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人比我更了解他了。’
‘我到底来这里做什么?确认自己受尽凌辱,为自己的遭遇痛哭流涕寻求安慰吗?得了吧!’
门锁的响动打断了我的思绪,这才注意到养父已经把走廊拐角的地下室打开了。
养父回来抱起“我”,走了下去。我犹豫一阵,跟了下去。
楼梯很窄,光线阴暗。
我的脚踏到底步才算看清是一个很小的空间,摆着一张床。
这时养父回头对我挑衅一笑,简直毛骨悚然,甚至要落荒而逃了。我粗喘着气,庆幸自己没做出那么丢脸的事来,往后看了看,才发现是一面镜子。心里的石头落下。
养父从床底下拿出一个急救箱,我凑过去瞧,里面装着纱布,一瓶安眠药,还有其他瓶瓶罐罐,但是全是长长的单词,看不明白。我心中默记,期望以后会查清。
养父有条不紊地给昏睡的小布兰德上药,并用纱布把“我”的脖子裹得一圈又一圈。
‘他难道不害怕事情暴漏吗?’我疑惑不解,继而心惊胆战。
‘不不,一定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养父把小布兰德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躺在另一侧睡了。
我继而想到什么猛地跳起来:‘昏迷了为什么还会看到这些!’我看向床内的小布兰德,直到大约两个钟头后养父已经翻身翻了4次,才听见小声地啜泣。
“上帝,妈妈,Reid……不管是哪一个,都来救救我吧。我很疼。”
我顿觉身心疲惫。
第二天早上。
地下室门只剩下小布兰德自己,地下室门锁上了,“我”拍了拍门,养父只是送来了早餐,又把门关上了。“我”张大嘴巴,细细咀嚼,小口小口的吞咽。期间吃得太急不小心呕了出,发现里面掺着血丝。
而小布兰德只是皱皱眉,继续小心翼翼地吃饭。
我陪着小布兰德一整天,直到第三顿晚饭吃完之后,养父才打开门让“我”爬了上来。我发现客厅出现一个陌生人,穿着很普通的衬衫西装裤,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有点秃,看着像是为了薪水而四处奔波的人。
小布兰德也看到了,不过他触及到那人的视线就缩着脖子窝到沙发里了。电视节目是百看不厌的猫鼠大战。
两个成年人低声交谈,毫不避讳小孩子。
“你养的小孩儿看起来不错。”那陌生人像打量物品似的紧紧盯着小布兰德。
“哈哈,不太听话。”养父很自豪地笑了。
“不听话才有乐趣。你要是有兴趣,我们可以换换。”陌生人看着养父,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不不,我还是比较恋旧的。太麻烦了。”养父对他的朋友点头。
“确实非常漂亮,尤其是那头金发和白嫩的小脸。”陌生人微眯着眼,那表情让我想吐。
“等到……岁了,我就会处理。到时候你有兴趣,可以出价。”有点听不太清楚。
“我会等着的。”陌生人终于满意了。
这段话过后,两人喝了点酒,陌生人便告辞了。
养父的心情很好,凑过去亲吻“我”的脸,小布兰德不敢挣扎,但都微妙地躲过去了。他粗着嗓子威胁几句,小布兰德面带惊恐。
我也以为又会有暴力场面时,养父让步了,他站起来,悠悠哼着歌走回卧室。
我们不约而同拍手称庆。
小布兰德回到自己卧室,锁上门,又用椅子抵着,不安地睡着了。
我守在床边觉得很累,眼皮一直在打架。心念一转,才发现身处客厅。
小布兰德趴在沙发前的桌子上写东西。
是一封信。
开头的名字是……Reid?
我这才想起来之前Reid说的话,他说发现“我”以前写了大量的信件,都是写给他的?怪不得他吞吞吐吐、一副为难的样子。如果他把真相说出来,当时自己估计会觉得他在开玩笑吧。
“亲爱的Reid,你说过我可以给你写信的。
我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呢?我昨天睡得很不安,还做了梦,非常不好。我吓醒了。我想偎(喂)条狗狗,这样我就可以抱着它睡了。可惜他不同意。你会送我条狗狗吗?
爱你的可伶(怜)的布兰德”
信纸上涂涂抹抹,还有错别字,但我看的津津有味。空白处还画了一个奇怪的东西,我猜那是狗。
小布兰德写完,又检查一遍,当然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时养父过来,并抢过来看了看,哈哈大笑。小布兰德在他腿边执着地要拿回来。养父把信塞到衣兜里,说:“我会给你买条狗的。”
小布兰德眼睛一亮,高兴地问:“真的吗?”
养父冷哼:“我还会骗你吗?看在你乖乖回家的份儿上。”
小布兰德继续说:“您能帮我把信寄出去吗?”
养父顿了顿,脸色很不好:“当然。我会把它寄出去的。”说完转身走了。
小布兰德欢呼。
我当然知道,信并没寄出去。而“我”在没有收到回信的很久的时间里,又写了很多封。就像Reid说的:“塞满了抽屉。”
我舒了口气,慢慢躺下,闭上眼睛。
待再睁开眼,已经是几年后的现实世界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过后,就不虐了,然后主角踏上走向光明的康庄大道……
最近在提时速,昨晚码出来的。下午还有一更。2014…01…10 10:02:10
真奇怪,发上去才发现竟然是第三人称。现在脑子里全是我我我我 ——11:40
第8章 结束
8。
诉说的过程并没我认为的那么艰难。
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听着自己的声音轻轻回荡,有点像在做梦。
Reid一动不动地听着,只有偶尔的点头才告诉我他还在认真地倾听。
这酷刑终于结束了。
Reid找到了疑点:“你是说他并不介意在你身上弄出伤口,但是他还有好名声。那么说明他的同伙至少还有个医生。那个陌生客人你能再给我讲一下吗?”
我细细回忆一番,回答了他的话。
Reid皱眉:“他是德高望重的人,而这位明显是个中产阶级以下的,他们的人群构成遍布每个阶级 ,这正好符合我的猜测。”他好似解决了一个难点,放松身体靠在椅子上,“我会跟我的小组说明情况,这件案子需要加快了。”
我点头,说了几个单词:“我能问一下这些药物的作用吗?”
Reid有些为难,他盯着我的脸,但是我并没让步,而是坚定地看着他。他叹口气,说:“有迷幻剂,应该是他自己用的。还有提高肾上腺素分泌的、降低神经中枢递质的活性、减短快动眼睡眠的时间……”
我一头雾水,摊手问:“什么意思?”
Reid侧过脸,看着地面快速地回答:“就是减轻疼痛,还有安眠的。反跳副作用很强。”
‘他在说谎。’
但我还是装作迷茫地说:“哦。”然后捂着额头,“我能睡一觉吗?醒来再继续可以吗?”
“当然可以。”
Reid去找瑞特医生,之后送我来到上次睡的床铺。
我像个普通小孩子一样拉着Reid的手问:“你能陪我睡着吗?就一会儿。”
“哦,当然。”Reid摸我的额头,神情终于轻松下来。并给我盖上被子轻声道,“我会等你睡着的。”
‘真是让人安心的话。不过他肯定需要去做正事了。比如去打电话查查那个医生?’
我闭上眼睛,如有实质的目光就像是催眠的歌谣,很快沉入梦境。
……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时间,我洗把脸,和Reid出门一起去对面的餐厅吃饭。
“吃什么?”他很快地点了一个汉堡和奶茶。
“我也想试试这个。”我很好奇什么味道。
“哦,不,这没什么营养。好吧,我们一起换好吗?”我顺从地点头,看他无奈的表情很开心,挨着他笑哈哈一起看菜单。
我们一起点了很多,因为我都想尝试一下。Reid的好说话让我有种被宠溺的幸福感。我尽量不去想令人沮丧的原因。
看着摆满桌子的食物,一种满足感油然而生,兴高采烈地举着叉子开始填饱自己的肚子,真幸福啊。我觉得我的眼睛肯定发着光。
不一会儿,邻桌的人打断了我们的进餐:“我想给你们拍张照,可以吗?我是一名摄影师,我很喜欢你们。”
我没说话,看向Reid。我想他没错过我的期待,他很自然地答应了。
我举着刀叉,盯着镜头吐舌头。
Reid和摄影师交换了邮箱,按我的脑袋说:“快点吃吧,小天使。”
‘人们都只注重外表吗?我很确信我不是什么天使。’
我点头,脸上的笑容却让我感到虚假,我连忙低下头开始吃起来。
‘天使怎么会有我这种心理阴暗的家伙?’
剩下的食物Reid打包了,他笑笑说:“这是我的晚餐。”
我被他感染,心情也飞扬起来。
我们牵着手,又走进了“心理交流中心”。
第二次的恢复治疗结束时候已经天黑了,我和Reid交流了很久,Reid表情越来越自信。他最后好像迫不及待地要把这个消息通知他的伙伴?我不想拦他,但是还是忍不住问:“我能不能拿回那些信件?”
“再等几天吧,案子结了我会给你送回来。”他拿起外套,并嘱咐我穿好衣物,带我去停车场。
外面各种灯光很漂亮,我装作看得目不暇接,心里却在盘算着。
“我记得我后来写了很多诗?”我小声问。
Reid很意外我问这个,说:“是的,我都看完了。期间有一段时期你说你结交了很多伙伴,我想这是你臆想出的,怎么了?”
“我猜不是。虽然没记起来。”我凝视他,嗓子有些沙哑,“萨姆是我的臆想,但是他们不会是的。”之前我跟Reid拜托过帮我查一下萨姆,他思索几秒就拒绝了我。他说是我太过渴求帮助,却寻求无门,只好想象出这个角色来安慰自己,并提出疑点打败了我。
“虽然我无法理解,但是我会复制一些给你带回来的。”Reid斟酌片刻说。
“谢谢。”我很高兴。
到疗养院门口护士长已经在等着了,我和Reid拥抱,任由护士长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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