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皱着眉盯着鸣人,心知道其实鸣人看过的机会不大,因为自己长年都在做他的保母,在他的监督之下才不会发生那种事。但是,佐助也想起自己刚当上学生会长的时候这家伙闹过一段日子的别扭,经常往牙的家跑,搞不好他的孩子,不,他的鸣人已经被教坏了!
良久,佐助开口:「看过,不过不是一般的。」
鸣人闻言疑惑地皱起眉头。佐助却不给他开口问的机会。
「到你回答了,有吗?」
鸣人当下呆了呆,然後眼神有点心虚的撇开。不管旁人如何描述他跟佐助的关系,当佐助用这种带点冷冽的眼神注视他的时候,他总觉得心脏被揪紧,整个人就自动老实了起来。
「没有看过电视的那种,只是…」鸣人有点懊恼自己的坦白,只是个什麽鬼啦,直接回答没有不就好了?「只是…自来也教练他硬塞过一本很奇怪的书给我,我翻过几页而已。」
佐助沉默了,实际上他并不感到生气。十八岁的男生即使有看过这类动作片的也不足为奇,何况只是小说。他不语是因为他知道鸣人明显意会到一些什麽,才会在自己面前如此惧怕坦白。
而且…自己是不是把这家伙养得太纯情了点?
那…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可是在鸣人的脑袋里就完全把佐助的沉默当作不悦。
「不是的,你听我说…其实我一点也搞不清楚哪里好看啦,入面写的东西真的好奇怪。」
「…哪里奇怪了?」佐助摘下黑框眼镜,扯下鸣人跟他一起并排侧躺着,两个人之间的脸只相距十五公分左右。
「唔…就…就是一般交往不是要先牵手,然後拥抱,再来就是接吻吗?可是那本书…」鸣人简直想不通自己干嘛要先挑起这个话题,这样岂不是作弄到自己了吗?看现在佐助平静的样子一点困扰也看不出来,反倒自己一味在面红结巴的。
「那本书,怎麽?」佐助静默的黑瞳入面只有鸣人一个人的倒影,这让鸣人有个错觉,佐助一直只看着他。
「…第一页就是在床…床上,那个…男人…摸、摸女人的…胸部。」鸣人愈说愈小声,一双蓝色的大眼睛更是闪烁不定。
「那你看了有什麽感想?会想摸摸看吗?」
「不,不想!我觉得好奇怪,为什麽要去摸?」鸣人连忙澄清自己的想法,要是佐助也以为自己是个很奇怪的人那怎麽办?
「把手伸出来,鸣人。」低沉的声音让鸣人的面更热了,乖乖的把手放上比自己大一点点的、佐助的手上。
佐助的手握着他的,就这麽放在他们之间的地上。而佐助也一直注视着他。鸣人彷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
自己的心脏会不会就这麽跳出来?
「鸣人……」佐助低唤,使鸣人的身子倏地一颤,眼眶有点发热的盯着佐助发出声音的唇。
想亲亲看。
没有发觉这个想法有多怪异,让鸣人不立刻付诸实行的,只是因为他隐约知道佐助不允许。
不,是还没有允许。
佐助扯起鸣人的手,往自己的胸膛伸去,鸣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但手却没有反抗。
碰上了,佐助也松开了自己的手,让鸣人的掌一直放在自己左胸的位置上。
「啊…」鸣人不自觉的泄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哑音。
「有什麽感觉?」佐助的声音比平常沙哑,就像勾引着谁一样。
鸣人害羞的闭上了眼,口唇也轻轻颤了起来。
好一会儿,鸣人才能说话:「硬硬的…碰到之後手变得很热……佐助的、的心脏跳得很快…」
「会奇怪吗?」
鸣人摇摇头,他怎可能觉得奇怪。
「那鸣人可以让我碰吗?」佐助的头倾前了一点,手也握上放在自己胸口上颤抖着的手。
鸣人再次睁开了带着水气的眼眸,理解到佐助的问题後,带点迟疑的点头。
得到了他的允许,佐助也抚上了鸣人的心口。
胸口透过掌心传来佐助的体温,鸣人低叫了一声:「…嗯!」
「怎麽了?」佐助有点惊讶。
「太奇怪了,佐助。」鸣人的话让佐助下意职抽掉自己的手,却被鸣人阻止了,「不,呜…心要跳出来了。…我要死了,佐助。」
佐助睁大眼看着一脸不知所措的鸣人,再也忍不住的把他拥入怀里。
「怎麽那麽可爱?…可恶,我到底要拿你怎麽办?告诉我啊,我的鸣人。」把手收紧到不能再紧的地步,连双腿也跟鸣人的交缠着。
这个前所未有的拥抱让鸣人差点忘了呼吸,但身体却懂得自己把金色的脑袋钻得更加贴近佐助的颈窝,额上碰到佐助微凉的皮肤,鸣人舒服的叹了一声,忘情的唤着让他心跳加速的人的名字:「嗯…佐助。」
亲着鸣人的耳朵,佐助恨不得把这个傻人儿揉进怀里,低声问:「你对我是什麽感觉?」
鸣人敏感一缩,犹疑着不懂回答,只知道自己在这一刻不想把佐助唤作朋友。因为「朋友」自己和佐助各自也有很多个,但是鸣人不希望佐助会如此抱着其他「朋友」。
听不到鸣人的回答,佐助也无可奈何地却又欣喜地叹了一声,至少,这个白痴不再朋友朋友的乱叫着,也是个进展吧。
宠溺的摸着鸣人的背,佐助喃喃的祈求:「快点发现吧,我的鸣人。」
怀里的鸣人没有作声,只是耍诈地吻了一下佐助的锁骨作为回应。他环住了佐助的腰,调整一下他的姿势,然後好好的,享受着这个怀抱。
这天,他们拥抱了好久、好久。
++++
鸣人走进客厅想要拿回自己的水杯,不经意的瞄到桌上一张宣传单张。
唔?
「妈…我的浴衣还在吗?」鸣人掉头往厨房跑。
正在准备晚餐的玖辛奈用手托一托下巴,想了一会儿:「…应该还在啊,但也不合穿吧。怎麽?你今年要去夏祭?」
明明往年都不感兴趣啊,就知道练球。
「对,我想去,今年的烟花好像很漂亮。」鸣人指着宣传单张上模拟的烟火效果,而且,鸣人看着今年特别小摊的名单,「而且!一乐拉面竟然在那里开小吃摊,比平日便宜三成!怎可以不捧场?」
玖辛奈失笑,那麽梦幻的夏祭自家儿子只懂得吃。
「你的就一定穿不下了,我来找找水门的看看你合不合身。」玖辛奈踏上楼梯回房间找到了鸣人至少三年没穿的浴衣,扁扁嘴把它扔下,转去自己房间找到了另一件,「你自己一个去吗?」
「当然拉着佐助啊。」理所当然的回答道,然後歪着头想了一想,拿出手机拨号给那个被自己擅自决定行程的好友。
「佐助~你要去夏祭吗?…」……
「我就说了我没有浴衣,穿便服不也是一样吗?别再给我摆这个表情。」佐助没好气的叩了鸣人垂下的头一下,动手扯走被鸣人发泄着一件便服上衣。
佐助皱着眉的盯着已经皱巴巴的衣服,有点生气的眯细了眼睛。
「哼。」鸣人还是臭着一张脸,死死的瑟缩在床的一角。
佐助反反白眼,心想自己真的太宠他了麽?都已经让这脏兮兮的家伙爬上自己的床了,还没有消气吗?
何况这不是自己的错吧?
像是突然想到什麽,鸣人跳了起来跑到楼下去。
「鸣人?」佐助惊讶地看着他的动作,跟着他一起走出房间。
楼下传来小声的谈话声,然後自己妈妈就一脸期待的走了上来。
「哎呀,佐助你要浴衣的话干嘛不跟妈妈说呢,害得小鸣那麽失望。」美琴兴冲冲的走过来却不是向着佐助的方向,反而走进了鼬的房间,「我记得鼬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就买了一套啊。那时候他也是跟止水一起去夏祭的呢,真怀念。」
佐助听了,怔了好一会儿,然後无力地蹲下来。
哎,姓宇智波的,不都把这家伙宠上天吗?上辈子到底欠了他什麽啊?
佐助想起自己难得在家的父亲,即使面无表情,但每次见到鸣人都邀请他一起打电动,佐助就觉得鸣人真不简单。
这时候美琴就把一件深蓝色的浴衣张开在佐助眼前。不是吧,真的有啊。眼尾瞄到鸣人一脸兴奋,佐助也带点无奈地笑起来。
夏夜,潮热。
游走在人群中,很容易有种迷失了的感觉。
佐助张开眼,让跟前的五光十色倒影在他黑色的眼中。
回过眸,看见身边的鸣人,佐助轻轻的笑了。
「我们首先要去哪?」佐助用着比平日大的声音问,毕竟这里也太喧闹了。
鸣人张着夜晚中变得深蓝色的双瞳,有点贪心的打量着他身旁问话的男人。浴衣穿在他身上显得他很有男人味,有一种自己没有的成熟。
听不到鸣人的反应,佐助停下脚步,稍微往鸣人倾前:「唔?鸣人。」
「啊…啊,首先去吃一乐!」鸣人回过神来,立即说出他来夏祭的其中一个大目标。
佐助反反白眼,又好气又好笑地骂了声「又是拉面吗,笨蛋」,然後就开始寻找一乐摊子的踪影。
鸣人笑得很高兴的跟上去,他知道佐助很宠他。尽管他不喜欢拉面但还是会陪着自己。
「找到了。」佐助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鸣人看着他唇边勾起的弧度,心又开始怦怦乱跳。
自己是不是不太正常了?最近这个想法经常冒出来。
他的佐助,原来就那麽帅气吗?
不,鸣人知道很多人也赞赏过他的外表,可是…自己体会到又是另一回事啊!
有好几次佐助对着自己笑的时候,鸣人都呼吸一窒,说不出话来…这简直就像鸣人由小到大身边的女同学一样。
到底他是怎麽了?
佐助拨开摊子垂在头顶上的布,探身进入热腾腾的小摊子。入面坐着两个人,也有人刚提走了外卖。佐助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