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盏茶的功夫,众小倌们又重新爬上了高台。高台右侧的桌子上,几个账房先生模样的人算盘一拨拉,很快便算好了总和,将数字和姑娘们的花名写在了一个个精巧的、栓着红丝线的小木牌上。丰腰肥臀的老妈妈将木牌拿来,一一挂在了牌匾前的栏杆上。众人上前一看,居然相差无几,便知重头戏还是在那块迟迟不肯掀开的木匾上。
只见那老鸨盈盈一笑,道:“感谢诸位公子慷慨解囊,既然这一赛不分伯仲,那就看看姑娘们这一年来赚得的红绡价值几何吧!”
说罢,将面前木匾上的红绸用力地迅速一掀,抛向空中,艳红的绸缎在风中舞动着“嗖嗖”的声响,花灯照耀着它散发出细润的光泽。与此同时,跟红绸一同落地的,还有木匾后头,5位绝色女子头上的薄纱巾。
台下众人屏气凝神,顿时停住了呼吸。只见那棕色的桃木匾上最高一层,用烫金的楷书工工整整的写着5个大字:
“伊集院久美——”老鸨的声音格外高昂的响起在耳旁。
站在最中间的紫衣女子闻言,略顿了顿,随即往前迈了两步,走到了灯火照得见的前方。
不二看见了,那款步而来的女子,她那明媚的容颜,娇俏的身姿,还有那双桃花般的眼睛里——脉脉的露华。
“她不是久美。”突然,幸村凝重的声音在耳边不轻不重的撩起。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多月没更,居然还有20几个收藏的~不过没啥动力了,都是些干看不说话的主儿。。。话说我更得虽然慢,额。。。好吧,是非常、相当、极其的慢。。。但是也不至于连个拍砖的也没有吧!= =b向所有“哼哼”过的好童鞋致敬!!!还有,找补一句,我绝对不会坑,所以请不顾一切地往下跳吧,米娜桑~
☆、东风不与六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政治家、思想家马克思先生曾用这样的哲学理论教导我们:凡事都有两面性,因此,我们必须用思辨的方式考虑问题。此所谓两分法。
对此,我们的不二周助同志觉得这个观点虽然提前了那么几百年,但却是非常值得借鉴的。自己当初就是因为没有考虑到同意代嫁这件看似稳赚不赔的事情里潜藏着的两面性,才导致了现在的骑虎难下。为此,不二同志很是愤慨,以故日日守候在新房的八仙桌前希望有一天桌子下面会突然蹦出个不知道是叫A梦还是B梦抑或是SB梦的无耳生物给他从21世纪中国的普高课堂上偷一本人教版的《思想政治》回来。
虽然不二周助同志到死也想不明白哲学和政治有个毛的关系。
当然了,那八仙桌下除了一只得道成仙的小蜘蛛外也一无所有。哦,这是后话,暂不祥表。现在让我们把镜头再切回到当年花魁盛宴的现场。
彼时,在不二周助同志的脑内剧场里正上演着一幕颇具思辨性的争议:她在哭。她在哭吗?她在哭吧。难道她不是在哭吗?他奶奶的一看就知道她在哭啊!那是激动的泪水。那是激动的泪水吗?那是激动的泪水吧。难道那不是激动的泪水吗?他奶奶的一看就知道那不是激动的泪水啊!
直到…
“她不是久美。”
“哎?六哥是怎么知道的?”文太歪着脑袋做天真状,一边冲幸村挤眉弄眼。
幸村道:“我也说不清楚,也许是眼神不像吧。”
“单从眼神上就能判定一个人,六少爷还真是慧眼如炬啊。”结束了脑内的思辨,不二的嘲讽适时适身份的插了进来。
说罢,不二又望向高台上那眼波流转,在众人毫无避忌的惊叹中战栗如惊弓之鸟般的女子,这才惊觉她身上还真是少了些许风尘味。于是,一股子没来由的同情心就这么泛滥了开来,在不二五脏六腑里转啊转,荡漾得一发不可收拾。再怎么说,他不二周助也是个男人。
可是台下围观的酱油们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他们正仰着脖子痴痴地等着看花魁即将以何等的方式花落谁家。
不一会儿,一群小厮上了台,将5位如花似玉的姑娘送了下去。高台正后面是一片如不二的同情心般碧波荡漾的湖泊,湖岸边停着若干小小的画舫,皆由五彩的花灯点缀。几位美人就在众人炙热的目光中上了花船。蓦地,老鸨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各位,众所周知,今年立海的龙舟赛并未能让大伙尽兴而归。为了弥补这份缺憾,本次的花灯会上,官家决定加赛一场,名列前茅的人将得以登上画舫,与我们沉香里的名角儿们共度良宵,而拔得头筹者更是将抱得我们的新晋花魁而归!”
底下的人群几乎是压着老鸨口中的最后一个字再次炸开了锅,嗡嗡嗡的噪音尚未达到顶峰,“啪啪啪”几声礼花上天的声音便引得这噪音更是冲天的噪杂。原来,随着湖上几丛烟花绽放,岸边的画舫也被放开了绳索,送下了水。
于是,一瞬间,岸边的女人们激愤了,岸边的男人们疯狂了。不二斜眼看着好几对拿着相同花灯的年轻壁人们,女的义愤填膺,男的亢奋填膺,更有甚者嬉笑怒骂挥拳相向、撒泼打滚哭爹喊娘。然而爹娘都不在。无辜被喊的娘亲气背过去了,比娘亲更无辜的被哭的爹爹正深沉思考着今晚回去是跪搓衣板啊,还是跪搓衣板啊,还是跪搓衣板。
“哎,这就是传说中的儿大木有娘,木有娘啊木有娘…”不二考虑着要不要暗示一下没有亲临现场的三哥莲二近来家用小商品市场可能会很红火。当然,这是善于思辨的不二周助同志除了搓衣板之外还考虑到了诸如鸡毛掸子、平底锅等不单单依靠势能转化为动能的家用小规模杀伤性武器的结果。
这时,只听见耳边“呼啦啦”的一阵声响,高台的正下方被人点起了一丛明亮的篝火,这才迟迟地将今晚这最重要的战场照了个通亮。不二正准备道一句“早干嘛去了”时,却发现了其中的意趣所在:
原来,那高台尖尖的斜面成45°有余的硕大的屋顶上,居然挂着一个足有半人高的七彩绣球!
“既然生在立海城,那大家都是爽快的人,我们沉香里的规矩一向都是,谁有能耐谁就抱得美人归!老身我不会说什么‘武斗伤感情,大家还是文斗吧’之类文邹邹的别扭话。总之,大家各尽所能,谁抢先摘下绣球,久美姑娘就跟谁了!”
老鸨一口气说完这句结束语,逃也似地飞奔下了高台,生怕晚一步,那台子就被人拆了。
“原来不仅是大明宫词看多了,水浒传也看多了啊…”不二再次腹诽。不过想来也是,但凡是亲眼见证过今年龙舟赛的同志,谁还能怀疑立海群众们强而有力的爆发力与激扬澎湃的青春热血呢?
“她绝不是久美,得去救救她!”身边的幸村反应很快,不由分说地拉着不二和手冢往人群正迅速集聚的高台挤去。
不二很生气,他最讨厌这种不跟人商量就擅自做决定的独断专行。
不想,有人比幸村更加独断——那手冢国光一张写着“正义”二字的脸可不是白长的。虽然和不二一样不明就里,但是“救救”一词显然很对他的胃口,不二深深觉得这是显然因为手冢的母亲没有兄弟。只见这厮的身体比大脑先做出了判断,本来由幸村拉拽前行的他干脆利落的直接拦腰提起了不二幸村两人,踩着前排人的肩头上下翻飞着前行。
身后隐约传来了文太稚嫩的山东快板:“当里个当,当里个当,闲言碎语白要将(不要讲),标一标硬雄毫汉武二郎。那武松,身高足有一丈二,是膀大腰圆有力量…”
欢快的山东快板间还夹杂着桑原耳语似的感叹:“只见那男子御风而去,仿若凭虚…”
待到不二他们消失在人海,就只听见桑原面无表情的轻轻的对着文太耳语:
“少爷,人错了。”
文太怔了怔,“哦,是错了…重来!”
“当里个当,当里个当,闲言碎语白要将,标一标硬雄毫汉勇国光。那手冢,身高足有一丈二,是膀大腰圆有力量…”
“你们去抢绣球,我断后。”将不二幸村放下,手冢便将目光移到了高台下的人山人海上。
他们算是第一批到达屋顶的,现处在高台正对着游人一边的屋檐上。适才,高台近处的人费尽心思地找来了木梯,而他们刚刚则是直接占了人家的便宜——用的人梯。在此之前从没尝过飞檐走壁滋味的不二正以手抚膺坐长叹,听闻此言,又是一惊:刚才白日飞升的感觉还真真实实的存在脚下,现在又要顺着屋檐爬上去抢绣球?随即懊丧地把头一低…
“跑——!!!”本能地拉起还在喘气的幸村,不二反应迅速的拼命地往上爬,将潮涌般向上爬来的一张张狰狞的面孔一股脑儿抛在身后…
远远的望见那硕大的绣球周身用绳索结结实实的固定着。屋檐的尖顶上拴着四根绳子,绳子分别顺着屋檐四角的方向悬空着,末端绑在高台附近粗大的树木底端,绷得直直的,用以稳固建筑。
看见了目标,不二便稍稍松了口气。于此同时,他感觉到高台两边渐渐的有人爬了上来,正站在梯子上探头探脑。不二这才明白了自己的处境:那手冢固然武功高强,断后时却也只顾得了一边,顾不了四面。
“上面风景好看吗?”不二将身体紧贴着屋顶,冲着离他最近的一个脑袋露出了最最甜美的微笑。
“好…好看…”那人脑袋瞬间当机。
冷不防握住了梯子顶,不二顺势一抄手:“看够了就下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
那厮便连人带梯子连带着梯子底下的人一溜烟儿的没影儿了。
“真绝!”一旁的幸村一边冲不二竖起大拇指,一边熟练地将身边蹿上来的脑袋直接打晕了任其自由落体。
“不及你的‘灭五感’。”不二反唇相讥。
幸村也不争辩,只稍稍朝不二身后努努嘴。
不二下意识的回头,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到了他的身边,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