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的宝具无人能敌!”
大敌当前,吉尔伽美什的声音依旧傲慢,但是他的脸上却满是愉悦之色。
被召唤至这一时空参加所谓的圣杯战争,时至今日才让自己看到了值得全力以赴的对手。他怎能不感到愉悦呢。
吉尔伽美什打开了连接着无数宝藏的宝物库的大门,但这一次在虚空中露出的,仅仅只有一件兵器。精悍的王者将它从时空的另一端抽出,露出武器的全身。
既有剑柄,也有护手,长度与普通长剑相仿。但它缺少兵器所必须的锋利兵刃,在应该是兵刃的地方只有三段圆柱紧紧相连,并不锋利的刃部拧成了螺旋状,三个圆柱如同锁链一般缓缓绕在一起,交互回旋着延展开去。
“我欣赏你的热血,可惜你那征服的美梦将在我手中终结。”
吉尔伽美什摆出迎战的姿势,要以一人之躯抵挡千军万马。他的笑容却始终自信张扬,那柄奇怪的兵器开始加速旋转起来,三个圆柱摩擦着释放出惊人的魔力。
目睹了这一切的伊斯坎达尔察觉到了让人汗毛倒立的危险,他催促着□的战马,加快速度朝着敌人冲去。
“醒来吧,EA!与你相配的战场就在这里。”
——没错,那柄怪异的武器正是在神话时代将天地一劈为二的初始之剑,乖离剑。
此时,宝剑在主人的手中发出迎战的咆哮。
“看好了征服王——这就是‘天地乖离开辟之星’!”
澎湃的魔力从剑尖喷涌而出,天地都为之变色。
这把剑远超伊斯坎达尔的认知,既不是对人宝具也不是対军宝具,它将天地撕裂,是名符其实的对界宝具!
大地崩裂,露出其下的无底深渊。可是布赛法鲁斯势头太猛已经来不及停下,伊斯坎布尔咬紧牙关,一挥缰绳,神马的后蹄猛登,高高跃入空中。再次落下,已是对面的大地。
韦伯惊魂未定,扭过头去看刚才的那条裂缝。却发现它就像是一张血盆大口,越张越大,将后面没有赶上来的士兵们一一吞噬。最终,那黑暗覆盖了整个世界。
星空又一次出现在人们的头顶,四周一片寂静。刚才发生的一切犹如幻象,烟消云散至没有一丝痕迹。
“想不到你还隐藏着这样厉害的宝具,不愧为最古老的英雄王。”
伊斯坎达尔看不出什么害怕和敬畏,即使遭遇了这样的惨败,他依然胸怀广大地赞扬着对手的强悍。
吉尔伽美什昂头接下了赞美。
“那么……就这样吧。”伊斯坎达尔把视线转回到身后的韦伯身上。“让你看到了我狼狈的一面呢。”
伊斯坎达尔有些困扰地笑了笑,这时,他的脸上才露出了对刚才那一幕的失落。
不知为什么,韦伯的心中升起不妙的预感。他摇了摇头,看着英灵的面孔:“你依旧是我最伟大的王。你败给了敌人,却没有败给自己。接下来,你还会打败他。”
“……竟然被小鬼你安慰了。这可真是……”伊斯坎达尔按住韦伯的肩膀,“接下来,就站在这里看着吧,不管我是胜利还是失败,在这里看着我的征途。”
“什么,我不要!我是你的臣子的话,就应该和你一起同生共死!”韦伯拉住伊斯坎达尔的披风,急切地说道。
“身为臣子,就应该见证王的传奇,将它流传下去。活下去,小鬼!”伊斯坎达尔微笑着下达命令,但他很快柔和了语气。“不是要成为伟人的吗,梦想可不要半途而废啊小鬼。不管今夜是胜是败,我都会一直陪着你成长。相信着这一点活下去吧。”
“呜……笨蛋笨蛋笨蛋笨蛋啊!”
韦伯低下头放声哭喊起来,但这其实就是愿意遵从王的命令,按照伊斯坎达尔所指的道路走下去的默认。英武的壮汉难得温柔地轻轻拍了拍少年的头,转身登上闲置一旁的战车。
“遥远的蹂躏制霸”还在手中,胜负此时尚未有定论。
伊斯坎达尔扬起缰绳,牛车冲向对面的敌人。伊斯坎达尔早已招出王之财宝,无数兵器蓄势待发。
一束束金光急速射来,但是战车凭借着超人的速度一一闪避开来。
近了、近了、更近了!
只差一点点,手中的宝剑就可以够到对方的头颅……
只差一点点……
但是他的身体连带着身下的战车一起被突如其来的锁链紧紧困住。
天之锁,连天之牡牛都无力挣脱的束缚之链,吉尔伽美什的宝具之一。
“你这家伙,总是能拿出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没有疑惑不解,伊斯坎达尔早在进攻前大概已有所预料了吧。
含着眼泪紧紧注视着王的奔袭的韦伯,心脏都因眼前的一幕而揪痛起来。
“不、不要……”
少年的声音颤抖着,举起右手,手背上完整的令咒发出莹莹亮光。
——请活下来……
“请——请取得胜利!我以令咒命令你!”
韦伯最后闭上双眼这样喊道。他的王要的不是失败的生,而是胜利的尊严。
伊斯坎达尔的手动了一下,铁链发出哗啦的声响。
“请取得胜利!我再次以令咒命令你!”
铁链发出的声响越来越大。
“请取得——”
血肉被撕裂的声音宛如惊雷刺进韦伯的鼓膜,他睁开眼睛——
已经来不及了,乖离剑已经刺穿了伊斯坎达尔的胸膛。从另一头露出来的剑身依旧旋转着,带出飞溅的鲜血。
“你的梦该醒了,征服王。”
“啊——真是一场让我心潮澎湃的大梦啊……作为征服王,此次出征我已无憾。可是,还是想要和……去看一看这个世界……”
呢喃着,英灵的身影化作点点碎金融化在夜空之中。
韦伯痴痴地望着已经空无一物的高空。随着伊斯坎达尔的消失,没能使用的那枚令咒也在他的手背上消失无踪。
那种和亲密之人联系断裂的感觉,与从身体内部生生挖出一块血肉有什么区别呢?
静静地感受着这种疼痛,韦伯大张的双眼中流出泪水。
吉尔伽美什漫步走到韦伯身边,俯视着他那张可怜兮兮的脸:“小子,你是Rider的Master吗?”
韦伯转动着眼珠,把视线投到眼前的男人身上。
面露残忍微笑的英灵,如果是以前的自己一定害怕到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吧,但是现在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害怕。
因为——
“我是王的,臣下。”
“哦?但是小子,如果你是真正的忠臣,不是应当为死去的王报仇吗?”
吉尔伽美什充满恶意地对韦伯说道,但是韦伯却不为所动地摇摇头。
“你和他之间的战斗,他一定不会希望我插手。而且向你挑战的话,我就会死。我答应了王,要活下去。”
坚定地回视自己的少年,让吉尔伽美什无趣地撇撇嘴。
“既然如此,就不要给他蒙羞。”
吉尔伽美什说完这句话,不在看韦伯。而是扭过头看向来时的方向。
“既然征服王那家伙让我尽兴了一会,就这样放过你吧,远坂,时臣。”
金色的英灵消失在夜幕下。
*
韦伯回到远坂府时,已是凌晨之后。
凯纳斯一直坐在客厅里等他。看到少年一身夜露地回来,不禁担忧地站起身。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不是告诉……”
“为什么要让我们去呢?”
“什么?”
“……”
少年的沉默让凯纳斯皱起眉毛。他看向韦伯的身后。
“Rider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他死了。”
这一次韦伯说出的三个字清晰地传进凯纳斯的耳朵,让他惊讶地睁大眼睛。
“怎么会……”
“所以为什么要让我们去呢?如果不是跟着远坂时臣根本就不会遇见Archer,那样的话Rider就不会死了!”
韦伯抬起头紧紧抓住凯纳斯的衣襟,他的眼中是被泪水包裹的憎恨。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不是你的话……Rider他……”
愤怒地捶打着凯纳斯的身体,最后声嘶力竭地跪坐在地上。韦伯用手撑着身体,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地板上。
凯纳斯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个样子的学生,最后也跟着跪下来,环抱住少年冰冷发抖的身躯。
“对不起……韦伯,对不起……”
拍着韦伯的肩膀,根本不会安慰人的凯纳斯只能重复着道歉的话语。
很久之后,韦伯终于伸手回抱住老师。
“我知道,其实是我的错。如果我不是这么弱的话……Rider他肯定就不会死了。”哽咽着,韦伯把头抵在凯纳斯的肩头。“如果我能强大一点的话……真是卑鄙啊,明明是Rider的Master,却让自己躲在他的身后。如果我也能保护他的话……现在我只能怀抱着这份后悔活下去。是的,我会活下去……变成真正的让他骄傲的臣子。”
空旷的大厅里,少年的独白宛如利刃将自己稚嫩的外壳一刀刀劈落,从鲜血淋漓中催生出坚毅的灵魂。
61章
在这些流言蜚语中;少女立于尸山之上;任凭带着血腥气的微风划过她的脸颊;像石像一样静默。
*
爱丽斯菲尔被身体内部突如其来的疼痛惊醒。
四周一片漆黑。
她想起刚才的梦境;少女的身姿还犹在眼前。
Master和Servant凭借着圣杯赋予的联系有时能够窥探彼此的过去。
但是爱丽斯菲尔和Saber仅仅拥有名义上的主从之名,为何她在梦中看到了骑士王那令人悲伤的往昔时光呢?
爱丽斯菲尔费力地抬起手,按住自己的腹部。“遗世独立的理想乡”就埋在那里。
Saber之前曾为了爱丽斯菲尔的身体,向她输送过魔力。
通过这件宝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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