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看我醒了离开了点,咧了下嘴角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然后朝后面喊了一声:“醒了。”我这才看清这不是胖子的脸吗,想不到一会不见就成这样了,一时忍不住就笑出声来,结果刚扯下嘴角,左脸上就一阵火辣辣的抽疼,我倒抽口凉气,用手摸了一下,那里都肿了,我想起刚醒时眼前晃过一只肥手,不禁大怒,就骂胖子:“你他娘的,死胖子,老子又不是粽子,你叫醒我用的着下狠手吗?”
胖子刚站起身,听到我骂他,重又蹲回来,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又是一阵剧痛传来,带的我半个身子都歪了,我心里打了个突,我不记得肩膀受过伤啊,睡觉前还好好的呢,我没有梦游的毛病,那就只能是他们干的了,看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情。
果然,胖子的大嗓门冲着我就嚷起来了:“靠,你还好意思埋怨老子,要不是胖爷,你他娘的早喂了粽子了!哥几个跟粽子掐架,你倒好,不声不响居然睡起大觉来了。”胖子看了我一眼,貌似很无奈,“还真想不到,小吴你居然比胖爷我还能睡,你不知道,你睡的那叫一个死啊,粽子都掐到脖子上了,居然还能睡的着!还好小哥替你挡了一下,我才能把你给抢出来,老子就是手重摔了你一下,你他娘的还趁空给了胖爷一拳,现在还笑话胖爷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听了一愣,皱眉想了想,我睡觉虽不像闷油瓶一碰就醒,但也不至于这么不济,连胖子都不如,照胖子的说法,我睡的还真成死猪了,就有点怀疑。
胖子见我不相信就一脸不爽的表情,“怎么,你还当胖爷骗你啊?不信你问小哥和潘子去,他们可都是见证人。”
抬手抹掉脸上的唾沫星子,我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牵动了脸上的痛处,嘴角抽了两抽,胖子大概是受不了我扭曲的笑容,果断的挥下手:“得得,胖爷大人不计小人过,胖爷肚里能撑船,不跟你小子一般见识!倒时候,只要你别和胖爷抢明器就行。”
我一口应下,心想这家伙花花肠子再多,最后都要绕道明器上去,反正我每次倒斗基本上弄不到什么东西,这次的目的只有那半块玉璧,还是闷油瓶要的,借他个胆也不敢从闷油瓶手里抢东西。
“小三爷,你醒了,怎么样,没有受伤吧”潘子的声音从另一边传过来。
“潘子,我没事。”说着站了起来,这一下我差点叫出声来,全身酸痛的要命,各处关节就像生锈了一样,一动就咯吱咯吱响,脑袋沉甸甸的,感觉比睡觉前还要疲累。
我走了两步发现这里已经不是之前的配殿了,这里好像更大,更空旷,角落里一盏灯奴燃着幽幽的火光,胖子凑着无烟炉在煮东西,离他不远处,闷油瓶闭眼靠在墙上,神色略显疲惫,脖子上多了一圈厚厚的绷带,仍有丝丝血迹渗出来,潘子蹲在他身前正在往他胳膊上缠绷带,我心口一滞,脚下顿了一下,闷油瓶就像雷达一样,立马睁开眼睛看了过来,目光锐利,冰冷无情,我吓了一跳,浑身冷飕飕的,身子被钉在了原地,几乎以为我变成了粽子。
只一瞬,闷油瓶恢复了一片淡然,说了声:“过来。”重又闭上了眼。
压力来的快去的更快,我有些莫名其妙,总觉得闷油瓶进了这个墓后变得有点。。。。。奇奇怪怪的,还是我神经过敏呢,我想不通,摇摇头,慢慢踱了过去。
走到近前,我才看清潘子后背上有几道抓痕,衣服破口处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伤口,流了不少血,我接过潘子手里的活,让他找胖子去包扎,潘子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走开了,我硬着头皮不去看潘子,只专心于手上的活。
闷油瓶这次伤的比较重,胳膊上的划伤深及见骨,之前的伤口又有不少崩开了,刚换的衣服被血染红了大半,他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死样子,任由我摆弄,哼都不哼一声,我看着他身上的伤,心里一阵阵绞疼,恨不得那伤能转移到自己身上,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了一句话:伤在你身,疼在我心。随即我被自己的想法狠狠恶心了一下,娘的,老子什么时候也这么伤春悲秋了?
定定神,将注意力放在手上,小心的包扎闷油瓶的伤口,眼前忽然多出一只手,指腹上有着薄薄茧子,手指白皙修长,停在了半空中,距离我的鼻尖只有1CM,我停下手上的动作,死死盯着那只手,脸上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发烧。
就像得到鼓励般,那只手在犹豫片刻后贴上了我的脸,凉凉的感觉让我火辣辣的左脸好受不少,闷油瓶仿似呢喃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疼吗?”
娘的,真是要了小爷的命了,这闷油瓶子又抽哪门子疯!没事声音压这么低干什么?
“一点都不疼,跟你没法比!胖子那厮也真缺德,自己长成一张大饼脸也就算了,还总想着来祸害别人!现在可好,估计我说是他兄弟都有人信。”我吞咽口口水,闷声开着玩笑,努力不去看闷油瓶的脸,把视线定在他姿势有点别扭的脖子上,这里好像是伤的最重的地方。
头顶上传来一声轻笑,我诧异的抬头,闷油瓶嘴角轻勾,正眼神复杂的看着我,见我看他,他迅速垂下了眼帘,手也收了回去看着远处的火堆开始培养感情,我呆了呆,震惊于闷油瓶刚才的那个眼神,里面没有开心,有的只是担心、犹豫、自责还有。。。。。。害怕,这是迄今为止我见过的闷油瓶最复杂的一个眼神,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就算直面死亡的时候闷油瓶还是一副淡然的扑克脸,我不明白“害怕”这个字眼怎么会跟闷油瓶挂上,我的心里涌上了一股深深的不安,前路变得更加扑朔迷离,我脑子里又开始不着边际七想八想,后悔把他们带进来,想来这闷油瓶子就是厉害,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让我心神大乱,胖子叫了好几声我都没有心思回话。
肩膀一疼,闷油瓶双手扶着我肩膀,弯腰直直看进我眼里,轻吐出一句话:“吴邪,你要相信自己。”
我收回心神,就听到那边胖子用一种阴阳怪气的音调说话:“大潘,俗话说的好啊,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嫁出一吴邪换回个张小哥,你就省省心吧,有这么好一姑爷还怕找不到那吴老三?你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将拖油瓶移交了。”说完,郑重其事的拍拍潘子的肩,潘子低着头,看不见表情,只听见他长叹了一声,听着有点无奈的意思。而胖子则冲着我们挤眉弄眼,还偷偷翘起了大拇指。
闷油瓶没出声,我只感觉脑子轰得一声,一股气窜了上来,跳起来就大骂:“我草,你他娘的才是拖油瓶,你他娘的才是嫁出去的姑娘,死胖子,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你爷爷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小爷招你惹你了,你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来消遣小爷,今天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你就不姓王!”
我一怒之下抄起闷油瓶的陌刀就丢了过去,一时间忘记了我不是闷油瓶,耍不了小闷飞刀,眼前只有胖子那副欠扁的嘴脸。
胖子见我拿的是闷油瓶的刀,一点不以为意,还夸张的喊了声:“哎呀,炸毛了!”
我被气晕了头,几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就见那刀非常给脸的飞出去几米斜斜插在了胖子脚前的地上。
胖子怪叫一声翻倒在地,爬起来后,脑门上都见汗了,一双小眼鼓了又鼓,看看刀再看看我,活像只牛蛙。
潘子看呆了,张着大嘴,看看我又看看闷油瓶,一脸的困惑。
我也傻了,看看陌刀再看看自己的手,不知道我居然有这么厉害的爆发力。
有那么片刻的宁静,谁都没有说话,我们三个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含情脉脉的对视着。
还是闷油瓶先反应过来,他揉一把我的脑袋说了声:“不错。”走过去拔起刀,坐到火堆旁开始吃饭。
“草,小吴,你他妈的玩真的!你想要胖爷命啊!”胖子一下蹦起老高,掳起袖子就要过来揍我,被闷油瓶一把拉住,两人好像通过眼神交流了什么东西,胖子脸色一变,皱眉看看我,就坐下了。我站在原地,还在发愣当中,胖子就没好气的冲我喊了声:“他娘的,你还不过来吃饭,等着胖爷请你不成。”
我知道自己有点过份,尴尬的摸摸鼻子,坐了过去。
潘子递过来一盒饭叫我别在意,胖子不会计较的,我还是有点过意不去,咳了一声开始说话:“那个,胖子,我不是故意的!”
胖子呼噜呼噜的往嘴里扒饭,抬头看了我一眼,“这次你也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还是胖爷故意放水,你他娘的别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就你那小身板,胖爷一只手就能把你擂趴下!”
我心下释然,不再说话,想起一件事,就边吃边问他们我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换地方了。
潘子刚好吃完,用手背抹一把嘴,就说了一遍。
当时他们三个打算开棺,想让我在一旁看着,以防万一,叫了两声后没有回音,回头才发现我已经靠着墓墙睡着了,闷油瓶就说不用我了让我继续睡。
接下来就是开棺,那棺椁挺沉的,三人费了好大力气刚启到一半,闷油瓶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扭头一看,旁边的棺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口,再扭头,我身前多了一个穿白衣的女粽子,长而黑的指甲已经伸到我脸上了。
闷油瓶骂了声就窜了出去,潘子和胖子正咬牙抗着棺材板子,闷油瓶一松劲,棺材板子猛地滑下来,要不是他俩反应快,就被压到底下了。
那棺材板子轰得一声倒地,将整个棺材砸烂一半,里面滚出些金玉器皿,又跳出个身穿盔甲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