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涵。”李志川想伸手扶住慕涵。
“别碰我！”慕涵突然歇斯底里地吼了一声，然后趴在桌上，单薄的肩膀颤抖着。很久没有真正笑过哭过的慕涵，在遇到颜湑之后，笑容变多了，泪水也变多了。这是慕涵第二次因为颜湑流泪，偏偏两次，颜湑都没有看到。
热烘烘的风稀释了颜湑眼里的湿意，颜湑停下脚步，回想自己刚才的失态。看来自己是真的喜欢上慕涵了，颜湑仰着头，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不管是无意还是刻意，颜湑一直回避着这个问题，为自己的每一次心动找着蹩脚的理由。总觉得，慕涵就在那，自己有足够的时间理清自己的思路，避免冲动犯错。可是刚才，却有一种她并不属于自己的感觉，让颜湑的心，狠狠痛了一回。
她没有任何理由等着我的答案，不是么？如果我再犹豫下去，会不会就此错过。
想到“错过”两个字，颜湑慌乱了起来。她想到了在医院时的夏文雯：人都要到看到失去才懂得珍惜，我又何尝不是呢？
绝不要对自己说谎，绝不要害怕给出一个承诺，绝不要错过慕涵，绝不要让自己后悔。就像一部电影的名字：想爱就爱。颜湑舒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考虑都是庸人自扰罢了。现在，面对这一个答案，还来得及说出么？只希望，慕涵还愿意听。微微一笑，自己醒悟得算晚么？
大秘追了上来。颜湑皱了皱眉，问：“慕涵最近很忙么？”
“慕总每天都很忙的。”大秘小心翼翼答道，察言观色了这么多年，自然看得出颜湑对她的不满，何况颜湑完全没有压抑的意思。
“最近的行程有什么空档么？”颜湑决定先问问大秘，免得约她的时候各种没空就尴尬了。
“明天晚上慕总没什么安排。”大秘有些失望。
颜湑掏出手机，愣了半天。决心是一回事，行动又是一回事。很少邀请别人也很少参加活动聚会的颜湑，又犯愁拉不下脸了。“你去和慕总说，明晚我请她吃饭。”又补充道：“我叫颜湑。在XX见面。可别忘了。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她说。”
大秘很不高兴，嘟着嘴不作声。她没想到听了那些话，颜湑竟然还执着那个冷冰冰慕总。慕涵有什么好的，谁娶了她不得无趣死。大秘暗自决定，绝不传这话，大不了到时候说忘了。让颜湑空等，看她死不死心。
“喜欢一个人，肯定不愿意看到她心痛对不对？”颜湑忽然很温柔地对大秘说道。
大秘迷茫地点点头。
“你不喜欢我。”颜湑笑笑，话点到为止。她并不讨厌这个大秘，她没做错什么，只是说了事实而已。相反，颜湑还有些感谢这个大秘。要不是她的话起了作用，颜湑自己也很难想像自己什么时候能开窍。
转头挥挥手，颜湑再次很唐僧地高吼：“别忘了！”
☆、见面
第十三章
慕涵刚登录游戏，“颜深几许”就发了高兴的表情过来。想起几天前那个玩笑居多的表白，慕涵有那么一点想翻白眼的冲动。如果那是玩笑，那么很成功。如果那是表白……谁会喜欢那样一个没有任何暧昧字眼的表白。
＇暮雨轻寒＇说：“心情不是很好。”
＇颜深几许＇说：“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军娘，给你卖……2个萌，你会不会心情好一点？”
慕涵笑了出来，能让自己开心的，除了颜湑，就是这个“颜深几许”了吧。名字还真像。想到颜湑，又叹了口气。
＇暮雨轻寒＇说：“你不是放了暑假就回C市么？我也在C市，碰个面？”刚打完回车，慕涵就后悔了。虽说多个这样的朋友总能多份乐趣，但是……网络和现实总有差距，约见网友这种事，慕涵没有做过，总觉得没有安全感，虽然她愿意相信这个颜深几许。
颜湑摸摸头，考虑了几分钟，终于敲下了“好”字。
＇颜深几许＇说：“好。”
＇颜深几许＇说：“什么时候？我这大闲人，什么时候都有空。”
慕涵舒一口气，要是颜深几许拒绝，她还真是下不来台了。随手翻了翻行程表。
＇暮雨轻寒＇说：“最近公司比较忙。明晚行么？好像没有别的时间了。”
明晚？颜湑郁闷了。不是和慕涵约的时间么。
＇颜深几许＇说：“没别的时间了吗？”
得到否定答案后，颜湑心里的两个小人开始打架。一个说，当然是追媳妇儿重要。另一个说，媳妇儿不会突然消失，明晚不去，以后可能没机会见到这个一直好奇着的人了。一个说，谁说媳妇儿不会消失？晚一天跟人跑了怎么办？另一个说，就算去见媳妇儿，你准备好了么！你知道该说什么了么？！
颜湑小心肝儿一抖，想像这慕涵就坐在眼前，冷冰冰如美女僵尸一样。要对她表白……万一得不到回应……颜湑摸摸自己的小脸，恨不能摸出茧子好让她厚一点。决心和现实总有巨大鸿沟，颜湑觉得自己确实该备好这一战。
＇颜深几许＇说：“明天XX见！”
颜湑觉得自己确实该多与人交往了。既然看清了自己的心，对暮雨轻寒也便坦荡了许多。
只是慕涵那……该怎么说呢，不会生气吧。颜湑想着，还是决定把难题踢给那个大秘，拨了大秘的电话：“大秘啊。”这个称呼有些尴尬，颜湑还不知道大秘叫什么名字，也没那个兴趣知道，只好将就叫着，要怪就怪作者君太懒，懒得取名字。
“我明天晚上有事，记得跟慕涵说一声，让她不用来了。”
大秘接到颜湑的电话本很高兴，结果还是为了慕涵的事，差点脱口而出：“我压根没告诉她。”镇定了一下，大秘觉得颜湑不约慕涵了总得来说还是件好事，道：“嗯，我会记得告诉她不用去了。”
挂完电话，大秘得意地啃起苹果。今天李志川找了她，看来自己离升职不远了，真是心情大好。
下了游戏，慕涵觉得自己做事越来越冲动了。都怨颜湑！今天大秘的话一定让她讨厌自己了，慕涵觉得很失落，自己费了百般努力才让两人越来越近，可是似乎一下子都前功尽弃了。揉揉太阳穴，慕涵觉得好累，真的好累。这几天，都不要再联系颜湑了吧。让自己缓口气，也让她更明白。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总是忍不住想要听听颜湑低沉的声音，看看她犯傻的模样呢？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听别人说，爱情中，爱得更深的那一方会更累一些。慕涵懂了。累了。慕涵是个生意人，单方面的付出，或者单恋，都不是她想要的。颜湑的态度她看不透，她已经做了能做的，就算抓不到，也不冤枉了。
（度君：现在是凌晨5：45，码字好累，真的好累，感觉再也不会爱了……）
颜湑这一大早就觉得左眼跳个不停，心里也特不安稳，于是很迷信地问夏文雯。夏文雯很不耐烦道：“左眼跳灾，右眼跳福！左眼跳桃花开，右眼跳菊花开！你丫的现在才早上9：00啊，你不是下午两点前不醒的么！ 还是还没睡啊！！孩子赶紧洗洗睡吧！”
“呸……”就不该问夏文雯，就知道不靠谱。颜湑一边刷着牙一边想啊：左眼跳，又是灾又是桃花？
有了这一出，颜湑一整天都提心吊胆的，一直熬到晚上。蹦着到了约定的饭店，先偷偷摸摸往里瞄了几眼，却不小心瞄到慕涵那很吸引人的背影。“嘎？”
蹦着到慕涵面前，心虚地笑笑：“大秘没有和你说么？不用来了。”
慕涵一脸茫然：“她什么都没说啊。”
颜湑一拍脑袋：“果然其他人都不靠谱。我让她转告你今晚不用来的，我有事，可是她忘了。”
慕涵眯着眼，道：“所以你昨天通过她约我了？”
慕涵这一眯眼，御姐气势让颜湑顿时矮了一截，冷汗直流：“是啊……她不会没跟你说吧。”
慕涵不说话，算是默认。心想，哼，得亏她今天调去李志川那了，否则……
“你既然有事，现在又是在干嘛？”慕涵想到颜湑约了自己略有安慰，又想到颜湑连约个人都不敢，真不知道该哭该笑了，没好气地问道。
“见一个朋友。”颜湑抽了抽嘴角。
“所以……你为了见一个朋友，推掉了和我的约会？”对于在颜湑心里的重量，慕涵是锱铢必较。
颜湑不知道怎么答，总不能说我还没准备好见到你要说什么台词，所以先见见朋友吧。只好沉默，这沉默看在慕涵眼里反而让她更气。
“你呢？大秘压根没有通知你见面的事，你怎么来了？”
慕涵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道：“和你一样。”
凑一起了？颜湑尴尬地笑笑：“这饭店不错。一起等吧。”
这话说了没多久，颜湑就后悔了。面对面和慕涵坐着，等着各自的人，总觉得很不对劲。慕涵镇定得多，喝喝茶看看颜湑，喝喝茶看看颜湑。被慕涵盯着看，颜湑有种被捉奸的感觉，突然没那么希望暮雨轻寒出现了……那得是多尴尬的场面啊……
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颜湑有些坐不住了，倒不是没有耐心，而是实在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她突然很后悔竟然忘记要个手机号码，暮雨轻寒也没有提起，看来她也是个常犯傻的人吧……颜湑突然想到自己有她的QQ，现在谁出门不是用手机把QQ挂着？
“离开一下。”躲避慕涵的目光，颜湑逃到了饭店门口，给暮雨轻寒发QQ消息。
“滴滴滴滴……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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