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电视上在重播春晚小品《我想有个家》。
包老师咂嘴:“我觉得这小品挺好,保守估计二十年后也有人看。赵本山这演员也挺有潜力的——你听听,男人的一半是女人,说得多好!”
小白看了几眼,这关他毛事?江老师又没嫁过人。
包老师点小白一指头:“我跟你讲,你娘就是你娘,比亲妈还亲,比真金还真!有空纠结后妈不后妈的事,还不如考虑点严肃的,比方说——想要个后爸不?”
一、二、三,小白瞪了包黑三秒。终于开口:“……那咱们,给娘也报个名去电视征婚?”
“吱呀——”卧室门打开,江老师端一只空空的果盘出来:“谁要电视征婚?老包你终于觉悟了。那你可记着点,去了电视台,别挑太暗的背景墙坐,看不见人——对了,这门轴锈什么样子了都?家里这么多男子汉有没有自告奋勇修一下的?举手抢答!”
包老师做了一个被伤害被打击的表情,结果发现江宁同志根本没在看他,只好认命地踩起拖鞋晃去阳台,翻工具箱。
就算再受打击,生活还要勇往直前地走下去。比方说,修门做饭一手包揽,欢送江老师携搞不清辈份的小美女一只去逛街。
天气转暖,江老师逛街的力度也会加大。她表示这是显而易见的真理:春秋装比冬装便宜,夏装更是便宜到不买都觉得亏。何况阿敏的衣食都有她不靠谱的姐夫出银子,好吧,说起大把大把掏银子这件事,可能是赵祯同志最靠谱的地方了。所以江老师热爱拎着阿敏去逛街,那感觉就跟打扮洋娃娃一样一样的。噢对了,阿敏还不会吵着去小公园里打架玩,多乖。
每当江老师带阿敏去逛街,享受女人的时光,被托付重任并冷落掉的包黑同志就去把公孙拎到楼上来,加上小白,互舔男人的伤痕。好吧,其实公孙和小白永远自得其乐,留老包一个在那对着空气感慨:又TM剩一屋子光棍!
至于展昭,假期里是很难逮到他的,基本跑去跟某个姓黄的老头不务正业了。即便如此,白五爷还是决定,看在他没有夜不归宿的份上原谅他了。
否则还能怎样。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人们,也是各怀鬼胎,啊不,是同床异梦,啊不,是各有各的路要走的。多么简单的美好的残忍的现实啊。白玉堂同学默默掰手指,他也有他自己的朋友圏的!
说起来,包老师也有扬眉吐气的时候,比方说,去开全县优秀中小学教师表彰大会。
江宁默默把照看二班孩子的任务丢给包拯的好邻桌庞胖子,不过,家里烧饭煮菜这种事她就只好代劳了。
预想中的事总会选择性地发生。比如,担心被人吐槽的饭菜,基本会引起满桌小朋友的嫌弃。
小白戳戳娘盛给他的胡萝卜,娘笑得很温柔啊,所以他要好好给展昭做表率:“……展昭,其实呢,比这个再生一点的胡萝卜我也吃过,所以说……”
“所以说你给我乖乖吃饭少来那么多挑剔!”筷头敲过去,自己也养了这臭小子六年,怎么没见他抗议半声?
“……娘,你别那么心虚,比幼儿园的大厨房还是好吃那么一点的!”小白瞟一眼偷笑的展昭,决定自己的娘自己疼,伸出手指比了个几毫米的缝缝给江宁看。
不好,娘笑得有点恼羞成怒。
还好万能的公孙先生及时开口吸引火力:“胡萝卜煮熟一点比较有营养,多加点肉更……”
“啪”地狠狠一下。公孙策同学揉脑袋,看向江宁前辈,委屈:我已经吸取群众意见,没有用大团大团的数字刷屏了!
一边的展昭乐出声来,顺便趁小白看热闹把胡萝卜丢到他的碗里去。
江老师见状,沉着冷静地又赏给他好多:“挑食这么没有品位的事情,在我的领土上坚决不允许发生!”
看滑头昭的脸嘟成包子形,可惜抗议无效。还真是蛮有成就感的。
果然只有阿敏乖乖地给什么吃什么啊。女儿就是比儿子贴心!说起来,这周末又该带孩子们去看小宝了吧。
当晚,众人以极大的热情欢迎新科最佳小学数学教师包拯同志回家。
第三次听到“你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老师”这种表述之后,不知为何,包老师脑海里浮现出一句话:不想当厨子的装修工不是好老师。
剁着肉,包拯问一边帮忙洗米的江宁:“你认识一个叫季高的?”
江宁搜索了一下记忆:“一个长得挺精英穿得挺现代的?你今天遇到了?”
顿一下刀,包老师把肉末收在小盆子里:“向阳新来的教导主任嘛,今天这样的事怎么少得了他们蹦哒。”
“你突然很针对向阳啊,”江老师觉得奇怪,“他们建校也二年了,你不一直保持蔑视态度的嘛。”
加香油加醋用力搅拌:“讨厌他们的名字!明明是个私立,叫‘向阳’这么无产阶级专政的名字!公立学校的事也都跟着掺合,多败坏革命队伍形象!”
“好吧,他们校名是挺匪夷所思。”江宁耸肩,“不过你真的不是在刻意挑刺么?”
“季高很猥琐。”
“何出此言?”
“他看照片时还说你不会搭衣服来着。”
“靠!”米盆重重在水池里一坐。包老师赶紧探头过来,看水池裂了没有:“轻点动气啊江老师!其实他也就是说你应该穿新鲜一点——当然以多年同事的身份担保我们都觉得你穿啥都好看!”
过了一会,江老师忽然醒悟一事:“他闲没事看我什么照片?”
“那个什么什么,”包老师抹一把汗,“上周不是带几个孩子去郊野踏青么?我给你们几个照了几张,刚洗好,开会前我就顺手掏出来看一会,谁知道那么一位能跑过来凑热闹啊。”
“哦,待会吃完饭也拿给我瞧瞧。”江老师想起来了,好像小白和昭昭滚作一团互掐的时候,她还带着阿敏拍手喊加油来着,不知拍到这么一张没有。
饭后,沙发上挤在一起抢照片看的几大几小。
“哎,我明明记得我比较占上风来着?”这是展昭。
“五爷脸上才不可能有这么多泥巴!”这是小白。
嘿嘿地坏笑着被揉成一团,这是阿敏。
忙着给众人沏茶,不时附和地憨笑,这是装傻的苦力包黑同志。
“其实江老师穿红色会更搭配……啊痛!”这是终于忍不住嘴欠的公孙策。
“好啦好啦!都给老娘去写作业做教案!”这是笑够了包子的江宁大魔王。
两只男孩子被赶回房间,一起坐在床沿上挤着写作业。
展昭这家伙写字真端正,太可恶了!小白瞄准空子,左肘,预备——撞!
“啊,桌子太滑了!”
展昭丢下笔,对准喉咙——掐!
噼里啪啦。
“干什么呢?”一脚踹开门的江老师,“都乖乖写作业!”顺手在桌子角放下一小杯樱桃,刚洗好,小颗小颗亮晶晶的。
“写完作业才许吃!”关门丢他们自己闹。
拾起笔,展昭头痛:“看你撞的这一大条……我写的可是语文作业!你娘很挑剔字迹的!”
小白嘿嘿笑:“那你重写啊,樱桃都归我了。”
“酸死你!”
拼命在作业本上赛跑。
瞄着展昭的进度,奋笔疾书。小白怎么有种掉进娘的圈套的感觉呢?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今天米有小剧场~【才不告诉你作者要去相亲来不及写了呢~】
☆、公孙说要打疫苗!
所谓春天呢,就是到处在开花,飘花粉,惹得包老师喷嚏不断。
如无意外应该在对着花花草草写生的白玉堂同学,由于元旦以来的一点小意外,埋头在书本和工具之间,对花开的喧闹充耳不闻。
一只手伸过来,果断地拎起耳朵,小白偏头:“痛啊,娘。”
江宁蹲下来跟他对视:“语气这么平缓的话,我会以为你是装的。”
“就是装的啊,娘。”低头算公孙先生丢来的题目。
“……这都跟谁学的啊你?”江宁自问再如何剽悍,倒还不是奸诈的人啊。
“不知道呢,娘。”
揉揉儿子的小头发茬,手感真好:“憋笑痕迹太明显——今天格外用功啊小白。”
“嗯!”小白抬头看娘,委屈,“公孙先生说下周一打疫苗,不看完这一节就狠狠扎针头!”
公孙?看着蛇蝎,总不过是假象罢了。江宁叹气:“上楼吃饭了。”路过客厅,瞪着公孙的背影顿半秒钟,“威胁小朋友的家伙就不用来了。”
正在撰写实验笔记的技术宅男自觉跟上,动作流利。
所谓打疫苗呢,其实也不是针针见血的。
星期一,早自习时间。通过小广播,公孙策同志若无其事地向同学们解释,你们这些孩子的紧张感是完全不可理喻的。
“……所以说呢,这次疫苗并不是你们小学阶段最后一次接种,这就意味着你们一定会顺利地活下来,迎接更加凶残的乙脑啊、流脑啊、麻疹啊这些真·疫苗……”
一年级的教室里,小朋友们个个做出“我最勇敢”的表情,其实在内心世界,他们早已抱成一团瑟瑟发抖了。
上着第一节课,半途,一年一班的教室门打开,校医公孙穿着白大褂,两手插在口袋里,走了进来。眼镜片在大口罩的映衬下似乎闪了一下。
江老师挑眉:“来了?”看这位的姿势——踢门进来的?中午吃饭不带他。
公孙策喜滋滋地跟江老师点点头,转向同学们,表情瞬间严肃而官方:“同学们,考虑到这是你们第一次接种,老师把针头换成了糖球,每人吃一颗就可以了——但是注意,千万千万不能喝热水!否则针头会化出来戳开肠子!”
人民医院派来的小护士听得一愣一愣的,公孙丢眼色给她:赶紧发糖丸!
粉红色的小糖丸,一颗颗发到孩子们的桌子上。
“公——孙老师!”蒋平举手,“多热的水算热水啊?”
这好像是大闹校医室的一个角色?公孙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