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雨水隔着半开的窗子拍打进来,苏玮清理掉积水后给罗列准备了食物,看着他吃下去,自己却没有什么食欲。
“老婆,孩子的事你想好了吗?”坐在一起看电视的时候罗列问。
“孩子我一定会生,但不是现在,我想好了,现在还是以事业为重。”苏玮把认真思考后得出的答案告诉罗列。
“我尊重你,不过我不知道该怎么和我父母交待。”罗列抓起遥控器换了个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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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景子,我知道我知道,你生日我哪敢不来。”下班时候钟一禄像个没头苍蝇一样莽撞而快速的从苏玮身边经过。
苏玮看着钟一禄匆匆消失的背影忽然想到陈景和严北的生日只差七天。
陈景的生日严北一定会去吧。
苏玮想到这里折回办公室打开电脑,在搜索引擎上输入陈景的相关信息,很快找到陈景网页上显示的最新状态。
“晚九点,HTP见!!!”
苏玮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后满意的关了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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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进去吗?”站在HTP门口彩虹标识不远处的苏玮脚步踟蹰。
“苏玮,怎么你在这儿。”即使站在角落里苏玮仍被眼尖的陈景看到。
“我无聊出来走走。”苏玮理了理头发尴尬的敷衍。
“我也是出来透透气,今天我生日大家都聚一起,不嫌弃的话进来坐坐,图个开心嘛。”陈景给了苏玮一个进去的理由。
“好啊,沾沾你的喜气儿。”苏玮没有推脱,随陈景走进HTP。
门打开的时候苏玮看到钟一禄正一副很陶醉的样子在前面唱张国荣的歌。
下面的人有的听歌,有的发呆,有的各聊各的。
苏玮到最后面的角落里坐下,环顾四周,哪里有严北的影子。
“老婆,在加班吗?我到家了,用不用去等下去公司接你?”苏玮在这个时候收到罗列的短信。
“不用来,我过一会儿就回去。”苏玮动动手指回复过去。
“美女,喝酒。”身边不相识的朋友递过来一杯酒。
苏玮接过酒杯喝了一小口。
“玮玮你什么时候来的,这是要走吗?”钟一禄下台的时候碰到迎面走来的苏玮。
“没,我第一次来这儿,想四处看看。”苏玮转了转手中的杯子。
苏玮沿着走廊走了半天,发现HTP的格局别有洞天,每走几十步便会看到一个幽静的半开放空间。
这里的客人多是各种类型的女人们,有人长发柔美,有人短发俊逸,有人结伴而来,有人孑然一人,或是沉思不语,或是亲密黏腻,或是轻声耳语,像钟一禄那样的男人也有,不过只是三三两两,充当着无关性别的密友角色。
在走廊尽头处临窗的餐桌前苏玮看到陆淇正举着汤匙喂对面的穿着蓝色修身小西装头发一半高高束起一半随意散在肩头的女孩儿。
餐桌上有三个人,另外两个虽然因为背对看不清脸面,但凭背影也可以判断出不相识。
苏玮倚着墙壁发了会儿呆,沿着来时候的路慢腾腾地走回去。
有了几许倦意的陈景和朋友围在一圈一边喝酒一边划拳。
“来来来,苏玮过来一起。”陈景回头把苏玮召唤到队伍里。
精力难以集中,总是输,苏玮被灌了好几杯。
“玮玮,我累了要先走,你也一起吧,我送你。”十一点的光景窝在旁边沙发里睡了一小觉的钟一禄揉揉眼睛在苏玮耳边讲。
“也好,我先去个卫生间,等下出口见。”苏玮从醉醺醺的玩伴们中间闪开。
“别动,我帮你洗。”苏玮走进卫生间的时候看到陆淇正在帮蓝色衣服的女孩挽袖子,略弯着腰帮眼前的人洗手。
陆淇侧开身的时候苏玮愣住了,那个举着一只受伤手掌被悉心照顾的不正是严北吗?
这张脸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可严北怎么会是这样的打扮?
记忆里的严北总是穿最素净的颜色,最简单的款式。
像一碗冬瓜汤那么清淡。
苏玮终于见到严北了,可此时此刻看到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严北,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目光炯炯的严北看到苏玮后轻轻一笑,悄悄咬了下嘴唇,扬起头叫了声“玮玮姐。”
“小北。”苏玮笑的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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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时候在HTP门口苏玮再一次遇到严北和陆淇她们三个。
苏玮和严北两个人面对着面目光交接,再一次愣在那里。
“玮玮,这个是我朋友周礼。”陆淇把身边的朋友拽过来缓和气氛。
苏玮打量了陆淇的朋友,漂亮大气,端庄沉稳,一看便知道是属于同钟舟一样睿智并且懂生活的女人。
“还不去帮姐姐开车门?”钟一禄把车开来的时候周礼轻拍了一下严北屁股。
苏玮留意到那个不寻常的动作,不免开始回忆两个人的关系。
“姐,拜拜。”严北垂着裹着纱布的左手,用手没受伤的另一只手帮苏玮开车门,苏玮上车的那一秒,看到严北从西装袖子里露出带着丑陋刀痕的右手腕,忽然觉得心痛的无以复加。
“严北自杀过?”回去的路上苏玮给陆淇了发了信息,握着手机眼睛发酸的一直看着窗外。
“是,现在不方便,晚一点回给你,或者你也可以问钟一禄。”几分钟之后苏玮收到陆淇的回复。
“钟一禄,严北自杀是什么时候的事?”苏玮收起手机问专心开车的钟一禄。
“你蜜月中间一次,蜜月结束后一次。”钟一禄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如实告诉苏玮。
“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苏玮有些生气。
“小北不让。”钟一禄四个字便把苏玮打败。
“你前一段时间总飞恒市是为这个?不让我负责恒市公司的事也是因为这个?”这一段时间以来发生的莫名其妙的事终于得以解释。
“对,小北第二次出院以后我和钟舟陆淇陈景商量着不能再让小北留在恒市,几个人强硬的把小北带回来安置到陆淇家里。”
“钟一禄,你实话实说,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特别可恶。”苏玮深深叹了一口气,抱着肩膀问钟一禄。
“玮玮,婚姻是个人选择,爱情的走向你有权利自己决定,没人会怪你。”钟一禄语气很认真的讲。
“算了,不说了。”苏玮心中五味掺杂,不知该如何表达。
☆、第 40 章
卧室里留了一盏台灯,敞开的门里时不时的传来罗列均匀的呼吸声。
周礼,周礼,周礼……浴室里水流过皮肤的时候苏玮嘴里不停重复着这陌生而有压迫感的名字。
到底是什么关系呢?暧昧若隐若现的。
披着浴袍半倚在窗台上拨严北的手机,仍旧是无人接听,这个人该不是屏蔽自己了吧。
想到这里苏玮重重的皱了下眉头,把手机放到一边点了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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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成振动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明晃晃的显示着陆淇的名字。
“喂,陆淇,小北的事钟一禄都告诉我了。”苏玮有意回避自杀这两个字。
“这件事的发生是小北个性脆弱,你不必有负担。”陆淇仿佛能洞察人心般捕捉到苏玮无意中流露出的愧疚。
“周礼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明明知道唐突,苏玮还是忍不住开口。
“周礼是我和严北高中时很崇拜的学姐,小北上学的时候常常写很长的信给学姐,后来学姐毕业后,辗转和我们失去了联系,直到严北出事的时候在医院遇见。”苏玮在电话那边娓娓诉说这两个人之间的渊源。
“那她们有没有在一起?”苏玮攥着发烫的手机问陆淇。
“学姐蛮喜欢严北的,周围的人都撮合两个人在一起,可严北……”不等陆淇说完,苏玮失心疯般的扔掉了手机。
“好吵啊!”卧室睡着的罗列翻个身抱怨。
苏玮回头看了一眼,轻手轻脚的走去衣帽间脱掉浴袍换上衣服拿着钥匙慢慢推上门。
冷风从半开的车窗涌进来,吹乱了头发。
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苏玮忽起想到以前半夜里饿了和严北一起走路去吃宵夜,遇上红灯的时候苏玮推严北过路,当时路上没车也没人可严北死活都不肯走,说什么都要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等红灯换绿灯。
“你就那么怕死?”苏玮嘲笑严北。
“你不懂,违反交通规则被车撞了话不给钱,那样死的而很冤,如果我在遵守交通规则的情况下被撞,还能给你留一笔钱。”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个法律白痴严北骑车时再着急也不逆行,走路的时候会把苏玮放到最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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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淇家门口昏黄的照明灯下有人形单影只的坐着,苏玮知道那个人一定是严北。
“陆淇说你挂了她电话,我猜你有可能会来找我。”这一回还是严北先开的口。
“玮玮姐,你想问什么我都说。”几秒之后严北又补了一句。
苏玮把严北插在口袋里的手拽出来,摸了摸手腕上的伤疤。
“疼吗?”苏玮低着头问。
“不疼,只是下雨天痒痒的,都是过去的事了。”严北轻轻抽回手臂,把手重新放回口袋里。
“把这个带上。”苏玮把手腕上的表摘下来递给严北。
“不用了,这样儿就挺好。”严北摇了摇头拒绝。
“怕戴我的表周礼不高兴?”苏玮点了根烟问严北。
“学姐不会干涉那么多。”严北闻到烟味咳嗽了几声。
苏玮皱着眉头把刚点燃的烟扔到脚底下捻灭。
“是不是我问你什么都会说?”苏玮再次确认。
“当然。”严北累了似的向后倚了倚。
“你对周礼有感觉吗?”苏玮问得足够直接。
“我对学姐,崇拜多一点。”严北并不忌讳这样的问题。
“那对我呢?是否放得下?”这才是苏玮此行最想问的那句。
“同样的问题,我是不是可以问你?”严北淡淡一笑,转过头反问苏玮。
目光触及,苏玮慌忙躲闪。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放得下你。”几秒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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