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霍格沃茨的那一年种下的。事实上,这棵柳树是因为我要来才种下的。有一个地道通向尖叫棚屋,那是为我而建的。每月一次,我会偷偷地逃出城堡,在那里,变成狼。这棵树就种在地道口,以防止别人进来碰到我,而发生不测。”
看了看雷古勒斯的脸色并没有变得更好,卢平继续道:“在那些日子里,我转变的过程是十分可怕的。做一个可以变成狼的人是十分痛苦的,我与人类分开,所以我只能抓挠,撕咬我自己。村民们听到我的嗥叫声,把它当成是野蛮的精灵发出来的声音。邓不利多助长了这种谣言让村民们不敢接近它……但是除去我变成狼的日子,我是快乐的,快乐过我以前度过的所有的时光,因为第一次我有了朋友,很多的朋友,”带着感激地望着三个朋友,“后来,他们注意到我每月都会失踪一次。我编造了各种各样的故事,我告诉他们说我妈妈病了,我得回家照顾她……我害怕当他们知道我的事时,他们会抛弃我。但是当然,他们和你一样发现了事情的真相……”
“但是他们并没有遗弃我,相反他们尽其所能,想出一些办法使我的转变过程变得不但不是无法忍受,而且成为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
“我们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了,”西里斯对卢平的印象还是很好的,“一个变成狼的人只对人类有害,只要变成动物就行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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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斯确实向雷古勒斯解释过了,就在昨天晚上。
顺带的,雷古勒斯也知道了詹姆和西里斯交好倒是因为卢平。卢平同学因为自己是狼人,平时过得挺小心,哪怕是对斯莱特林也不是明显地表示出敌意,待人很和气,西里斯承蒙其借笔记之恩,与他多搭了几句话,然后发现卢平不但人不错,脑筋也不笨,加上当时他正在无聊,觉得可以再加深友谊。
一来二去接触的就多了一点,但是与詹姆仍不对盘。本来嘛,不在一个学院,西里斯与詹姆还有旧怨,是怎么都混不到一起的。但是,卢平有个最好的朋友叫詹姆,在这件事情上,西里斯难得地发挥了善解人意的优良品质,无视詹姆而与卢平搭话,有时还故意当着詹姆的面。
时间长了,发现了卢平的秘密,尾随而至。当时可没有功夫让詹姆向西里斯叫嚣要保密,那天的情况有点儿突然。因为没够去巫师村的年纪,加上地道是通向巫师村的,詹姆决定拎着彼得陪他逛夜市,西里斯正有同样的打算,一起走进了通道,打算从尖叫棚屋里悄悄地进村。西里斯的本事要说比詹姆还强点儿,詹姆是穿着隐形衣的,西里斯没道具居然也平安无事地混了进去。
刚进去,卢平就到点儿了。怎么办?小命要紧!于是,两人不得不合作,从昏睡咒到石化咒绑腿咒,不停地念。好歹没被咬到,卢平也渡过了变形期。
如果说曾经并肩同一个十二英尺高像座小山似的巨怪战斗过,这一份共度患难的深挚感情值得好好地珍惜呢,那么共同对付过一个狼人的经历就更值得珍惜了——遇到巨怪不过是或伤或死,遇到狼人大约是生不如死。
然后,慢慢发现对方也是有趣的人,这才成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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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古勒斯想了一下,抬头诚恳地看向邓不利多:“我认为,卢平有上学的权利。”
邓不利多笑了,室内原本凝重的空气开始流动。西里斯翘起了嘴唇,得意地向詹姆一挑眼。卢平松了一口气,身子往后靠了一靠,把自己放在椅背上。彼得……请无视他。
“但是,”众人又绷紧了神经,“在这个学校里的其他人,也有享受生命安全的权利,不是么?”
邓不利多沉思,詹姆却跳了起来:“你说什么?!卢平害到谁啦?”
雷古勒斯没理他。
“事实上,您接受卢平,是您的宽容,我赞同您的行为,敬佩您的勇气。但是一个人的幸福,不应该建立在所有人受到威胁的基础上。您为什么不亲自或者指定一个成年人每个月陪伴他一天呢?难道卢平的父母不愿意陪伴自己的儿子?他在尖叫棚屋变身,不是在霍格沃茨,与父母见面不违反学校关于生人不得进出学校的规定。而且,您已经努力让村民不会接受那里了,保密不是难事,不是吗?”
“我想你是对的,”邓不利多平静地说,“我原本认为种上打人柳,就能保证安全了,毕竟,一个月只有一天月圆,而且卢平是个很稳妥的孩子。”
“我们是自愿陪自己的朋友,不像某些家伙,永远不知道什么真正的友谊!三年了,我们都没有任何危险发生,即使有,为朋友冒险是值得的!”詹姆愤怒了。
“真正的朋友,不会同意朋友去冒险。谁也不能保证,意外一定不会来临。一旦,一旦卢平的朋友因此受到伤害。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只是一句‘我真的觉得很遗憾’,但是对卢平来说,却终生难解的罪恶感。而对于伤者的家人来说,却是没顶之灾。”
“我之所以愿意保密,愿意坐在这里,是因为我的哥哥也参与了此事,我很关心我的哥哥,相信在这个学校里,其他学生的家人应该有一样的心情。”西里斯拍拍弟弟的后背——进门以后,他俩就坐在相邻的椅子上。
“如果,您能允许卢平在满月的时候得到他父母的陪伴,我向您保证在校期间,我对此事,一言不发。”就是不理詹姆!“要知道,即使是因为友情而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实际上是用自己的安危作为筹码加重朋友的负罪感。真正关心一个人,绝对不会希望对方受到哪怕是一丁点儿的伤害,为了炫耀自己对友谊的忠诚而置朋友的心情于不顾,恕我直言,我会觉得太造作而带有目的性。”
“你能保证么?”邓不利多的眼神变得锐利,没有理会雷古勒斯最后一句话,倒是詹姆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过,没人理他。雷古勒斯知道,他这是希望自己能立下受魔法约束的誓言。
“您能保证么?”只要你能保证他是安全的,我怕什么呀?
于是,成交。不去计较要求自己立誓的动机。至少,西里斯从这件事情里解脱了出来,与詹姆的联系更少了一层。这两只单就性格和行为方式而言,本就是一路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最好还是让他们少接触为妙。如果邓不利多背后有小动作,那就不要怪自己不客气了,不“说”可不代表不“让别人知道”,不说,还可以用写的嘛!只要你们别再来招惹我。
注意到雷古勒斯直看着自己,邓不利多的眼睛很调皮地眨了一下:“布莱克先生,我想我应该尽快写信与卢平先生及夫人联系。菲尼如果知道他的曾曾孙子如此优秀,应该觉得欣慰,你可真不像个十一岁的孩子。”
“当我带着憧憬入学,进入祖辈的学院,满怀期待,却被所有的人都说邪恶。而我确信自己既没撒过谎也没打过人没欺负小朋友对小动物也很友好连只蚂蚁都没踩死过之后,所以我知道,我要学着长大。请不要怀疑,有时候成长只在一瞬间——在我们意想不到的时候,想不成长都不行。”略一躬身,静静地看着邓不利多。
西里斯听到邓不利多夸奖雷古勒斯有点儿吃味,待听到雷古勒斯的话之后,不免一怔。
“这样么?其实这个学校是很友好的,放宽胸怀,你会交到很多朋友。”
“谢谢您的教导,我想,您需要马上联系卢平先生及夫人,那就,不打扰了。”躬了下身,向詹姆、卢平、彼得点了一下头。詹姆一扭脸“哼”,卢平很是无措,毕竟他才十三岁。彼得小心地小幅度匆匆上下晃了一下脑袋。
“西里斯,楼道好长,又黑又暗,可不可以陪我……”可怜兮兮的声音。
正在思量弟弟好像真受到错待的西里斯,立即正义感与兄长的责任心大发:“没问题。”
渐行渐远
“我很抱歉莱姆斯,”邓布利多开口道,和蔼地望着卢平,“我早就应该想到请你的父母来陪伴你的,但是却因为担心会让更多的人知道而耽误了,布莱克先生说的对,我这就给你的父母写信。”
“谢……谢谢……”卢平的脸涨红了,气息很不稳,双手紧紧抓住领口,有点儿喘不过气来,从他是狼人的事情被一个不算是朋友的雷古勒斯发现之后,他的大脑就处在一片混乱当中。
“校长先生!”詹姆忍不住了,“我们可以帮助卢平的!对吧,彼得?!”
在詹姆的目光威压下,彼得乖乖地点头。
“詹姆……”卢平很感动,犹豫着,抬眼看了一下邓不利多,“校长先生……”卢平心里很矛盾,一方面依赖父母又不想给父母再添麻烦;另一方面感动于友谊,又不想给朋友带来不测。
詹姆的想法就简单多了:“我们是朋友,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格兰芬多可不是胆小鬼,有事就跑掉!”
“詹姆,冷静。”邓不利多皱了皱眉,詹姆很快安静了下来。沉吟了一会儿,邓不利多对卢平道:“卢平,经过昨天,我想你需要更多的休息。詹姆,陪陪卢平吧。还有,两位布莱克先生对你们不是没有帮助,不要有偏见嘛,呵呵~”这显然是对詹姆说的。
詹姆不乐意了,再尊敬校长先生,他也还保留有自己的观点:“我还以为西里斯是好朋友,他就这样跟着那个斯莱特林走了。让他保密根本就是不需要的事!直接给他一个一忘皆空不是很好?”
“每个人都有保留自己记忆的权利。”邓不利多严肃地说。
詹姆撇撇嘴:“其实,我们可以处理好这件事,对吧?卢平。”
卢平很为难,一边想证明自己已经长大,另一边也担心自己处理不好。毕竟,自己是狼人,这可是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