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龙裕达死在你的飞刀下,有什么感想?”金九龄问。
李寻欢叹气:“龙兄可惜了,可惜了他的绝世才华和抱负。”
“这里有两份试卷,你看看。”金九龄手一挥,试卷飘到李寻欢手上。
李寻欢很快看完,皱眉:“金总捕,这是我们考试的题目,这两人绝对是状元之才。不过……我绝得最好的应该是这篇,激扬文字,精彩决绝,想必写文的人是一个满怀激情才华横溢的人。”顿了顿,李寻欢叹了口气,“看到文章,我想起了龙兄,如果是他,大概也是这样。”
金九龄道:“这是状元的文章。”
李寻欢恍然:“输的不冤。”其实李寻欢对自己的才华很有自信,屈居第三,他一直想知道能赢自己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文采,如今终于明了,也认了。
“的确不冤。”金九龄起身,手中的飞刀出人意料的朝李寻欢的咽喉射去!
李寻欢身形一闪,避开了飞刀,并且将飞刀截住了。
“金总捕,你这是什么意思?”李寻欢脸色不好看,难道名满天下的金九龄也是小人?
金九龄若有所思的说:“你武功不错。”
李寻欢的语气不怎么好:“还行,比不上金总捕。”
金九龄微微一笑:“何必生气?我只是想试试你的武功,验尸的时候可以作为参考。”
李寻欢一愣,这……
“只有危机状态下的动作,才是最真实的,我已经知道你的武功有多高了。”金九龄道。
李寻欢松了口气。
“你在京都有没有仇人?”
“我只是来京都科举,除了客栈就是去买酒。”李寻欢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什么人袭击自己?
金九龄沉吟一会儿,让人把李寻欢带回去,“好好招待小李探花。”
“是。”狱卒点头。
“金总捕,这案子是不是很难?”李寻欢问。
金九龄自信的笑了:“对于我来说,任何案子都有破绽。”
李寻欢笑了笑,安心的去坐牢了。
金九龄走出大牢,望着蓝蓝的天空,突然想起玉天宝。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赢,而江湖,又会因为他们之间的争夺兴起什么风浪?
“玉天宝……”金九龄低声呢喃。他在的时候没感觉,走了才觉得,原来金九龄也会有思念这种情绪。
手伸进怀里,拿出三张信纸,看着上面莫名其妙的话语,无可奈何。写信报平安,你乱扯一通没个正题是想让我担心死吗?
没错,玉天宝离开后,信是一天一封准时到的。金家大哥曾经截获了信,但却看不懂,因为上面全是狗屁不通的话。饶是金九龄聪明也是满头雾水,对玉天宝莫测的心思无可奈何。
突然,金九龄眼睛亮了,玉天宝离开的时候似乎送了一本自己誊抄的李太白诗集吧……这东西……难道是……金九龄嘴角一抽,有些羞愧。玉天宝居然比自己更有保密意识,还会用密码了。
该死的玉天宝,要是我想不出来,岂不是永远不知道你写的什么东西?
46科举案
朱雀主南。
朱雀门,朱雀街;位于京都正南方。
李寻欢有钱;读书也需要安静的地方,所以他在朱雀街这边包了一个人迹稀少的安静院子;平日里除了店小二,一般不会有人来。
金九龄换了一身儒服,摇着扇子;优哉游哉地走着。
青色的石板被雨水冲刷过一般;蹭亮蹭亮。两边的墙壁爬满了青苔;倒有一种幽静的意味。金九龄扫了一眼;看到了墙壁上的痕迹;明显的被什么东西射中的痕迹。蹲□子;伸手摸了摸石板;缝隙中还残留着黑褐色的什么东西。金九龄沾了一点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确定了,这是血。
看来李寻欢没有说谎。
“这位公子,你这是在干什么?”粗布衣的店小二好奇的问。
金九龄起身,笑道:“学生金九,来此寻找寻欢兄。”
店小二想了想:“公子说的莫不是李公子?”
金九龄点头:“没错,李寻欢,他在这里吗?”
店小二遗憾的道:“公子,如果你早来两日还可以见到李公子,如今,你只能在大牢里找到李公子了。”
金九错愕不已:“为什么?”
“因为李公子杀人了。”店小二说。
“怎么会?”金九惊讶的神色很好的愉悦了店小二,他愉快的说:“金公子啊,你可不知道,这李公子看起来一表人才,可狠心呢。因为龙公子比他厉害,就把人家杀了,可惜李公子还是没能中状元,这才叫老天有眼呢。”
金九问:“你说的这么肯定,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李寻欢杀的人?五天前的晚上李寻欢不在客栈吗?”
店小二说:“不在,他经常出去的。”
“那你怎么知道龙公子是他杀的?你看到了吗?”金九不悦。
“那……那……”被金九问倒了,店小二也生气了,“刑部都查清楚了。”
“那龙公子是什么样的人?”金九问。
店小二想了想:“嗯,龙公子啊……看起来很厉害,经常说的李公子哑口无言的,不过是个穷鬼啦。”想到自己服侍了他们那么久,连个赏钱都没有,店小二不高兴了。
金九从怀里掏出几枚钱币交给店小二:“多谢了,不过我还想问问,在殿试之前,你有没有听到巷子里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什么奇怪的声音?没有啊,这里很安静的,一般都没人来的。”店小二笑眯眯的拿了钱。
金九偏头:“既然这里没人来,为什么不换个地方开客栈?”
“额……”店小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怒了,“这是
我们掌柜的事情,我哪里知道。”
金九笑了笑:“那么我能去寻欢兄的房间看看吗?”
店小二为难的说:“金公子,不是我不准,而是李公子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这么快?”金九疑惑的问。
“当然,刑部调查过之后我们全部换新的了。我们态度很好的,住在这里保证宾至如归。”店小二自豪的拍着胸脯说。
金九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店小二见金九走了,摸摸头,回店里去了。
金九龄微微一笑,从墙上一翻,到了客栈的屋顶。金九龄的轻功很不错,踩在瓦上都没有声音。
“掌柜,刚刚真的有个人来问李公子的事情,我按照那位大爷的说了。”店小二喜气洋洋的说。
掌柜没有回话,店小二奇怪的喊道:“掌柜,掌柜?”
掌柜趴在柜台上,一言不发。
“难道是睡着了?真是的,在柜台也能睡……”店小二咕哝一声,走过去想给掌柜批件衣服,然后就是一声惨叫。
“掌柜!”
金九龄快速飞下来,锁链一甩扣住了掌柜的手,窜过来,迅速将店小二拉在身后。
店小二吓得发抖,结结巴巴:“为……为什么?掌柜为什么要杀我?我都按照你说的做了呀。”
掌柜看到金九龄,知道大势已去,就想咬舌自尽。
金九龄甩甩锁链,捆住了掌柜的脖子,冷笑:“我在这,你想死?说,谁要你在这等我的?”
掌柜闭着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金九龄转头看店小二,问道:“是谁要你那么跟我说的?”
店小二哭道:“你是谁呀?”
金九龄道:“六扇门总捕,金九龄。”
店小二瞪大眼:“原来是你?金总捕,那……那个人……是一个蒙面人,说要我那么说,如果不说就杀了我们,可是……”他都按照那人的要求做了,掌柜却要杀他,为什么?
金九龄淡淡的说:“杀人灭口。”
“呜呜呜,哇哇哇……”店小二吓死了。
金九龄道:“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跟我回六扇门,六扇门会保护你。”
店小二涕泪横流的看着金九龄,扯着他的衣袖连声问:“真的真的?”
金九龄点头。
掌柜这会儿被金九龄的锁链捆住,想说话都不成,眼底一片死灰。
金九龄冷笑道:“掌柜,你还老实一点说吧。”手一松,掌柜被甩出去了。
店小二这会儿抖抖索索的躲在金九龄背后,就怕掌柜动手。
掌柜咳了几声,惨笑看着金九龄,嘶哑的道:“我是……”
刷——
锁链挡住了店小二锋利的匕首,缠住了店小二。
“你们还真行啊,为了我金九龄,可是用心良苦。”掌柜的武功不错,做刺客很正常。但主刺客竟然不是掌柜而是店小二,也算是别出心裁了。店小二没有武功,能否成功就看一瞬间,显然,他们失败了。金九龄淡淡一笑,将店小二甩过去砸在掌柜的身上,砸得掌柜吐血。店小二的衣服哗啦啦的破了,露出满是伤痕的胸膛,心口处,印着一个小小的猪。金九龄眼神闪了闪,锁链一甩,掌柜的衣服也破了,胸口处印着一个小小的狗,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的会忽略过去。
“说吧,谁让你们杀我的。”
掌柜哼了一声,硬气的不说话。
金九龄轻笑:“哟,你们是打算死扛?难道你们不知道,衙门进了出不去么?六扇门的刑罚还是不错的,我相信你们一定喜欢。”
掌柜冷笑:“没想到六扇门也是一群滥用刑罚的人。”
金九龄慢慢地走过去,笑道:“六扇门又不是善堂,我们和最恐怖的犯人打交道,你以为我们都是好欺负的?”
“小二是听了我的吩咐做这事的,一人做事一人当。”
店小二晕头转向的趴在掌柜的身上,才回神就听见掌柜这么说,赶紧道:“不,不,这刺杀计划是我想的……”
金九龄轻笑:“你们倒是有义气……掌柜,你儿子不错。”
掌柜神色一变,强笑:“金总捕说什么呢。”
“你儿子和你长得很像啊,尤其是那鼻子,挺有特色。”金九龄耸耸肩。
掌柜否定:“他只是我捡来的孤儿,不是我儿子。”
金九龄道:“无所谓,是不是你儿子无所谓,反正刺杀本人都是死路一条了。”
掌柜脸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