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漠朝男人咬牙道:“不行!”刘潇潇就是做这勾当的,赌术一流,怎么可能会输?
然后一双指节好看的手伸出,带着些许温软,触上了少年的背部。
但是,明明显得温柔的动作却在下一刻变味。
男人轻勾嘴角,表情仍是漠不关心样,一把狠狠地推开了挡在身前的少年。
怎么说呢?这样的举动,真是和当初某人一样的自不量力啊。叫人心里烦躁。
他推开李漠,说:“规矩你定,骰盅我开。”
女人点头,抽出了一颗骰子,后将那盅递过,扬眉道:“听好了,我的玩法很简单……”
她笑盈盈地看着男人,接着道:“开一三五我赢,开二四六你输。”
李漠听得愣愣的,但也反应了过来。
“哪有这样的!一二三四五六都是你赢!”少年跺脚愤愤道。
刘潇潇嗤笑道:“不都说好了规矩我开吗,小鬼起开!”
“你怎么这样你……”李漠涨红了脸。
比起少年的愤懑,男人倒是不以为然,他略蹙眉,看着手中的赌具,片刻,道:“成。”
然后,他拿着那骰中开始摇晃起来,李漠看到男人那白皙的腕露在红袖外,隐约可见那之下的青筋,不知为何,他的脸更加红了。
碰撞声若击鸣,脆生而不觉沉闷,男人握住那骰盅不断来回,来回,极快的动作叫人产生了一丝恍然。
像是算珠在心底拨动,李漠皱眉冒出冷汗。
一二三四五六,都是输,那还有什么意义。
他想,待那催命的玩意儿打开,他可以再给刘潇潇跪下,他不想牵连了这男人。
在女人精溜的眼珠转动下,男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撞击声曳然而止。
男人一手托住那骰盅的底部,一手扶住了那玩意的躯体,将它举到了胸前。
这动作不是习惯开盅的方式啊,难道他想让骰子在掌心上开出?,刘潇潇腹诽。但无论如何,,她有十足把握,男人输定了。
男人笑笑,让上位的手带着那盅缓缓移开。
李漠虽知道这赌局的必然结果,但他还是屏住了呼吸等待这结果,不知为何产生了些许期待。
男人移开了盅,但与其同时,他的另一手迅速地合拢了起来,手脚之快,根本不会有人看清那躺在掌心的骰子到底开的是啥数!
刘潇潇倒竖柳眉,道:“你这是……”
话未完,男人竟以同样的速度将手举起,掌心守闭间微张了嘴,然后在那片红袖掩映下,男人生生地把那骰子吞了进去。
此举一出,李漠大骇,忙上前去拍男人的后背,想问他是否不适,当然,被无所谓状的男人给一指推了开。
刘潇潇大怒,道:“你讹我!”
说着,边上两个厅瞠目结舌的汉子反应过来,撩起了袖子做准备状。
“讹你?”男人轻笑一声,道:“规矩是你开的,盅是我开的,怎么叫讹你了?”
他看着女人,眼神仍是淡漠的,“现在有人看到一三五或是二四六没?”
李漠忙接道:“没有!”
女人气恼,但她这规矩确实是她定的,行赌之人决计不可毁赌,她虽不爽快,但也自知自己本就是强词夺理在先,于是想想,道:“好啊,今天就不必还债了,我带着大哥二哥这就走。”
“但是……”女人冷笑,道:“七日后若未见债款,到时李小子和你也别想好过!”
言罢,女人携两人不甘离去。
李漠抹了把额头,发现都是汗。
然后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忙去查看男人,口中焦急道:“菩萨你快点吐出来啊!”
少年心思简单,想到什么说什么,方才他觉得男人好看,就把他带上了那称号,一漏嘴就叫了出来。虽很快就觉得不妥而捂住了嘴,但毕竟已经说了出去,自然是收不回来的。
听此,男人挑眉,眉间有笑意,道:“趁我现在不想杀你,你走吧。”
李漠摆手,道:“我滚我滚,但你也先把那玩意儿吐出来,我去弄点水来!”
说完,少年转身要去准备。
男人摇头,道:“停下。”
李漠转过头,却看见男人不知从何处掏出一颗骰子,正是先前从刘潇潇处拿来的。
少年这下知道了,这菩萨,是真的讹了那女赌徒。
他擦了擦脸上不时冒出血丝的伤口,有点傻傻地看着男人,半天都没蹦出一个字。
“好了,看到了?”
男人倦怠般闭起眼,又道:“你可以走了。”
李漠摇摇头,走到了他面前,然后整个人就给他跪了下来。
“我……我想留下来。”他开口道。
男人皱眉,不语。
“我知道我先前打扰了你,我想……”李漠话未完,牙一咬,朝着僵硬冰冷的地板给男人磕了几个头,咚咚作响。
甚至可以看到脑门上的血花。
“出去,我说的你没听到吗?”男人的话语中有了怒意。
李漠抬起头,痴痴地看向他,道:“求你。”
男人被叨扰地终于有了一丝烦躁,衣袖一挥,道:“再不滚出去就捏死你。”
李漠见男人心生不悦,不知为何,心中一阵忐忑,忙起身,退了出去,边退边说:“你别气,我这就走,我……”
我明天再来。
然后少年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男人眼前。
男人看着这傻瓜消失在眼前,莫名地想笑。
他就是东方不败,同时也算是几个月前消失于赵家堡的赵少夫人。
今日他心情可以用糟糕二字来形容。
初,顾楼林的内功再强劲,他都无法消化运用,后来他在天沁给的那副绣图中找到了白芦的化阴心法,不仅可以借此吸收顾楼林的内功,还可不必自损而重练葵花。
重修一开始进行得算顺利,但这几日他遇到了瓶颈,正巧今日在参葵花第二重,却被那个不知哪冒出的崽子给打扰了,气息紊乱,运功不稳,有了些亏损。
这并不是很好的迹象。
第34章 重练葵花
顾楼林的内力虽所向披靡,但它在体内流窜冲撞,那股蛮横的秉性叫人有些吃不消,故起初东方不败不仅无法化其为己用,还不时受到那股霸道之气的攻击,早在自己五月初来此处,那股至阳的气流就不断在自己体内撞来撞去,所以对于东方不败而言,顾楼林的内力并不是良好的馈赠。
但当初顾楼林是疯病发作,将自己误认为是他的恋人,那么他大抵是不会害自己的。
化解之法总归会有的,既然顾楼林达成了独步天下,那么有了部分这样内力的自己,不可能会无为。
他患得患失了一阵,在又一次遭受到剧烈的排斥反噬后,拾起了自宫以达到阴阳调和的念头。
为何?
顾楼林的内功属于罕见的绝对性阳,但顾楼林的身体本是万中无一,而一般人的体质遇上这样霸道的气息,只有两种化解方式。
一,自废功力,将从顾楼林那里掠夺来的、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全给扔出,但这意味着,他要失去这次绝佳的提升机会。
是,他是可以再练习内力,但重头开始谈何容易,又无任仙那样的秘籍在手,就怕三五年都是碌碌平庸,要来何用。
另一种方法,削去男子腿间的二两物件,达到性阴阳相交融,此般,不仅能消化那内力,还可重修葵花宝典。
有了顾楼林的内力,再修葵花,提升之日不消多久,很快,他就可以立于这个本不属于自己的江湖之上。
当初,他一时犹疑,未再修葵花,从某种程度上说是令自己从一开始就处于弱势的地位,这多少叫他感到了悔意。
再看眼下,有这样好的机会,他不可能放过。
他为人一向狠绝,对敌对友。但他其实对自己最狠。
那天夜里,他红衣裹身,独坐在案前,面前是一把削铁如泥的短剑,以及一壶刚烫好的酒,除此之外,再无第三个物件。
晚间风凉丝,透过窗撩起了他的青丝,拂在脸上甚至有些痒,他闭目敛眉,轻曳衣袖,当鸦睫之下的双目再次睁开的时候,如有寒星射出。
今次他要做一件事,他要成全自己。
灌下了温酒,他拿起了那把短剑,有犀利的寒光迸溅,冰冷锋利的剑身映出了一双唇,上挑成了算是笑意的弧度,不浅不深。
解开了衣带,露出了有些苍白的身体,那冰冷的短剑在分开的双腿处停滞下来,他瞟了一眼那安静地躺在中间的物件,然后,手下一用力。动作干净利落。
这一下,就要自己成全了自己,无怨无悔。再不回头了。
然,天不从人愿,尤其是在下定了决心之后。
一阵莫名的苦痛侵袭了身体,头晕目眩,体内的所有经脉像是在逆行,而一切的内脏若纠在一处,瞬间,他惨白了脸。身体开始了痉挛。
手下只离那物件不过一指宽,在最后一刻偏离了本来的方向,锋利的短刀没向着目标刺去,而是划破了大腿内侧的嫩肉,险些就将动脉给一道儿割断。
他强压下那样的痛楚,看了眼大腿上污秽的血,剧烈喘了几口,往床边摸索起来。
然后他感到自己握住了一块布样,没多想就将其紧握,然后将自己腿间的伤口给包扎起来。伤口被用力地紧缚住,突突跳动着,有了一丝凌虐的快感。
然后他眉眼轻扬,再次握住了那短剑,但是又是强烈的反噬感令他手脚一阵发软。
第三次,当再次缓和过来后,停在床边的金莺儿突然扑扇着翅,在他下头转了一圈。
莫非其实这畜生是喜欢血味的?
妙啊,东方不败苍白着了脸,冷笑一声。心道物似主人形。
但,下一刻,他的视线却被腿间那缠成一圈的绣缎给吸引。
那绣缎是那次朱小蔷婚宴之时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