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后面的枪声越来越近,我握紧伞兵刀,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他们赶过来。
湖
我半蹲着身子,反手握着伞兵刀,紧张的盯着四周的树猴子,刚刚那短短的一会,就出了一身的汗,混进伤口里,尖锐的疼,刺激着我绷的紧紧的神经。
一只猴子终于忍不住扑了上来,我侧身躲过,手中的伞兵刀划过,温热的血流了一手,来不及收回就被一只猴子咬住了手腕,双肩传来一阵撕裂的疼,一只猴子跳上我的后背,爪子刺进了我的肩膀里,我大吼一声,发狠将手上的猴子抡了出去,叫骂着滚倒在地,背上的猴子被我砸的晕晕乎乎,一头撞在了树上,跌倒在地。我右手支地,钻心的疼传来,手一软差点趴在地上,才意识到刚才被那该死的猴子撕了块肉下去。
耳边一声嘶叫,我扭头就对上一张狰狞的大脸,来不及出手,心道我草,眼看着满嘴的獠牙冲着我的面门而来。
“呼”的一声,一道劲风擦着我的脸就过去了,刮得我脸皮生疼,“梆”的一声,那猴子惨叫着被一把长刀钉在了树上,紧接着,一个黑乎乎颇有份量的东西“嘭”的落在猴群里,猴群怔了片刻,忽然一阵疯狂的上窜下跳,转眼间全部退走了,留下一地横七竖八的尸体。
我呆了呆,看着那把“小闷飞刀”,心头狂喜,忙扭头看去,闷油瓶站在十几米外的树丛里,刚刚收回手,他弯着腰,双手扶膝,好像在大口的喘气,片刻后,他快步走了过来,我上下打量一番,他身上血迹斑斑,整个左臂的袖子都不见了,肩膀上隐约能看见几条青色的麒麟纹身,还好,除了衣服破点,身上没有重伤,我略微安心。
“你怎么样?”闷油瓶呼吸急促,声音里居然带着一丝急切。
“都是皮外伤,不碍事,你呢?”我一见到他,整个放松了下来,这才感觉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浑身脱力,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我一屁股坐到地上,扯动了伤口,龇牙咧嘴的哼了几声。
“我没事。”他闷声回了句,将我按住,然后开始翻东西。
“那是什么,怎么猴子全吓跑了?”我看着那个黑乎乎的东西。
“猴王。”闷油瓶说着“啪”的打开了矿灯。
我看过去,果然是一只树猴子,只是这只比别的要大上许多,体格快赶上海猴子了,四肢怪异的扭曲着,一看就是闷油瓶干的,还有口气,这也就是闷油瓶,换成胖子隔那么远都扔不过来。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猴子们会那般表现,老大都被整成这幅德行了,要是我也得赶紧逃命。不过看到那猴老大一副要死不活的惨样,我嘴角忍不住就抽了两下,以后千万不能惹闷油瓶,否则后果绝对很严重。
一阵悉悉索索,闷油瓶从背包里翻出了绷带和伤药,我盯着他的后背,上面有三道长长的抓痕,虽只是划破点皮,也流了不少血,所幸伤口已经结痂,我心里还是一阵抑制不住的疼。
我嘘口气,接着问他:“小哥,胖子他们呢?跑着跑着就不见了,幸亏你来了,否则我就被猴子们啃了。”
“他们在后面。”闷油瓶顿了一下,轻轻回了一句,又小声说了一句话,我没有听清,就问他说了什么。
闷油瓶没有理我,忽然凑到我跟前来,我吓了一跳,他的脸色出奇的难看,冷冷盯着我身上的伤口,那眼神就像盯着一只只粽子,我身上一寒,身子一下僵在了原地。
“你别动。”闷油瓶手上用力将我那已经变成破布条的上衣撕扯掉,然后愣愣看着我的伤口发起呆来,眉头皱的都能打结了,我知道身上四处都是抓伤,低头看了看,果然是惨不忍睹,咧咧嘴,干笑了两声:“小哥,我没事。”
闷油瓶没说话,低头帮我处理伤口,我看着他柔顺黑亮的碎发,忍住想要摸一把的冲动,不过,在看到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后,我直皱眉,真想骂他,老子又不是娘们,用得着这样吗?
闷油瓶的包扎手法干净利落,一看就知道是经常受伤练出来的。我不再说话,看着他熟练的上药,绑绷带,眼神专注,我竟觉得这片刻的宁静分外的珍贵。
“我不会让你死的。”闷油瓶看了我一眼,忽然说道。
我心里吃惊,手抖了一下,手心的伤口正好戳在他的指尖上,我咧着嘴倒抽了一口气,脑袋一疼,脱口就是一句话:“那你个混小子不许再给我玩失踪。”说完立马就后悔了,疼也顾不上了,脑袋转的飞快,想着怎么解释一下,要不这人一生气,更加变本加厉那就坏了。
“嗯。”闷油瓶从嗓子里发出一个音节,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幻听了,瞪大眼睛看着他。
闷油瓶往我手上缠着绷带,迅速抬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居然挑了一下。
我靠,我没有在做梦吧,这小子不但答应了我的无理要求,还他娘的笑了,要不是手被他捏着,我真想揪住他的脸扯两下,看看是不是胖子假扮的。
正在胡思乱想间,一道刺眼的光柱直直照了过来,我抬手遮眼,就听到两人骂骂咧咧的过来了。
“早就跟你说了,有小哥在肯定没事,这不好好的吗?”
“小三爷,你怎么样,受伤没?”
胖子和潘子扒开灌木从,一前一后走了出来,两人拎着枪,身上破破烂烂比我好不到哪去,看见地上的猴尸愣了一下,走了过来。
我说我没事,就问他们怎么样。
潘子过来,看了看我,确认没问题后松了口气,坐到旁边点了根烟,说他们就是被猴子挠了几下,死不了,然后就问,刚才来的时候看见猴子们跟逃命似的,是怎么回事?
我指指一旁,说:“小哥抓了猴王,他们就跑了。”
胖子凑上去看,就见他嘴角抽了两下,骂道:“他娘的,算它聪明没有跑出山里,否则非得被美国人逮住拍史莱克去,倒是省事了,妆都不用化。”说着扭头看看周围,啐了一口,又说:“小哥,你刚才掐死的不会是猴老婆吧,怎么全都冲小吴来了!草他娘的,大潘,这猴子还真成精了不成?这都能看出来。”
闷油瓶又恢复了一张扑克脸,被我按着上药,没有说话,我就打趣胖子:“怎么,难道胖爷被猴子看上了,要抓回去做压寨夫人?”
“小吴,你这话就不对了,这猴子既然有点心眼,就应该知道抓我们没用,小哥抓了人老大,现在保不准正琢磨着怎么逮你呢,知道什么叫交换人质吧?”胖子一本正经的对我讲。
我一听就火了,“他娘的死胖子,你见过抓人质往死里啃的吗?”
“你们说的不对。”潘子扔掉烟头,忽然插了一句。
我和胖子都停下来,看他,闷油瓶脑袋一动,也抬起了头。
“咱们抓的是猴子,应叫是猴质才对。”潘子看了我们一圈,说道。
沉默了两秒钟,“噗哈哈哈。。。。。。我草,潘子你行,胖爷佩服你。”胖子几乎笑翻在地,对着潘子竖起大拇指。
闷油瓶迅速的低下了头,发梢一颤一颤的。
我咬牙忍住气,心里大汗,三叔,我对不起你,潘子跟我在一起好的没学到,倒是把胖子的不靠谱全学去了,等见面了别被气出心脏病来。手上动作不知不觉加快了不少,闷油瓶啧了一声,我低头才发现竟然把闷油瓶没受伤的胳膊包上了,我停下手,尴尬的摸摸鼻子,小声说:“小哥,抱歉啊,嘿嘿。”忙不跌将绷带拆了下来。
休整了一刻钟,闷油瓶又催着我们赶路,说这里不能待,猴子的尸体说不定会引来什么东西,然后指着猴王,示意胖子背上,胖子满脸嫌弃的踹了两脚,拿了胶带把那猴子的嘴牢牢捆上,对我说,我总算知道你当初背那秃尾巴猴什么感觉了。
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说:“你这算个屁,老子当时是光着身子背的,你敢脱衣服不?”
胖子嘟囔了两句,大概是觉得和猴子跳贴面舞不太合适,闭上嘴不说话了。
我们一路往前走,两边树上不断响起哗哗的声音,一路跟着,循声看过去就会发现一双双绿色的眼睛隐藏在枝叶间,我想起刚才胖子说的话,心里一阵没底,还真怕那猴子们将我给捉了去,心想着是不是卸下那猴王的一条大腿来,背在身上,就是不知道跟闷油瓶比起来哪个更安全一点。
提心吊胆的走了四五个小时,闷油瓶忽然停了下来,我说怎么了,闷油瓶看着前面说到头了。
我疑惑了,什么到头了,探头看过去,眼前豁然开朗起来,树林往前延伸了四五米,再往前是一个不大的湖,湖面倒映着明晃晃的月光,水波荡漾起来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在黑树林里转悠了一天,又被凶悍的树猴子追着咬,我们的神经都蹦的紧紧的,现在终于换了个环境,不由的感觉精神一震,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片刻后,我们停在河滩上,我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湖,除了我们来的一面,其余三面环山,全是直上直下的峭壁,□出黑色的大石,连个缝都没有,估计那些树猴子都爬不上去。
胖子把猴子装备往地上一扔就问我:“小吴,你确定是这里,看起来没有出路啊,别是你做梦时打瞌睡记错了吧!”声音里带着疑惑。
潘子一口水就喷了出来,脱口骂道:“亏你说的出来,你他娘的做梦给老子打个瞌睡看看。”
我心里也满是疑惑,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梦里没有见过这个湖,但是四周的环境确实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那汪汪叫不是在海底修了座墓吗,说不定他喜欢水底,觉得不过瘾,这次又把墓修在湖底了。”潘子在一旁说道。
胖子想了想,觉得也在理,就要往湖边走说查看一下。
闷油瓶伸手拦住他,淡淡的说:“不对,墓肯定不在湖里,从汪藏海的名字就知道这个人五行缺水,他才会把墓修在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