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长袍,微笑地举起魔杖朝接受审讯的人施以酷刑咒,面不改色地踏着鲜血走出地牢。
纳西莎点点头,「怎麽能忘记她是那位血腥女伯爵的後代。」
「这麽说来可是你获得了她的亲睐呢,卢修斯。」布拉斯坦怪笑几声,继续说:「可惜经过这件事,她不太可能再拉下脸来告白了。」
那种女王式垂亲可不是谁都承担得起的,卢修斯暗想,记忆中的蔓塔可是眷养了不少英俊优秀的巫师青年,与她的先祖一样,并未被任何一名男人所征服。
懒得理睬布拉斯坦,他低头关注起坐在身旁的男孩,对方正吃完两个司康,切起煎煮得香喷喷的肉肠来,颇感温暖地把大小刚好的肉肠咬进嘴里,卢修斯只觉得如此体贴亲切的待遇让自己有如国王。
「别因为我耽误到你用餐,西弗。」看见对方盘里仍然摆了两条完好的肉肠与水煮蛋,卢修斯温声说道,「你还没享用自己的早餐。」
西弗勒斯的动作顿了下,「我会的,卢修斯。」他举起刀子切起自己盘内的肉肠。
布拉斯坦侧身朝他眨了下眼,伸出手指比了个三,西弗勒斯不自在地抿了抿嘴,事实上,趁着卢修斯与纳西莎谈话,他已经吃掉了盘子内的两条肉肠。
有别於往的饮食与特别选择的牛奶全是为了长得更高,长出肌肉来,抬头瞥了瞥卢修斯逐日厚实的臂膀,他一口气喝下半杯牛奶。
第四十四章 八卦
魁地奇赛结束後,霍格华兹沉浸在圣诞节来临前的闲适氛围中,所有的精力似乎已在几场疯狂的魁地奇赛中耗尽,学生们心不在焉地在课堂上托着下巴,嘴巴叼着羽毛笔,教授们对此也莫可奈何。
高耸的天文塔现在充满学生吵杂的讨论声,教授在讲述完五百年前一颗行星的绕行轨迹对巫师界所造成的影响後,拖着老迈的身子步下讲台,留下时间给予学生完成这次的课堂作业。
「嘿,西弗勒斯,你最近晚上都待在马尔福学长那里吗?」把脑袋从行星图中拉了出来,快被课本上天文学家的枯燥推论催眠的杰森,从口袋内摸出多味豆,随意闲扯了个话题。
「宾果!薄荷口味!」他睁大眼睛,几缕白烟从摀住嘴巴的手指缝溜出。
罗德拉开杰森的口袋,用两根长手指在装满多味豆的袋子挑拣了下,夹出一颗蔚蓝色的豆子,「说到这个,你的头发已经持续两个礼拜的蓬松了,西弗勒斯,我得说这挺不错的!」
西弗勒斯不为所动地继续握着羽毛笔,在羊皮纸上画下天王星的位置。
「当风吹过时,每一根头发都会离开头皮,在那之前,嗯,只吹得动几根浏海──那还得是足够强的风。」杰森挤眉弄眼地说,然後动手把平躺在桌面的行星图架起,掏出多味豆倒在行星图後面,「这全是──马尔福学长的功劳」
功劳?西弗勒斯闻言冷哼了声,只不过是在帮那家伙洗澡时顺便把自己泡进浴池里而已,卢修斯唯一的贡献是昂贵的马赛尔浴皂。
「西弗勒斯……你和我同寝了两年,却从来没有一次在我的劝说下走进浴室。」罗德做出落寞的表情,两年来他已经尝试无数次说服他的室友不要直接穿着长袍躺倒床上。
画下运行轨迹,西弗勒斯抽了两下嘴角,到底没说出半句讽刺的话,他已经忍受了对方整整两年努力不懈的关心,有时拖晚了时间回到寝室,罗德还能从床上伸出头来让自己记得洗澡,梅林知道他累得只想直接卷上棉被安睡。
「显然是你的问题,罗德?」杰森朝罗德丢出一颗黑色的多味豆。
「谢了。」罗德接住它放进嘴里,歪过脑袋嗅了下,「你今天还洒了香水吗?我闻到玫瑰的味道。」
打刚才开始就一路保持沉默,对俩人的话充耳不闻的西弗勒斯,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手指悄悄地在羽毛笔杆上蹭了蹭。
「这个我知道──玛丽那群女孩早餐时兴奋地叽叽喳喳讨论马尔福学长的玫瑰花香,听说今天的香味浓郁让他们在三公尺外就兴奋得心跳加快。」杰森插口道。
在当事人双手无法动弹的前提下,无疑是帮忙按压香水瓶的人搞砸了。
西弗勒斯抿了抿唇,今天早上卢修斯突如其然想喷香水,於是他只能勉为其难代劳,谁知道像颗小球一样的喷塞用力压扁後会喷出过量的香水?没有人能够期待一位未使用香水的人,懂得拿捏按压喷塞的力道与喷洒的距离。
说到底,是某位养伤期间仍不安份的像花孔雀一样打扮的贵族的错误。
他面色平静地拿了颗多味豆,「我以为除了埋在土里的地精外,没人不知道这件事了,荐於斯莱哲林队长受了伤,仍然需要有人协助。」
有些用力地将嘴里的多味豆咬下後,西弗勒斯扭曲了脸,一股浓厚的羽毛腥味与油腻瞬间充满口腔,独特的味道让他辨认出是几天前也误拿过一次的猫头鹰口味。
看见西弗勒斯脸上明显「中奖」的表情,罗德笑了几声,抽出口味单,「我看看……猫头鹰?可怜的家伙,那可糟透了!发明这种口味的人是猫头鹰保障协会,向广大巫师宣导他们一贯的宗旨──不要随意宰杀丶虐待猫头鹰。」
「那群总没事找事的家伙,谁会把猫头鹰拿来做送信以外的事?倒是上次龙族狂热派队的人推出了火龙口味,为了宣扬他们对龙的热爱……嘿!别转移话题,罗德。」回过神的杰森瞪了罗德一眼,若有其事地清了清喉咙,看向西弗勒斯,「西弗勒斯,你总知道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事吧?你已经和六年级们一起享用了两个礼拜的早餐。」
他让上半身前倾覆盖半张桌子,一双眼睛闪闪发亮。
「你想知道什麽?」喝了几口茶仍无法完全冲掉满嘴巴的怪味,西弗勒斯皱着眉,口气不佳地回问。
「你有很多事能说──例如那位像马尔福学长示爱的女士。」杰森用一种慢吞吞像是在讲述秘密的语气回答,最後一句话则是含糊闷在嘴里,他的面颊甚至微微红了下。
「你不知道吗?是位七年级生。」罗德瞥了杰森一眼,抽出羽毛笔在一块纸片上写上蔓塔的名字,「七年级已经为了这件事热闹了一整个礼拜了。」
「我当然知道,但是西弗勒斯总会听过些其他的事吧?」反驳了罗德的话,杰森鼓起的双颊泛着红光,脸上是既忐忑又好奇的表情,「像是她後来有没有私下去找马尔福学长之类的。」
「啊──」终於明白杰森的目的,西弗勒斯扯扯嘴唇,故意停顿了几秒才在对方满心期待的注视下淡淡回答:「不,什麽事也没发生。」
「噢──」杰森失望地叹了口气。
「你总是热衷挖掘这种事。」罗德笑着搭住他的肩膀,摇晃了两下,「明年该不会打算参加《霍格华兹特快》记者小组吧?」
抬起身,杰森挺直背脊慎重地点头,「是啊!」
想起上次在魁地奇赛上阅读过的《霍格华兹特快》,西弗勒斯跟着罗德一块儿笑了,里头的内容可是认真考据又充满八卦描述,很有向《预言家日报》学习的意思。
正是这种兼具娱乐又不忘正事的风格切中多数人的心理,使得《预言家日报》成为最多巫师订阅的报纸,深具影响力,没有一位巫师会不在乎自己的名字出现在日报版面,那也许能使你赢得全巫师界的赞誉,或者成为过街喊打的鼠类。
「轰!」
一声巨响猛地自下方传来,靠近窗口的西弗勒斯三人回过神後立即掏出魔杖,如临大敌地看着窗口。几秒过後,塔下传来人群的尖叫声,像是一个讯号一样,天文塔内的学生全数站起身冲向仅有的三扇窗户,等到可怜的老教授颤巍巍地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时,已经没有位置能让他看见塔下发生的事了。
「孩子们,回到座位上。」他努力提高音量喊到,但没有人理睬。
西弗勒斯三人在第一时间占领了最佳的视野,他们的魔杖仍然握在手上,但此刻已不重要,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天文塔正前方的大洞,与天文课本上被巨大陨石轰击出来的陨石坑简直一模一样。
「陨石坑!教授!霍格华兹出现了第二个陨石坑!」一名拉文克劳学生激动地转头大叫。
「这是真的吗?」杰森瞠目结舌地瞪着下面,一群七年级生正慌乱地聚集在坑洞旁边。
「嗯……」罗德双手环胸,眉头皱了起来。
西弗勒斯看着站在人群最外侧哭泣的蔓塔,在往坑洞聚集的人群中,她是如此显眼,庞弗雷夫人与另外三名教授冲入正中央,围聚的人群散开後,他们才看见在坑洞旁躺了三名女学生,她们全身焦黑,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
聚在窗户旁的人沉默下来,静静注视庞弗雷夫人与两名教授合力将受伤的学生带回医疗翼,最後一位教授大力挥动手臂驱散聚集的学生。
「回座位上,孩子们!」仍然站在人群後的老教授再次出声,这次所有人听话地回到座位坐下。
他缓慢走到窗边,看了一眼後,受到惊吓地缩回头。
「现在,继续你们未完成的作业,孩子们。」教授放缓声音说,学生们仍然听出他的语调颤抖。
当西弗勒斯伸手拿取多味豆时,另一只手出现在视线内,他抬头对上罗德的视线,罗德无声地说出了蔓塔的名字,他缓缓点了下头,接着,俩人各自挑了颗多味豆放进嘴里。
没有人再多说一句话,因为他们知道晚餐时,总会有所谓的真相流传在四张餐桌间。
晚餐时刻,西弗勒斯坐到了卢修斯右手边,这次罗德与杰森跟了过来,在高年级生的包围中,他们显得有些拘谨,仅管并没有人对此提出任何异议,用餐时间向来随个人喜好自由入座。
玫瑰的香气淡淡飘散在周围,卢修斯侧头朝西弗勒斯笑了下,「在与玫瑰花香相处了一整天後,你觉得如何?」
「不怎样。」西弗勒斯冷冷地回答。
「我还以为你喜欢?」卢修斯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