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男人忙不迭地赔笑点头:“二哥说的是,我也不知道大哥会突然出现啊,我看那女人长得还真不错,跟月亮上嫦娥似的,要是能给咱哥俩尝尝鲜。。。”
“哼,那女人一看就无反击之力,可惜今晚是要给老大开荤了。”
瘦男人故作可惜地咋咋舌:“看她那小体格,怕是经不起老大一番折腾。。。”
四分之一柱香后,胖瘦两个男人惨叫着捂着胸口在地上翻滚,身上还有未扑灭的火焰。
天已全暗,常璃跨上马调转马头以飞奔的速度冲往“常安堂”附近的揽月楼。
揽月楼二楼的房门被人猛地踢开,常璃紧咬牙,拳头握得手心出血也不自知。
“这女人已经够难搞了,又是他娘的是哪个王八蛋打扰爷春宵啊?!”
满背纹身的壮汉转过身来,黑黝黝的脸上五个清晰指痕。见门口只是个瘦瘦的小子,顿觉火大。凶神恶煞地冲过来准备收拾常璃。
瞥了一眼床帐中缩成一团的白色身影,常璃再也无法遏制心中的愤怒。两眼充满血丝地瞪着眼前这个猥琐的大块头。
右手腾地冒出整团蓝色火焰,壮汉见着如同见了鬼般立刻变了脸色,还没来得及呼喊便被常璃右手抓住,被火焰触碰到的地方立刻像浇了油一样燃起熊熊大火,常璃将其逼到窗台,便只见一团火球从二楼重重摔了下去,连声惨叫也没有听到。
喘着粗气,愤怒依旧压抑不住地冲出胸膛。
“你这女人!都没了武功还乱跑些什么?!你不知道我会担心的么!我都试图忘了你了,究竟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眼泪早在控诉说出口之前便流了满面,今日若不是自己来的及时,后果会怎么样又有谁能告诉自己。
床上的白色身影仍旧不停颤抖,亭雨连哭泣都只是小声的,默默地承受着常璃的怒斥。
这种感觉真是该死地难受,常璃感觉到当初划在自己脖子上的那一箭又狠狠地戳在自己心上,原来还是会痛的,甚至更痛。
靠近床前,微弱的烛光照亮亭雨嘴角的鲜血。
纤瘦的身躯仍后怕地抖动,左手却紧紧攥着什么。露出的脖颈上自己送的银坠子仍在。常璃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试图冲破胸口的怒气。
看着亭雨这个样子,当初那个高贵的仙子就在自己面前,是什么让自己同她变成了这个样子。
将心中那股浊气狠狠吐出,常璃上前搂住那身躯。
“不要。。。不要。。。求求你。。。”
亭雨已不太清醒,无力地推搡着常璃,手中紧攥的物体滑落到床边。
那块刻有‘雨’字的白玉佩件。
摇了摇头,罢了罢了,这一生注定还得牵缠在一起。
“亭雨。。。是我。。。我来接你回去了。。。我们回家了。。。”
常璃一字一句说出这些话,喉咙被哽地生疼。
感觉腰间环着的双手渐紧,薄薄的衣衫顷刻被泪水打透。
将床头扯落的外衫拾起,轻轻披在亭雨身上。常璃从不知自己力气这样大,可以轻易的将亭雨抱起。其实,掂量着怀中的重量,轻飘飘地不够真实。
管家又一脸迷茫地望着夜色中行来的马匹上驮着的两人,待到看清是自家大当家和一位陌生白衣女子时,忙识相地上前将马儿牵去一旁,又吩咐下人准备食物和热水。
亭雾和举杯早已在医馆中等候许久,见到常璃抱着亭雨走进内室皆吃惊不已。
亭雾虽心急不已,却也自觉地回避开来在外等候,让举杯跟着进了屋中。
点点烛光照亮一室,亭雨如受伤小兽一般不安地缩在常璃怀中,温顺地任由举杯给她检查伤势。常璃轻吻着亭雨的额头,轻轻拍着她的背。
并没有多问什么,举杯亲自诊脉,抓药,熬药,等到将白瓷碗搁在桌上时向常璃嘱咐了一些细节便准备离开。
常璃听了嘱咐口中应着,眼神却一刻未从亭雨身上离开。
关上门的那一刻,举杯眼神复杂地深深望了一眼拥在一起的两人。
作者有话要说:亭雨可怜,举杯其实更可怜。
58
58、以茶代酒 。。。
接连好几天的暴雨终于停止,阳光直射进了房中,懒洋洋地拂过床上躺着的白衣女子。
常璃并没有搂着亭雨睡,只是半趴在床沿,二人的手紧握在一起。
昨夜常璃试图将手抽离,却发现一松开亭雨便睡得极不安稳,甚至还有浅浅的梦呓。于是常璃放弃了,握着亭雨的手和衣睡了一夜。
被暖暖的阳光照在脸上,长长的睫毛呼扇了两下以适应周围的光亮。
感觉到手上握着的东西,侧头才发现近在咫尺的常璃。阳光掠在常璃的发丝上,闪着微微的金光,一切都虚幻地仿佛会破碎掉。
紧紧闭上眼睛,再缓缓睁开,眼前景象依然。常璃似乎累极,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终于意识到这不是梦境,亭雨心中不可自制的欣喜,这几年来夜夜幻想的情景,终于又能这么靠近地看着她了。
脸上细细的绒毛,粉粉的耳朵,亭雨嘴角勾起弧度,小心翼翼的将手举到常璃头顶,却只敢隔着空气抚摸着她。
脖子上那道浅浅疤痕仍在,刺目地鲜明。亭雨内疚地轻触着,正趴在床沿的亭雨感觉脖颈微痒,缓缓睁开眼睛便看到亭雨在抚摸自己的疤痕。
反射性地后仰,常璃挣脱开二人十指紧扣的手,有些惊吓地望着亭雨。
仍保持着触摸地姿势,亭雨尴尬地缩回半空中的手,二人对视着,屋内的气氛一时冷凝了起来。
意识到自己可能反应过激了,常璃轻咳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坐到床沿。
“还疼么?”
“还疼么?”
二人同时问出这句话来,现场气氛更是古怪到了极点。
“不疼。”
亭雨小声回答着,脸上昨夜的红肿因为举杯擦的药已经消去不少。
“没感觉了。”
常璃摸摸脖上的伤痕淡淡道。
屋内又陷入沉寂,半靠在床上的亭雨低着头,浓密的睫毛上很快聚集成小小一团水汽,凝成一颗水珠眼看着就要落了下来。
被一双温暖的手臂环入怀中,常璃习惯性地叹气,轻抚亭雨的后背打趣道。
“怎么这些年不见变得这么感性了,懂不懂就眼泪汪汪,果然是水做的啊。”
感觉后背被人轻捶了一下,常璃笑着在亭雨头顶印上轻吻,这些年,多少个日月,怀抱中的她终于让自己有了踏实的感觉。
与之前的岁月做了了断,常璃选择性失忆,让自己忘掉那段痛苦的日子。无论岁月怎么变,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就好。
举杯端着熬好的汤药进来时,看见的便是二人依偎在一起的场景。
只稍微愣了一下,便恢复了常态,咳了一声让二人注意到自己的到来。
“公子,将汤药喂苏小姐喝下吧。”
来到桌旁端起白瓷小碗,常璃有些尴尬地看了举杯一眼,举杯却轻松地调皮一笑道:“如今雨过天晴了,公子的那几坛子好酒,举杯可就帮你收着自己解馋了。”
知道举杯的好意,也愧疚她的好意,自己却不能回报她要的。
这几年最痛苦的日子,身边的只有这个小孩子。自己以前还总是把她当不懂事的小孩子看,其实看来,自己才是最不懂事的那个吧。
知道公子想说什么,只是不愿意再被公子用那种带着歉意的眼神注视,举杯慌张地拿起托盘便借口药铺还有事出去了。
将药碗端至床前,见亭雨歪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看什么,几年没见我又变好看了是不是?”
眼角的调笑不减,亭雨抚摸着常璃的脸,像是要看透这些年来的变化。
本来就不胖的脸上更是瘦的剩不下几辆肉,眼眶周围的青色更加明显,也不知是熬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才积成的。
亭雾在“常安堂”住了七天,同常璃也深谈了许久,在郑重地将自家皇姐托付给常璃后,才释然地离开这个小镇,去处理那已挤压多日的西雨国国事。皇姐这次可好,将西雨留给自己一人打理,这担子可不轻哦。
常安堂门前
亭雾同常璃作别,二人面对面抱拳挥别,心意无需言明。
常璃回到医馆内便开始忙碌,除了给病人看病抓药这种技术活之外,医馆内大大小小的事物都得过问一遍。
伙计们也吃惊不小,平日里懒散如米虫的掌柜的,怎么突然之间转了性子。这改变似乎是从那个嫦娥一般的白衣姑娘住进医馆之后开始的吧。
看着掌柜的事事亲力亲为,忙东忙西地清点贵重药材,伙计们私下都说一定是‘老板娘’的功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二人的关系了,同吃同住,看来掌柜的果然是要别人管着才能上进啊。
屋顶上
原本是用来晾晒药材的平台,如今被摆上几碟小点心,一壶清茶,一红一白两个身影靠坐在一起,看着地面上那忙碌的掌柜。
“这次我同常璃能在一起,莫姑娘功劳最大,我苏亭雨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微笑着饮下茶水:“你们二人能在一起是缘分使然,举杯只是略施薄力罢了。”
将茶杯斟满。
“这第二杯,谢谢莫姑娘这几年对常璃的照顾。”
“我是被公子救回来的,她对我有再生之恩,照顾公子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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