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对,有人在叫你,她是不是……好像是易庭雨。是不是她?”柳骞被远处不断挥舞着手臂的人吸引过去,眯起眼睛分辨她是谁,猜了百分百准确。
的确是易庭雨,但是颜暮生不想去回应的,直觉的,她想避开易庭雨这个年轻女孩,她的放肆让自己觉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易庭雨是不按常理出牌的那类人,往往不会遵守台面上的规矩,这样的人让别人不知道该怎么去防备,在惊慌中落于下风。
“她好像在叫你看她。”柳骞带着玩味的微笑对颜暮生说。
颜暮生回过头,易庭雨立刻捕捉到她的视线,举起手,示意她过来。
柳骞说:“你不过去吗?”
颜暮生只好过去,走过人群,到易庭雨面前。
易庭雨先发制人,把一瓶冰过的凉茶放在她的手中:“喝吧,我特地为你抢来的。不喝就是辜负我的好心。”
大热天的,剧组会定期发放饮料,而且像颜暮生这样的主角,会有人专门送过来给他们,根本不需要他们去拿。
颜暮生还是收下了温度适宜的凉茶,细腻的心思察觉到瓶子上的水珠被她擦干净,这份小体贴让她看到易庭雨的另外一面。
易庭雨拉着颜暮生的手,靠着她,在她耳边说悄悄话:“你猜猜在这堆人里有多少人是喜欢你的?”
“我不做这无聊的事情。”颜暮生想,易庭雨靠的过分的近了,让她想要再退几步。
易庭雨笑着说:“不少哦。有不少档次的,有欣赏的,有喜欢的,有仰慕的,有非常喜欢的,还有爱你的。”
话题到了危险的边缘,颜暮生不想走进两人之间的禁区,装作没有在意去听。
易庭雨点到为止,说:“颜姐姐,你刚才那段演的真赞。难怪安惠说你有演怨妇的天赋。”
恶意的微笑挂在易庭雨的脸上,她知道自己说的话的意思,也明白最后的结果,她是故意的。
她是故意的。颜暮生认识到这一点,为了特殊效果而特地做憔悴妆容的脸更加苍白。
“可是我对安惠说,其实颜姐姐演幸福小女人也适合,最好是那种走过了风风雨雨然后获得真爱的角色,如果有就给颜姐姐留一个。”
颜暮生再不想听下去,她挣脱开易庭雨的手,往休息室走去。
易庭雨在后面说:“颜姐姐,你的手机被我摔坏了,我马上就去给你买一个陪你。”
“不用你陪。”颜暮生说。
易庭雨说:“买不买是我的事,姐姐要不要就是你的事情了。”
希望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角落里发生的事情,颜暮生在心里祈求,希望明天开始一切回归正常。
不要再出现别人了,每一个人都想进入她的世界拯救她,但是最后都会离开,她会在泥潭你越陷越深。
易庭雨嘟囔着:“越有挫折越越有爱,没个九九八十一难的,怎么显得真心可贵。”
===========================梁槿言与姬青==================================
与张生生口中的导演见面的地方是在酒桌上,也难怪,中国人做事总离不开吃饭和喝酒,吃着吃着,胃填饱了心情好了话就能说的通畅,对方的脾气也没了影,好好跟你商量,如果是再喝了酒,称兄道弟,感情出来了,基本上没有难事。
饭桌上的文化基本上是好酒好菜美人如玉。
张生生叫梁槿言把自己打点的适合一点。
一听这话,梁槿言就起了疑心:“你可没说要做点牺牲的。”
张生生脸红脖子粗地说:“你别误会成么!我能让你去做这档子事情吗,还牺牲,我又不是拉皮条的。”
“那穿适合一点,是什么意思?”梁槿言冷静地看着他。
张生生说:“相信我,你是安全的。他是规矩人,做事有井有条,他潜规则不少姑娘,但是人家也都是心甘情愿,有求于他,你是理该拿到属于你的,不算是妄想,所以不用牺牲。”
“听说导演没有不黑的。”梁槿言说。
回:“当然黑,人有了机会不黑的那不是人,但是姑娘啊,苍蝇不叮没缝的蛋,你不开缝隙让人进来,他们也会保持绅士风度。”
梁槿言想了下,说:“我信你不会卖了我。”
“我当然不会。”
“因为你知道出卖我的下场。”梁槿言俯身靠向张生生,动作像一只灵活的猫,与其说是猫,还不如说是豹子,牙尖嘴利的,能把人撕成碎片。
86。
张生生回忆起过去,脸色僵硬,说:“好,别给我扯出事来,你的那帮三教九流的朋友,我真是怕了。”
“兄弟是好人。”梁槿言眨着长长的羽睫,说。
张生生的兄弟也是好人,以男性赞美的目光扫过梁槿言,在适可而止的范围内,没从男人变成了穿衣服的野兽。
梁槿言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给了张生生一个眼色,张生生眨着眼,用目光回她:信我,我是为你好的。
陆天是新生代的导演,在十年前,他还是北影里一个默默无闻的学生,后来做了北漂族,啃着馒头住女朋友的家拍无病呻吟的文艺片,后来实在混不下去了,就开始拍商业片,凡是现在红的元素,他都不要,凡是未来一年会红的,都在他电影里。
于是他就成了一个传奇的人物,人家都骂他狗血没文化,但是他的片子就是红。
他红了不奇怪,他红了以后一群骂他不屑他的人在他脚后跟蜂拥而至,反复的用他用过的题材。
这人就是一传说,最好的一点是年轻,年轻就是资本,名气刚起来,风头正劲,一时无两。
陆天能与张生生臭味相投,便宜了梁槿言。
陆天讲义气,对别人都带着三分作假的尊敬七分真实的嘲笑的态度,对自己的兄弟却是真心,当年他做了北漂族没钱吃饭,还是张生生掏钱给他卖馒头,说起过去,源远流长,罪孽深重。
两哥们开始喝起来,喝到兴头上,看两人应该都已经醉了,胡言乱语起来,张生生醉醺醺地说:“哥,你看得上她不?”
张生生喝的脸红脖子粗,但是眼睛却是清澈的。
陆天也是,他一拍张生生的背,说:“我看上有啥用,八字还没一撇了,要看人家肯不肯让我干了。”
粗话是他们的家居必备良药,活络了气氛,说明他们关系好。
梁槿言就做了一个小时的花瓶,替他们端酒,陆天叫她唱歌,她就唱歌,唱什么,那一夜,两只蝴蝶,死了都要爱,这些梁槿言都拿手,有情调的歌她会唱,不懂法语也能哼几首法语歌出来,低俗的歌也会,以三十岁女性柔美如醇酒的嗓子唱那一夜,把男人唱得热血沸腾。
在酒桌上,两人看似没有说什么,但是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
承诺不说出口,只要大家意会就好。
酒宴散了,陆天和张生生喝到醉死过去,陆天打电话给她新的女朋友,叫她过来接他,张生生拍着胸膛说,我自己走回家去,现在闭着眼都能走到家门口,你信不信……
“把这里的东西都打包了。”陆天对服务员说。
打包的当然不是桌子的残渣,早就订好的另外一桌子菜被放进盒子里,装进饭店的专用袋子里。
陆天提着袋子交给他的女朋友,说:“带回去当晚饭吃。”
梁槿言拿来账本签上字,这顿饭花了她不少银子,反正钱都是拿来花的,有来有去,才算正常。
张生生趴在桌子上,抱着脑袋叫头疼。
梁槿言叫服务员给他解酒药牛奶:“我到回家时间了,今天谢谢你的帮忙。”
“我们俩之间说什么谢啊,”张生生抬起头,憨厚地微笑着,对梁槿言说。
钱好还,人情债最难偿还,梁槿言最怕这一点。
张生生说:“喂喂,你就这样走了,我怎么办!”
“我在楼上为你开了房间,等你舒服了叫服务员带你过去。”
“你够用心,好……好……”说完,倒下睡过去了。
梁槿言看过一桌子的狼藉,发现这就像她的人生,她是一桌丰富的盛宴,到后来成了一片狼藉,从没一天是规规矩矩把东西摆放整齐的。
她现在渴望的是自己家的小桌子上面摆几叠家常菜。
想着就赶紧回家,告诉姬青自己新的人生将要开始,顺便呢,开口跟她说,不妨我们俩同居算了。
不成,这话,太轻浮了。姬青这人一定不喜欢,不如换个方式,说,和我一起生活,你愿意吗、
太文艺了吧,说不出,说既然我们交往了就在住一起,这样才算是交往。
住一起干嘛呢,好色哦,更不好,姬青没准以为自己动她身体的歪脑子。
虽然她是爱她的身,但是,人才是主要,幸福才是关键。
懊恼的就是这事情。
到了家里,家里就她一个,姬青中午应该来过,又走了,屋子里被清理地干干净净,东西摆放有条有理,属于姬青的风格。
梁槿言在自己的家里寻找另外一个人的气息,抱着姬青留下的外套喜滋滋的笑。
笑得自己的伤口都开始发疼这才停下来。
果然不能太快乐啊,过头了就要被老天惩罚。
她想是不是该给姬青打个电话,听听她的声音满足自己的渴望?
姬青在办公室里听别人讨论最近越来越多的解约事件。
手底下年轻的模特都按捺不住寂寞,想要跳到更高的地方去,不断向公司提出解约要求,但是当初合同上写明了违规条约,谁提出解约就要支付一大笔的违约金,这时候这些小姑娘才发现自己当初激动之余签下的合同里有那么多条规会让她们亏钱,于是她们不满了,开始闹起来。
这事情让大家都很头疼,如果是稍微年长的人,还能听进去律师的话,可是年轻女孩却铁了心的认定自己没有错。
有些合同是她们的父母代签的,责任就在父母身上,牵扯越来越大,闹不好一个不小心,这批年轻模特全逃了。
“青姐,你一句话都不说,是没想法吗?”同事问姬青。
众人都把目光移向姬青,姬青没打算在这里表态,她说:“年轻人心性不定,不好控制,我也烦心这件事情。”
“你烦什么,你手下的人哪个不听你话。”手底下闹翻了的人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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