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从来没见过那个人能惊吓成那样。现在想起来,原来我还是没见到他最后一面……”
解语花把脸埋在张开的双手中,有水从指缝中淌出来。
“别担心。不管几次我都会选择帮你。”
解语花猛地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定定的认真看着黑瞎子,“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黑瞎子依旧是欠打的笑容,“你猜?”
解语花没说话,背过身去,看动作像是在擦眼泪,半晌转过来轻柔的一笑,“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黑瞎子回应解语花的是他难的一见的温柔笑容,解语花转过去没有看到。
黑瞎子这次住院,一住就住了将近两个月。俗话说得好,伤筋动骨一百天,上次是解语花,这次是黑瞎子,只不过他骨头没大碍,却是伤了筋。
快到第二个月的时候,黑瞎子却是说什么也不愿住下去了。
解语花想想也是,任他在医院里躺上将近两个月没有电视没有电脑,就算他有手机也会逼疯了去。
于是,某天上午,窗外阳光正好,黑瞎子眯在沙发上打瞌。解语花坐在一旁的软椅上正看着报纸,喝着红茶。
“那么,你可以跟我解释一下你怎么又准备赖到这儿了么?”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红茶,神情慵懒的撇了一眼沙发上姿态及其张扬的黑瞎子。
沙发上那人嘴角牵了牵,“这不事情还没完呢嘛。路漫漫其修远兮。”
“少来。”解语花从鼻音里哼出一个单音节,“上次没听张起灵说么,连他都觉得危险的地方,他又不去了,难不成咱们单枪匹马往进冲?”
黑瞎子哈哈笑了两声,“这个解当家大可不必操心,船到桥头自然直,时间有的是,可劳烦你好好照顾我了。”
“得过且过不正经。”解语花翘起二郎腿,手上翻了页报纸又抖了抖。
“叨扰了。”黑瞎子对着专心看报纸的解语花扬起一个奸计得逞后的笑容。
也许连解语花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这个总是有着放荡不羁笑容的男人,不知不觉变的习惯和依赖。
在那之前,解语花一直觉得他和黑瞎子之间有一种微妙的平衡。这种平衡建立在对彼此的了解和知晓对方的底线这个基础上,虽然偶尔觉得那是一种客气,和不可探知。可彼此都默默无言昭然若视的保持着这种平静。
但是这种平衡在发生了一件事之后,被彻底打破了。
那是一天晴天。黑瞎子的伤基本上已经好的完全,医生也说不会留下后遗症,痊愈的能力很是惊人。
解语花已经和霍秀秀的相处时间越来越长,黑瞎子不作声,却都看在眼里明在心里。
解语花自然也不是浑沌之人,心下也明了,老九门好不容易振兴起来的家业,并没有加固,若说这种良好的势头持续下去,恐怕还需要三五年的时间。别说三五年,风水轮流转,就算是老九门实力再大,也不可能留住幸运这种东西。当下的情形怕是要持续一两年都够戗,根本别说三五年。
但若是两家连盟,就不一样的,一两年之内只要合作的好,就能重振旗帜,倒戈重来。可是门门派派之间的争斗远不止你我关系好就能简单连盟。解霍两家并没有强大到达到无目的连盟就能得到外人的认可,更别说老九门里其他弱势一些的门生。交际圈这种东西,一直是复杂的,不比创立一番生意简单。所以最好最快最便捷的办法,就是联姻。这个自古以来所向披靡屡试不爽的旧办法。
霍秀秀是跟解语花一起长大的。有些事不应说两人都心知肚明,婚姻在大家族里就是时代的炮灰。
明了霍秀秀其实并没有对他有什么超出的感情之后,解语花马上明白。若是霍仙姑当时在的话,倒是还有可能支这种下策以保全身而退,霍秀秀是不会主动提这种为家族利益牺牲的事情。而之前霍家在经历了一番血雨腥风之后,最终还是由霍家的次男霍齐昌坐上了当家这个位置。也就是说,如今这番联姻,就是他提出的。从霍家与解家越来越多的生意交场上也可以看出,霍齐昌是步步为营,态度明确的了。
其实解语花也没有什么非反驳不可的理由,本来对于他来说,就没有什么爱情可言。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总觉得很闷,很不安。
就是有什么不对劲。但他不知道。
事后终于有一天,这种模棱两可的交往方式终于走到了尽头。霍家主动发来了邀请,说是只拉家常不谈生意。
所有当事者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包括黑瞎子。
所以当天当解语花有气无力的一切准备妥当之后,看见黑瞎子当仁不让一脸平静的挡在他面前,“别去。”
黑瞎子只记得当时的他对着解语花胡乱笑了笑,连他自个儿都不知道出现在脸上的是怎样的表情。
-不知近水花先发,疑是经冬雪未消
解语花恹恹的抬眼撇了一眼黑瞎子,不耐烦的扯了扯嘴角,“瞎子,让开,我现在有正事儿,别闹。”
“我没跟你闹。”
解语花的目光在黑瞎子脸上转了一圈,忽然间笑了,“那你这是干嘛?”
黑瞎子也迎合着解语花的笑容牵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抢婚?”
“少来。”解语花被黑瞎子的语气逗乐了,“抢婚也是到现场抢。”
“那我可没自信,现场救火来不及,这个险我唯独冒不起。”说着就撤了脸上的笑容,抄兜的手也抽出来,向解语花走进了两步,“我说,我没开玩笑。”
这下解语花愣了,看着脸上没挂着打趣笑容的黑瞎子,“你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身体就被黑瞎子一个使劲推到了墙上,对方的长臂支在两边,把他圈在怀里,“你说呢?”
“你别忘了,当初说要帮解家和老九门的是我。我会一路帮到底,不需要花儿你用糟蹋自己的方式。”黑瞎子的身子又压低了一些,鼻尖都快碰到解语花的鼻梁。
本身解语花就心里无名的闷闷的,黑瞎子的性格他也明白,本身就崛,还爱抬杠,解语花也并不打算和他计较,但是一听到他说‘糟蹋自己的方式’,他就立刻火了。
当即冷笑一声,目光带着冰看近在咫尺的那人的脸,“我解当家还不需要你来教训。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有我自己的方式,容得你来说教?”语调也尽是嘲讽与挑唆。
黑瞎子迎着他的目光竟是避也不避,语气也带着不可理喻的调笑,听不出一丝退让,“怎么,解当家想起自己是谁的时候就把别人不当回事儿了?你就是抱着这种恃宠而骄的性格到死,也不过就是如此。解家没落了,你就黯然,甚至不惜糟践自己。解家兴盛了,你又把别人的好心给狗吃。连一点面对现实该有的积极感都没有。别拿出你那多悲惨的经历来吓住人,谁没有过难过的日子,不都是咬着牙挺过来的?就你解九爷了不起?”
黑瞎子一大段话语毕,用词是越来越过分。解语花的脸色已经彻底铁青,双手握拳,身体甚至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着。
隐忍着沉默,愤怒烧掉他的九成理智,“是啊,我解语花脏,那你他娘的别碰啊?你是什么玩意儿,自以为有资格站在这儿跟我说这些话?这些东西你没经历过,你以为自己凭什么教训我。你能行,你厉害,你不食烟火,不当当家,怎知柴米油盐贵?别以为我他娘的多看你一眼就忘了自己是个什么货色,有本事站在这儿耍牛逼,你他娘的扛下个家业的责任给我看看啊?别光站在这儿自我陶醉在正义感里不可自拔,恶不恶心?”
这一番话一点儿不比黑瞎子的中听。果真黑瞎子的脸色也慢慢沉下来。
解语花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即使看不到墨镜后面的那双眼,也能感觉到现在那双眼是多么的犀利和寒冷。
忽然间黑瞎子咧开嘴,不怒反笑。
如果是别人也许不明了,解语花是绝对了解黑瞎子,他若是怒极反笑,就一定是盛怒。代表着那人踩到了他的雷区,死定了。
解语花一反应过来立马曲身准备从他胳膊下钻出撤开安全距离,却还是晚了一步。
手臂被黑瞎子大力的捏住,只觉得骨头都快断了,解语花吃痛,还没来得及挣扎,整个人就被黑瞎子大力一甩扔到了床上。巨大的撞击与弹性惯性连脑袋都被震的发疼,心里暗惊,这人竟然有这么强大的爆发力。身体还没作出下一个反应,紧接着整个人就被高大的身影覆了上来。
“既然你自己都自暴自弃,我不介意帮你弄的更脏一点。”
解语花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下唇一瞬间就被人狠狠咬上,血腥气一下弥漫在口腔里。
下一秒就感觉到衬衣被人粗暴的扯开,扣子迸出去两颗,右肩上刚觉得一凉,整个衬衫就被扒了下来。
解语花一急,就要用缩骨功,突然觉得肩窝处断裂似的疼,就见黑瞎子几根长长的指头的指关节顶压在锁骨下的凹槽处,锁骨锁人,根本逃不了。
黑瞎子意料之中的对上一双惊惶失措的眼,诡惑的一笑,“我忘了说,解当家会缩骨,赶巧了,我学过锁骨。”话音刚落,解语花就感觉对方拇指狠的把锁骨一扳,捏着肩膀的大手用力向下压去,四根扣在他蝴蝶骨上的手指勾住骨棱,也不知道是怎么个角度,使劲儿猛地一抠。解语花清晰的听到来自他肩窝间清脆的‘咔’的一声,只觉得剧痛袭来,虽片刻就消散了,但整个肩膀却动不了了。
身上的人早已经埋首在他胸前,啃咬着右边那颗粉色的小坚果,右手狠狠的掐住另一边的,揉搓起来,却根本不减力度。
从敏感处袭来的疼痛让解语花浑身打了个激灵,一边大骂着黑瞎子一边挣扎起来,但右肩不但纹丝不动,还有尖锐的触感刺来,跟针扎着一样。
黑瞎子的牙齿间的力气又重了几分,含糊的讽刺道,“别费力气了,解当家。锁骨锁人,顾名思义。乖乖躺着别动,就没有任何痛楚,越挣扎越疼。”说着伸出舌尖轻舔了一下被咬得红肿得茱萸,激得解语花身子猛地往上一抬,“别试图挣脱,不然就把另一边也帮你锁起来。”
“无耻!解家正主也是你伤得起的?”解语花怒极,能动的一侧一巴掌就向黑瞎子的脸上扇去。黑瞎子也不躲,硬生生的挨了这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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