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就这么晃晃悠悠的在路上走着,天黑了就找一处客栈歇着,如果过了宿头就在林子里待着,几天过去,江湖里传出来了新的消息。
魔教被左冷禅灭了,黑木崖上的一切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本来左冷禅是想关着任我行以及魔教一批长老到武林大会的,谁知五月初五晚上牢房里有两名长老三尸脑神丹发作,等到第二早上去看的时候,牢房里满是残肢断臂,好不凄惨。
岳不群为了抢夺辟邪剑法而残害门下弟子的事情被揭发出来,他虽然有心反抗,无奈双拳不敌四手,被费了武功,赶下了五岳掌门的位置,甚至华山派也被和左冷禅交好的剑宗门人夺了去,他已无妻子儿女,弟子们也嫌弃他,好好一个君子剑,几乎落到乞讨为生的地步。
任盈盈因为一直跟令狐冲在一起而逃过一劫,不过左冷禅为了怕魔教死灰复燃,想了一个十分歹毒的主意。他说是因为任盈盈大义灭亲,他才能这么容易得手。这个消息一出,让魔教剩下的门人愤慨不已,他们本打算推举圣姑为新的教主,好为老教主以及死在左冷禅手上的门人弟子复仇。但是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他们无一不对任盈盈和令狐冲骂不绝口,没见过找情郎连老子都不要的。呸!
任盈盈对于魔教来说,是个精神上的寄托,这样一来,没了主心骨,剩下的人无不以自己为大,一时间吵闹不休,内斗了几场,再不提光复魔教的事情了。
还有杨莲亭,向问天死后,竟无一人记得他,左冷禅自然也不会去管一个被囚禁在地牢深处的人,于是等东方不败一路恍惚间到了黑木崖的时候,他只剩下一口气了。
东方不败站在成德殿的大殿里,往日金碧辉煌的大殿只剩下几根柱子,上面都是黑色的烟灰痕迹,地下也都是没烧完的木头,还有从墙上掉下来的装饰。
东方不败看着满目疮痍,不知不觉走到了地牢里面。
地牢深处隐隐传来声响,他一路循着声音过去,找到了已经不成人形的杨莲亭。杨莲亭已经饿得皮包骨头,看到有人来眼睛都放出了精光。
他发现是东方不败之后,嗓子里更是嗯嗯啊啊的叫个不停,不过他因为太久没说过话,嗓子又太干,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东方不败就站在地牢外面看着他,看他从一开始的激动到最后的放弃,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东方不败长叹一口气,转身离去。
已经快要到冬天了,张枫说过,冬天哪都不去,就两个人待在家里。
下山的路上,东方不败遇到了令狐冲和任盈盈。任盈盈很是憔悴,眼里也没了往日的光彩。就算令狐冲信她又如何,人活在这世上又不是只有情郎就够了的,她势必要背着出卖父亲的罪名活一辈子。
见到东方不败,任盈盈情绪十分激动。她是个聪明人,谁能有黑木崖上的防守布置,还有那些三尸脑神丹和解药都用来干嘛了,她结合江湖上传来的消息,早就想得一清二楚。
“就是你,你害了爹爹,还说我……”声音戛然而止,东方不败一挥手就点了她的穴道。
令狐冲拔剑挡在任盈盈前面,东方不败看了他两眼,面色严肃的说:“岳灵珊被救了。”
“你胡说!”令狐冲说,“那日,我明明,明明……”
“你不愿相信她还活着?”东方不败摇摇头,道:“既然如此,剩下的消息就不说与你听了。”东方不败说完这句,使了轻功,飞身下了山。
令狐冲本已要追上去,不过突然又想起被点了穴的任盈盈,还是留下来了。至于他心里究竟信了多少,只有时间来证明了。
立冬那天,东方不败回了牛首山的家。
院子里已经满是灰尘,冷冷清清,一丝人气也没有。
东方不败走到葡萄架下。
“大哥,我们在这里放个藤椅,夏天也好乘凉。”
东方不败又走进厨房。
“新熬的红豆粥,就是红豆还没怎么烂,米又煮过了。”
东方不败回到卧室里。
“不管是双修还是采补,我甘愿为你精尽人亡,死而后已!”
东方不败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你个骗子!”
他一个人睡在宽大的木床上,被子冰冷,空气潮湿。没过多久,他又感染了风寒,不过这次,再没人给他请大夫,也没人给他
作者有话要说:死亡从来都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
只有穿越,没有死亡。
☆、45独家发表
张枫又一次醒来;眼前的场景熟悉而又陌生。依旧是那间小屋,只是家具的位置有所变化。他又一次回到了黑木崖,还是那个紫杉侍卫,不过时间上提前了四年。
他想了很多。
一开始是想让自己活下去;后来发现只有东方不败活下去他才能活下去,再到后来的两情相悦,最后生死离别,阴阳两隔。
张枫知道自己还要在这个循环里活下去,甚至是无休无止的活下去,但是他的爱人只有一个,那个被杨莲亭伤害了的;被日月神教背叛了的,被他救了的;跟他朝夕相处的东方不败。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人。
现在的这个东方不败,是另一个人。如果他将满腔的爱意全部倾倒在这个东方不败的身上,不仅是对东方不败的不忠,也是对自己付出的感情的质疑,就算他们都是东方不败。
想清楚了这一点,张枫明白自己为了活下去,还是会努力的去救东方不败,但是仅此而已。
现在是一个好时机,东方不败还没有隐居,对权势没有完全放手,手底下一帮心腹也是忠心的很。杨莲亭还没有得宠,刚刚进了教主的小院当了杂役。
张枫很有信心,他知道东方不败的绝大多数嗜好,他知道东方不败是为了什么而转变的。杨莲亭能从一个杂役当上黑木崖的总管,他张枫也可以。而且他的起点要比杨莲亭高的许多,他现在已经是东方不败的紫衫侍卫了,三天一轮值,跟东方不败接触的机会更多。
这个时候,东方不败应该还是乐于见人的,下面就是找到机会,见机行事。
张枫醒过来的那天,刚好是当完值之后的一天,于是接下来的两天,张枫安安静静的待在小院里,按照东方不败教他的内功和招式每日练习。
只是他心还是不平静,每日虽然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跟其它侍卫一起笑闹,但是他的灵魂似乎分成了两个,一个沉浸在现在平静而有规律的生活中,另一个则在大声地喊着:“还有四年!还有四年。”
为了静下心,张枫拿起了毛笔,空闲的时间全部用来练字了。同时,他也要好好思考未来该怎么办,他如何能稳稳妥妥的当上日月神教的大总管,而又不用上了东方不败的床。而且,他还得找个好机会,一个一个干掉名单上的人:杨莲亭,任我行,向问天,还有任盈盈。
最好办的是杨莲亭,这会儿他还是个小小的杂役,随便找个借口就能干掉他,难的是后面几个人,尤其是任盈盈,他记得东方不败说过,一开始是为了稳定大局,让教内偏向任我行的那部分势力放下心,可是等到后来他无心教务,任盈盈也下了崖,所以也就随她去了。
张枫想了两天,得出一个结论,想杀掉后面几个人必须得先当上总管,有了权势才行。
这两天张枫计划了许多,字也写了不少,总算有了个大体的目标和步骤,下面,就是一步步付诸实践了。
张枫倒是安心了,却不知他这一番沉静下来,倒让其他的侍卫觉得有些奇怪。他们这帮侍卫都是在一起接受训练的,基本上出身都知道个大差不离,张枫虽说稍微认得几个字,但是他们的境界却都差不多,也就是在上了青楼听个小曲儿的时候附庸个风雅,离休息书法水品还差了好远。
于是吃过晚饭,跟张枫最说的上话的李平,就来到了张枫的屋里。
这帮子侍卫在一起相处的也挺久,再加上一个个都是年轻人,说话也没什么顾忌。孙平上来第一句话就问道:“张哥,你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张枫看着年轻了许多的小李,说:“我托人给我说了个媒,女方父亲是个读书人,那小娘子也好绣个花……”
再往下,张枫没说了,小李也明白了,嘿嘿笑了两声,就换了另一个话题。
张枫其实是骗小李的,至于后来怎么收场,他确实没想那么多,大不了说姑娘不愿意,又或者等他当了大总管,有些事情就不用解释了。
顺利的把这事儿搪塞过去,再加上好多事情已经想了个通透,张枫晚上倒是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轮他当值,这是他第一次见东方不败,心里很是兴奋,又有点惴惴不安。张枫起了个大早,将自己收拾的利索干净,跟着大队伍,进了成德殿。
他站在左首第二,紧靠着墙,略微抬头就能看到大殿之上那装饰的无比辉煌的教主宝座。
东方不败进来了,张枫贪婪的看着他的面孔,目光一刻都没有偏离,各位长老说了什么他一点都没听进去。好在他现在是侍卫,也没人会问他的意见,所以他大胆的继续注视着东方不败。
这热切的目光东方不败自然是感觉到了,他隐晦的一斜眼角,发现是一名身着紫衫的侍卫,也没太在意。他看着张枫,轻咳一声,见到那名侍卫收敛了目光,便又与殿下众人商议教务了。
晚上,张枫被宣进了教主的小院,带他进小院的是杨莲亭。
东方不败一袭翠绿色的外衫,坐在凉亭之中,面前一壶酒,两盘小菜,他见张枫进来,抬手轻挥,杨莲亭鞠了一躬,低着腰,退出了院子。
“坐。”东方不败指了指对面的石凳,对张枫说道。
“属下不敢。”张枫低着头,不敢看东方不败的眼睛。在杨莲亭来寻他的时候,他就觉察出不对了,他在大殿之上的举动过于显眼,惹了东方不败的注意。联想到他家教主跟他说的往事,他也明白了东方不败此举的目的,于是也只能装做不知道,打算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