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认为我应该打扮成这样?”
“亲爱的,这是我专门为你举办的宴会,就是为了把你介绍给整个血族,这可是几千年来第一次密党与魔党十三氏族共处一室的盛宴,多少人都对我要介绍的神秘人物翘首企盼,你当然应该以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我的子孙面前。”
该隐双手搭在空梵肩上,眼神迷离的欣赏着镜中的美人。
光润的黑发梳成古代的双刀髻,发尾嵌了两条细长的尺状银簪,尾部垂下对白玉雕成的牡丹步摇,黄种人特有的肤色让她不会像白人吸血鬼一样肤色苍白中泛着青灰,而是白皙粉嫩的,非常迷人。
身上是一件柔软的粉珍珠色薄纱制成的礼服,裙子上半身裁剪成旗袍式样的高领斜襟,下半生则是十六幅的洒地裙摆,后尾长长的拖着,足有2米。
整个裙子用淡粉得近乎乳白色的亮线绣满了繁复的牡丹花纹。将她娇媚的身体裹在半透明的纱裙里,又被重重叠叠的刺绣半遮半掩着,充满了欲语还休的风情。
她这两天已经试过了不下十种造型,其中还包括二逼到极点的中世纪洛可可式卷筒头和小王冠、蓬蓬裙之类的,所以对现在这个婚纱式打扮已经不敢挑剔了,起码头发比较别致。
“真想马上带你去好好炫耀一番,又想把你藏起来不让人看见。”该隐迷恋的轻触她的耳垂,双手悄悄环住她的腰肢。
耳垂被挑逗红了,色泽越发诱人,该隐恨不得咬一口。
空梵这两天已经看过无数千奇百怪的装扮了,血族来自各个时代各个地方的人都有,只要进入圣地,大家不约而同都会恢复成自己最喜欢的装束,属于自己的装束。
可是空梵是个不折不扣的现代人,她宁可穿T恤牛仔裤,或者衬衫小短裙之类。
“我们该走了,我的公主。”该隐将她牵到梳妆台前坐下,单膝跪地,托起她的玉足,亲自从女仆端着的托盘里取过乳白色高跟鞋为她穿上,鞋的侧面靠后镶嵌了一朵如玉般半透明的骨瓷,烧制成一簇精致的梨花,一串珍珠垂到细细的鞋跟处。
空梵站起来,在一群女仆艳羡的目光中挽上该隐准备好的臂弯,深呼吸了几下给自己提神。
跟着该隐走在城堡空旷而深长的过道里,脑中走马行空的想着自己的事。
其实她真心只想在房间睡觉,而且来了圣地,三天没上网,好多在追的文都没看成,心痒得很。
一声高亢的报唱声打断空梵的思绪。
“该隐陛下驾到——!”
这是一座如史诗般恢弘的宴会大厅,巨大的门渐渐敞开,发出历史厚重的声响,顶部高耸如苍穹,由无数的巨大石柱支持着,大厅装饰这金红交错的天鹅绒缎幅,华丽巨大的水晶灯和四壁上无数的蜡烛将大厅装点得金碧辉煌,灯火通明。
整个大厅能容纳上千人,现在被挤得满满的,因为该隐的出现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虔诚的屈膝、弯腰、低头,行着古老的觐见礼。
该隐没有叫起,只是牵着空梵的手,一步步走向大厅尽头高阶上的王座,人们自动在他们前面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通道,这一路其实非常长,足有一百多米,但是没有任何人抬头或者起身,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都屏住呼吸保持着最初的姿势,充分的体现了对血帝的臣服。
血帝登上王座转身后,抬了抬手,所有人才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仔细的看着千年不见甚至从未见过的始祖。
“我的后裔,今天会与大家见面,是为了向各位介绍我的女儿——杜空梵。”
顿时大厅响起了一片嗡嗡的交谈声,虽然每个人都尽量压低了声音,但是一千来人说话,音量也很壮观。
空梵冲该隐挑了挑眉。
该隐一挥手,大家都停止了交谈,他微笑着温和的介绍。
“血族的第三代,领导者整个血族十三氏族,大家知道现在依然觉醒的上古者只剩五位了,他们在大家的心目中一直都是个禁忌的存在,我今晚将他们召唤到一起,是为了见证我的女儿,也就是这位新生的第二代,正式进入血族。”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大家震惊不已,上古者的存在对血族意味着什么,居然能让血帝自己作为引荐人,而现世的所有第三代同时出现作为见证人,杜空梵今后在血族中占据的地位可以说举足轻重,不可撼动。
其实今晚所有血族都在关注这场宴会,消息瞬间便传遍了整个血族。
没有人敢对空梵的存在有任何异议。
五位上古者步上台阶,在离空梵还有五个台阶的地方站定,一字排开,轻轻弯腰行了个抚胸礼。
空梵还以同礼,便算是双方得到了认可。
然后音乐响起,大家开始随意活动。
梵卓族的上古者是位优雅美貌的中年男性,他取了酒,冲空梵举杯。
“欢迎您,公主殿下,希望一会有荣幸与您共舞一曲。”
“谢谢,我很乐意。”空梵冲他露出标准社交笑容,也端杯浅饮。
“那么公主是否愿意赏脸尝尝宴会特别准备的晚餐。”魔党勒森魃族的招呼侍者端上一杯鲜红的液体,递到空梵面前,这是一位看起来高贵而颓废的吸血鬼,消瘦但隐藏着恐怖的实力,让人忌惮。
空梵回头望了眼坐在王座上的该隐,他随意的翘着腿,手肘搭在扶手上,支着额头看着她。
空梵只考虑了一瞬间,就回头端起了酒杯,与他碰杯,送到嘴边。
“殿下!!那个不能喝!!”
一声惊呼像炸雷一样突然出现在大厅,盖过了音乐和所有的交谈声。紧跟着从外面俯冲进来一道黑影,在侍卫们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进入了大厅,该隐认出了黑影的气息,抬手镇压了上前阻拦的侍卫们,将黑影瞬间吸到了自己手里。
一只小蝙蝠被扔到该隐脚边,瞬间化成了一个男孩。
“埃克斯?你怎么会来!”空梵立即想到了慕容,是不是出事了!
“小蝙蝠是说我给的血有问题?”勒森魃的上古者脸色危险。
埃克斯颤了一下,依然挺直了腰板。
“陛下,我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出现了不寻常的情况,似乎与殿下有关,所以殿下最好先小心为妙。”
“怎么回事?”该隐皱眉。
“沈凝双不见了。”
☆、愚蠢阴谋
这句话是凑到两人的耳边说的,空梵和该隐马上同时读了埃克斯的记忆。
空梵倒是吃惊管家原来也是该隐的心腹,还是位高手,埃克斯把慕容清逸交给了他照看,自己跑回来报信。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空梵举起酒杯将血喝了下去,该隐安排埃克斯回自己房间,牵起她跳了第一支开场舞,就交给了一群邀舞的贵族,自己坐在王位上喝酒。
伊丽莎白迈着端庄优雅的步子靠近该隐,离王座还有十阶远时,突然出现的两个侍卫拦住了她。
伊丽莎白脸色顿时极为难看。
义哲法(Izefia)适时上前朝该隐抚胸:“陛下,这是我的后裔,伊丽莎白。”
该隐喝尽杯里的酒,才看向下面的两个人。
“你是谁?”
伊丽莎白的脸色已经由青转黑了。
义哲法很沉得住气,微笑着又鞠了一躬。
“我是第五代长老,义哲法。”
该隐心情不太好,“有什么事吗?”
“陛下归来我等深感荣耀,烦请陛下与小女跳支舞。”
伊丽莎白没想到尊长会如此直接,顿时充满期待的看向血帝。
“恕我逾越陛下,义哲法,不介意我请伊丽莎白跳一支舞吧。”勒森魃的上古者——路易斯出现在了两人身后,替该隐解了麻烦,又给足了义哲法面子。
义哲法和伊丽莎白当然不敢拒绝,实际上一千多年来路易斯一直都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伊丽莎白过往也没资格与他说上几句话。
“等等。”该隐站了起来,不知道出于什么,牵起了伊丽莎白的手。
“我想我不应该辜负如此美丽的小姑娘的邀舞,谢谢你路易斯,不介意我夺你所好吧。”
“陛下哪里的话。”路易斯轻笑,示意义哲法到一旁喝酒。
该隐风度翩翩的领着看起来很清纯的老姑娘滑进舞池,伊丽莎白已经被他脸上的笑容迷倒,飘飘欲仙,找不到北,被搂着的腰和被牵着的手都热得发烫。
该隐比她高出许多,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拿正眼瞧过她,这次垂眸,也只看见个害羞的脑壳顶。
“伊丽莎白小姐很嫉妒我的女儿?”手中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她惶恐的抬起头,却只看见一个优美的下巴。
“不……我……”她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完全愣住。
他依然保持着尊贵而凛然的微笑,无数双暗中紧盯着这里的眼睛都只能看出血帝似乎在夸奖舞伴,而舞伴正害羞。
“小女来了才三天,之前几乎没出过房间,不知什么时候与小姐遇见过,还产生了什么误会?”
该隐右手突然一紧,左手微微一带,伊丽莎白在他抬起的臂弯下优美的转了个圈,裙摆划出飘逸的弧度,又准确的回到他的手里。
伊丽莎白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被猫玩在手心的耗子,半点逃不出掌控,被攥疼了左手的一瞬间就像扣上了一条镣铐,抽在她的心里。
“我想其实你们可以成为朋友的,同样都是受了苦难奄奄一息的时候被尊长救起,尊长也都万般宠爱,从此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自初拥后就拥有强大的实力和高贵的地位,也都生的花容月貌,不像有些氏族那般丑陋不堪。伊丽莎白似乎已经不需要嫉妒谁,对吗?有多少人都嫉妒你呢。”
该隐感觉到她抬头看自己,于是低下头给了个温和的微笑,顿时这只吸血鬼的脸迅速变红。
“是的陛下,您说得对,是我愚钝了,请您恕罪。”伊丽莎白低下头细细的道歉。
“小女孩之间的攀比妒忌,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只是别被有心人利用就行了。
说完话一曲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