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像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卧房,还有一架琴摆放在角落,可惜的是房间内并无窗户。
这却是杨过来到古墓一年,第一次进入萧长清的房间。
萧长清在移花宫锦衣玉食的生活了十六年,自然是做不到如原着的小龙女那般房间布置简洁,只睡在一张石床上。
杨过心想:“不知我睡在哪里?只怕他要我睡在地下。”正想此事,萧长清道:“你睡在那张床上吧。”
杨过随着他的手指一望,这才见到原来这房间一角还有一张石床,虽然比不上那张软榻,但也还是能睡人的,于是点点头,乖乖的去上那张石床上。
杨过脱下鞋子,打算睡觉,一睡到床上,只觉彻骨冰凉,大惊之下,赤脚跳下床来。萧长清见他吓得狼狈,虽然还是神情淡漠的样子,却也险些笑出声来,道:“干甚么?”杨过见他眼角之间蕴有笑容,便笑道:“这床上有古怪,原来你故意作弄我。”萧长清正色道:“谁作弄你了。这床便是这样的,快上去睡着。”
杨过见他当真,只得又上床睡倒,这次有了防备,不再惊吓,只是草席之下似是放了一层厚厚的寒冰,越睡越冷,禁不住全身发抖,上下两排牙齿相击,格格作响。再睡一阵,寒气透骨,实在忍不下去了。
转眼向萧长清望去,见他面上还是一番冷漠,心中暗暗生气,当下咬紧牙关,全力与身下的寒冷抗御。
萧长清故意问道:“你很冷么?”杨过道:“是啊,这张床底下有甚么古
怪,怎地冷得这般厉害?”萧长清道:“你爱不爱睡。”杨过道:“我……我不爱。”
萧长清笑道:“哼,你不爱睡,普天下武林中的高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睡此床而不得呢。”
杨过奇道:“那不是活受罪么?”小萧长清道:“哼,原来我宠你怜你,你还当是活受罪,当
真不知好歹。”
杨过听他口气,似乎她叫自己睡这冷床确也不是恶意,于是柔声央求道:“哥哥,这
张冷床有甚么好处,你跟我说好不好?”萧长清道:“你要在这床上睡一生一世,它的好处
将来自然知道。合上眼睛,不许再说。”萧长清飞身上了软榻。黑暗中听得他身上衣衫轻轻的响了几下,杨过无奈,只得坚持下去。
约是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杨过这时只觉快要冻得晕过去了。却又听萧长清轻轻道:“我把便这石床的来历说给你知道罢。”
杨过大喜,这才是萧长清原来还未睡着。 道:“好。哥哥你说罢,”
萧长清道:“我说普天下英雄都想睡这张石床,并非骗你。这床是用上古寒玉制成,实是修习上乘内功的良助。”杨过奇道,“这不是石头么?”
萧长清笑道:“你说见过不少古怪事物,可见过这般冰冷的石头没有?这是师祖婆婆花了七年心血,到极北苦寒之地,在数百丈坚冰之下挖出来的寒玉。睡在这玉床上练内功,一年抵得上平常修练的十年。”
杨过喜道:“啊,原来有这等好处。”
萧长清道:“初时你睡在上面,觉得奇寒难熬,只得运全身功力与之相抗,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纵在睡梦之中也是练功不辍。
常人练功,就算是最勤奋之人,每日总须有几个时辰睡觉。要知道练功是逆天而行之事,气血运转,均与常时不同,但每晚睡将下来,气血自不免如旧运转,倒将白天所练成的功夫十成中耗去了九成。但若在这床上睡觉,睡梦中非但不耗白日之功,反而更增功力。”
杨过登时领悟,道:“那么晚间在冰雪上睡觉,也有好处。”
萧长清道:“那又不然。一来冰雪被身子偎热,化而为水,二来这寒玉胜过冰雪之寒数倍。这寒玉床另有一桩好处,大凡修练内功,最忌的是走火入魔,是以平时练功,倒有一半的精神用来和心火相抗。这寒玉乃天下至阴至寒之物,修道人坐卧其上,心火自清,因此练功时尽可勇猛精进,这岂非比常人练功又快了一倍?”
杨过喜道:“哥哥,你待我真好,你借了这床给我睡,我就不怕武家兄弟与郭芙他们了。全真教的赵志敬他们练功虽久,我也追得上。”
萧长清忽又冷冷的道:“古墓派传下的遗训,既在这墓中住,就得修心养性,绝了与旁人争竞之念。”
杨过讪讪道:“那有甚么好玩?哥哥,你到外面去过没有?”萧长清犹豫道:“我没下过终南山,外面也不过有山有树,有太阳月亮,有什么好?”
杨过拍手道:“啊哟,那你可真是枉自活这一辈子啦。城里形形色色的东西,那才教好看呢。”当下把自幼东奔西闯所见的诸般事物一一描述。他口才本好,这时加油添酱,更加说得希奇古怪,变幻百端。
好在萧长清也活了那么多年,自然不会全信,想到前世与小鱼儿曾偷偷溜出去玩乐,可也忍不住叹口气。
杨过道:“哥哥,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萧长清只道:“你别胡说,先人留下遗训,在这活死人墓中住过的人,谁也不许下终南山一步。” 虽不是林朝英定下的规矩,这却是花无缺当年隐居古墓,练从前邀月教导的武功练到无情无爱之际定下的规矩。
杨过吓了一跳,道:“难道我也不能下山啦?”萧长清道:“自然不能。”
杨过听了倒也并不忧急,心道:“桃花岛是海中孤零零的一个岛,我去了也能离开,这座大坟又怎当真关得我住?”又问:“你说那个李莫愁李姑娘是你师姊,她自然也在这活死人墓中住过了,怎么又下终南山去?”
萧长清道,“她不听我师父的话,是师父赶她出去的。”
杨过大喜,心想:“有这么个规矩就好办,哪一天我想出去了,只须不听你话,让你赶了出去便是。”但想这番打算可不能露了口风,否则就不灵了。萧长清知他在想些什么,也不点破。
两人谈谈说说,杨过一时之间倒忘了身上的寒冷,但只注口片刻,全身又冷得发抖。
萧长清道:“我教你怎生抵挡这床上的寒冷。”
于是传了他几句口诀与修习内功的法门,正是古墓派的入门根基功夫。
杨过依法而练,只练得片刻,便觉寒气大减,待得内息转到第三转,但感身上火热,再也不嫌冰冷难熬,反觉睡在石床上甚是清凉舒服,双眼一合,竟迷迷糊糊的睡去了。睡了小半个时辰,热气消失,被床上的寒意冷醒了过来,当下又依法用功。如此忽醒忽睡,闹了一夜,次晨醒转却丝毫不觉困倦。原来只一夜之间,内力修为上便已有了好处。
作者有话要说:
☆、19
前世与移花宫也曾被宫女教导过些厨艺,孙婆婆已经去世,无人准备早饭,萧长清只得隔了十几年后重新拿起锅铲做饭。
早饭时刻杨过边吃边夸赞着萧长清的厨艺,萧长清面上不显,心中却暗暗欣喜,若是回到现代,他也是二十一世纪新好男人一枚了。。。现代。。。好遥远的二字。。。萧长清有些恍惚,他记忆中关于现代的一切已经有些模糊了。。。。。。
两人吃了早饭,杨过将碗筷拿到厨下,洗涤干净。回到大厅中来。
萧长清道:“有一件事,你去想想明白。若是你当真拜我为师呢,一生一世就得听我的话。若是不拜我为师,我仍然传你功夫,你将来若是胜得过我,就凭武功打出这活死人墓去。”杨过毫不思索,道,”我自然拜你为师。就算你不传我半点武艺,我也会听你的话。”
萧长清奇道:“为甚么?” 杨过道:“哥哥,您心里待我好,难道我不知道么?”
萧长清板起脸道:“我待你好不好,不许你再挂在嘴上说。你既决意拜我为师,咱们到后堂行礼去。”
杨过跟着他走向后堂,只见堂上也是空荡荡的没甚么陈设,只东西两壁都挂着一幅画。
萧长清指着东壁上的画对杨过道:“这是古墓派的创始人,我们的始祖,花无缺。。。”
杨过见那画中男子,一袭白衣,坐在一架琴的面前,白玉般的双手在琴面拂过,男子的相貌说不出的俊美无双,眼中却似有孤寂之意。
杨过望了几眼,心下不自禁的大生敬畏之念。望向萧长清,却见他怔怔的望着那副画像,扯着他衣袖唤了几声:“哥哥?哥哥?”
萧长清幽幽收回目光,又轻声指着西壁上的画对杨过道:“这是始祖的兄弟,名叫江小鱼。”
杨过又望向那副画中的男子,只见那男子穿着一身湘色的衣服,脸上一道长长的伤疤,却还是不掩俊美,嘴角挂着一丝痞笑。 果然两个男子都长相几分相似。
又听萧长清轻轻道:“他们两位,当年是名震江湖的绝代双骄。”
“绝代双骄。。。”杨过喃喃道,从这四个字,便可想象到这两人当年在江湖上多么意气风发,俊朗绝世。
“你磕头罢。”
杨过道:“师父自然是要拜的。不过你先须答允我一件事,否则我就不拜。”
萧长清也不怒,只笑道:“甚么事?你倒说来听听。”
杨过道:“我心里当你师父,敬你重你,你说甚么我做甚么,可是我口里不叫你师父,只叫你哥哥。”
萧长清不作声色,杨过又道:“我拜过全真教那个臭道士做师父,他待我不好,我在梦里也咒骂师父。因此还是叫你哥哥的好,免得我骂师父时连累到你。”
萧长清哑然失笑,便道:“好罢,我答允你便是。”
杨过当下恭恭敬敬的跪下,向萧长清咚咚的叩了八个响头。说道:“弟子杨过今日拜哥哥为师,自今而后,杨过永远听哥哥的话,若是哥哥有甚危难凶险,杨过要舍了自己性命保护哥哥,若是有坏人欺侮哥哥的话,杨过一定将他杀了。”
其实此时萧长清的武功不知比他要高出多少,但杨过见他秀雅柔弱,胸中油然而生男子汉保护弱。。。男子。。。的气概,到后来竟越说越是慷慨激烈。
萧长清却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