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不得不再次接受了自己目前的地位,用感激的语气道:“西弗勒斯,我不知道该如何感激你才好。我对耽误了你和你宝贵的魔药相处……”
看到了西弗勒斯玩味的表情,卢修斯连忙加上了一句:“当然,你的时间在决定重大的国家政策上也能显示其的珍贵。”
西弗勒斯似乎满意了一些。卢修斯将自己一切的感情都深深地吞下去,接着道:“我对占用了你的时间十分抱歉。——如果有什么我能做到的……”
“哦,是的。”西弗勒斯似乎有些不耐烦地接道。
对于发现自己还有能被利用的地方,卢修斯的心情好了不少,但西弗勒斯接着的话让他再次如受重击:“你可以尽快恢复健康。相信我,我是最希望你在短时间内恢复的人之一。”
听着西弗勒斯那仿佛是谈论恼人的家务活的口吻,卢修斯的心变成了铅块:梅林,他甚至不想报复我。他只是想我尽快恢复,然后结束整件事,就好像在魔药课后需要让那些做得乱七八糟的魔药消失一般。
西弗勒斯用宣读教科书一般的口气道:“你刚被送进来的时候,有着重症肺炎、中度贫血、结膜炎、营养不良,外加其他的一些感染——都是阿兹卡班的赠礼。那些不是什么大事,我,咳,圣芒格的人都已经解决了那些问题。但就像你自己可能知道的那样,你的四肢几乎全部的关节都出现了僵硬、变形的症状,其中一些已经呈现半脱位状态。没人知道是为什么。目前最大的怀疑是你中了什么诅咒。卢修斯,你曾经发觉过什么可疑的现象吗?”
在病情较轻的时候,卢修斯本人也曾经有过类似的怀疑,但他一直没能想出到底是什么诅咒,或者施咒人是谁。于是,他只好如实回答道:“我没想出什么诅咒有这样的效果,或者是谁做了这件事。但无论是什么诅咒,那一定是一种开始缓慢,后来加速的诅咒。我在四五个月之前开始全身乏力,早上起床的时候手足麻木刺痛,我没怎么在意。然后大概是一两个月之前,早上醒来后我的右手食指上的关节开始疼痛、僵硬,在起床后一两个小时开始变轻,我以为是我在工作的时候使用右手食指过多造成的,——哦,西弗勒斯,别那个表情,我在阿兹卡班里还是劳动模范呢。你用的手机上的电器通用魔法阵说不定就是我刻的。”
卢修斯自嘲地笑了一声,为西弗勒斯难得地露出的一丝尴尬有些得意,才接着道:“又过了两周,我的十指都疼了起来,也开始变肿。他们以为我开始偷懒,威胁我要夺去我的工头的位置。”
卢修斯发现自己无意中说得过多,正想再次咬住自己的舌头,却发觉西弗勒斯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知道自己竟然无意中做对了一件事。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加上一句“他们本想用滚水烫我的手给我‘治病’,但考虑到我还要工作,就改成了烫我的脚”,但决定不要弄得过分以至于适得其反。
“你的脚上——”西弗勒斯不由得插嘴道。从他加快的呼吸频率里,卢修斯能嗅出对方的愤怒。
很高兴自己还能从西弗勒斯身上得出一些情绪,卢修斯坦然承认道:“很贴心的洗脚服务,不是吗?可惜结果是,我的脚第二天就下不了地了。不得不自己监视我的同伴们,他们这才觉得格兰杰女士的关于反对肉刑的建议的正确性。”铂金发巫师状似遗憾地叹了口气。“几天之后,尽管我被仁慈地赐予了烫伤药膏,——非常糟糕的质量,我不得不这样说——我全身的关节都肿胀、僵硬了起来,我的肺也开始出现了问题。后来的,我想你都了解了。”
“所以,烫伤药膏也可能有问题。”西弗勒斯的眉头皱了起来,但一种学术研究的光芒出现在了他的眼睛中间。“那药膏是什么牌子的?”
“穆尔派普魔药店304号产品。”卢修斯颇为专业地回答道。
西弗勒斯义愤地道:“啊,那的确是一种酿造得相当可怕的魔药。——扎卡雷斯·史密斯(Zacharias Smith)居然能受雇成为魔药师,你能想象这样的事情吗?”
卢修斯觉得“扎卡雷斯·史密斯”这个名字模模糊糊地有些耳熟,他不确定那是不是西弗勒斯从前跟他抱怨过的蠢蛋之一,只好苦笑道:“西弗勒斯,不是每个人都在霍格沃茨教了三十年书。”
“你不需要知道那个在NEWTS上只拿了个‘可以接受’的白痴是谁。”西弗勒斯不耐烦地道。“但问题在于,你的病完全有可能是那个弱智的灾难性的魔药事故的结果,或者说那完全不能被称之为魔药的玩意儿对你的病有了加速效果。——分析学生弄成一团糟的魔药,真想不到我连假期都无法避免这样的命运!哦,见鬼的梅林,还有故意下毒的可能!”
如果换一个场景,看着刚刚还一身威严的西弗勒斯重新陷入卢修斯熟悉的暴躁的学术狂状态其实是一件相当有趣的事情,但现在卢修斯的大脑却在疯狂地分析一个问题:我在西弗勒斯的心中到底是什么地位?从他会为阿兹卡班的狱卒虐待我而愤怒看来,我对他来说一定不是他碍于德拉科的哀求而不得不捡起的慈善对象那么简单,但恐怕也高不了太多。我目前的情况——不管是诅咒还是魔药事故——都应该是他的专业。我如果作为他的实验对象会有一定价值吗?
虽然心中为记忆中西弗勒斯用过的实验动物的命运瑟瑟发抖,但卢修斯却觉得能够作为实验对象与西弗勒斯搭上关系,也不失为明智之举:这样,才有可能逐渐加重自己在对方心中的砝码,以便最终说服对方,让自己留在监狱外边。
召唤来羊皮纸和羽毛笔之后,西弗勒斯开始旁若无人地分析了起来。等到治疗师慢吞吞地走进来为醒来的卢修斯检查的时候,霍格沃茨现任校长也不过是挥挥手让见到他就不由自主地声音发紧的治疗师该干什么干什么。
看着刚从霍格沃茨毕业的年轻人在西弗勒斯的面前战战发抖曾是卢修斯的乐趣之一,但他发现自己眼前的治疗师已经四十岁了,却仍然在见到黑发的魔药大师之后不愿进入病房。很快,卢修斯想到了一个明显的事实:西弗勒斯今年已经四十九岁了,而他是从二十岁起在霍格沃茨教书的。这就意味着,现在四十六七岁以下的英国大多数巫师,都可以算作西弗勒斯的学生。就算不考虑那些学生对西弗勒斯的本能的畏惧,考虑到西弗勒斯的好记性,光是他对他们的那份了解就是一笔相当可贵的财富。卢修斯更加下定了要抱住西弗勒斯这颗大树的决心。
************************************
回到了霍格沃茨校长室之后,西弗勒斯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完全忽略着德温特女校长的画像的尖声抱怨:“西弗勒斯,前校长画像不需要为现任校长观察他的情人!”
在听到邓布利多带着八卦的“咯咯”的笑声之后,西弗勒斯随手挥了一个静音咒:唔,世界安静了。
然后,黑发的巫师一边对着自己刚刚从穆尔派普魔药店买来的烫伤药膏皱眉头,一边暗自总结着自己今天的表现。
直到今天之前,西弗勒斯都认为自己十分了解那名孔雀一样的男人。
西弗勒斯记忆中的那个人会被权力、力量和地位所吸引,西弗勒斯认为他今天很好地表现了自己的权力和地位,他有些遗憾自己今天没有机会表现自己日渐被称为“近似邓布利多的水平”的魔力。卢修斯看上去很震撼。那很好,正是西弗勒斯的目的所在。他可不想继续自己从前作为卢修斯的跟屁虫的关系了。
但是,西弗勒斯怀疑他自己是不是在提醒卢修斯他本人的阶下囚的位置时做得有些过火了。西弗勒斯观察到了卢修斯的抑郁和隐忍,如果那能控制在一定程度之内,也不失为好事,但他可不想真正打破卢修斯的自信。
西弗勒斯相信,凭借双方现在的地位差距,只要自己一个暗示,那只没节操的老孔雀就会自己扑上来。——哦,西弗勒斯不想那样。
在西弗勒斯心中的一部分,一只原始的野兽叫嚣着,自己想要的是一个真正的、从里到外地属于自己的卢修斯。
但在更为理智的那一部分,西弗勒斯知道,自己能够让卢修斯原谅他送他进阿兹卡班就不容易了。更不用说,一定程度上说,他西弗勒斯应该为纳西莎的死负责。原谅,从来就不是马尔福们的特长。是的,在利益面前,他们可能会暂时放弃报复。但原谅和忘记?——见鬼去吧!
再次恼恨着自己将卢修斯送进阿兹卡班的举动,西弗勒斯找到了一个出气对象:那些烫伤卢修斯的阿兹卡班狱卒都是谁?我要让他们“非常恰当”地付出代价。
咬牙切齿地为那几名假想敌在头脑中准备了好戏之后,西弗勒斯才猛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头:我觉得那老混蛋装假的功力在阿兹卡班的十一年之后有所下降,他让我看到了失落、愤怒和阴谋,但他怎么好像没有他应该地那样恨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能体会到描写两只过分成熟的老蛇谈恋爱,作者想去死的心情么?
'①' 根据我的ORZ的想法,HP中的很多看似无害的咒语什么的其实用来作恶异常有效啊!比如说,一年级的解锁咒(至少在HP系列的游戏中这个是必修课)——麻瓜世界有教十一二岁小孩溜门撬锁的吗?这是让小巫师们在有需求的时候可以妙手空空么?再比如说召唤咒,这个是可以召唤别人的东西的,我曾经想过,要是在战斗中召唤别人的魔杖,好像可以起到“除你武器”的同等效果。什么漂浮咒啦、速速变大/缩小啦,战斗中用在人体上绝对攻击力惊人。再有就是类似快乐咒、迷情剂这种控制人心智的东西在一所充满了少男少女的学校里公开教授,霍格沃茨真的是在担忧巫师们互相残杀外加生育率太低造成人口下降,所以要用另类的方法降低怀孕年龄,是吧是吧?另外,我也觉得,这得多么脑残的政府,才能让迷情剂这种东西可以公开出售啊!这得多无良的商人,才会将迷情剂装进香水瓶之类的瓶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