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记得,公子你说要转移目标。”
“那个目标就是国师,剩下的你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国、国国……师?”蓝迭似有些震惊,有些意外的瞠了瞠眼,她双眼微微一黯,似划过一抹光芒,嘉艾正好抬起头来,捕捉到了这光芒。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蓝迭像大煞到什么似的,才回过神来,脸色也有些奇怪,只见她僵笑着摆手,“不,没有问题,我……”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样子,才小声说道,“没问题的,一定。”
她的样子很可疑。
嘉艾扫她一眼,这个蓝迭进宫的原因真就那么简单?
“没问题的话,你就先回去做准备吧,我等你好消息。”嘉艾示意蓝迭可以走人了。
蓝迭却离开得有些失魂落魄,却为的不是“慕白”,而是国师。
目标转向国师这个决定一出,她那个反射性的反应很耐人寻味。
似乎激动当中带着……期待?
段嘉不禁多看了蓝迭的背影一眼,心绪虽已百转,手中动作却没有慢过。
从皇后的呕吐出来的秽物来看,对方是下了能腐化内脏的药,这些食物还没有下到肚子,应该是凤离墨离开天牢之后直接去为皇后催吐而出的。
这些秽物里头还有她给皇后服下的未消化干净的药渣,同等的,也会有毒药的成份。
凤离墨的心思动得很快。
嘉艾拿着银针细细的挑起她自制的解药,解药是绿颜色的,所以要挑出来并不难,加之皇后一直沉睡不醒,也没能吃下多少食物,所以基本上还是……胃酸水比较多。
她在地上铺开一张白布,将绿色的药渣挑放到白布上。
对于出自自己之手的解药,她向来不会怀疑,只是她现在怀疑的是,毒物是混和在她的解药当中。
也就是说,凶手趁她不备时,将毒药碎入她的解药,让皇后解毒药一同服下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说明,凶手根本早就知道,溪竹筑林里躺着的不是皇后。
凶手竟然洞悉了她的计划?
或者说,其实他们的一举一动一直都在凶手的眼皮子底下?
她向守卫要了一杯干净的水,将药渣放入水中,再倒入些粉末,不多时,果然看见水中绿色的药渣里稀释出另一片黄色的物质来。
她微惊,眼神骤冷,看来真是有人在她的解药里放了毒药。
她向来做事都不喜经他人之手,也就是说,对方应该是她身边的人,才有这个机会,而她在制解药之时,除了凤离墨,就是蓝迭在场。
☆、牢狱之灾【8】
蓝迭……她蓦然忆起适才要蓝迭去勾国师时,她那不对劲的反应……莫非,她心中的那人便是国师?
这么往前一推的话,蓝迭会进宫,也不是献艺那么简单了。
既然她的一切行动都在人家的注视之下,那么她就藏好心中所想,外面所有一切暂不变化。
表面上,兰青还得留在溪竹筑林,皇后还得躺着,她……还在这牢里住着。
嘉艾收起一切东西后,她突然走到墙边,双手撑地,下身腾起,颀长的身体头下脚上的背倚在墙上。
既然现在不能出去与人周旋,那就锻炼身体吧。
“身负内伤,还如此潇洒的,本王倒是头一次见,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
随着一声低沉的声音响来,牢内的两名侍卫明显的被人点了睡穴,软趴于桌上,牢房门口走进一个嚣张的红色身影。
随着那人一步一步踏入,一张金色的面具,在牢内烛火的映衬下,发出犀冷而华丽的金光。
不是鬼王,又是谁。
嘉艾眼时划过一抹暗光,神情自若,没有接话,心中却有种久违的感觉在发酵。
她平静的看着他一步一步下了阶梯,来到铁牢前,哐郎一声,牢门的铁锁在他的蛮力之下,断了。
他的手里分明是凝聚了内力的。
他用脚踢开铁门,走了进去,“负伤还如此折腾自己的身体,是想早点下地狱吗?”
他低眸,与嘉艾的双眼对上,只听见她说,“你知道是我。”
他冷哼一声,“如此拙劣的易容术,瞒得过谁。”
“凤离墨。”她忽然吐出一个名字。
他怔了怔,随即露出不屑的笑容,“那种枕头皇子,能与本王相较。”
下一刻,她只觉得自己的双脚腕被握住,刚不悦的想踢开他的手,一股热力由脚跟往下,直通她的心脏。
那是股强劲的暖流,与凤离墨的完全不同,这股热力明显的要比凤离墨的强劲很多。
她不禁有些惊讶,他在故弄玄虚吗?
不过从哪里看,她都觉得鬼王就是凤离墨,凤离墨就是鬼王,可是鬼王却用凤离墨没有的内力来帮她疗伤,这……到底是故意,还是她猜错了?
“女人,疗伤最忌多思,停止你的脑子里的一切,好好的动作丹田里的气。”
耳边传来他不悦的声音。
就连这语气,都和凤离墨那么像。
她闭起了双眼,他说的没错,疗伤忌动脑,他既然要帮她疗伤,她又何需矫情,她感受着来自他手掌间的热气在身体内游走,不稍半会,浑身由内而外的暖了起来。
“七彩连环是疗伤圣品,那个枕头皇子还真舍得在你身上浪费金钱,哪天本王和他撞见面了,可得警告他一番,本王的女人,他岂能觊觎。”
“放手。”嘉艾动了动脚,示意鬼王让她的身体倒回去。
“要我放开可以,说你是我的女人。”
她不动不语,死撑。
他挑了挑眉,随着他的动作,面具在不同的折射光下,发出不同的耀眼光芒,声音中透着倜侃,“本王可还闷在醋缸里。”
☆、牢狱之灾【9】
他恣意妄为的固执着,而她也久久的也不示弱,这突然间她的双脚又来一股真气,她内息微乱,心知如果再撑能,她才有好转的内伤会更重……
“我……是你的女人。”再一次的,她咬牙切齿的说了与之前同样的一句话。
她从来不是吃素的,可鬼王比肥肉还让人皱眉。
鬼王听到她的话后,心情明显的愉悦了几分,满意的退了回去,还嘉艾自由。
她倚墙而站,调整内息,“你怎么进皇宫的?”
“嗯哼,这世上有哪里是本王去不了的。”他突然拿出一个瓶子给她。
她立即打开瓶子,轻轻一嗅,有甘味,但更浓的却是一种诡异的药味,这种刺鼻近乎酒精的味道,让人闻着就不舒服。
她堵了瓶口,这才觉得舒服许多。
“那是治疗内伤的圣药,千金一瓶。”
她讶异地看向他,“给我的?”
“本王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他轻哼一声,“不过是本王的女人便另作他论。”
这种狂言妄语,除了凤离墨,也只有他说得出口,对付这种他们这种一厢情愿的话,她早已经当成耳旁风处理。
“总之,谢谢。”有了这瓶药,皇后的内伤她便不用多费时间了。
把药收好后,还有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做,而眼下最重要的是先确认一件。
蓝迭心里的那个男人,是不是国师。
嘉艾走出铁牢,手脚利落的脱去侍卫的外袍,覆住自己一身的银光,鬼王挑了挑眉,“本王又帮了你一个大忙,看来这人情积累多了,要还也只能把自己送给本王了。”
他笑得很满意,好像那是必然结果。
他自信洋溢,流放于唇角,嘉艾则白他一眼,扣好衣裳,大大方方的走出牢房,鬼王自然是尾随其后。
皇帝无踪,宫中大小事皆由国师代理,金碧大殿之内,烛光闪烁,国师一身黑袍坐在主位之上,批阅奏折。
这一刻,烛光将国师的野心照得异常的清楚,当刚见其中一份奏章的内容之后,他脸色大变,黑得难看,骤下令。
“来人,傅昭元对我圣真国有二心,竟公然上奏章反对本国师,立马将人押入大牢。”奏折重重的被摔在案台上,国师的眉眼间尽是杀腾怒气,
这个傅昭元,他已经容忍他多次在朝堂上的无礼质疑,现在竟然还敢写出这种奏折来,分明就是找死。
殿外,突然有人传话,蓝迭求见。
国师怒容未敛,直觉不见,可担心可能是皇后有事,便又答应了。
大殿门口缓缓使来一蓝衣女子,她比起别的女人,或许显得有些高挑,可那摇曳的身姿亦不是所有女人都所能拥有。
她眉眼之间,绽放一朵盛开的细纹粉花,在胭脂的辅助下,美颜胜雪,面若桃李,加之身段或许不是最好,却自有一股娇媚之态,多情而让人迷醉。
“国师,夜深了,您该好好休息,而不是在这里生闷气,这要气坏了身子,圣真可怎么办。”蓝迭迳自取出篮中美食。
☆、牢狱之灾【10】
“这是我亲手做的一些糕点,您尝尝看。”
国师惫眸,狐疑的看着她的动作,“你来,就为这事?”
蓝迭浅浅一笑,如春花绽放,“我听说国师最喜欢这种小糕点,忙了一下午呢。”
说话的同时,她拈起一块糕点,放到了国师的嘴边,妩媚的双眸透着丝许的情意,清楚的传达进国师的眼里。
这蓝迭,分明就是对国师有意。
除非她的演技是登峰造极,否则怎可能有那样媚态中带着期待,喜悦中带着羞涩的多情眼神。
在大殿的一死角窗边,嘉艾冷眼将这一幕看进了眼内。
她身后的鬼王则点点头,“你是该学着点,以后就懂如此伺候本王。”
他理所当然,而又不可一世,外加有点教训的语气,叫嘉艾直接忽略,免得她老想翻白眼。
为了当好“慕白”,她的易容薄面特意在眼角那边做了点手脚,改变了原来的眼角形状,才有这么狭长的双眼,要是老翻白眼,她担心会连眼角都翻毁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对这种话,置若罔闻。
省事多了,免得添堵。
清脆的瓷器声响起,嘉艾眨了下眼,但见一地的碎盘糕点,主位上的国师脸绷得难看至极。
“三更半夜的来这里献狐耍媚,图的什么,本国师的地位吗?”难听的话语,随着那轻蔑的眼光落到了蓝迭的身上。
“就你这种女支院里的气质?”
蓝迭的脸色瞬间刷白,不敢置信的捂住了自己的嘴,脱口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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