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陶西佑听到这里蓦地停下脚步，她有些气恼地说，
“你别没心没肺的，我待你一点也不薄，你说你什么时候把我这个姐姐放在眼里，还有以后不准直呼我大名陶西佑，随她们叫柚子，知道没，你看你唤人家小璇、还有张老师什么的，就连古董妹都有独特的代号，为什么只有我没有，好不公平。”
我看着她执拗的样子，笑了起来，
“好，柚子，又圆又胖的柚子。”
她走过来，照常踢了我一脚。
“还有，我爸妈一直打探我大学感情，先前一直误会你是个男生，还好这个误会今天消除了，他们不准我在大学期间恋爱的，还有你一定要瞒着他们我和马文超恋爱的事情。”陶西佑想起来似地说。
我虽然心里无比苦涩，但也笑容也阳光灿烂地说，
“遵命，柚子大人。”
我们又并肩走了一段路，柚子蓦地抓住我的肩膀，
“小七，你和那个叫小璇的是不是真的。”
我低着头，不敢面对她的目光，“什么啊。”
“这真的……”她犹豫不决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下文。
我抬起头目光直视她的眼睛问，
“你会怎么看我。”
“傻瓜，你是我妹妹啊，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永远是我的妹妹。”
我鼻子微微一酸，是该为陶西佑伟大的友谊感动呢，还是在妹妹这个字眼上惆怅。
“恩，柚子，谢谢你。”
“还有，小七，以后不要说那样的话了，什么不在乎我们的友谊之类的，通通都不许说，很伤人的。”她蹙着眉头嘟起嘴来一副认真的神情。
“恩，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但陶西佑，不柚子，因为我说出不在乎我们友谊的那些话，所以我真是你第一个恨的人吗？”
柚子低下头去，轻点了一下头，“嗯。”
纵使我再木讷，我还是知道恨这个字有时候和爱是有关联的，或是柚子这养尊处优的二十年来从没遇见像我这样讨厌的人吧。
“小七，那个小璇，你很在乎她吗？”过一会儿，陶西佑又问。
我抿着嘴唇想到小璇的迷人的笑靥，然后郑重地点点头。
她眼眸中似乎有一丝落寞的神色，但还是牵起嘴角笑了起来。
我看着她的侧脸咬住嘴唇说，
“柚子，我们是朋友，一辈子朋友对不对。”
她回转过头，长长睫毛扑闪着，
“恩，是啊，一辈子的朋友。”
她哪里知道我一辈子朋友意义是，就算不能做情人，也要一辈子不离不弃，也要默默地守着她。
我们牵着彼此的手，在夜幕逐渐降临的街头，在一家又一家衣服店里穿梭着。宁城的灯火，昏黄静谧，我和她，第一次如此融洽，我恍惚觉得她真的变成了姐姐，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结局。
陶西佑拿起衣服在我身上比划，然后又兀自摇摇了头，而我乖乖地站在她的身后，任由她牵着我的手，或是让我去试衣服。
当我和她打打闹闹从夜市回来边吃着烤年糕边牵着手回到宿舍楼下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呃——恩，可我现在已经睡下了，不方便下楼呢。” 没想到温婉乖巧的陶西佑说起谎了眼睛眨都不眨。
我差点笑出来声来，她边接着电话边用手轻轻托着我的脸颊示意我不要发声，她指间一点轻柔就让我无缘由地闭紧嘴巴。
“我真的没有说谎！”她的眉头拧紧了，有些不耐烦，但随即把放在我脸颊边的手抽了回去，错愕地转身。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夜色中马文超笑意盈盈地向我们这边走来，他走到陶西佑的身边，亲昵地揽着她的腰，陶西佑躲闪不及，但还是对我露出牵强的笑容。
“你这个小丫头什么时候学会说谎了！”马文超说着拧她的鼻子，陶西佑也尴尬地笑着，轻轻地把他的手拨开，一脸娇媚地说，“我怎么不能说谎了。”
一旁的我露出机械地微笑，看着他们亲密的模样，我想起小璇那句，“没有人逼她和马文超在一起啊。”现在想来，她还是对马文超有感情的吧，如若不是，又何必这样呢。
“柚子，我先回去了。”
说着头也不回会转身上了楼，无数次的错觉永远抵不过他们那幕瞬间的亲密。
作者有话要说：下周和她见面，激动中，她说坐高铁过来，来回四个小时的车程。
我的工作比较忙，假期有限，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掐指一算也就28个小时，哪像她仰仗着她父亲，工作轻松收入也比我高，真是世事不公。
我的安排是当晚和她吃完晚饭之后，
选择看电影，还是两个人手牵手逛街，或是两个人的KTV，把说不出的千言万语彼此用歌声传达吧。
我的直觉是最后一个……
29
29、第二十九章 。。。
第二天和柚子见面的时候，谁也不提昨晚我无礼离开的事情，我依然坐在她的身边，和她开着不着边际的玩笑，已经无心和她恋战，只是和她的亲密少了些什么，多了些莫名的隔阂。
那么我的大学时代就这样和她做亲密的朋友，糊里糊涂地过下去吧，别的再无奢求。
学期末，小璇结束了在外面做家教的打工生涯，向学校申请了勤工俭学，说是平时可以和我多见见面。
我也为她高兴，学校图书馆工作轻松，而且还可以在那边看书修心养性。
所以为了小璇，图书馆那种沉闷的地方多了一个像我这样的人存在。
“借断层解剖图谱！”我把借书卡递给小璇，冲她眨着眼睛。
她眼皮抬也不抬，“你确定？”
“算了，还是借那本《狼图腾》吧。”我吁了一口气说。
递过来的却依然是厚重的彩色解剖图谱，她抬眼看着我说，手指着靠着窗口的桌子，
“乖乖地坐在那边看书，你要是虚度光阴呢，时间就像流水一样哗啦啦地流逝，你要是珍惜现在每一分每一秒的话，你会觉得很充实，就像活着一样。”
这段话让面前的我哑口无言，让后面等着借书的同学诧异，看着我又回过头看着小璇，差点以为小璇是刚毕业分配到学校的老师。
想到小璇优异的成绩，希望今年实现她的愿望拿到国家奖学金，她也被同学们戏称考霸，逢考必过。我对她实力深信不疑，穷人的孩子，几乎没什么路可走，除了读书，还有什么更切实际的改变命运之路呢，小璇在这点上绝不含糊，我托着腮，在大一快到尾声的上学期，似乎觉得要奋斗一会了。
勉强看了半个多小时，我伸了伸懒腰，静静地凝视着她的侧脸。
她今天穿着驼色的大衣套着一件黑色毛衣，脖子间是一条圣诞节我送给她水钻兔链子，长长的发丝自然地悬垂在脖颈间。她看书的时候轻轻皱起眉头，一副认真的样子。
她蓦地转过脸，向我嫣然一笑，然后缓缓地向我走来。
“不好好看书，偷看我干嘛。”她在我面前坐下，双手支撑着下巴，眼睛忽闪地看着我。
我注意到她眉梢一颗小小的黑痣。
“你这颗黑痣有意义。”我笑嘻嘻地说。
“是么。”她说着有手指摸索着眉边的黑痣问，“是什么意义。”
“人家说，痣在眉心是聪明，那痣在眉梢呢，当然是自作聪明。”我佯装正经地说。
“还好不是自作多情。”小璇平静地反驳我，冷艳的目光穿透过我的眼睛。
这时我看见有些古董学生向我们这边投来不悦之色。
看着她站起身来准备要走的样子，我哭丧着脸，
“才陪我说这么一小会话，就走啊。”
“不想和你这个小孩子顽了，我可是这边工作的啊，却带头制造噪音，拿学校的工资怎么也过意不去。”小璇说。
我听到小孩子这个字眼有些刺耳，遂转而认真地问她，
“小璇，我真的如此不成熟吗？”
她只笑不语，一如既往露出那玩味的笑容。
我急躁起来，再次强调说，“我是说认真的。”
她故作轻松地抬了抬肩膀，吁了一口气说，
“在某些事情上，有些不成熟，特别是在感情上，拿不起，也放不下，算了，还是等你长大了再和我谈恋爱吧。”她俯身咬着我的耳朵轻声地说。
待我转过头，她口中那淡淡的薄荷香味还依然萦绕在耳际，但伊人已经远去，窗外进来稀薄的夕阳光线投射着她长长的剪影，让我再度痴迷。
小璇我拿不起，柚子我放不下。
以后的卧谈会上，我勇敢地让大家提出我身上的缺点，最后的结局是，我恨不能挖一个长长的洞，直穿六层宿舍楼，到达地底下，躲藏起来，终日见不得光。
“小七，老是喜欢嘲笑人。”我诚恳地点头，谁叫我嘲笑小慧肉嘟嘟的身材呢。
“小七，爱给别人起难听的绰号，很讨厌的。”姗姗的头发即使再直，也难逃男生们背后叫她金毛狮王的命运，这着实怨我。
“小七，很臭美，总是在卫生间的镜子面前磨蹭半天。”得，得，每次都害苦等的金燕便秘。
“这还不明显，你最大的缺点就是不识好人心，柚子对你这么好，你都不知道珍惜。”
课间古董妹不假思索地说。
罢了罢了，横竖一大堆缺点，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成为一个像样的人。
“家里人都为我哥着急死了，到现在还没落实个对象。”柚子在我旁边念叨道。
“我记得你哥是属狗的吧，很难找的。”
“宁小七，你别胡诌！”柚子怒目圆瞪。
“可不是，你家做生意的，难免会避讳一些的。”我认真地瞅着她。
“你这人怎么这么封建啊。”柚子不满地扬起下巴。
“狗和很多属相冲的，狗不能和狗配，那叫狗咬狗，也不能和鸡配，那叫鸡犬不宁，更不能和猪配，那叫猪狗不如。”我恶作剧地说着。
只见柚子狠狠地向我瞪着眼睛，看那样子真是生气了。
我只好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