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震廷,扭过脸去,重重的一声冷哼。
龙天风也不去理会,又言道:“没有人能跟朕抢严君,任何人都不行。”说着,用力的拥了一下怀中的人,试图召示他的所有权。
不对!异样的感觉,让他愣了一下。
随即,伸手去揭怀里人裹住全身的斗蓬。
斗蓬下,是一张极其陌生的男子脸孔,已经停止了气息。又哪里有莫严君的半分影踪。
再看四下,刚才还极力争夺的骆秋沙也早已失去了踪迹。
两人这时方才觉悟到,自已上了当。
龙天风无比气恼的,将怀里的尸体重重的摔在了雪地上。
“追!”伸手向后一挥,阻住正在与黑衣卫从打斗的青衣侍卫,拨转马头,率先追了出去。
黑衣卫眼见他们奔驰而去,聚到了殷震廷的周围,向他请命道:“王上,要追过去吗?”
再见殷震廷,好似没有听见问话一般,直盯着龙天风和青衣侍卫远去的背影,默不作答。
等了片刻,黑衣卫以为他没听见,刚想再说一遍。
就在这时,殷震廷坐在马上的身形晃了两晃,‘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前一黑,跟着向前一倒,便形昏倒在了马背上。
黑衣卫们,这才知晓,刚才那一击,已经让他受了内伤,只是碍于龙天风面前,没有当场发作而已。
也难怪刚才龙天风说了那一番话,他却没有反应,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记。却原来是,忍下这一口鲜血没有吐出来。
黑衣卫们自然是大惊不已,又哪里还去顾及旁的,慌忙着驼着殷震廷返回了客栈。
本是热热闹闹的客栈,此刻却是显得冷清。
客栈的店小二和那十几名店客,早已经逃得不知道了踪影。
过路的商旅行人,眼见天已放了晴,也都奔着多赶些路,无人再来投宿。
黑衣卫从扶着昏厥过去的殷震廷下了马,正要进客栈。
打里面却走出一人来。
“十二,怎么你没死?”有人惊喜的叫道。
走出来的,正是十几名黑衣卫中的一名。也是先前被龙天风掌力震飞,晕过去的两名黑衣人之一。
“嗯,没有,刚才只是晕过去了而已。”那名唤十二的黑衣卫扶着还有些痛的头,回道。瞅到被搀扶着的殷震廷,惊道:“怎么,王上受伤了?”
“是啊!”
“好了,有话进去再说。”俨然是众人中的头头,发话道。
说话的两人不再作声,一同护着,把殷震廷送进了客房。
一切安顿妥当了之后,那名叫唤十二的黑衣卫从,把那头头模样的黑衣卫叫到了一边。
“什么事?”见他一副神秘状,黑衣卫头问道。
黑衣卫十二瞅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殷震廷,小声的说道:“老大,你猜我和老九抓到了谁?”他口中的老九是另一名被震晕过去的黑衣卫。
“抓到了谁?”
“莫严君!”
“什么?”黑衣卫头,惊得当即便喊了出来,察觉失态,这才压低了嗓音,问道:“你说谁,你和老九抓到了谁?”
“莫严君,龙陵的国相,咱们的右院大王!”黑衣卫十二,一字一句的又重复了一遍。
“啊——真的假的?”黑衣卫头再确认了一遍。
不能怪他怀疑,两大高手和他们这些卫从,都没追到的人,竟然会被两人受伤的人发现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过于离奇。
“千真万确!”黑衣卫十二,点头保证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衣卫十二简单的把经过说了一遍。
他所说的,大体经过是这样的。
这黑衣卫十二和黑衣卫九,被龙天风掌力震得晕死过去后,过了很久,方才相继苏醒过来。
眼见客栈内已经人去‘屋’空,又记挂着王上和兄弟们的生死安危,两人相扶着,来到了屋外,牵出了各自的坐骑,翻身上马,正要寻着一趟趟马蹄印追过去。
左侧方向,数百米外,却发现了一辆马车正在行走。
车辙印的方向,是通到这间客栈的。
很显然,这辆马车是刚从客栈里出去的。
两人一个好奇,便追将过去。
拦住了车马,这一看不打紧,坐在车子上,裹得严严实实的,正是王上欲找的右院大王。
两人自是欣喜不已,连人带车的一起带回了客栈。等着众人回来。
黑衣卫十二这一番描述,听得黑衣卫头,连番感叹。
这不正好应了那名话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王人因为夺人,被掌力震得口吐鲜血,众人也都不指望能再将人追回。却在这时,听到人已经被寻获了。
总算是把人拿到了,也不枉他们折了这几名兄弟!
待会儿,等王上醒来,若是听晓了,必然是欣喜不已啊。
黑衣卫头思罢,拍着黑衣卫十二的肩头,夸奖了几句。
而那端,被软禁在另一间客房里的莫严君,却是叫苦不迭。
第37章喂药
本是好好的一出调虎离山计,却被两名晕厥过去的人,无意中给破了。
若是秋在约定的地点,看不到她人影,定然会一路寻来。
若是遇见他们,倒也好说。以他的武功,自然可以将她救了出去。若是没有遇上,那便有些难办了。
刚才听外面传进来的声音,好似殷震廷受了重伤。
若真是如此,那倒是好了。至少,这一时半刻的,顾及着他的伤,还不能行驰。
只要拖上个半天工夫,秋也就回来了。
莫严君正自打算着,那厢的殷震廷已经醒了过来。
正是,世事不能尽如人意!
一听得莫严君被捉,殷震廷当即喜悦无比。
强撑着受伤的身体,走进莫严君所在的客房,当着她的面,狂笑不止。
随后,不顾众黑衣卫从的劝阻,忍着内伤,强自骑上马,率着众卫,带上莫严君,离了客栈。
使计脱身的骆秋沙,在与莫严君约好的地点,等了近一个时辰,依旧不见她来。心中已是忐忑不安。
骑上坐骑,快马加鞭,按着说好的路线迎了过来。
直到奔至客栈,仍不见莫严君的人影。
他又慌又急,骑着马,迎着寒风,如一只无绪的苍蝇一样乱撞,四处搜寻着莫严君的踪迹。
龙天风率着一干大内侍卫,寻着他的马蹄印记,一路追了下来。
直到遇上了岔子路口,被越来越多的行人脚印所打乱了追寻的方向。
众人勒停了坐骑,思量着要走哪一天路。
这一停了下来,龙天风焦躁的心绪,也跟着平稳了些。
心绪这一稳,思路也就宽畅许多,整个人也跟着冷静下来。
一番思索,方才觉得似乎是哪里出了错。
前后连贯起来,越想越不对劲儿,随即决定,不再追敢下去。调转马头,率领众人,依照原路返回。
也许正是担心龙天风和骆秋沙,察觉出不对头,便会返回客栈,殷震廷才会不顾自身伤势极重,下令即刻起程。
一路行驰下来,他本就是受得内伤,又哪里经得起如此剧烈的颠簸。
偏偏他却又是位性情倔强的主,已经疼到面无人色,却还是强打精神,疾行赶路。
随行在侧的众黑衣卫,虽是心中担心,却知道他的脾气,无人敢上前相劝。
直挨到天色黑了下来,那名黑衣卫头,这才凑近前去,劝道:“王上,天色已经不早,还是先歇息一晚,再行赶路吧?”
殷震廷此时早已经是强弩之末,没有回言,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勒停了马。
黑衣卫头冲着身后一摆手,黑衣卫从们全数停了下来。
负责驾驭马车的黑衣卫从,也停靠了马车。
前面不远处,正是一座镇城,一行人摧马进了城。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一入了客栈,进了客房,殷震廷再也支持不住,昏了过去。
这可吓坏了一众黑衣卫从,连忙请来了郎中,开好了方子,抓好了药,又命店家小二煎好了端送了来。
那黑衣卫头,守在了床边,执着药匙,想要侍候着殷震廷喝下去。
已经处于昏迷状态的殷震廷,却似有意似的,只要药匙一靠近,他便皱起了眉,一副痛苦不已的模样,嘴巴更是牢牢合上,扳都扳不开。
若是强行使力,又怕伤着了他。
黑衣卫头,只能眼瞅着手中的汤药,干瞪眼。
若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的王上,是在装睡。
岂不知,他极其厌烦的便是服药,便是在昏迷中,也毫不放弃,这个伟大的‘嗜好。
只是,却苦了他们这些随从们,哎!
眼见黑衣卫头对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一筹莫展。一旁的黑衣十二,灵机一动,凑过去,在他耳朵边上,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黑衣卫头眼前一亮,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放下了药碗,跟着出了房门。
莫严君正坐在房里,想着对策,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这些人对她还算是尊重,她一边暗付道。
两名黑衣卫从走了进来,正是那黑衣卫头和黑衣卫十二。
“两位什么事?”
莫严君见他们入了房内,相互对望一眼,似有话说,又好像很是为难,索性直接问道。
“咳嗯——”黑衣卫头轻咳着探了探嗓子,不太好意思的唤道:“右院大王!”想想又觉得不对,重新又唤道:“莫丞相,王上他受了内伤,正晕迷不醒。我等喂服了几次汤药,都没能成。我们是想,莫相您能不能也过去试一试?”
不愿服食汤药,莫严君是知道殷震廷的这个毛病的。
与乌克、萨兰、回沂那一战,他受了箭伤,就为了让他服药,众人都不知道费了多少的口舌。
她还算说话比较好用的一个,至少,当着她的面,他喝下去的药汁并没有当场吐出来。
堂堂穹栌的王上,战场上如此英勇威武的一个人,竟然害怕汤药的苦,即而拒绝服食。这样的理由,听起来都觉得像是玩笑,可是,偏偏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用他的话说就是,宁可在沙场上挨上一刀,也不愿意多喝一口苦死人的汤药。
如此强硬的态度,也莫怪他们无计可施。
只是,这样一个晕迷的人,便是她过去,又能奈他如何?
强行撬开他的嘴,硬着往下灌?便是他们这些护卫们,恐怕也不会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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