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k。”
右手举起的酒杯中半满的液体暗红透亮,更衬得男人眼中的那抹笑意光华流动;只此一眼,Snape便知今夜谁是真正的主宰。
小Potter今天晚上和他教父一样的装扮,马尾辫和黑色正装,加上两个人都戴着无框眼镜,站起来倒挺像像一对父子一般,令Snape胸中又是一阵翻滚的痛恨。Snape冷眼看着周围的贵族们互相试探,踌躇着宴会主人致辞后是否要主动去和刚被洗刷罪名的Black搭话。
“说实话,我就在Harry小的时候见过他,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连讲话都不是很清楚;而今年在Hogworts再见到他时,才发现我的教子已经这么大了,真是把我吓了一跳,”Black说道,挑了挑眉,大部分斯莱特林都应景地做出几个无意义的假笑,倒是有几个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真的笑出声来了,Snape不明白Black为什么每个学院的重要家族都邀请了,但余光中的一抹绿光让他沉默地选择了继续观望,“我没想到我已经在他的生命中缺失了那么多年,我一想到这里就觉得万分惭愧,毕竟我在Harry的洗礼仪式上和他的父亲James保证过要保护他的儿子,我的教子一辈子——”
“——保护他永远不被Voldemort伤害,无论是威胁还是折辱;承诺他纯洁的灵魂永远不被玷污,无论是沽名钓誉还是流言蜚语。”
像是石子扔入无底的深渊,偌大的厅事里一片寂静,Snape看见连不远处的Weasley一家人的脸色都苍白起来,一直举止悠闲的邓布利多吃糖果的动作亦有些僵硬。然而Black像是对如死水一般的气氛熟视无睹,扬了扬手里的酒杯,继续说了下去,表情无比从容,像是没注意到那群斯莱特林的脸色,“我以灵魂起誓,要一生一世都保护我的教子,为他扫平未来人生路途上的障碍和困难。”
“而我做到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寻找着杀死Voldemort的方法——而今天,我终于找到了Voldemort通往永生路途的途径。”
Snape发誓这是他遇见过的最令人紧张的场景,虽然场面安静,无人喧闹,但是像是有根看不见的细线紧紧地缠住了他的脖子,让他全身的血液都逆流而行。当然,如同向Dark Lord汇报工作时也总有几个白痴能最大限度地令上位者不爽外,这种全员寂静的场景中总有个别例外的存在,比如说正站在墙角里表情极度兴奋的丽塔·斯基特。
但是Snape一没有闲暇的心情去关心明天《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头条了,现在更能吸引他的全部注意力的是那个笑得云淡风情的男人。那男人苍蓝色眼中晃动着什么不知名的情绪,让Snape一阵眩晕。
“我认为,只有我投入到这场战斗是不够的,所以在这里,我准备为在场的各位揭露一下Voldemort的真实面目,”Black环视全场,眼角上挑,苍蓝色的眼眸在暖色的烛光下流动着明丽的光点,熠熠得像是璀璨的晶石,让Snape完全看不出来他几个月前刚从呆了12年的阿兹卡班逃出来,“我今天举办这场晚会,先是想为我的教子Harry Potter庆祝生日,然后想和大家分享一下我的发现和经验,同时也为我枉死的弟弟雷古勒斯·布莱克正名。”
“千百年来,人们都追求永生的道路上摸索着,至今最成功的当属尼可·勒梅,魔法石的创造者,不过尊敬的勒梅先生也意识到了死亡不过是人生的一部分,我上个月与他通信时他告诉我他和爱妻已经决定停止使用魔法石,静静地等待死神温柔地带走他们,”男人啜饮了一口红酒,“显而易见,死亡仍是不可避免的,我们所谓的‘永生’不过是尽量拖延死亡的到来而已,人类终究是无法与自然的法则相抗衡的,毕竟我们在神的眼中、在梅林的眼中,只不过是和蝼蚁一般渺小卑微的生物而已。”
“我相信,在场有很多来宾其实都对我的这番话嗤之以鼻,而这部分宾客仍然相信‘永生’的可实现性,是因为某位‘大人’已经达到了,当然,虽然很多人愿意敬称其为‘Dark Lord’,我仍然倾向于称其为Voldemort。”
因为几乎每个经历过那段黑暗的战争的人们都在颤抖,加上在场的很大一部分是斯莱特林、当年的食死徒、当年食死徒的亲朋好友,Snape突然觉得眼前“全民颤抖”的场面十分好笑,几乎都要忘了自己也是这其中的一员。而晚会主人仍不罢休,朝着“把晚会彻底搅浑”的目标义无反顾地飞驰而去,“同时,我想我也必须要承认,Voldemort确实活了很长时间——相对于我们来说,相对于尼可·勒梅肯定不行——因为我想各位的左臂上的黑魔标记还没有完全退去吧?”
“当然了,我的左臂上可没有黑魔标记,但是我知道黑魔标记可是帮助魔法部给彼得·佩迪鲁顶罪的最大功臣——或是罪魁祸首,谁知道呢?然而,就像‘万物皆有死亡’同样是不可违逆的自然法则一样,‘得到越多,代价越大’也是公认的自然准则。想要获得永生——或是尽量长的生命——那么就要付出尽量大的代价。”
“而Voldemort付出的——便是他的理智,他的灵魂,他灵魂的完整。”
像是在等待大家的反应一样,Black好整以暇地再次啜饮;而就向他所预见的那样,他的这个动作像是点燃了导火索,各种窃窃私语在宾客中“轰”地炸开,在宾客之间各种火星四溅。Snape伫立于帘幕之后,将全身的重力倚靠在窗框上;他十分明白那些和自己命运一样的食死徒的心情:要是这个观点被证明了,那不就说明自己曾经口口声声去称赞的、卑微匍匐着膜拜的男人,是个灵魂残缺的疯子,是个心智不全的精神病患者(虽然Snape不是很确定那些贵族们是否知道这个过于麻瓜的医学术语)?
已经有贵妇开始翻着白眼大口喘气了,Snape恶意地猜测对方应该是将束腹系得太紧;不远处的Weasley家最小的儿子似乎想要问些什么,但是被自己的母亲立即粗暴地打断了。
“女士们先生们,我想你们一定不会介意在下把话说完再享用各种餐点和美酒的,虽然Black家族酒窖的藏品总是那么富于吸引力,”Black微笑着开口,虽然声音不大,但是所有人都立即安静了下来,Snape很希望在在自己的课堂上也能有这样的效果,特别是在给那群聒噪的格兰芬多上课时,“我想大家都知道,我的教子,Harry Potter,在继一年级从Voldemort的争夺下成功保卫了魔法石之后——”
——喧哗。
“哦,是的,也许是当时的消息出了些纰漏,让大家不知道想要抢魔法石的是谁——想要从Harry Potter手里抢东西的人还有谁呢?奎若·奇洛不过是一个被Voldemort利用和迫使的可怜的炮灰而已。欲知详情的,可以看明天的《预言家日报》,今天中午我的教子已经接受了《预言家日报》的首席记者丽塔·斯基特小姐的采访并提供了详细的资料,我想一定会让大家有所收获的。”说着,Black朝丽塔·斯基特所在的角落举了一下酒杯示意了被提到姓名的女人的存在,Snape看到大家纷纷(尽量,鉴于世界上总有几个格兰芬多的存在)不留痕迹地离开了那个可怕的弥漫着诡异气氛的角落,而那支羽毛笔像是兴奋得要爆炸了一样还在空中不断地上下纷飞着,于是羊皮纸上的内容迅速地添加了一排又一排。
“那么下面,让我们来言归正传。今年的二年级我亲爱的教子又摧毁了Voldemort留在Hogworts用来伤害学生的一样东西——一本日记本。哦,我想在场的各位应该都知道这件事情,毕竟这件事情离现在还不太远,就发生在几个月前,而且还让学生们惶恐了一整个学期,是吧?其实我们都知道,既然报纸上总会有有耸人听闻的报道,那么当然会有隐瞒事实的新闻。就像这件事情里,其实藏身在那本日记中的,并不是Voldemort的一段记忆——只是一段记忆的话,怎么会蛊惑学生、伤害学生、将学生带入了有危险的神奇生物的密室呢?毕竟大家都没有见过有冥想盆会自己跳起来咬使用者的。”
“我想现在大家应该都明白了,那本日记本里存放的是什么——那并不是一段记忆,那是一片灵魂——只有灵魂才能思考,才能有自己独立的思维,才能哄骗思维不成熟的学生、将其带入密室,才能吸收能量和魔力,才会对拥有一个自己的真正的身体而渴望万分。”
“不过大家所不知道的是,我的教子,”Black停顿了一下,和人群中的黑发男孩相视一笑,“在密室事件发生之前,其实还和那本日记做过一次短暂的交流。而在这次交流中,那个日记本,不,那片灵魂,我是说,那个灵魂碎片,他似乎——非常喜欢,”男人将唇角拉出更大的弧度,成功地看见在场的各位宾客一个个的脸色一个比一个苍白,“——七——这个数字。”
场面再次失控,终于有人晕倒了,Snape在心中承认其实自己一直在等待着这一高*潮;像是同样期待如此场景一般,Black反应迅速地叫来了家庭医生(被邀请的宾客中也有圣芒戈的医生),解决了这个“突发事件”。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黑发男人整理了一下完全不需要整理的头发,再次为自己手中的酒杯斟满暗红的液体,“是的,七个,他制作了七个这样的东西。你们可以想象一下,如果他每次分裂灵魂都那么均匀,每次分裂的都是二分之一的灵魂的话,那么,他最后的状态,最后他的灵魂就只剩下了——二分之一的七次方是多少来着?请原谅我幼时顽劣,代数学得实在不好,还请各位见谅了。”
“当然了,也不是每次都能分得那么均匀的,毕竟再后来分裂灵魂的过程中,他也许已经神志不清了,不过我不清楚的是他每次分裂究竟是分多了还是分少了,我会尽量研究这一点的……”Black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要开个玩笑,但是Snape看到不少人都打了个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