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制在心中,像旋风一样在胸腔肆虐侵袭着我,说不出,道不破,没有宣泄的出口,这些让我恨透了这个字眼。
陶西佑怔住,良久,她闭起眼睛,晶莹的眼泪沿着脸颊流了下来,她别过脸去,
“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恨的人!”她的声音低沉沙哑,而我的头脑似乎也在那时镇定下来。
“恨”这个字眼让我颤抖和意外,第一次恨的人,难道善良的陶西佑从小到大没有恨过别人吗,我记得她高中的时候为了她前男友哭了好多次,她也没恨过他吗,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让陶西佑萌生对我说出“恨”这个字眼,我全身僵直地站在原地,而心脏像泼涛巨浪地在胸腔里不住翻滚。
她说完决绝地转过身,小跑往宿舍方向,她跑动的小腿□在睡衣外面,那么冷的天气,我竟然让单薄的她站在这里这么久,看来我真不是个好人。
而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知所措,这或许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我无法欺骗自己,如果再继续以友谊的身份呆在她的身边,会是一种永无止境的煎熬,我只是一个凡人,我无法压抑着自己心中肆虐的痛苦,事实上我已近很厌倦偷偷用余光扫射她和马文超亲密的举止,也厌倦了反复为吃马文超的醋而莫名和她生气或是躲着她。
手机蓦地震动起来,“睡没啊?”
是小璇的信息,在我看见她信息的那瞬间,我捂住嘴巴,压抑着哭声,眼泪顺着脸颊流进掌心,又沿着掌心传至口腔里,我捂紧嘴巴呜咽着,那咸咸的味道渗入心底,愈来愈苦涩,我真的好想把现在的委屈告诉她,像个懂我知己一样,自从喜欢上陶西佑那天开始,我太需要把这些委屈与痛楚对一个知己倾述了,一个懂我并理解同□情的人、一个尊重我、并且不会看低我的人。可小璇她虽然做到这些,但我真的怕伤害她,我原本以为小璇可以掠夺我的感情,转移我的注意力,现在想来,一切又似乎回到了原点,我又被陶西佑伤得一败涂地。
我没有回复,现在已经十一点了,我想让小璇以为我睡着了。
“晚安,好梦。”
那边的小璇等了大概五分钟,又回复过来。
我一个人站在这个小阳台上,只穿着薄毛衣的我感觉到一丝凉意,抱着手臂瑟瑟发抖,我想起外套还在陶西佑的肩上,然后愣愣地看着陶西佑宿舍的方向。
陶西佑永远不会像小璇那样给我一个惊喜,从门口探出头来。
她的那些话再次缭绕在我的耳畔,这是我们之间第一次吵架,却像耗空了我们所以的力气。
我遥望着窗外朦胧的万家灯火,宁城的天空,一年四季似乎总是灰蒙蒙的,而我的心在这迷雾般的空气里,逐渐沉淀,愈来愈对陶西佑开始死心。
陶西佑,这个使我常常用心揣度的女孩,今天,似乎给了我答案,友谊,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两个如此心酸疲惫,也从来没有如此憎恨这两个字。
心情逐渐缓和下来之后,我擦开眼泪,在玻璃中反复看着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憔悴,我知道,我走进宿舍,要重新装成没事人一样。
我也知道,今晚,又即将是个不眠之夜。
作者有话要说:回想起,她对我说,“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恨的人”这句话。
到现在都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因为“恨”是由于被在意吧,可惜当时的我一点悟不透这一点的。
故事情节很简单,生活就是这个样子的,将就着看吧。
这几天,又有好的开始,我学到了不少知识,今天主任亲自授课,使我和那个刚来的小医生不住赞啊,
我说醍醐灌顶,她说茅舍顿开。
之后我们大家笑了起来,
然后看杂志,我恰巧翻看到读者上一篇“奥巴马身边的凤凰男”
真的,那男人真的很帅,很优秀,但文章说,他公开自己同性恋的身份。
我啊一声地叫了出来,不是虚假地感叹,只是觉得那个男人很帅,又那么优秀,可以说是个惊喜啊。
之后,那个小医生反而说,有什么奇怪的,同性恋的人好多是俊男靓女。
哈哈,这句话我听得又很鼓舞。
祝安,周末愉快。
25
25、第二十五章 。。。
那天以后,我和陶西又陷入了冷战,虽是这样,但经历过第一次冷战之后,我便无论如何也不想离开她的身边,即使每天从早到晚面对她,却赌气地不跟她讲话。她像巫婆一样在我身上下了蛊,让我明知坐在她身边很痛苦,两条腿却不听使唤地奔着她身边走去。
她也好像常常死死地盯着马文超的眼睛不放,反复聊着一些令我觉得冷到家的笑话,他马文超讲的笑话,一点笑点也没有,可陶西佑偏是吃吃地笑,手托腮,一脸心醉神迷地凝视着他。她似乎和马文超和好了,两个人甚至亲昵地在桌面上勾手指,然后不住地传出刺耳的笑声,让我无论如何和吴鹏或是古董妹聊天都能不得已地卡壳,我真想一横心,拿起书往最后一排走去,让陶西佑兀自一个人作态地去表演吧,但我知道,一旦我离开这个位置,就好像我输了一样。
课间,我在陶西佑面前装腔作势地接小璇电话,佯装笑得很开心并且兴高采烈的样子。我想那边的小璇握住手机也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好啊,我好期待和你们一起去清凉山啊,教室里简直呆不下去。”我故意提高音调,试图让身旁的陶西佑听见。
“那好,吃的东西呢,我已经买好了,知道你这个懒虫懒得去超市。”小璇贴心地说道。我听到电话里的小璇银铃般悦耳的声音,一股暖流袭上心头,这次我的声音已然恢复以往的正常。
“小璇,你真好。”我发自肺腑地说。
“我发现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太阳今天也没从西边升起来啊,不说了,老师来了。”她压低声音,好脾气地挂断电话。
我的心又进入一种沉寂的状态之中,外界的嘈杂似乎都被隔离,就连陶西佑和马文超的聊天也变得瓮声瓮气了。我觉得我跟小璇比起来,是多么渺小,宁小七,你有什么值得她在意你呢,珍惜小璇吧,我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叹了出去。
从一开始,那个教官把我安排到陶西佑的右边,就是一场万劫不复的错误,若不是这样的话,陶西佑和马文超会成为班级里瞩目并且令人艳羡的一对,而我和小璇,也有可能在秘密中甜蜜地相爱。我用余光看了陶西佑的侧脸,前几天吵架的情景仍然历历在目,她哭泣的样子似乎也在眼前,然而现在,她放大的笑脸使我觉得一切像没有发生似的。
我默默在心里说,陶西佑,如果你真的不再像过去那样,用小东西变着法儿让我回到你的身边,我是否有毅力坚持到那个时候,那个我渐渐对你失去特殊感情时候,那个我解脱的时候。
清凉山人烟稀少,小璇、张宪和我三个人绕过那个打瞌睡的看门人时像闯进一片圣地。沿着崎岖的山路,绕过不知名的植物,好不容易看到一个亭子,我颓然地倚在木椅上,意兴阑珊。
小璇挨在我身旁坐下,“还没拍呢,就没精神啦。”
“唉,免费的公园就是没意思,小璇,你色诱一下张宪,让他用社团的经费带我们去珍珠泉吧。”我像往常一样开玩笑地对她说。
她的脸蓦地沉了下去,“宁静,你还在开这种玩笑吗?”
我咬住嘴唇说,“小璇,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怕……”
“怕什么,怕陶西佑吗,她既然无法和你在一起,那谁都没有逼她和马文超在一起啊。”
她说着就蹙紧眉头,两汪深邃的眼眸认真地凝视着我。
“想不到,其实宁静你也是这般放不下的人。”
良久,小璇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虽然我从小到大人生路都很波折,但这感情这条路上,却是顺风顺水,总是一大群男孩围在我的身边,想尽各种方法讨好我,而你不同,有时呢,想想就不服气,小时候呢,你躲着我也罢了,可是现在,你似乎也在躲着我。”
小璇说着低下头,苦涩地牵起嘴角,那种凄楚的样子,又让我的心泛起丝丝涟漪,一丝一丝拨痛了我的心弦。
“准备拍照拉!”张宪在调试完相机,固定着三角架,他好像习惯了我们在他面前唧唧我我,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这个不符合构图啦。”他看见我和小璇准备一起爬上那颗粗大的梧桐树不住地说道。
“废话!”我和小璇不约而同地回过头,“废话”原本是我的口头禅,现在也是小璇的,小璇被我相机娇宠惯了,不喜欢摆那些死气沉沉的造型,反而喜欢随心所欲,我们现在在张宪的相机下可是一丘之貉。
那颗梧桐树很粗,我和小璇手拉手刚好环抱一圈,离地一米处有一个枝丫,向两边伸展的树干也一样很粗大,我熟练爬上去后,牵着小璇的手把她也拽了上来。
之后我们一人倚在一方的树干上,手拉着手,而我们的脚尖一起对着枝丫处,刚好围成一颗心形,起初我们并不知道,但拍完我们拿着张宪的相机回头翻看时,看着那颗我们身体围成的心,默契地看着彼此眼睛,这是不是上天的安排。
我们沿着古老城墙缓缓地走着,看着青砖缝隙间的青苔,夏季密实厚重的爬山虎叶,在冬季全都脱落得干干净净,已经枯黄的爬山虎枝干像枯瘦嶙峋的老人,执著地攀岩着墙壁。
看久了竟让我联系起了童话故事里的古堡,继而想起长年住在里面的女巫,最后又能想起来了陶西佑,我的思维的确跳跃得着实很厉害。
而世界上同□情会不是像这颗爬山虎一样,不起眼,甚至别人看起来有些不堪入目,却有着旺盛的生命力,在来年的春季,勃发出盎然地生命力。
“怪兽的脚印可是一步步很坚实很顽强的哦。”我想到这里不禁感叹道。
“我真想很快回到家乡的那个小学,我要看那颗爬山虎还在不在了。”小璇在一旁附和道,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