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里的光源将空间照亮,从上面看下去,像隔着一层薄雾,只见植物繁茂,花团锦簇,一座座造型优美的亭台楼阁掩映其间,雕梁画栋,从墨绿到浅绿,竟然全是玉石造就,露出湖底的这座塔居然是从下面延伸上来的,这里的直径已经有四五米了,那不知道多远的塔基那里该有多粗啊!
下面的空间极大,由于视野有限,我看不到这个空间的边际,我茫然的看看下面,再看看闷油瓶,由于太过震惊,汪大惊呼了些什么根本没有进到脑子里。
小花被黑眼镜拉着下来了,汪二拽着胖子也下来了,随即更多的人发现了我们的举动,纷纷游过来,然后就被地面下的空间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方才的震惊经过片刻的缓冲之后,我恢复了冷静,闷油瓶默默的在旁边待着,看着面前这些欣喜若狂的人们,平静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涟漪,他游离在这种疯狂的气氛之外,整个人几乎要融进墨绿的湖水中,我上前紧紧攥住他的手,只有确实的抓住他,我心里才能踏实一些。
像是觉察到我心底的不安,闷油瓶回握了一下我的手,带着我往玉塔游过去,途中经过杰克的时候,他拍了一下杰克的肩膀,杰克朝他点点头,然后一脚将旁边扒在地上的一个人踹飞了出去,那人在水中飘荡间撞飞了几个人,几人貌似回过神来,开始整队。
闷油瓶带着我绕到了玉塔的另一边,不一会儿,黑眼镜带着小花、胖子、汪二也过来了。我们现在浮在水底,面前的玉塔该是门的地方被一整块玉石代替,玉石上是两米宽三米高的浮雕,根据玉石颜色的变幻被巧手的工匠雕刻成了一朵硕大的莲花,简单大气的雕工,让我想起了那两块玉璧,好像是同一个时期的风格。
水流搅动,后面有人在不断的过来。闷油瓶拿出了一个东西,我看过去,是合二为一的白色玉璧,我看向莲花的中央,碧绿的莲台上是一个白色的圆盘,圆盘上有一道浅淡的凹痕,大小与玉璧无二,闷油瓶看看我,拍拍我的胳膊,扭头看了黑眼镜一眼,黑眼镜歪歪脑袋上前一步,将我挤到了身后,我几乎可以想像到他头盔底下欠扁的笑容,小花抓住我的手让我在他身边,旁边胖子伸长了脑袋探着看闷油瓶他们的动作,看的我只想笑,汪二看了我一眼,抬手往后面指指,我扭头,差点把呼吸器掉了,后面齐刷刷一片伸着脖子往前看的脑袋。
闷油瓶上前一点将玉璧按进了那个玉盘上,手指飞快的在玉盘四周弹了一圈,然后他跟黑眼镜退回到我们身边,静静等着玉塔的反应。
白色的圆盘亮了,然后是莲台,花瓣,一片片的亮了起来,逐渐蔓延向整座玉塔,然后往下,一层一层,直达下面深处的桃源,那是一种属于玉石的绿色的莹润光泽。
在闷油瓶的示意下我们关了手电,玉塔如一盏暖灯点亮了漆黑的湖底,四周的水草植物被蒙上一层莹绿的光泽,大大小小的鱼从远处被光亮吸引而来,穿花蝴蝶般绕着玉塔嬉戏,美轮美奂的画面让我觉得犹如闯进了龙王的水晶宫。
闷油瓶又有了动作,他再次上前,不知道动了哪个地方,玉塔周围的湖水起了一阵涟漪,一圈圈扩散开去,给我的感觉像是玉塔颤动了一下,我心下一跳,连忙上前,凑到闷油瓶身边拽着他要往后退,闷油瓶没动,只是扭头看我,我疑惑的伸脖子去看前面,随即大吃一惊,那块刻着莲花的玉石居然不见了,原来的地方出现了一层薄膜一样的东西,闷油瓶的右手连带半截胳膊正穿过薄膜进入了塔内,他胳膊上的水呈自由落体状滴落到塔内的地面上,晕染开来,看情形这塔内竟然是没有水的。
我好奇的戳了一下那层薄膜,并没有碰到想像中的阻碍,手指轻松的进到另一边,感觉跟从水中进到空气中一样自然,闷油瓶一把拉回我的手,大力捏了一下,眼神里有一丝责怪,我不爽的撇撇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哼,随即老实的待在一边。
闷油瓶安抚似的拍拍我的脑袋,身子微动,整个人进入到塔内,他身上的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流,他站在原地一边查看四周一边把头盔摘了下来,他安静的站在那里,苍白的脸色被塔里的光照成玉色,隔着一层水,朦朦胧胧,真他娘的帅!我几乎看直了眼。
闷油瓶长臂一伸,将我拉了进去,离开了水,身上压力陡增,我踉跄了两步被闷油瓶扶住,他帮我将头盔摘下来,脱去沉重的氧气瓶,这里的空气带着一丝水汽却一点也不憋闷,想必是和下面的空间相通的,我深深吸了两口,将身上的潜水服脱掉,身后传来响声,黑眼镜拉着小花进来了,随后是汪二、胖子,后面那帮人。
这层塔高四米多,能看见的地方全是玉石,我环视一圈没发现光源,反而觉得这光是玉本身发出的,我心里觉得很不妥,从没听说能发光的玉,夜明珠能发光是因为那是放射性材质,难道这里的玉也有放射性?我觉得很有必要跟他们讨论一下。
不同于外表的光滑,塔的内部,从天花板到地面刻满了大气简约的花纹,地面上一朵朵的莲花铺了满地,我光脚踩在地上,感受着脚底的纹路,玉石温暖光滑,一点不似湖水的冰凉刺骨。
后面的人一个个进来,本就不大的空间变得拥挤起来,那帮雇佣兵操/着几种语言表达着对于眼前所见的惊讶和赞叹,吵吵嚷嚷,塔内空旷,回声缭绕,耳边全是嗡嗡的声音。
温度有点低,闷油瓶只穿着一件黑背心,我从背包里翻出一件外套打算给他,低头抬头的瞬间从眼角撇到闷油瓶快速捏住了一个人的手臂,那是一个小个子的中年人,是林四那边的人,他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看样子是想撬墙壁上的玉石。
他被闷油瓶捏住了手腕,挣脱不得,恼羞成怒的破口大骂:“妈的,你算哪根葱,吃饱了撑的来管老子的事情,啊……啊……要断了……”他手上的匕首掉到了地上,腿一软跪倒在地,脸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闷油瓶能单手掐断人的咽喉,他手上力气有多大我非常清楚,这人敢这么骂他,我看他才是吃饱了撑的,自己找罪受,活该。
“张小哥,手下人没见过什么市面,这才乱了规矩,张小哥大人大量,不要跟手下人一般见识,我一会儿定会好好教训一番。”林四看见这边的骚乱,赶紧上前,对闷油瓶说道。
杰克也不想将气氛闹僵,忙上前打圆场。
闷油瓶冷着一张脸抬手将小个子甩了出去,轻松的就像甩一件破衣服,他看着林四和杰克说道:“看好你们的手下,不要随便碰东西,否则就出去。”
两人答应了,回去交代自己的手下们。
刚才闹哄哄的人们见这一幕全都安静下来,他们仿佛刚想起来眼前这个人就是拿着一把刀大闹了他们的营地,于十几把冲锋枪之间抓住了他们的首领。
胖子得意的哼了一声,眼神看过来,里面分明写着“还是小哥厉害!”一脸的得瑟。
闷油瓶不再说话,无视那帮人的各色眼神,低头观察地上的莲花。
我也低头去看,惊讶的发现地上的水渍全部渗入了莲花的纹路,地上的刻痕变得更加清晰,随着水痕面积的扩大,一朵由小莲花组成的巨大的莲花呈现出来,莲花的中心就在闷油瓶的脚下。
闷油瓶蹲下/身,将不知何时拿回来的玉璧放进了莲花中心,左右转动了几下,我只感觉脚下颤了颤,就没有动静了。
闷油瓶收回玉璧,起身看向塔的角落,我循着望过去,在贴近塔身的地方露出了一个口子,正方形,正好容纳一个人进入。
小花和黑眼镜正好在那口子旁边,他们探头往下看去,黑眼镜笑嘻嘻的吹了一声口哨。
我跟在闷油瓶身后过去,口子下方是玉石台阶,或许说楼梯更为贴切一些,成螺旋形一直延伸下去,到十几米的地方陷入一层白茫茫的雾气中,下面是什么样子,就看不见了。楼梯一米宽,靠里一侧有玉雕的栏杆,外面一侧什么都没有,孤零零的矗立在塔中央。
“靠,有钱弄这么一座塔,怎么这楼梯就这么简陋啊?这要是一不小心摔下去还不得摔成肉饼啊!”胖子嚷道,我好像听到了他咽口水的声音。
闷油瓶跟黑眼镜交换了一个眼神,黑眼镜懒洋洋的靠在墙上,嘿嘿笑了一声,“我打头,花儿随后,你就安心保护小三爷吧。”说着暧昧的看了我一眼。
我顿时有点不好意思,瞪了回去,“你他/娘的!胡说什么!”
黑眼镜什么都没说,抛给我一个你知道的眼神,翻身钻了下去,小花在后面立刻就炸毛了,“混蛋,你找死啊!”紧接着下去了。
闷油瓶让汪二跟着小花,然后他把我的背包拿了过去,“跟紧我!”第三个下去了,我紧跟在闷油瓶后面,刚踏上第一级台阶就滑了一下,胖子在后面一把拎住我的领子,“我的小爷啊!您可悠着点,这才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啊!”
闷油瓶扭头看我,我窘迫的抓住栏杆,解释道:“这上面有水汽,太他/娘的滑,你别光说我,也看着点脚底下,就你这块头,掉下去非得把楼梯砸断了不可。”
胖子猛地跳下来,“这你可就说错了,胖爷这身肉可不是白长的,底盘稳,懂吗?一阵风能把你刮跑了,刮不走胖爷。”
后面杰克露出了半个脑袋,冲我笑笑,我不再说什么,专心往下走。
我跟在闷油瓶身后,与他保持三级台阶的距离,十分钟后走进了那层白雾里,雾气很浓,我最多看到汪二的背影,再前面的小花就只闻其声不见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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