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第一次完全忘记了要保持优雅的事情。他疯狂地喊道:“你们愣着干嘛,叫救护车啊!”
场内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又是乱成了一团。在这种情况下,迹部居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扶着不破尚,嘴里一直安慰着,“没事的,没事的,这只是个小意外,不会出任何问题。”
这些话,他自己也不清楚是安慰不破尚,还是在安慰自己。可是,在这个过程中,不破尚却一直握着他的手,然后安静地闭着眼睛。纵使脸上的表情很痛苦,可是不破尚,却一直没有喊疼。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不破尚被抬上了车,迹部紧跟着也坐进救护车。留在场内的小田切看着剧内演员一去去了两个,居然破天荒的没发牢骚。
到了医院,医生很尽职地给不破尚包扎了,不破尚龇牙咧嘴。迹部看着他,心里顿顿的疼,脸色铁青着。
不破尚看着迹部一脸的冷峻,油然而生一种自豪的感觉,他淡淡笑了笑,拉了拉迹部的手,无所谓地说道:“没事啊,作为男人,是该保护爱人的。”
迹部因为不破尚的那个“爱人”,心里突然就软成了一片。盯着医生问清楚不破尚只是受了点轻伤,不可能有什么后遗症。迹部脸色才好了些,他一手捂住脸,轻轻地笑了。
不破尚不明就里地看着他,轻轻地拉住的迹部的手,安慰般地捏了捏。迹部抬起脸来,蹲下来看不破尚,有些无奈地说道:“你说,你这个小孩干嘛什么事儿都那么较真呢,本大爷很难过啊!”
所谓定情物
不破尚看着迹部,眼神很认真,那个表情,如同他唱歌时候的样子,“虽然这只是个游戏,但我也希望,能从这样的游戏中,找到另一种可能。一种还能爱别人的可能。”
迹部突然无语,这不也是他的目的么?在看似玩笑的游戏中,找出自己情感的缺口,让自己得到救赎。试着完成一种新的可能,找出一个新的途径,来拯救自己,让自己脱离无望的爱情。
有时候,不破尚似乎很傻,对待感情,更是笨拙。但是有些事情上,他是能够想明白的。既然决定了,迹部就是他的爱人,至少在这几个月内,他会全心全意试着爱他。
迹部突然笑了,帮不破尚理了理头发,说道:“谢谢,爱情本该是美好的。”不破尚也笑了,两人那么看着对方,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东西,倏然放开了。
俩人随便聊聊,坐在病房里等待全面检查。迹部突然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你说,我们会不会被导演杀了?”不破尚抬头望天,想到小田切暴怒的样子,他的脸就已经黑了一半。
对于这个年轻的导演,谁都不敢顶撞他,说实话,他的确有点恐怖。不破尚咬了咬牙,说道:“不理他,小爷我就光荣负伤了,他能怎么着啊。”迹部听了,挺爽朗的笑了,他就喜欢看不破尚横的什么都不怕的样子。
正说着,大夫来叫不破尚做检查,迹部陪着过去了。不破尚被大夫领着晕晕乎乎做了不少检查,得出的结论是轻微脑震荡,注意休息就行,没什么大问题。
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办理了出院手续,一起出了院。迹部问不破尚,“现在去哪里?”不破尚皱了皱眉,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回片场。”
迹部毫不在意地在大庭广众之下拉住他的手,扬起一抹坏笑,“去什么片场?今天我们来约会吧!”不破尚脸红了红,骂他,“放手,你想让别人都看见么?”
迹部故意向四周看了看,“谁看见了?本大爷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谁敢有意见!”不破尚为迹部的无耻感到羞愧。
但是那一刹那,不破尚却也是不想去管别的那些事情了,不管是不是会被媒体报道,不管是不是会有不好的后果。那个时候,他真的就觉得迹部说没问题,就是没问题,什么都不用怕,因为有个人,和自己分担。
俩人商量来商量去,终究还是决定走大众约会路线,先去逛街,然后去看电影。迹部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毅然决然地关机,然后要来不破尚的手机,把电池掰了,“我帮你保管,今天都不接电话。”
不破尚点点头,完全服从组织上的决定。
俩人打了车去了商业街,照着最贵的大楼进发。真正开始逛街,
不破尚才发觉,迹部其实不太适应在人群中挤挤嚷嚷,他看见什么,都觉得有点奇怪。
“你不要告诉我你第一次逛街?”不破尚觉得自己头顶上顶着斗大的黑线,迹部摸摸鼻子,不太自在,“倒也不是第一次,在法国陪父亲的工作伙伴的女儿逛过街,也曾经陪一些太太小姐逛过街。”
不破尚笑了笑,男生本来就不太喜欢逛街,更何况是迹部这样的大少爷。
他也没在意,走到旁边卖帽子的地方,挑来捡去的,又往迹部头上比划了半天,终于找着一款帽子,很满意的扣迹部头上了。
迹部笑着看他,很臭美地跑到镜子前面比划比划帽子。不破尚也顺便买了一顶帽子,却特意留了心眼,没买一样的。俩人带着帽子,又接着去逛眼镜店,一人选了一款墨镜。总算是装备好了。
过去和忍足或者桦地出门,迹部一向是记不起谁为谁买了礼物的,似乎谁掏钱都是正常的事情。但是和不破尚在一起,迹部却忍不住要注意,不破尚给他买了帽子和眼镜,他就寻思着一定得送给不破尚点什么。
从一楼逛到了三楼,迹部终于在饰品那里发现了一个挺漂亮的镯子。他的目光几乎一下就被那个镯子吸引住了,倒并不是说这个镯子有多么名贵不凡,而是这个镯子很特殊,上面刻着古朴的花纹,样式却很新潮。
迹部走过去,拿出那一对镯子,并不像是情侣镯,倒是有点像两款男式镯子。但是细细看来,却又像是一对。
这时候,卖镯子的店主走过来,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她看着迹部笑着说道:“这对镯子是不卖的,不过我们这里可以定做镯子。这个镯子也是别人送来的花样。”
迹部点点头,也没多想,但是看得出来有点遗憾。那个女孩转了转眼珠,突然挺高兴地说道:“对了,我这里还有一对镯子,也是一对男式镯子,或许你会喜欢的。”说完,她蹦蹦跳跳走近店里翻箱倒柜。
不破尚走过来,看了看迹部手里的镯子,挺惊喜地说道:“好漂亮。”迹部有点遗憾地说道:“可惜是别人的,不过有可能我们也能买到一对。”
正说着,身后却是有人喊了迹部的名字,“迹部君?”迹部一听这个声音,身子就是一僵。转过头去,来的人正是不二,更令迹部尴尬的是,不二的身后,居然还跟着景澈。
不破尚察觉到迹部拉着他的手有些僵硬,不明就里的转过头来看迹部,又看了看不二和景澈。他和景澈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因为受伤,却没注意景澈,这时候,也不太清楚景澈和不二的身份。
“景吾,这是你的朋友?”不破尚捏了捏迹部的手表示安慰,然后淡淡笑了笑,和不二打招呼。不二还是一贯的笑脸,滴水不漏,找不出一丝的瑕疵。
景澈没听他们说话,眼睛一直盯着景吾和不破尚交握的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迹部刚刚看到他们,有些怔忡,这时候却已经回过神来,恢复了华丽的笑容。“嗨,不二,你们在逛街么?”
不二微笑点头,有意无意看了看身后的景澈。景澈皱着眉,一点要打招呼的意思都没有。几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种奇妙的诡异感。
这时候美女小老板拿着镯子走了出来,看着不二,笑道:“啊,你来取镯子了?”说完,又看了看迹部,说道:“你们认识?好巧,你们都要买一对男式镯子啊。”
迹部笑笑,没说话,把手里的镯子递给不二。景澈依旧皱着眉,冷着脸,完全不在状态。迹部笑道:“我就说这个镯子上刻得字母有点眼熟,原来是不二君定的。”不二微笑颌首,表示认同。
刚刚迹部就注意到了,那个镯子内侧,小小的刻着字母。一个是F,一个是T。他几乎不敢想象,这到底是种什么情况。但是,握着不破尚的手,他突然就觉得,或许结果没有那么重要了。
老板没有察觉几个人之间诡异的气氛,很愉快地把手里的镯子递给迹部,“呶,这是店里另一对镯子,是几年前一个男人定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却一直没来取。如果你们喜欢,今天就先卖给你们吧。”
说完,小美女还拍了拍胸脯,表示自己很大方。迹部笑了笑,拿过镯子。这对镯子和不二他们那对镯子是完全不同的风格,但是迹部却觉得这对镯子,更适合他和不破尚。
镯子上刻着的花纹,几乎有点夸张,有点朋克风。但是,两个配到一起,相得益彰,看起来一静一动,很完美。
迹部和不破尚都挺满意,小美女看着迹部,毫不犹豫地爆出了一个天价。迹部眼睛都没眨,拿出卡递了出去。不破尚抓住他的手,冲着小美女龇牙咧嘴,“你不要随便骗人,这个镯子值这么多钱么?”
小美女翻了翻白眼,咬牙切齿道:“你这个不识货的家伙,这镯子是纯金的,上面用银雕刻的花纹,你说值不值这个价?再说这是别人的镯子,你们拿走了,万一别人又回来了呢,我还要赔违约金,当然得多要点了。”
不破尚拿起镯子,又看了看,最后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了迹部的手。小美女抱着卡愉快地去划账,嘴里还哼着歌儿。不破尚满脸不高兴,总觉得他们被坑了。
迹部转头看了看不二,不二正帮景澈带镯子,两个人站在一起,一个冷酷,一个和煦,倒是挺搭调。迹部觉得心里有个地方蓦然空了一下,但旋即,便释然了。他走过去,把手中的镯子递给小美女,笑道:“给我们刻个字吧,一个刻迹部,一个刻不破尚。”
不破尚脸又红了,恼羞成怒道:“混蛋,大男人那么矫情干嘛。”小美女当场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