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等明天,我现在就要下山,我妈在医院里,我等不到明天早上,”晓苏一边回答一边继续快速的朝外边走。
“顾晓苏,”谭唯仁几步追上她,用手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扳过身来,忍不住大声的对她喊着:“你疯了,这三更半夜的,又是荒山野岭的,就是大男人也不敢私自下山,何况你是一个女人,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要等到明天再说不是吗?”
“我妈要死了。。。。。。我妈要死了。。。。。。”晓苏终于哭出声来,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滚落下来,声音抽泣的哽咽着:“我妈要死了你知不知道?我要赶回去见她最后一面。。。。。。”
谭唯仁听了晓苏哭诉的话,整个人呆愣了,即刻把她拥入怀里,把自己的肩膀借给她趴着哭泣,一边用手拍着她的背一边低声的道:“那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回去收拾一下行李,马上就陪你下山,两个人也可以壮一下胆不是?”
晓苏想了想也是,这么三更半夜的,一个人下山的确很危险,多一个人也好,于是就等谭唯仁回去拿了他的行李袋,然后和他一起下山去了。
季非墨听了晓苏的叙述,整个人愣愣的望着她,半响才问了句:“你的意思是说,谭唯仁和你下山去是因为你母亲生病了?”
晓苏白了他一眼,对于这样白痴的问题已经不打算回答了,只是过去把季非墨推远的牛皮纸袋捡回来,淡淡的说:“季非墨,过去的我都不想去回忆了,我现在只是来要求你提供一点精子,因为。孩子真的等不起了,你如果还稍微有一点点。。。。。。”
“我不会给你的,”季非墨迅速的抢断顾晓苏的话,冷冷的丢下一句:“你这一点要求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话落,也不理会楞站在会客室里的顾晓苏,随即转身迅速的走出了会客室的门,再快速的朝VIP电梯奔去。
顾晓苏是在季非墨走出会客室才反应过来的,她抓住牛皮纸袋快速的追出去,可到底还是慢了一步,季非墨已经不见人影了。
她稍微一愣,目光迅速的扫视了一下这栋楼层,秘书猜测她肯定是在找季非墨,于是用手指了一下VIP电梯:“季总刚下楼去了。”
晓苏迅速的追过去,可VIP电梯却已经在下降的途中,她赶紧又跑向另外一边的员工电梯,却是等了几分钟才等到电梯的到来。
正因为这几分钟的错开,等她到楼下时,早就没用了季非墨的踪影,她气的跺脚,季非墨这厮的确是自私,她的要求这么低,他居然,也不肯给到。
难不成,他的心就不是肉长的?他就真的忍心看着两个孩子受病痛的折磨?
☆、划过天边火焰,瞬间熄灭不见11
季非墨奔出会客室后直奔VIP电梯,接着直奔了地下停车场,当然是以最快的速度上了车,然后又猛的一下子就把车开了出去。
城市的车流量高峰期是早晚,中午车不多,所以他开出车后就在大道上一阵狂飙,其实整个人大脑胡乱的一片,自己都不知道要把车开去哪里。
车狂飙了二十分钟后,直到视线里出现某家医院的名字,他混沌的大脑才稍微清晰过来,原来,他是想要去看孩子。
孩子,多么熟悉而又陌生的词语,他两年前曾经期待过,甚至,还在东部海岸的公寓楼上设置了婴儿室。
然而,随着那一本流产病历的呈现,随着顾晓苏的逃婚,他心里的孩子已经被扼杀得干干净净,再也无法成型。
一年零八个月过去了,他再没有想过孩子这个词语,再也没有去想过他季非墨的孩子应该是什么样子!
一直,他都以为,自己这辈子估计和孩子无缘了!
一直,他都以为,自己这辈子即使有孩子,估计都得很多年以后的事情了。
在他终于完全的把她忘记,完全的能够和一个陌生的女人生活之后,估计会因为家庭的压力和生活的需要,他会和那个陌生女人结婚,然后出于婚姻的责任和丈夫的义务,会跟那个陌生的女人生一个孩子。
只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
原来,早在六年前,他就已经有孩子了!
原来,早在五年前,他就已经做父亲了!
他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逐渐清晰的大脑开始像翻书一样翻到六年前的那个夏天。
那一次,他和顾明珠一起回到了G大,却没有见到那对深夜私奔男女的影子。
他在痛苦失望之余,终于鼓起最后的一丝勇气,给她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她的声音很低的传来:“非墨,什么事?”
那种声音,那样低那样小心翼翼,就好似怕惊扰了谁似的,当时他心里极度的难受,脑海里幻想出的是不是她正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她就连大声讲电话都不敢?
他用极其冰冷的声音问了句:“你那晚是不是谭唯仁一起走了?”
“是啊,”她的声音很自然的传来,那么真实那么残忍,连谎都没有撒一下!
他当即就把电话给摔烂了,再也没有什么是比她亲口承认背叛来得更残忍,她那声‘是啊’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的插进他的胸膛,鲜血淋漓,一剑封喉,痛得他哭都哭不出来!
她和别的男人深夜一起走了,面对他的质问,她居然没有一丝半点的愧疚和不安,回答的那样的自然和坦然,就好似,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一样。
再次见到她,是半个月后,在顾明珠的生日宴会上,他没有想到她会来,因为她跟别的男人走了,而那个男人,据说去香港考托福去了,他还以为她会跟他一起去呢。
那一天,是他以顾明珠男朋友的身份第一次和顾明珠公开亮相,只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她居然,赶来了,见证了他和顾明珠恋情的开启。
那晚之后,她又在G大消失了,不知所踪,当然,很多的同学都在传,她跟谭唯仁一起去考试了,谭唯仁即将赴德国留学,她肯定也会跟着去德国的。
再后来,是顾明珠怀孕了,他整个人不是惊喜而是惊恐,他心慌意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那个晚上,他的确是什么记忆都没有。
还在他没有想好该怎么处理顾明珠肚子里的孩子时,顾明珠却又小产了,他和林奇手忙脚乱的把大出血的她送到医院,却是宫外孕,因为大出血,所以不仅做了手术,还切除了一边的卵巢。
那时他整个人都是茫然的,对于顾明珠,他除了心存感激,更多的是无比的愧疚!
一个女人爱你没有错,为了救你付出她清白的身子,甚至,还付出了她的一只卵巢,你,还有什么理由不接受她这样情深意重的爱情?
哪怕,你的确是不爱她。
他想,爱人是件很痛苦的事情,而被人爱却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而那时,在G大,他是被众男人羡慕的对象。
因为他和顾明珠的事情被16个同学见证,于是在这16名同学的言传声播之下,短短的几天时间就传遍了G大的每一个角落。
那时,就连他的导师都感叹的说:“人生得一红颜知己足以,季非墨,我羡慕你,顾明珠多好啊,长得美丽漂亮就不说了,最重要的是能在危急的关头把你放在心头,愿意为你付出所有!”
羡慕他的人何止是导师,几乎整个G大的男生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他,每个人都说,季非墨,你虽然经历了一场劫难,但是你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顾明珠就是你的后福,而且你通过这件事情,也认清了一个人,不,是认清了两个人不是吗?
他以为他再也见不到顾晓苏的了,因为她跟着她心爱的男人走了,从此以后再没有出现在G大的校园里。
而那个男人,据说托福考试成绩很好,很快就要去德国了。
然而,他没有想到,在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在顾明珠做了宫外孕手术后的第五天,在他正帮顾明珠煲鸡汤的时候——她却来了!
他和她隔着个门框对望着,她浑身上下湿透,好似从水里钻出来似的,就连头发上都滴着雨滴,而她的双手,死死的攥紧成拳头,好似在下定某种决心似的。
当初他并没有多想她的手为什么攥紧成拳头,因为当时他整个人也震惊了,做梦都没有想过她会在狂风暴雨的傍晚时分,冒雨来敲他的门。
而今,再次回想起来,他才恍然大悟过来,那晚,她来找他,是不是想要告诉他她怀孕了?
而她那攥紧成拳头的手心里,是不是就是她怀孕的证明什么的?
只可惜,当初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晚真实情况的发生,所以就做梦也不会朝那方面去想。
而她,在发现他身后穿着睡衣的顾明珠后,估计也就心灰意冷,按照她的性格,当然是转身而去,和他演绎从此萧郎是路人的结局。
想到这里,他用手揉捏着自己的额头,不仅又想起两年前她回来的情景!
其实他和顾明珠订婚一直没有得到母亲关琳琳的批准,后来之所以在顾宅和顾明珠订婚,完全是因为他在那时才知道顾晓苏居然是顾嘉良的大女儿。
好笑了不是,他和顾晓苏谈了将近一年的恋爱,却不知道顾晓苏的身家背景。
那时顾晓苏只说她家在滨海,说父母都是公务员,而他当然就没有把公务员和政府高官联系到一起去。
真正知道顾晓苏是顾嘉良的女儿,还是在三年前,当时顾明珠大学毕业了,参加选秀节目,而他是顾明珠的男朋友,理所当然的要在背后支持她发作自己喜欢的事业。
那一次,比赛快要开始时,顾明珠才想起自己精心准备的道具吉它落家里了,于是他独自开车回去给她取吉它。
那次他回到顾宅时庭院的门并没有锁,王妈一个人在庭院里手捧着相册在念叨着什么,他纯粹是带着开玩笑的心态过去,一下子在王妈面前站住,然后恶作剧的喊了声:“哇,王妈你在看什么?”
王妈当时估计看得太投入了,被他这猛的一声大吼,也的确是吓了一大跳,抬起头来看见是他,于是用手拍着胸脯责备他道:“季先生,这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你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我这人胆小,经不起吓。”
他只是好笑,然后撇了眼她手里的相册,又不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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