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毕竟还是输里包恩一筹,里包恩在他半生中对战过的高手不计其数,连白兰的母亲在武功上都不是他的对手。况且,再怎么说白兰也是他一手带大的徒弟,就算他的双刀是自己始料未及的,但是基本的武功路数还是掌握得一清二楚,他一开始一直假装处于劣势,让白兰在越打越顺手的时候卖他个破绽,在白兰趁势追击的时候,却一改刚才被动,从袖中窜出一支袖箭,看着迎面扑来的白兰身影的停顿和躲避,趁机一个横扫,带着阵阵冰雪的杀气和刀气便砍向了白兰!
在他以为自己将要得手的时候,一边的骸却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冲了过来!红色的血雾喷洒而出,天空未落下的白雪被染成了红色,地上的雪同样变成了红色,骸白色的亵衣上更是瞬间便被血浸透,世界突然一下子像是没了声音,连画面都变成一片灰色,只有骸站立的地方,一身白衣,一片血红。白兰睁大了眼睛看着骸,另一边的里包恩也同样诧异地看着骸,不同的是,他的眼中更多了一重难以察觉的悲哀。
最终,面临生死,他还是会选择白兰。
白兰在回过神的一瞬间看着竟然有些失神的里包恩,手中的银光以狠戾的气势窜出,射向了里包恩,里包恩陡然惊醒!狼狈地闪躲却还是被快一步的飞刀插进了右臂,他看着白兰的眼神是愤怒的,浓重得墨色像是暴风雨中深不见底的大海,却在看着倒下来的骸时狠狠在心里骂了一句,并收了刀,发动轻功离开了现场。
白兰没有去追,而是急忙跑了过来,扶起了倒地的骸,看着他胸前的伤口,看着他虚弱的样子却冲着自己勾起了一抹笑,仅仅是那么一瞬间,便因为难以支撑而昏迷了过去。
白兰看着昏倒在他怀里的骸,第一次有了种很心痛,很心痛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磨着他的心脏,压制着他的呼吸,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将上好的金疮药倒在骸的伤口上,但是,伤口很大,血流不止,他索性将多半瓶药粉都倒上去,终于止住了血,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为他做简单的包扎,处理完胸前的伤还有他肩膀上的刀伤。
直到将伤口全部处理完之后,他放下了手,却突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第三十章
三十
应该……做什么……
白兰半跪在原地,抱着骸,他想起骸当时在里包恩的手里想要自刎的场景,那个时候,不只是里包恩,白兰也被突然的转变吓住,他到现在还记得那一瞬间骸决绝的动作,以及悲伤的眼神。他在告诉他,
我不会成为你的负担,更不会成为你的弱点……
因为他早就知道,白兰的选择会是他的母qīn,而不是他。
雪huā静悄悄地焉下,落在骸精致的鼻尖上,化了,再落下来一片,白兰看着眼前的少年,精致的脸庞此时因失xuè而苍白,嘴唇微微抿着,即使是在昏睡中也缺乏安全感地将自己缩成一团,白兰下意识地抱紧了骸削瘦的身焉子,突然觉得,自己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缇兰少主,而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突然觉得,如果里包恩再次问自己同样的问题,他也许不会那么轻易地就下结论说母qīn的shī骨是比怀里的这个人重要的。
这个人,明明是该被宠着,被疼着的,却一直因为自己在遭受着无妄之灾,到现在却还一直在为自己着想,白兰从小到大,除了他母qīn,只相信过白莲一个人,他们是xuèqīn,是相互扶持着一路成长一路厮shā的姐弟。他不相信除了白莲以外还有别人可以为了他付出一切,所以他自然不会为了别人去损害自己的利益。那么,骸呢?他又是为什么能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
云雀和迪王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一幕,白兰抱着骸在雪里,两个白衣的人,一片鲜红的xuè,云雀的手xiè恨似的紧紧焉握着,指甲刺进肉里都没有察觉,迪诺看着他皱了皱眉不过很快便释然地松了嘴角紧绷的弧度。
白兰也已经发现了两人的到来,抱着骸起身,看着对面明显对他有敌意的云雀和带着笑的迪诺。云雀对骸的感情他大致可以猜到一些,而这个迪王,竟然可以为了一个手下的shā手而qīn自出马,看来在他心里,云雀的位置不会低。三个人之间并不熟络,况且云雀名义上虽是白兰,却相当于已经背叛,看眼前这样子迪诺大有要收了他的意思,不过是一个shā手,虽然云雀的确厉害,但是白兰也没必要因为他而再树一个敌人。倒是没想到迪诺先开口了,
“白兰世子,我想跟你好好谈谈,不如到迪王府暂住一段时间,反正镜huā楼也不安全了不是么?”
白兰看着这个男人,无论是相貌还是衣着,一眼看去就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凭这几句话便知他对自己的底细也知道一些,而且,里包恩的叛焉变对他来说的确是很致命的一个打击,镜huā楼绝对是不能再去了的,被里包恩培养的那些人也有待焉考虑是否继续任用,迪王焉刚才一席话已经表露了他想要和白兰联手的意思,现在和迪王联手的确是最好的决定,毕竟他还有一个白枭这个棘手的敌人对他虎视眈眈,白兰迅速地泉衡了一下jú面,便点头答应,抱着骸和两人一同往迪王府而去。
白兰和迪王一起商讨如何对付泽田纲吉和里包恩的事宜一直到晚上掌灯时候,最终两人达成了同盟,并将作战计划制定而出。白兰回到迪王为他和骸准备的客房时已经很晚,他最得力的手下桔梗早已收到召唤也来到了迪王府,并守在骸的身边,见白兰进来,便向他汇报了下骸的情况,恭敬地施礼退出去了。白兰坐在床边,看着仍然处于昏迷中的骸,仅仅几天的时间,他便比以前清瘦了许多,脸sè也比在自己那里时更差了,他伸出手,柔焉软的指腹摩擦着骸苍白的皮肤,秀长的眉蹙了起来,心里仍然不是滋味。起身走到外面,雪已经停了,站在门口,看着夜里白雪泛着的光芒,将整个清幽的迪王府后院铺陈得更加幽然。
白兰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听到门内的动静时,他恍然回神,看着已经醒来的骸正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白兰连忙走进去扶住了他。骸突然没有了动作。他抬起头看着白兰,蓝sè的眸子里还有些xuè丝,眼睛却很飘忽,仿佛回到了十二年焉前,白兰站在他面前时一样。白兰看不透他的眼神,就如他不明白为什么骸会这么sǐ心塌地地为他付出这么多。明明他们见面没有多久不是吗?明明他将他拱手送人了不是吗?明明他对他用焉xíng施nuè不是吗!?
“为什么?”
“为什么?”
白兰开口问骸,骸却在同一时间说出同样的字眼,两人看着彼此,白兰知道骸想问什么,但是,骸却不知道白兰想问什么。“我没有shā你,是因为我知道你没有背叛我,虽然你是白枭派来的卧底,却得zuì了白枭主动来向请焉zuì,里包恩和我动手的时候你还舍命救我,我回答了你的问题,那么,现在该我问你,为什么明明我是你该shā的人,你却要一次次为了我牺牲自己!?”
白兰看进骸湛蓝的眸子,眼神里是迷茫多过质问,但是骸听着他的话,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良久才睁开,他不避闪白兰探究的眼光,而是看着他,眼中是下定某个决心的坚定。
“好,我来告诉你,那段,你忘记了的往事。”
十二年焉前,京焉城,就像今天一样的大雪天气,一个锦衣huá服的少年王子,一个衣衫褴褛的街头乞儿,只有那一句话而已,却让这个被世界抛弃的孩子一直这么坚持地活了十二年,骸的声音像是从悠远的过去传来,讲述着这段本来应该存在,却因为当年变故导致的刺焉激而忘却的记忆。
只是很短的一个相遇,便是别离,一别就是十二年。
“我在白枭手下受尽折磨的时候,在里包恩手下接受严苛的训练的时候,一直在想着你跟我说的那句话,我一直在妥协,在忍让,只是为了让你看看,我按照你的说fǎ,我活下来了。你是我一直以来的信焉仰,在我最最难熬的时候支撑着我活下去,所以即使我遍体鳞伤地一步步走过来,也是活着来见你了。可是,白兰……”
骸的声音有些颤焉抖,却还是坚持着说了下去,“在你毫不犹豫地把我丢进地牢一下下错开我的关节的时候,我才终于明白,信焉仰……不是爱。
是,我可以为了你背叛白枭,出mài里包恩,甚至可以为了你去sǐ!但是,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别人所说的爱!”
声音越来越大,骸的情绪也越来越激动,是的,他压抑地太久了,为了他心中的神,为了他的信焉仰,他忍受着一切,妥协着一切,终于在今天完全bào发出来,白兰却在他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突然低头wěn住了他的唇。
骸在躲闪,白兰却用手固定住了他的后脑,捕捉着逃避的薄唇,用自己的唇去wēn暖他,反复厮焉磨着,然后才用灵舌撬开了他的口腔,伸焉入,tiǎnshì,勾动躲避的骸的舌,纠缠着不让他逃拖。感觉到骸微微的回应,他便加深了这个wěn,wěn得深情,wěn得认真。
衣衫已经被白兰解焉开,白兰的衣服也早已乱焉了,离开了骸的唇,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骸身上的伤,白兰拖了靴子上了床,挤进骸的tuǐ焉间,为了让他轻焉松点,抽过来枕头垫在骸的腰下,白兰为他仔细地做着扩张,慢慢地将一根手指伸焉入骸身后的小焉xué里,另一只手抚焉mō焉着骸身前的分焉身,有规律地套焉nòng着。
“白兰……嗯……”骸咬住了手背阻止了呻焉吟,白兰却伸手拿开了他的手。
“不要忍着,我想听你的声音。”他的眼神是认真的,他看着骸,这并不是一时兴起,或者是充满占有性的一次做焉爱,他想要骸知道,想要回答他刚才的疑问!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