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我大概只是想向闷油瓶寻求一下精神慰藉。闷油瓶看了我一眼,道:“现在还不清楚,不过等一下我应该能看出来。”我不知道他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在安慰我还是怎样,总之这位大神的话还是起了一定的安神作用。
我们就地坐下稍作休整,同时等着看能不能遇上空间转换。也算我们运气好,还真的让我们遇到了一次,开始的时候和我们下来的那条通道相对的甬道不见了,取而代之,是西南方向的一条甬道。我看闷油瓶,他点了点头。我们身上都没有带能够计时的东西。手表这种东西,就算是一般的运动员在训练的时候都必须摘下来,因为有可能造成意外伤害,更不要说我们这种随时可能开战的活儿,而手机,地下是没有信号的,除了小花,谁也不会特地带上那种多余且派不上实际用场的东西。这种时候对时间的感觉显得尤为重要。
现在我们对这个空间转换算是掌握了一部分的规律:一,转换的空间是可以构成一个整体的;二,时间间隔有一定规律。心里有了底,我们就顺着后来出现的那条甬道前进。这条甬道非常的逼仄,我和闷油瓶都要稍微侧着身才能走,胖子更是只能用一种类似螃蟹横行的姿势前进,一边走还一边骂骂咧咧。我只觉得他一直在耳边叽叽喳喳的,也没去注意听什么,毕竟这种情况下,要是出现了什么,我们连手都伸不开来,更别说还手了。
不知道我们会在地下待多久,三个人的的手电肯定是不能同时开的,闷油瓶走在最前面开着手电,我和胖子依次跟在他后面,光线虽然暗了点,但勉强还是能看得清脚下的路。胖子不知道骂骂咧咧了多久,突然闭了嘴,过了几秒,又开口道:“我说天真,胖爷我都闭上嘴了,你还戳我做什么?”胖子这么一说,我心里一惊,忙伸手推了闷油瓶一把:“快走!”闷油瓶应该也听到了胖子的话,看我的反应,不用回头也知道有蹊跷,一刻不停顿地加速朝前。
胖子看我们两个都突然加速,愣了一下,一边叫着:“哎哎哎,我就随便说说,你也不用生这么大气吧?这是更年期到了?”一边追上来。我也顾不得跟他解释,只跟着闷油瓶一路往前,可怜了胖子的一身神膘。又走了约莫三分钟,前面的通道稍微宽敞了一些,容许正常体型的两个人并肩,刚想回头看,就感觉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我想都没想,直接反手抽出腰上的匕【我怎么不记得这里要和谐!】首就划上去,一声短促的类似老鼠的尖锐叫声在甬道回荡开来,胖子这下可算是反应过来了,骂了声娘,也跟我一样抽出匕【我怎么不记得这里要和谐!】首防备,现在的甬道宽度已经足够他正常行走,但要转身还是不方便,眼下只能马不停蹄的往前,盼望着前面的路可以更宽敞。
刚才那一下的手感很奇怪,不像是人,但也不像是什么动物,从刀具传递上来的感觉上来看,那东西像是完全没有骨头的。甬道确实如我所愿越来越宽起来,到后来已经变成了三个人可以轻松并肩的宽度,但事情并没有就顺利发展下去。跑在最前面的闷油瓶突然停了下来,从背影都能看出来他全身戒备的状态。我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了他手电光照中的东西,忍不住骂了一句“我【我我我嘞个】操”。
第66章 蚂蟥
我们面前的甬道全部挤满了数量不明体型巨大的软体动物,诡异的大型身躯交缠蠕动着,间或稍微分开的时候能看到体表上的粘液被拉成丝,再凝结滴落下去……
我强忍着不适感看了半天才看出来,除去体型不说,这些东西很像我们在潮湿的地方很常见的蛭类一员——蚂蟥。
虽然我说我们前面的甬道已经逐渐增宽到足够三个成年平均身材的成年男人并肩走过的程度,但照现在这群鬼东西之间的亲密劲儿,别说是三个人,就算是闷油瓶缩骨,都未必能找到缝钻过去。
“这他妈演的哪出,现实版异形吗?”我扯了扯嘴角,下意识拉着闷油瓶一步步后退。虽说他身上有麒麟血,可蚂蟥本身就是吸血类的生物,加上这数量和体型,我估计每条蚂蟥轻轻亲上那么一口,不用等麒麟血起作用,闷油瓶就已经先挂了。
胖子开始一看我的动静,还在那边乐颠颠的吐槽我怎么变得这么胆儿小,自己作死地往前挤了几步探头看了一眼之后,我就看到他整张脸都绿了。“哟,胖爷,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娇贵了?”我反过来嘲笑他,但其实我自己也是好不容易才忍住没吐出来,眼前的这些东西撇开攻击力不谈,我觉得它们就算没什么大招,光靠这种肢体表演,已经足够把承受能力差的人恶心死。
我们遇到的东西真的足够千奇百怪了,虫子也不是没见过,但真没见过这么造型独特的。我还胖子举着枪瞄了半天,嘀咕了一句。我忙按住他的手:“你【河蟹】他妈别乱瞄,这一枪出去你知道溅出来的东西是什么?”我本来是想拦的,但没想到胖子手一抖,枪声震的整个甬道都在嗡嗡响,但我们谁都没心思去顾那里,三双眼睛都眼睁睁看着胖子的子弹打中了其中一只巨型蚂蟥,就像电影的慢镜头一样,子弹的速度在碰到蚂蟥身体的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速,然后被那团软乎乎的东西吞了进去,再也没有了动静。
“靠。”胖子咽了口口水,骂了句:“这他妈怪都开挂的,还怎么玩?”我放开胖子的枪,眼看那群怪物还是自己扭自己的,完全没被子弹影响,心想你老兄也太不给面子了,至少配合一下演出啊。不过这么一来也省了计算子弹数量的麻烦,子弹是不能用了,我记得小的时候看到过有人用盐撒,蚂蟥会化水,可眼下上哪去找盐?我转头看了闷油瓶一眼,他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叫了他一句:“小哥。”看他抬眼看我,继续问“你有什么办法吗?”闷油瓶顿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里有这些东西。”
闷油瓶这么一说,我总觉得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越到后面,似乎闷油瓶掌握的信息就越来越少了,这里面是不是藏了什么信息?又可能,闷油瓶并不是不知道,而是还在试图隐瞒我什么?想到这里我盯了他看了半响,排除了第二种可能,闷油瓶不会骗我,就算要瞒我,也会直截了当地告诉我,这事不能让我知道。
“我说你们俩有胖爷我这么个大型灯泡照着都还能这么眉来眼去是很好,但同志们,革【河蟹】命尚未成功,咱能先把儿女情长放一边吗?”胖爷突然把脑袋探过来,一边说还一边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要换以前,我还会心虚,这会儿亲都亲过了,还怕被人调侃?我把视线从闷油瓶脸上移开,朝胖子挑了挑眉,笑道:“知道我们在交流儿女私情你这灯泡就不能先关会儿?”胖子大概没料到我会这么大大方方地承认,愣了一下,我趁着他没想到怎么还嘴赶紧把话题拉回正轨:“说严肃的,这怪物数量太多,子弹没用,用火烧可能行得通,但我们能烧的东西不多。”我一边说着,自己忍不住皱起眉头——形式对我们很不利。
“不然我们走回头看看,说不定这空间转换的时候出现了另一条路。”我想了想提议道。他们俩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毕竟我们眼前的这群东西看起来不打算主动攻击,如果能省去一场战争当然是最好的。想着三个人转身想往回走,但手电一照,我的心一下子凉了。
刚才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这群巨型蚂蟥上,没有太过注意身后,现在一看才发现,不只是前面,连我们后面,都被差不多数量的巨型蚂蟥给堵了。我想到之前在慌乱中用匕首刺到手感,以及胖子一直觉得有东西戳他,原来我们一路上都和这些东西擦身而过。可是想想又不对啊,这些蚂蟥虽然能一定程度上的变换体型,但是根据之前甬道的宽度,如果有这么一个东西,我们肯定不可避免会碰到,不可能没人有反应,这些东西之前到底是藏在哪里……
像是要回答我的疑问,我们两边的墙面忽然蠕动了起来。“我【河蟹】操,不会吧……”胖子连声骂娘,也顾不上省电不省电,三个人都把手电打开,照着两边的墙体。蠕动的墙体表面开始剥落,裸露出来了后面像是拼图一样排列着的巨型蚂蟥。
“动手。”这情况已经不可能在静观下去,我一咬牙,说道。我们都知道不能再拖下去,当即动手翻起背包里的东西,但是能用来点火的东西真的不多,好在经过上一次用火对付过蜈蚣之后我把酒精这种东西列入了武器范围,虽然携带不方便,但还是能派上很多用场。看着我从包里掏出酒精,连闷油瓶都显得有点惊讶,我朝他笑,颇有点得意:“新型武器。”
我拿了一件衣服撕成条状,把酒精盖子打开,用衣服塞住瓶口,等衣服吸收了酒精之后点上火,直接朝前面那团巨型蚂蟥扔过去。这种简易酒精灯在很多电视剧里都能见到,我算是把它们用到了正途上来了。
但是结果并没有我想象的可观,和之前的蜘蛛不一样,这些蚂蟥的表面全是粘液,虽然酒精能让火势蔓延一阵,但也只是一阵,除了几只刚开始就被火烧到的蚂蟥因为被灼伤蜷缩起来之外,其他的几乎还是纹丝不动。
“看来这方法不管用。”我皱了皱眉,奇怪着这些大家伙的脾气怎么这么好,任我们这么折腾都不反击。难道本身就没有攻击性?不可能啊,没有攻击性这青铜门的主人弄这么大一群是要干嘛?当宠物的话未免太重口味了。还在想着,就看闷油瓶动作利落地往自己手上划了一刀,连阻止的时间都不留给我。心里问候了他一下,也只能任他用最近的蚂蟥做实验。就见被闷油瓶的血滴到的蚂蟥发出了一声尖利的鼠叫声,和血有接触的部位化出了脓水。
但是有效果归有效果,总不能让闷油瓶就这么用血解决前面的这一堆东西吧?我一手把闷油瓶拉回来,死死拽着他,一面脑子用尽全力地转着,一眼扫到地上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