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乐正羽柔点点头。
两人来到那泥面人的摊贩前,上面插着大大小小的人物面人,也有西游记里的孙悟空,猪八戒等等,五颜六色,十分生动可爱。此时小贩一见高辛枫华和乐正羽柔过来,先是惊叹二人美丽的容貌,后才回过神道:“公子,夫人,长得真似天仙一样的人物呢。公子,给夫人买个泥面人吧。”
乐正羽柔一听那“夫人”二字,脸上便染上了红霞。倒是高辛枫华笑道:“那你就给我娘子造一个吧。要是不像,我可就不要了。”
那小贩为难道:“这位公子太抬举小的了。夫人如花似玉的模样,小的也实在造不出一个来。”
高辛枫华点头道:“你说的倒也是。”又仔细看了小贩造好的几个泥面人,里面有一个女子,一身水蓝长裙,翩翩起舞的样子,她拿到乐正羽柔面前,笑道:“这个倒是不错。如何?”
乐正羽柔接过那个面人,仔细打量了一番,心里知道枫华是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和她一起翩然起舞,心里感动,便道:“好。”
那小贩见羽柔喜欢,便跟着拿出另一个面人,道:“公子,这面人可是还是一对的。您看。”
高辛枫华接过一看,把那面人转了几圈,却是一个身穿白甲戎装坐在棕色骏马上的将军。乐正羽柔也看到了,英姿飒爽,突然想到枫华生在草原,马上的她,是否也是如此洒脱不羁?
高辛枫华见乐正羽柔看着那面人发呆,便对那小贩道:“这两面人我都要了。”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给了那小贩。
那小贩拿着银子,谄笑道:“多谢这位公子。这霸王别姬在历史上可是很出名的人物呢。”
“霸王别姬?”乐正羽柔一听,拿起那女面人问道:“这面人,是虞姬?”
“是呀。夫人。那男面人便是霸王项羽了!”那小贩回道。
高辛枫华看着乐正羽柔沉默的样子,问道:“娘子,可是怎么了?”
乐正羽柔抬头看着高辛枫华,心里总觉得这面人不祥。枫华以后的命运,自己和枫华,是不是也是这样?她道:“枫华,可不可以不要它们?”
“为什么?”高辛枫华不懂,她知道霸王别姬的故事,可是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就算他们的结局是生死相随,那也没什么。是因为羽柔觉得她会像项羽一样,是死的下场吗?高辛枫华安慰道:“别担心。没什么不吉利的。”
乐正羽柔见枫华不以为意,便低头转着手中的面人,心想自己怎么会把自己想成虞姬,把枫华想成项羽?她们两个明明都是女子,又怎样会有这样的结局。乐正羽柔不想再想下去,朝枫华微微一笑,道:“是我想得太多了。没事了。我们走吧。太。。。哥哥想来等得不耐烦了。”
高辛枫华才看向不远处,乐正天宇三人都朝这里看,便笑道:“也罢。那快走吧。”说完便推着乐正羽柔往前走去。
一路上,二人的天资引来街上行人的围观,只听得人群处,有些人在细细低语。
有个女声道:“你看那公子哥好俊哪。还有那女子,虽长得副如花似玉的模样,却是个瘸子。”
“是啊是啊。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呢?瘸子终究是个瘸子。”
“可不是,那公子哥长得这么俊,一定有好多姑娘喜欢,只怕那瘸子也宠不了一段时间了。”
乐正羽柔和高辛枫华岂能没有听到?高辛枫华眼见着乐正羽柔双手抓着自己的裙子,眼睛里的水,似要夺目而出了。她心疼极了,忍着心里的怒气,推着乐正羽柔来到乐正天宇面前。
却听乐正天宇看着乐正羽柔笑道:“看来妹妹今日出来,确实不是很好。这老百姓就是多嘴,议论纷纷,妹妹可不要见怪。”
“我没事。”乐正羽柔倔强地咬咬唇,回道。她总觉得太子对自己的敌意很深。
赫连烨却道:“公主,这都是百姓乱说的话,您不要放在心上。”
“诶,世子这么说就错了。父皇经常就说过,百姓们说的话才是最真的话,可比不得在朝堂上。。。”
眼见着乐正羽柔的眼泪就要夺眶而出,高辛枫华冷道:“够了!”,她给了乐正羽柔一个安心的眼神,便回身伸手把头上的发冠扯了下来,霎时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只见高辛枫华站在众人面前,高声道:“大家看清楚了,我不过是一名女子。我也不像男子一般,拥有三妻四妾,风流成性!女子纵然身手不便,那她隐含在心里的才情,你们又如何看得见?以貌取人,愚蠢至极!”说完,不顾围观百姓的唏嘘,也没看此时热泪盈眶的乐正羽柔,抱起她,便要离开。
乐正天宇急忙拉住她,道:“华儿,你这样做太不顾后果了!这要是让父皇知道了,怕是会怪罪的!”
高辛枫华冷眼看着乐正天宇道:“她是你妹妹,你尚且冷语相讥,你又如何对得起她?”
“我。。。”乐正天宇哑然,畏于高辛枫华冰冷的眼神,松开了手,眼睁睁看着高辛枫华抱着乐正羽柔离开。
人群的声音又再次响起,“啧啧,真看不出来,原来那公子哥是女子。真是奇怪!”
“是啊,那两个女子,难道有磨镜的癖好?”
“什么?磨镜?天哪!太。。。”
“够了!”乐正天宇怒道,伸手指了那几个女人,对身后的随从道:“把她们通通拉下去掌嘴!”说完便拂袖而去,赫连烨和欧阳好宁也跟了上去。
赫连烨道:“太子,莫要生气。”
“怎么不生气?”乐正天宇停下脚步,瞪着赫连烨,道:“方才若不是听了你想的烂想法,事情怎么会搞成这样子!”乐正天宇一想到方才高辛枫华看着自己的眼神,心里就堵得慌,高辛枫华虽然幼时贪玩,欺负过自己几回,可却从未对自己如此凶过。这样看来,怕是她是真的生气了。
欧阳好宁见形势不对,也上前道:“太子,赫连世子也不是故意的。当前之急是找到高辛郡主和四公主,怕太晚了,赶不及皇上设的家宴呢。”
乐正天宇想来也是,便吩咐了下人去寻,却因家宴自己身为太子,有太多事要准备,便让欧阳好宁留下等候,自己和赫连烨先行回宫。赫连烨本也想留下,但太子怒气未消,便只得悻悻地和太子回宫去了。
这边乐正羽柔被高辛枫华带到了郊外一间竹阁,竹阁外是栅栏围成的小院,里面有一张木制秋千。高辛枫华把乐正羽柔放下,乐正羽柔见方才枫华就一直冷峻的脸庞,知她还在生气,便拉了拉高辛枫华的衣袖,轻声道:“枫华。。。”
高辛枫华一心在躲着宫廷里的探子,所以方才才一直处着精神紧绷的状态,现在进了竹阁才放松了下来,却不想让乐正羽柔担心了。她蹲□子,握住了乐正羽柔如玉的手,道:“我是生气,却是在气我自己。本想趁着中元节,带你出来散散心,却让你忍受了这么多异样的目光。我气,我也心疼。你知道吗?”
乐正羽柔伸手抚着高辛枫华披散下来的乌黑长发,看着枫华抬头看着自己的那双真挚的眼眸,脑子里全是方才高辛枫华为了自己,甘受众人嘲笑,为自己解围,为自己辩解的样子,心里岂止只是仅仅感动而已,那种掩盖在心里,叫嚣着要出来的喜欢的情感,也深深地压着乐正羽柔,让她有种错觉,她们两人是亲密无间的,情侣。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立刻让乐正羽柔压制住了,可是今日,她不想,也不愿压制心里的这种离经叛道,颠鸾倒凤的情感。她深深地看着高辛枫华,却不发一言一字。
高辛枫华见乐正羽柔只看着自己出神,却不说话,才道:“羽柔?”
乐正羽柔含着泪,才点了点头,道:“枫华,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
高辛枫华没有料到乐正羽柔沉默了这么久,竟是这个问号,于是笑道:“因为我想对你好啊。我想保护你。我,心疼你啊。”
乐正羽柔却摇了摇头,道:“不是这样的。你难道对我,对我。。。”
“主子!”完颜毅却在这时适时出现了,打断了乐正羽柔的话。
而高辛枫华却是松开了乐正羽柔的手,站起身来,问道:“一切准备妥当了?”
“是的,主子。医王已在屋内等您。”完颜恭敬回道,“暗卫们已经把宫中的探子引开了,请主子放心。”
高辛枫华喜道:“你们都在这里守着,时间有限,我们要尽快。”说完,便抱起乐正羽柔,煞时,乐正羽柔脚下便传来一阵悦耳的铃铛声,高辛枫华心情大好,道:“我们进屋吧。”
乐正羽柔双手环着高辛枫华的脖子,遗憾方才的话没有说出口,却见高辛枫华如此高兴,便也点点头,她知道枫华专门请了医王来医治她的腿。
屋内也如屋外一般清简,却见一个满头白发的女子,一袭白衣,更显苍茫,背对着她们,这让乐正羽柔很好奇,传说中的医王是长得怎么样的。高辛枫华把乐正羽柔放在竹床上,便对那女子道:“枫华见过师傅。”
那女子闻声,回转身来,却不想,一面薄纱,隔去了那女子的相貌,让乐正羽柔看不清那女子的模样。可那女子却在看到乐正羽柔的时候,突然愣了一下,才很快恢复原先神态,用嘶哑的嗓音道:“你来了。”
“是啊,师傅。这就是我给您说过的四公主乐正羽柔。”
乐正羽柔非常礼貌地微笑道:“羽柔见过医王。”
“不必多礼了,现在时间紧迫,你且让我看看她的腿。”
“是,师傅。”高辛枫华拍拍乐正羽柔的肩,道:“你且让师傅看看,她能治好你的。”
“嗯。”乐正羽柔点点头。
高辛枫华便退开一边,坐在一旁看着。
医王走到乐正羽柔身旁,便开始抬起她的脚,入耳的是悦耳的铃声,医王看了看乐正羽柔,没有说话,只帮她退了鞋袜,诊断了起来。期间更是拿出医针,为乐正羽柔施针。
中间施了几个时辰的针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