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是作为妻子的自己,不是作为从者的Saber,而是这个女人。
爱丽丝菲尔体会到了心痛的感觉,但她不动声色地把这感觉压下去,尽量冷静地对卫宫切嗣道:“和Caster以外的势力不是应该休战的吗?”
“没关系,这次的监督还是无法信任。毕竟他装作毫不知情地收留了Assassin的主人,也许和远坂是一伙的,还是心存戒心比较好。”
卫宫切嗣说完,自顾解散了会议,久宇舞弥率先出去处理卫宫安排的事物,而他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准备离开时,Saber饱含怒意地开口:“Master,你说要救济世界难道就可以放弃拯救近在眼前的悲剧了吗?!”
卫宫切嗣看都没有看Saber一眼,利落地向外走去。
这种冰冷的态度让Saber如坠冰窟。
“Saber……”
爱丽斯菲尔看着一脸痛苦表情的Saber,却无法说出什么安慰她的话,而且对着骑士王说什么同情也只会变成对她的侮辱而已。所以爱丽斯菲尔只能走上前拥抱这个少女,至少能让她感到一点温暖和支撑。
“……Master的道路是正确的吗。”
良久,Saber才低低地对爱丽斯菲尔说了一句话,用疑问词作结,但语气却坚毅而肯定。她在反驳自己当初对爱丽斯菲尔说的话——你和切嗣的目标是正确的,是一条值得夸耀的道路。
“Master的正义和我所坚持的正义是完全不同的两条路。我无法相信他的理想能够拯救世界。”
“Saber……”
“谢谢你,爱丽斯菲尔。如果没有你的话,可能我都无法遵循我的正义战斗至今吧。”
Saber又一次站直了身体,她冲爱丽斯菲尔露出一个还未展开就快要消散的笑容,那张俏丽的脸上仍旧满是阴郁。
——无法再把卫宫切嗣当做可托付理想的Master,如果遵从他的意志行事那只是在侮辱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骑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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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斯菲尔最后在走廊尽头的阳台上找到了卫宫切嗣,他靠着护栏,眺望远处的森林。
身边没有久宇舞弥的身影。
这个认知让爱丽斯菲尔呼出一口气。
“……切嗣。”
爱丽斯菲尔静静看了一会儿丈夫的背影,出口叫道。
她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来做什么。切嗣抵触的态度和Saber越发消沉的样子让她担忧不已。但是她又可以做什么呢,如果有办法让切嗣和Saber相处融洽的话,他们二人也不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又或者,爱丽斯菲尔其实还是抱有着“我也许可以改变这个男人”的想法吗?
卫宫切嗣应声转过身来,他的表情出乎爱丽斯菲尔预料的像一个孤独无助的孩子。他突然紧紧抱住爱丽斯菲尔,就像一个被逼上绝路的人紧紧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Saber所说的话到底有没有让卫宫切嗣感到动摇呢?
“如果此时此刻我决定要抛开一切,逃离这里的话——爱丽,你会跟我一起离开吗?”
爱丽斯菲尔想不到一直追求理想的丈夫竟会说出这番话来,一时都不知道要如何回应,好半天,她才听到自己的声音。
“伊莉亚……那个孩子还留在城堡之中,怎么办呢?”
“我们返回城堡,把她带出来。所有阻挡我们的人,格杀勿论。从此以后,我会为了我们一家人付出所有的一切。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和伊莉亚。”
这样的回答毫无疑问的击中了爱丽斯菲尔的心脏,她所期盼的,在丈夫的大义的遮盖下的心愿不就是一家三口的幸福吗?
但是——
“逃得掉吗?我们……”
“逃得掉。现在还有机会。”
卫宫切嗣立刻回答道。但这种没有深思熟虑的话却让爱丽斯菲尔明白到,卫宫切嗣不过是在巨大的压力下像是发泄一样说出了那番话。
“你在说谎。那是不可能的。卫宫切嗣,你是不可能逃走的。放弃圣杯、放弃拯救世界的理想,你是绝对不会饶恕那样的自己的。你自己一定会作为最终的审判者,为自己判下死刑的。”
明白了这一点的爱丽斯菲尔冷静地剖开了切嗣的谎言。
——但即使说谎,我也谢谢你,切嗣。因为你的动摇正是因为我,因为对我和伊利亚的爱。但也正是如此,所以——
“我会守护你,Saber也会保护你。还有舞弥,舞弥也会陪在你身边。”
没错,你不需要软弱,不需要我的安慰,那只会消弱你的意志。现在,只有那个女人可以帮你,只有她能唤醒尘封在你内心深处的坚韧秉性。甚至于以后……以后也只有她能够一直站在你身边了吧?
切嗣,我对你的爱只能让我离开你。
爱丽斯菲尔在心中苦涩地想到,她现在甚至无法抬起手臂去回应这个男人的拥抱,她无法容忍自己会成为丈夫的弱点。
突然,爱丽丝菲尔胸口突然强烈地悸动,她不由得全身紧张。
那是警报。
把森林的结界掌握在自己的魔术里,一旦有人闯进来她的魔术回路中就会出现反复而又强烈的振动。
“……切嗣!”
“是敌袭吗?”卫宫切嗣瞬间冷静下来,他拉开和爱丽斯菲尔的距离,道:“幸好舞弥还没有离开,现在可以全员出击。爱丽,准备望远用的水晶球。”
看着切嗣的表情又恢复到刚才的冷酷和坚毅,爱丽斯菲尔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悲伤,但她压下这些其实已经毫无意义的纠结,露出温柔的微笑回应着战意高燃的丈夫。
“好的。”
远处森林边缘,刮起了不祥的旋风。
22ACT21 城堡(二)
在Caster造访艾因兹贝伦城堡的六个小时前,教会发出征讨宣言两个小时后。
Lancer组和Rider组坐在马凯基家的后院里,商讨着突然冒出来的任务。
“没想到冬木最近出现的连续杀人犯居然也是个Master。”
韦伯皱着眉头,作为只有三代魔术传承的魔术师,他连圈子里的黑暗都没有真正接触过,一个把人命当做儿戏的混蛋对他来说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事一样。
凯纳斯靠在舒服的躺椅里,闻言冷笑了一下:“圣杯不过是个没有思想的死物,只是根据事先设定好的程序行事,对它来说即使是条狗,一旦符合条件也会赋予令咒吧?”
因为索拉在楼上指挥使魔探听消息,凯纳斯说话也就不是那么顾忌。
“看起来你对圣杯很排斥啊。”
Rider盘坐在椅子上,用拳头撑着下颚,另一只手拿着泛着泡沫的啤酒。
“那么你呢,征服王?看上去你对圣杯也不是很执着吧?”
凯纳斯没有明确回答伊斯坎达尔的话,而他的反问则让伊斯坎达尔放下酒杯,正色道:“那是因为英灵的存在本身比较特殊而已。你们被选为Master是因为圣杯认为你们有‘单靠自己无法实现的愿望’,而英灵只要有‘想要前往现世’的心愿就可以被选为Servant。”
“是么……”凯纳斯的眼底划过一丝暗芒,但他并没有继续向下追问,而是看向了妹妹头少年。“那么,韦伯同学,你想要夺取圣杯来实现什么愿望呢?”
“哎、我、我吗?”被点名的韦伯吓了一跳,这个问题之前Rider也问过他,结果还对他的回答十分鄙薄,所以韦伯并不想向凯纳斯坦白。但凯纳斯作为他的讲师,积威尤重,韦伯刚对上金发讲师的眼睛,就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我……我想要来自人们的正当评价。让让你们这些不认同我才能的家伙们改变看法……”
“也就是说你想要自己的才能得到人们的认同?”凯纳斯用一种微妙的表情看着韦伯,如果硬要形容的话大概是无奈和好笑混合在一起的复杂表情吧。“根据Rider的说法,你的愿望是无法靠自己来完成的啰?”
“所以我就说,小Master的愿望太渺小了!”
伊斯坎达尔仿佛是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韦伯被两个人一唱一和直接弄到炸毛。
“笑吧、笑吧!你们就尽管嘲笑我好了!但是我一旦拿到圣杯的话——”
“一旦你拿到圣杯的话又怎么样呢?”凯纳斯打断了韦伯的嘶喊。“如果你有拿到圣杯的能力,根本不用向圣杯许愿就已经展现了自己的才能吧?而且,不是应该发挥自己的能力让别人认可你才对吗?说什么只是认可你的才能,如果什么无法好好表现自己的话才能也不过是你夸夸其谈的空口白话而已。”
“呜——你——”
做了五年讲师的凯纳斯的口才让韦伯根本无从反驳,只能浑身发抖地站在那里,瘦小的少年看上去真的可怜至极。
“Master,说的太过又会被人记恨啊。”
站在凯纳斯身后的迪卢木多弯腰对着君主进言,他的呼吸打在凯纳斯的耳边,令凯纳斯一边侧头躲避一边横了他一眼。
“你又多管闲事,迪卢木多。”凯纳斯皱着眉低声警告多嘴的从者,再抬起头又变作似笑非笑的悠哉表情。“归根到底不过是你自己先看不起你自己,韦伯同学。作为你的老师,我不介意对你进行课外辅导——当然,放轻松,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赌局。就以Caster战的结果开赌,如果最后胜利的是你,我就会写信给英国方面,不仅撤销对你的退学惩处,并且宣布你是埃尔梅罗的正式弟子,如此一来时钟塔其他人对你的认可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什么——?谁会要你假好心,我自己就——”
“当然,韦伯同学。也许我和你打这个赌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你根本就赢不了。”
凯纳斯轻描淡写地堵住了韦伯的话,妹妹头少年在这一激之下更为火大。按理说Master被质疑夺取圣杯的能力,Sevant不可能坐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