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话,那个狂战士还在费力地想站起来呢。
“说起来,没想到远坂先生也会出来,令千金的身体已经没问题了吗?”
远坂时臣情绪不高地摇了摇头,小樱还躺在地下工房的魔术阵里修补身体,只是——
“我看到结界出了问题所以上来看看,能解释一下刚才出了什么事吗?”
“造成的损失我会负责赔偿,至于眼前的情况……”凯纳斯沉吟了一下,不知道远坂时臣究竟知道了多少,只能含糊地说道:“考虑到共同目标而暂时结成的同盟,总体来讲就是这样吧。”
凯纳斯话里的敷衍远坂时臣又如何听不出来,不过已经失去了Master的资格的他也没有置喙的余地。只能装作欣然接受了这个说法,转身返回了工房。
对方一走,凯纳斯立刻笑容可怖地看向韦伯和伊斯坎达尔的方向:“好了,现在该说说你们的愚蠢行为了。”
Rider主从两人的背上都感到一股凉意升起。
59章
“那是曾经呀笨蛋;你现在根本就是只有一身衣服的穷光蛋!”
韦伯的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也有一个办法哦;韦伯同学。”看够了韦伯可怜兮兮的模样;凯纳斯终于心情舒畅地开口。“从现在开始就作为我阿契波尔特家的仆人好好工作吧;直到你的工资能够和这笔赔偿金抵消为止。”
“……也就是真的要我卖身还钱嘛?”
韦伯哭丧着脸,泪眼汪汪地注视着凯纳斯。
“没错呦,现在就要请你负起责任来。间桐樱的身体状况稳定下来后,远坂时臣会带着她暂时离开这里;去邻市度过圣杯战的最后几天,就由你来把他安全送过去吧。”
凯纳斯微笑着决定了韦伯·维尔维特先生未来的出路。
*
远坂时臣在下午四点钟的时候终于从地下室中一脸安心的走了出来。
睡了个午觉;在客厅里懒懒散散地翻着书的凯纳斯第一时间看到了他。
“贵千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吗?”
“现在已经稳定下来,只是依旧昏迷不醒。接下来好好调养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远坂时臣在凯纳斯的对面坐下来,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脸,神经紧张地守在小樱的身边呆了一天一夜,这个时刻注意优雅的男人此刻看上去憔悴沧桑了不少。
“啊,这样我也放心了。”凯纳斯笑了一下。“贵千金可是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休养呢,不知道远坂先生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
“——当然。放心吧,我会带樱去禅城家。宅邸还要劳烦你照看一下。园藏山那里也打好了招呼,你可以随时去参拜。”
凯纳斯话里的意思远坂时臣怎么领会不了。身为一个失败者,对方没有咄咄逼人已经是顾虑到他的尊严。
“你是一个为了孩子着想的好父亲。我已经捎信给时钟塔——间桐家现在只剩下一个精神失常的当家,实在是人才凋零。为了魔术的发展,间桐樱已经被确认了继承人的身份。另外考虑到教会监督者的死亡,对于本届弃权者的保护将由魔术协会接手。你到了邻市后会有人暗中保护你,安全问题请不用担心。”
——这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监视了吧?害怕自己会有机会重新返回战场。
远坂时臣思忖着,还是毫无异议地答应下来。
趁着还没有天黑,韦伯和伊斯坎达尔带着远坂时臣离开了宅邸。凯纳斯一直目送着他们背影消失。
“接下来,我们也要开始行动了呢,迪卢木多。”凯纳斯喃喃着。
*
“还好吗,爱丽斯菲尔?”
Saber担忧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响起。
这个房间简陋的只有光秃秃地四面墙,别说床铺,即使连个椅子也没有。但是房间的主人大约也并不需要那些东西。
因为爱丽斯菲尔如今就躺在地板上所画的巨大魔术阵中。
早在未远川一役前,爱丽斯菲尔的身体机能就一度出现了问题。但是她仍然坚持前往战场,希望能为Saber尽哪怕一点微薄之力。在卫宫切嗣那晚带着舞弥的尸体离开后,她终究还是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幸而早在一开始搬过来的时候,Saber就在爱丽斯菲尔的指导下画下了聚拢魔力的魔术阵。否则抱着爱丽斯菲尔的Saber根本不知如何是好。然后,爱丽斯菲尔就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了两天。
“都说了,我已经把触觉屏蔽掉了,是不会感觉到冰冷之类的感觉的。Saber,你不必太担心我。”
“爱丽斯菲尔,还是不能告诉我实话吗?请也考虑一下我的心情。”
Saber握紧爱丽斯菲尔的手,眼里都是受伤的和焦虑。那天爱丽斯菲尔在她面前倒下的时候,她是多么的惊恐。对于这位在战争开始前就一直温柔支持着她的女性,Saber不希望她会受到什么危险。
但也正是基于Saber的这种想法,爱丽斯菲尔无法告诉骑士王她如今的处境。
爱丽斯菲尔的沉默让Saber的眸子暗淡下来。她直起身想要去外面透口气,但是爱丽斯菲尔在此时叫住了她。
“Saber,我本想一直瞒着你。但是也许我什么时候就会一睡不起了吧,所以有很多很多事都想和你说。”
“一睡不起?你病得这么严重吗?”
Saber只听到了关键的几个字,皱着眉转身半跪在爱丽斯菲尔面前。
“……怎么说呢,不算是生病吧。”爱丽斯菲尔笑了一下,费力抬起自己的手点上Saber的额头。“威名赫赫的骑士王怎么可以露出这种表情呢?想要让我继续说下去,就不要这么难过地看着我。”
“爱丽斯菲尔……”
Saber看着眼前的人,最终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
“我是为了圣杯战争而制造的人造人,这件事你是清楚的吧?”
听到爱丽斯菲尔的话,Saber点了点头。
“器的守护者——管理并搬运为圣杯降临而准备的‘器’,这就是我的使命。其实这种说法并不正确。上一次圣杯战争中圣杯在还没有得出结果的时候就被打碎了。阿哈德爷爷为了防止再次出现类似的事,给‘器’本身赋予了生存本能,让它能自动回避各种危险。于是‘器’变成了‘爱丽斯菲尔’。”
Saber从爱丽斯菲尔的话中读出了某种毛骨悚然的恶意。她惨白着脸问道:“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我就是小圣杯。到现在为止已经死去了三名Servant,我的人格已经渐渐被‘器’的机能所压制。其实我的体内放置着你宝剑的剑鞘——遥远的理想乡,对不起,我一直瞒着你。正是因为你的魔力,我才能与这种压制做抵抗。不过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消失吧。”说到这里,爱丽丝菲尔也笑不出来了,她垂下嘴角有些惆怅。
“也就是说我想要实现自己的愿望,就必须以你的性命为代价吗?”
Saber颤抖着声音问道。
“嗯嗯,不是这样哟。我就是怕你会这样想,所以才会一直没有告诉你。”
爱丽斯菲尔摇了摇头,她的银发在地上像流水一样波动。
“Saber,你听我说。我的命运早在自己被制造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定好了,作为小圣杯死亡是我的宿命。但是,Saber,我不想自己的死亡毫无意义,也不想成为别人为实现自己的私欲的工具。我钦佩你的理想,如果是为了这样的理想去死我心甘情愿。所以Saber你一定要得到我。”
Saber的手颤抖着,嘴唇颤抖着,身体也颤抖着。对于爱丽斯菲尔的话她做不出任何反应。
“Saber!请一定要答应我。”
爱丽斯菲尔眼神坚定地看着骑士王,可Saber的心脏就像会被这种目光融化贯穿一样疼痛难忍。
“那么卫宫切嗣呢,他知道这一切吗?他知道自己的理想是建立在什么样的牺牲之上的吗?”
“切嗣他……这是我们共同确定的道路……”
爱丽斯菲尔垂下眼。明明有魔术阵发出的莹莹亮光,但Saber却看不出爱丽斯菲尔此时究竟是什么表情。不过过了一会儿,爱丽斯菲尔又重新露出微笑。
“关于切嗣的事情就是我想对你说的话,Saber。我知道你很不满切嗣的种种作为,但是他毕竟是你的Master,你们只有彼此协作才能实现理想。即使切嗣的手段……即使切嗣的手段再怎么过分,他终究是怀抱着想要拯救世界的信念呀。”
“我……我无法认同卫宫切嗣,也不想你出事……爱丽斯菲尔,我该怎么办?我……”
“不要动摇,Saber,千万不要动摇。”爱丽斯菲尔挣扎着撑起身,按住Saber的肩膀。这样的动作让她的呼吸变得重起来。“想想你的国家,想想你的子民,难道你要放弃长久以来的信念吗?现在,你也背负着我的希望。要一直朝着你的信念走下去,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骑士王。”
“爱丽斯菲尔……”Saber扶住爱丽斯菲尔的手臂,狠狠咬住下唇,但是她的表情终于变得坚定。“我……明白了。”
两个人交握双手,传递着彼此的信念。就在这种时候,他们都感到某种异常。
“有人来了……”
“嗯。”
无论是身为英灵的五感还是设下的结界传递来的反应,都指明了一个事实——有敌人入侵。
*
对于这个地方,凯纳斯不会陌生。当然,他怎么可能会感到陌生呢,他一生最大的失败就发生在这里,索拉就死在这里。
从废弃工厂回来略作休息后,他就命令探子们去调查艾因兹贝伦的新阵地,但是一直没有得到什么消息。思来想去,只能说明对方仍旧留在那个工厂里。
这么一想的话,就会发现搜集来的蛛丝马迹正是指向这个结果。这就是凯纳斯今夜来这里的原因。
“迪卢木多,还有Berserker,接下来就靠你们了。”
“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