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风,其实你的职业是“红娘”吧?
不过,步惊云这货虽然面瘫,寡言寡语,但在成立一而再,再而三的讨好下,态度有所软化。
比如。。。。。。
“步惊云,你知道爱情是什么么?”
步惊云面无表情看湖水。
成凉抑扬顿挫地深情念道:“爱情,是人类最美好最单纯的情感,是人心灵的归处,是灵魂的住所。人生来就是一般的,只有找到了爱情,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个体!”
一片叶子打着圈飘到成凉的肩上,四下,寂静无声。
成凉:“。。。。。。。”
果然这么循序渐进式是摸不着步惊云的心思的了。
看来是该换个方式了,成凉眼珠一转,直截了当,问:“孔慈呢?”
步惊云的目光刹那间比湖水还冷。
“你找她?”
成凉不答反问:“你喜欢她?”若说这是问句,但语气颇似陈述,成凉双手背负,神情傲然。
步惊云:“。。。。。。”
于是时间又滴答滴走了好一会。
成凉忍了好久,终于忍不住打破高傲样:“你那是什么表情?”
步惊云蓦地收回视线:“你猜。”
“。。。。。。”
不不,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可能是空间磁场出了问题或者是哪个世界的人串了下场子抑或他的第二人格出现了陪玩了一下。
这货不是步惊云这货绝对不是步惊云!
成凉拼命否认自己,一边细细观察着步惊云的表情,毫无破绽。
难道,他幻听了?
许久,成凉幽幽叹息一声:“天凉了。”
他本来只是随口的一句,毕竟众多先例表明谈话中墨明其妙的一句能够显示说话者不同寻常的气质和背景。显示他深厚的文化功底和错综复杂的人生际遇。
总之,这就是一句简单的过渡句。
谁知步惊云的头又扭了过来,一副静待其言的模样。
“。。。。。。”
成凉艰难道:“天凉了,多穿件衣裳。”
步惊云:“。。。。。。”扭头看湖。
那个转瞬即逝的眼神,生命短暂,却内容分满,情感复杂纠结。将“一切尽在不言中”演绎得完美无瑕。这是一个能用眼神表达意思的男人,一个能面无表情传递许多情感的男人。
落到某些文艺份子手上,这将引来怎样引人深省的思考:啊,男人啊男人,你为何如此忧伤?
成凉内心的小人摔桌怒拍:口胡,你妹啊!
这种□裸的目光是对身为天王的他的挑衅么啊!
不带这样的~~~
眼看着气氛再次尴尬,冷场即将到来,一个充满年轻活力却似乎带着哭腔的声音远远飘来。
“浪,浪~~~~~~~”
成凉觉得蛋开始疼了。
假如小小年纪功能齐全的话。
年纪最小却身兼聂风哥哥职责的成凉瞬间微笑,温柔体贴:“怎么了,风?”
聂风的脸上,是超过正常同龄人该有的悲伤。
成凉心里疙了一下。
“我爹,是不是死了?”
终于,还是意识到了么?
“风。。。。。。”
聂风红着眼一字一顿问:“我爹是不是再也不能活了?”
成凉动了动嘴唇,说不出话。
怎么说,说你爹真的死了,但是假如尸体不坏的话,说不定还能让帝释天把他复活?还是说,节哀顺变?
“人都会死。”
随着一句无情的话,步惊云本就够冷的面上如同披上了一层寒霜,语气稍冲:“你也会死。”
聂风哭泣的动作停了下来,红通通的眼似悲似惑。
步惊云却毫不同情地冷冷道:“要哭去别的地方哭,别脏了我的眼。”
聂风:“。。。。。。”
纠成一团的小脸明明无法控制却为了这句话死命地维持正常状态,细心听,还能听到牙齿碰撞的声音。
他本难过得无法自持,还要被人冷眼相对。
成凉默默叹了一声,温柔地将聂风推倒在椅子上,转身,双手抬起叉腰。
“步惊云。”他低低唤道。
步惊云冷漠的眼斜睨着。
“这里是我的地盘,您若是不待见,就请移步他处。”
聂风愣愣看着,嘴巴微微张开,这下真的忘记哭了。
这是断浪么?
断浪不是最喜欢云师兄了么?
如若成凉知道他心底所想,还不知道怎么郁闷死呢。
所幸他不知。
他面临的是步惊云不哭死神的愤怒。
这有可能将他之前一切的作为全部打翻,然后两人真的成为本来水火不容的恶劣关系。
然步惊云只能是步惊云,他的恨都能收拢,仿佛漫不经心地应付雄霸,何况一时的愤怒。
他的眼睛闪过一瞬间极为强烈的愤怒,很快掩饰的波澜不惊。
甩手大步走出了院子。
只拿一瞬的强烈气息,足以让弱小的成凉倒在地上,如非身体里那个灵魂苦苦的支撑,大概连勉强站着都做不到了。
步惊云一走,他就瘫软了。
聂风怔怔地看着,一双眼睛睁得极大。
成凉吁吁地喘了口气,见他如此,生怕他们风云产生间隙。
“步惊云从小被人说是天煞孤星,对他好的人都死了。”
聂风双眉紧蹙,却是乖乖巧巧的样子,丝毫没有乖戾的迹象。
“他,他大概是更难过吧。你,生气了么?”
聂风想了想,摇摇头。
真是好孩子。
“我知道的,云师兄虽然冷面,但是心软,他是怕我太过难过,所以激我。”
成凉:“。。。。。。”他有么?他真的有么?
聂风继续认真地说着:“是我太懦弱了,只知道哭,云师兄才不耐烦。爹爹死了,我更要强大,浪,我从今以后都不会哭了。”
成凉面无表情地听完这番完全颠倒是非黑白的话。
很好很强大,聂风的忠厚老实,已经超过正常人的测量尺度了。
所以是他错了,是他不该凶步惊云?
聂风难得察言观色地见他似乎不悦,小心翼翼道:“虽然我现在比云师兄弱,但我会变强的,那时候,云师兄就欺负不了浪了。”
成凉的面色稍稍转好。
聂风连忙道:“浪,我好难过好难过,我要抱抱要安慰。”
说着,眼眶又红了。
成凉完全心软了。
说到底,聂风还是个没有了父亲的孩子。
自己也真是,何必跟个孩子计较。
“乖,不哭了。”
聂风从他怀里抬起头,泪痕已干。
。。。。。。
“以后,想哭还是要哭的。”
一个不哭死神就够了,难道风云两个都是如此?
第二梦还会喜欢你么?!
聂风点点头,抱着成凉软乎乎的身体,低低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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