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好外套,心情极好地捡起地上的外套扔到纲吉手里:“你弄的,洗干净。”
纲吉麻木地看着云雀潇洒地走出去,又嗅了嗅手里很明显是云雀的西装外套,有酒味。纲吉大脑一片空白,什么移植什么濒死都跑到九霄云外了,他只想知道,一夜未见,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Chapter 14
怀着无比纠结的心情,纲吉从房间里走出去,刚迈出去一步他就惊了,虽说他对之前的客厅也没啥太深的感情,但他可以肯定他们绝对不是在原来的那艘船上。纲吉偏头,也难怪彭格列放心地让他们上了豪华游轮,原来还有一艘在等着接应呢。
纲吉暗自笑自己之前想得太简单,目光略略扫过,和之前的夸张的豪华游轮相比确实低调很多,除了那种晃悠悠的感觉无法忽视以外,竟真的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三居室。纲吉肚子饿得难受,急需进食。刚要打开房门,就见尤妮和伽马从外面进来,纲吉一愣,微笑着向她们问好。
尤妮关切地问道:“泽田先生没事了吧?”
纲吉只能打着哈哈说没事,能有什么事啊。他不好意思地摸摸头:“那个,你知道去哪里吃饭吗?”
尤妮露出一个微笑,温和地回答:“泽田先生,你待在这就行了,一会儿饭就到。”
“你们不是出去吃饭了吗?”纲吉目瞪口呆。伽马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处于摸不清状态的情况,此刻听到纲吉发问,倒像是醍醐灌顶,不由摸摸下巴:“我们去餐厅吃,但你有特权。”纲吉歪头,隐隐感觉两人的态度极其戏谑。
尤妮看了眼纲吉,青年再次感慨真是个美女啊,少女却咯咯地笑道:“伽马,我想起来还有点事,先出去一会儿。”伽马若有所思:“为了您的安全,我最好跟去一趟。”
纲吉欲哭无泪,他总算是明白过来了,这两个人是有心让他自己待在这的。他坐如针毡,一闲下来就想到云雀,纲吉脸上一红。他暗自揣摩云雀那是什么意思,男人并不是一个风流的人,事实上,他连人都很少接近。脸上的热度持续不退。况且,纲吉努力回忆起对方轻柔的唇瓣在眼皮上刷过时的痒痒的感觉,竟然一点抗拒的心思都没有。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不不,泽田同学,威武不能屈,不能因为云雀强势就放弃自己多年来一直刚正不弯的性向。纲吉不停地安慰自己。但越想就越是烦躁,不一会儿,听到一声响,纲吉如临大敌,坐直了身体也不敢看门口。
男人虽说走路颇有王者气质,但脚步声却是低不可闻,纲吉只瞅见一双皮鞋在他眼皮子底下经过,他饥肠辘辘,第一时间就知道饭来了。一声响之后,桌子上多了一个饭盒,纲吉一愣,云雀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眯着眼睛看他。
尼玛要是还能淡定就是活见鬼了!纲吉也努力与云雀对视,云雀
微微弯起嘴角,他翘起二郎腿,低低的嗓音响起来:“你现在知道了什么?”
纲吉一瞬间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大概是松了一口气,却也是意料之中,云雀从来都不是一个会提起旧事的男人,纲吉想了想云雀的性格,不由又是一身汗,云雀是会采取各种手段达到目的的人。
纲吉硬着头皮,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饭盒,他缩缩脖子,看见云雀已经不再看他的方向,趁机拿起饭盒扒了两口饭,味道还不错。他放下饭盒才开始解释。
“有一个人,我们假设它叫做甲,甲肯定是B国人,这个我稍后再做解释。甲在临死前,却被人取出了脑细胞,按理来说神经细胞应当是一生都不会更换,那个时候,甲的脑细胞是濒死状态。”纲吉迎上了云雀怪异的目光,忙道,“之前好奇上过生物选修学到的。而我小时候曾经被父亲带去过B国而且失踪过一段时间,出于某些原因,有人拿我做了实验。”
纲吉舔舔干涩的唇角,抬眼看看对面的云雀,刚要接着说下去,云雀却突然抬头,眼睛深不可测,声音沉稳:“然后那个疯子就把甲处于濒死状态的部分脑细胞移植到你身上?”纲吉郁闷了,这明明是个问句,到了云雀嘴里就成了肯定句,还且还那么波澜不惊。纲吉一瞬间都怀疑其实自己身上没出什么大问题。
云雀脸色不太好,却没过多表示,纲吉趁机把饭吃完。良久才听见云雀开口:“斯帕那。”
纲吉困惑地看向门口,没动静,这才反应过来他会错了意,忙放下已经空掉的饭盒说道:“是入江先生介绍的,真的很厉害,潜入了彭格列的内部网。”纲吉见云雀没什么反应,才小心翼翼地接着问,“但我感觉他把自己和彭格列对立起来了。”
云雀不置可否,纲吉一咬牙接着说:“不只是他,我的父亲也是,你,也是。”云雀这才开始眯着眼大量纲吉,他淡淡地嗯了一声。纲吉没感觉到什么压迫,他只能凭着直觉猜测:“入江的性格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老爸和你的,你们如果不效忠于彭格列,当初定不会进来,说明你们也是中途变卦,渐渐对彭格列失去了信任。”
云雀挑眉,默默地看着他,纲吉说话却越来越艰难:“我们是执行部,但是信息应该都掌握在别的部门手中,能让你们如此变卦,原因可能就是你们也察觉到了什么。”
纲吉眼前出现一片阴影,云雀站在他前面。
纲吉向后仰去,望进
云雀的黑眸,一瞬间竟是无言。云雀带给他的永远都是安全感,就算是此刻也是。他咬住牙克制住忍不住下流的眼泪,云雀替他擦掉眼角的湿润才道:“发现多长时间了。”
纲吉咧嘴一笑,指了指头:“昨天晚上想到的。”
云雀轻轻地哼了一声算是回答,纲吉暗骂这还是追求人应有的态度吗,就不能多说两句吗,和之前好像还没什么差别吧!
云雀见纲吉脸色好些才打了个哈欠进卧室:“我要睡觉了,要是打扰到我,”飞过来一记眼刀,“死。”纲吉真的在认真考虑早晨吻他的究竟是不是云雀。
轮船又在海上平稳地行驶了几天,云雀我行我素惯了,自从那天吻了纲吉之后倒像是回归了以前的状态,纲吉纠结了两天,见云雀没怎么变一咬牙也决定先放着不想。唯一比较大的收获就是尤尼无意中提到的神话。
这个神话耳熟能详,泊尔塞福被冥王哈迪斯挟持到冥界,并被哈迪斯哄骗吃下了冥界的食物,泊尔塞福涅从此再没有可能回到人间,泊尔塞福涅的母亲农林女神德墨忒尔一心想救出她,最后只能绝望地请求宙斯去冥界陪着女儿,为了万物的生长,宙斯只向她允诺一年中只能陪女儿三个月。德墨忒尔不管不顾地离开三个月的时间,人间万物萧条,死气沉沉,这也便是冬天在神话中的来源。
纲吉无端背脊发凉,若是之前的纲吉怎么也不会把这个神话和奶嘴中的图案联系在一起。但神话中的天神不老不死,和里包恩他们的情况类似。纲吉暗叹作案人太过自傲也足够隐晦,米莎怕是下一个试验品。
靠岸的前一天,纲吉依旧在夜里2:27醒来,他全身颤抖,不知所措。他喘着粗气,冷汗淋淋,他花了好长时间才发现哪里不对劲。房间里只有他一人。云雀这两天从来都是早出晚归,纲吉一天到晚见不了他,便放心地睡了床。但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就有点让人担心。
纲吉穿好鞋,摸黑走出去。外面格外冷,他沿着走廊,在这格外寂静的夜晚,能听见低低的说话声。纲吉顺着声音走,才发现是一个房间里传出来的,从门缝里能透出光亮,纲吉听这声音很是耳熟,也没多想就开始敲门。
过了一会儿,才有人微微打开门,来人见是纲吉竟是微微一愣,才微笑着放他进来。纲吉看见云雀坐在沙发上,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睛里也闪过一丝惊讶,纲吉反倒是肚子里冒酸水,大半夜的跑别人屋子里这个干啥啊!
“那个,我起夜,正好听见有声音就……”纲吉打着哈哈。
云雀望了他一眼,这房间的住客——乔托一脸好笑地望着他:“应该有独立卫生间吧?”纲吉怒:“抽水马桶坏掉了。”
云雀气定神闲:“没坏。”纲吉窘迫地瞪了他一眼,就不能圆圆场吗。
乔托轻笑:“小孩子就好好回去休息吧,我和恭弥商量点事。”他看见纲吉一脸怪异,忙补充了一句,“别误会,纯粹是因为我和他比较熟,你要是愿意也可以叫小弥弥。”
我靠……
纲吉郁卒,别人看出来也就算了,乔托这又是怎么看出来的?云雀这性格根本不可能说出去。况且真要叫他小弥弥,纲吉偷偷地瞄了一眼,云雀面无表情地把玩着手枪,纲吉打了个寒颤,会当场被崩的吧!
乔托胳膊搭在他肩膀上:“怎么,见到我这个表哥一点反应都没有,眼睛只在恭弥身上打转还好奇我怎么看出来的?”纲吉面上一红,几乎要吐血。
云雀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你,先回去。”纲吉被他淡漠的语气激怒了,更何况他本身就是一个十九岁青年,正值叛逆的时候,他大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坐,勇敢地与云雀对视,刚对上目光气焰就弱了。
“我不走,你们说的什么是我不能听的?”他硬着头皮反问。
云雀看着他,微微翘起嘴角,眼睛闪了闪。纲吉又是一呆,乔托很自然地为纲吉倒了杯水,坐在他旁边:“确实没什么不能听的,反正我是不该出现在这条船上。”纲吉困惑地望过去,乔托一声轻笑。
“是这样的,彭格列下达命令在E国靠岸。”乔托解释。云雀微微点头,却在眯着眼看纲吉。
纲吉窘迫地笑了笑:“为什么?”
“很明显是要接着从头开始调查米莎的案子。”乔托语气很淡,“我和恭弥正在谈论一些忽略掉的细节。”
云雀被纲吉傻呆傻呆的样子逗得心情大好,也开口解释了一句:“选择上报。”纲吉脑袋飞速运转,最终认定云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