“我没事,你快去
找机关。我相信你。”
话落,手中的匕首已迅速将近身的几只蝴蝶斩落在地。
“你们快看!”忽然间,眼尖的胖子大呼出来,手指着头顶的某个方向,一脸惊诧。
众人齐齐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一时间,呼吸声彼此急促。
幽蓝的夜空,一轮皎月正挂在天头。正是满月时分,月华如水,繁星满天!
刹那间,欢喜的神色袭上了他们的脸颊。月华的光芒圣洁而温和的洒下大地,口鼻中吸入的空气清新而芬芳。
“快看!那做佛龛!”忽然间,黑眼睛叫了起来,眼睛直直看着一个方向,声音因惊喜而显得微微颤抖。
亭台高耸!飞云落壁!满池的莲花幽香安然。莲丛深处,一道皱闪金光的月龛。
彷佛是烟雾的缓缓凝聚,佛龛中烟雾幻化出一个身形!那是一个高大的身形。白袍如雪,黑发齐腰,风神俊朗。额间有紫色的光芒淡淡耀眼。
他静静立在那里,双手交叉于胸前。彷佛雕塑般静止不动!高高的额际,发间的宝石闪耀着神圣和智慧的皎洁光芒!
“是月神!”黑眼睛瞪大了眼。声音有些颤抖。
“月神?”胖子重复着,不可思议的大呼起来:“天上的月神不是咱们纯情的嫦娥妹妹吗?怎么会是个男人?”
啊。。。。。话音未落。一道淡紫的光芒已凌空朝他射来。灼烧的胖子抱头鼠窜。
“稍微厉害了一点,不过是幻术而已〃闷油瓶扬眉冷笑,伸手轻弹胖子的眉间。
“枝上繁华,天心明月!”蓦然间,佛龛上的白影脱口默诵。
“几位都是我的客人,方才有怠慢,还望海涵。”
然而,话锋一转,白影直直看向众人的吴邪,淡淡问道:〃邪帝,近来安否?”
“你在问我吗?”似乎被问的不是自己,吴邪怔了一下。收起匕首微笑道:“我已经忘了很多的事了。”
“原来竟是这样!”白影语气徒然变低。伸手抵上自己的眉头:“想不到过了千年,我已为自己已经被世人完全遗忘了,没想到竟然能再次看到
故人。”
“对不起!”吴邪见他神色哀戚,不禁抱歉。
“你们似乎被幽冥蝶袭击了。”淡淡的,白影绕开话题,轻轻说了一句:“再过半个时辰,你们就再也出不去了。”
“你会帮我们吗?”虽然掌心已有汗沁出,但是吴邪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只要是你的事,我一定会帮!”额间的光芒还在闪耀。神龛上的白影已抬手凌空画了一个奇异的符号。
——忽然间,莲池的上方有紫色的火焰燃起。将他们围在中间。
“枝上繁华,天心明月。情不知路,假寐千年。”蓦然间,熟悉的词语从白影嘴中吐出,带着飘渺的唱诵。
“诸神之上,香燃起的时候。请告知我本名。。。”
“汝以血肉祭之天神。沧海龙战,海天玄黄。”
紫色的光芒越来越亮,刺眼灼目~!
“呼!”
忽然,光芒包裹了几个惊慌的人,触目皆紫。
吴邪只觉得身体忽然一轻,四肢说不出的舒畅和轻松!然,下一秒。他还没得及呻吟一声。身体就徒然急速飘起。
头脑晕乎乎的不知身在何方。。。!
只感觉到自己离那片莲池越来越远,清香淡淡。周身环绕着淡紫的光芒。
“情不知路,假寐千年……一夕惊寤。蓝灵,请善待他!”在他意识模糊前一刻,隐约听到一个淡淡的声音说道。
他们。。他们应该出来了吧。。。。耳畔呼呼的挂着寒风,雪域特有的清凉气息飘拂在他脸颊上!
瞬间,身体落在一个结实而温暖的怀抱,吴邪没有睁眼,只是牵动嘴角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
他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是谁——那个生生世世要与自己到宇宙的尽头的男人。
别后相思空一水,重来回首已三生。
那些人,那些事,那些执着的回忆,那些孤寂而平淡的日子,一旦过去,便是再也、再也无法回来了。
那样的静默夜色里,天籁和星野之下,天地如此辽远,时空如此苍茫,一切生命在此刻都显得渺小短促。
只有在那个时候,他才能感觉到身侧这个至爱的男人和自己是对等的,他的生命与他同样的美丽、同样的绚烂,而不是朝生暮死的蜉蝣,朝开暮凋的残花。
去的尽管去了,来着尽管来着……而只要有他在身边,一切足矣!
后序:
姻缘篇:家有“娇妻”
两层小楼的正厅里,夕阳的影子透过雕花的窗户投进房间,,一片斑驳昏黄!
这个平日里安静的小客厅里,空气中的味道都有股昏沉的错觉。然而此时,在斜阳里,居然有一种温暖的气息。厨房里传出磁啦磁啦的炒菜声,渐渐如浓雾搬,一点点渗透到外面的
客厅中!
已经是打烊的时候,两扇朱红的门已经悄悄关上了一扇。
寂静和喧哗,在客厅和厨房相继徘徊。天蓝色的墙壁上,老式的挂钟叮咚。。叮咚。。的敲了六下。喧嚣着傍晚的来领!
门外的丝锦地毯上摆着两双一大一小的人字拖。左边的一双较小拖鞋上沾了一张纸条,上书:你脚那么大,会撑坏我的鞋!
很快,厨房里炒菜的声音变渐渐低了下去。一股浓郁的香气从厨房内幽幽飘了出来。
“小哥,你来帮我把菜端上去。”一片氤氲的香气中,探出半个脑袋。吴邪围着一件绣着湘绣的围裙,看着客厅沙发上的人,柔柔的说道。
。。。。。
三秒钟过去,没有任何反映!
“小哥?”吴邪仍不死心的再次唤道。
。。。。。。五秒钟过去,被唤的人仍安静如同长眠。
“张起灵。。。。。。。。。。。!”一阵怒吼,吴邪童鞋终于暴走了,操着还在滴油的锅铲冲到了沙发前。
入目,宽大的沙发上,一个清瘦的白色身影正随意的躺在上面。闷油瓶闭着眼睛,紧抿着唇,黑色的长长刘海如同锦缎随意贴在脸颊的两侧。睡的好不惬意。
“你还要装睡吗?”吴邪压着怒火问了一句,眼睛直直盯着沙发上的闷油瓶。
“嗯。。。”嘤咛了一声,紧闭的眼睛才缓缓睁开。闷油瓶墨黑的眼睛一直看到他的心里:“你说什么?”
“你。。。”吴邪深深呼吸了一口,压下即将喷发的怒火。挤出个笑脸:“我烧好菜了,你帮我端出来把。”
“谁让你烧的?”闷油瓶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问道:“我想吃稀饭。”
“咚。。。。。〃话音未落,一声清脆的硬物落地声,吴邪手中的锅铲终于光荣落地。
下一秒,突然一个泰山压顶压倒了闷油瓶的身上,吴邪清澈的眼瞳此时已被怒火烧的通红。
“张起灵,你个混蛋。”吴邪大吼一声,一个左勾拳就挥了出去。
“我辛辛苦苦烧了几个小时,你竟然说要吃稀饭。你自私,我只不过跟小花苑风出去吃了个饭,你就存心打击报复。你说你和娘们有啥区别,动不动就生小气。”
愤怒的目光对上悠然的视线,闷油瓶轻轻松松避开那道杀伤力为零的拳头,一个鲤鱼打挺,蓦然将他反压在了身下。眼睛里满是戏谑的笑意。
“吴邪?”
“干什么!”
“你刚才叫我什么?”
“死混蛋张起。唔。。!”
吴邪正想狠狠趁机再骂一遍,然而嘴唇却被对方狠狠的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