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穿着大红宫装的女人走进寝宫,她喊道:“翊儿,快住手!”
乐正天翊转头看了看来人,他松开手,站起身来到那女人的面前,冷道:“你心疼了?”
那女人来到墨皇的床边,轻轻为墨皇掩好了被子,幽幽道:“不管你有多恨他,他始终是你的父皇。”
“父皇?”乐正天翊冷笑道:“那你是我的母后吗?你有把他当作你的丈夫吗!如果有!你又何必去和别人私通!来下毒害你的所谓的丈夫!”
“啪!”那女人便是乐正天翊和乐正羽然的母后,张柳清。此时的张柳清因有些微怒,伸手扇了乐正天翊一个耳光,她怒道:“不许你这么说我。他是我丈夫!永远都是!还有你,若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愿意与别人私通,毒害自己的丈夫!”
“哈哈。为了我?”乐正天翊冷笑道:“为了我?你是为了你自己吧?他从来没有当你是他的妃子,他心里爱的永远都不是你。他爱住在夜央宫的向芸柔!所以你一直都活在嫉恨里。你害了那乐正羽柔受墨魂侵蚀,你又想谋夺权力去报复。你所做的一切,难道不就是为了你自己吗!”
张柳清被乐正天翊眼睛里的讽刺刺得跌坐在龙床之上,是的,她一开始为了自己的嫉恨之心,趁乐正羽柔摔伤之后再下毒,害她十年里都被病魔缠身,又因为自己的女儿对乐正羽柔这个仇人的孩子特别要好,她又自小不喜自己的女儿。可是,她做了这么多,除了报复眼前这个一直都不把自己当作妻子的男人,她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啊!为什么,在他眼里,自己就这么污浊不堪?张
柳清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便轻叹了口气,起身往门外去,却听得乐正天翊道:“不管你做了什么,我的权力都是靠我自己得到的。你别想我会感激你。”张柳清顿了顿,便出门去了。
乐正天翊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墨皇,不再说话,眼眸里隐着深深的冷意,便拂袖而去。
却在乐正天翊刚出门时,就撞到了刚要进门的乐正天宇。
乐正天宇道:“二皇弟,方才我遇到清妃娘娘,她面带悲色,可是怎么了?”
乐正天翊整了整情绪道:“母后是担心父皇才心情悲伤,没事的。皇兄可是来看父皇?”
乐正天余宇道:“恩。方才前方战报传来,问我是否要让三皇妹转道高辛,直攻高辛。我也想找皇弟你商讨。虽然华儿是接受了提前成婚的事,可也是以高辛为要挟。这。。。我也怕逼急了她。。。”
乐正天翊道:“皇兄想多了。你若不把高辛攻下,便会让高辛郡主仗着高辛的权势,我怕日后,也会危及大墨。况且,高辛郡主她与四皇妹二人的关系,还不如直接断了高辛郡主的后路,让她只能依靠于你呢?久了,她会明白皇兄的苦心的。”
乐正天宇听了点点头道:“不错。趁华儿与四皇妹感情还未加深,我应该立马斩断!二皇弟,真是多亏你了。若不是你告诉我这一切,我怕是到了最后,就失去了华儿。待我登基了之后,我必然会好好谢你的!”
乐正天翊佯装恭敬地抱拳行礼道:“为皇兄分担,是皇弟的职责。皇兄,皇弟就不打扰皇兄探望父皇了,皇弟告退。”
乐正天宇拍了拍乐正天翊的肩道:“恩。去吧。”
乐正天翊在离开的时候,背对着乐正天宇的神情里,埋着一丝蔑视。
夜央宫。
宫外周围布满了守卫的禁军,将夜央宫围得严严实实,太子下令,元月十六之前,任何人不得接近探访。
高辛枫华负手站在庭院内,她看着宫外的守卫,对身后的宇文宏道:“天宇倒是挺怕我逃跑的,出动这么多禁卫军监视着我。”
宇文宏恭敬道:“主子,如今太子殿下将您幽禁于此,眼看着元月十六还有几天便到了。主子,这可如何是好?”
高辛枫华摇摇头道:“如今形势非同一般。嘉与晴儿均在大墨,高辛断不能因为我一个高辛枫华而毁于一旦。天宇近期有什么举动吗?”
“回主子。太子今日刚接到军报,而太子亦打算让三公主转战高辛。不日便要开始出兵了。”宇文宏回道。
高辛枫华叹道:“如此,你让毅即刻起身,回高辛去。一起助夏阳抗击大墨。如今夏阳去了军营受训回来,该有些男儿之气了吧?他一定能,保护好高辛。”
“主子有什么办法吗?”宇文宏看着高辛枫平静的容颜,问道。
高辛枫华摇摇头,“没有。我想欧阳之所以愿意帮助太子,是受了乐正天翊的威胁吧。晴儿在乐正天翊手中,好宁应该也是因为这样吧。我早该想到,太子原先并没有如此心计,看来,也是受了乐正天翊的唆使。”
宇文宏担心道:“主子,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大墨除了细作,还有许多暗卫潜伏,不然我们召集所有人,拼上一拼吧?”
“不可。我们的暗卫远远敌不过大墨的禁卫军。你且让人寻机将晴儿和嘉救出。至于我,”高辛枫华看了看桃夭阁,继续道:“我自有主张。”
宇文宏抬头看了看高辛枫华绝代的侧脸,道:“主子,是舍不得四公主吗?”
高辛枫华叹道:“羽柔虽然还没有正式和墨皇相认,但这些日子,墨皇病重的消息一直困扰着羽柔。我想她,还放不下她的父亲吧。你且去办吧,这些事,不要再过问。”
宇文宏看着高辛枫华看着桃夭阁温柔的神情,应了声“诺。”便退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以前一直不敢看犬夜叉的结局,最近把完结篇翻出来看。看到桔梗死了的时候,还是难过得流眼泪了。唉,好心疼这样的女子。破十万。可是,无头绪啊无头绪。
☆、第二十七魂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地过去,直到了上元节。
即便整座墨宫都已张灯结彩,却唯独夜央宫犹如人间独立的广寒宫,平静纯白。在如此极端的白色之中,独立一片红色,如血一般妖艳的红色。高辛枫华与乐正羽柔身穿红色的凤冠霞帔,艳如牡丹。这是乐正天宇给她们送来的用于明日大婚所穿的婚衣。
高辛枫华推着乐正羽柔走在桃夭阁的庭院,此时小道横栏处挂满了一个个灯笼,迎风而飘扬,整座庭院由于灯笼散发出来的盈盈烛光,犹如白昼。
这是乐正羽柔第一次看到成片成片的灯笼,映着此时早已被大雪铺上银白的庭院,照出闪闪的荧光,她抬头看着高辛枫华的脸,从她柔情似水的眼眸中,看到了浓浓的情谊,她拉住高辛枫华的手,道:“枫华,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谢谢你爱我。
高辛枫华扶起乐正羽柔,柔声道:“喜欢吗?”喜欢我为你所做的一切吗?这是属于我们的节日。
乐正羽柔点点头,握着高辛枫华的手,来到庭院中央,露出明媚的笑颜:“喜欢。很喜欢。”喜欢你为我的一切,喜欢与你一起的日子。
这是高辛枫华第一次看到乐正羽柔如此明媚的笑,那个笑容里,带着深深的情谊,带着一种不可言说的,淡淡忧伤。她伸手环抱着乐正羽柔,倾情相吻,这一吻,饱含着几多深情。她在乐正羽柔耳边喃喃道:“不要去想明天,不要去想以后。记得现在我们在一起。”
二人相拥着,在这茫茫的雪地,开始翩翩起舞,雪花被卷起一片片,散落在裙角,散落在眉眼,散落在二人炙热的心。
一曲舞毕,高辛枫华环着乐正羽柔的细腰,飘然旋转而跪于雪地之上。只听高辛枫华右手牵着乐正羽柔的左手,对着明亮皎洁的圆月,道:“我高辛枫华今日以月为媒,以雪为证,以舞为誓,愿与乐正羽柔许下生生世世的诺言,娶伊为妻,生死无悔。”
乐正羽柔也道:“我乐正羽柔,愿以月为证,以雪为媒,以舞为誓,嫁伊为妻,生死不悔。”
二人说完,齐齐朝月三拜,相视而笑。
这时,嬷嬷拿来一方红色喜帕,盖在了乐正羽柔的头上,笑道:“郡主,让奴才扶公主进屋吧。”
高辛枫华欣然点头应好,跟着嬷嬷走进了乐正羽柔的房间。此时房内只贴了一个喜字,便没有什么。只见嬷嬷扶着乐正羽柔坐于床边,便拿起一根喜秤来到高辛枫华面前,道:“郡主,去掀盖头吧。”
高辛枫华接过嬷嬷递过来的喜秤,看着端坐在床边盖着红色喜帕的乐正羽柔,微微一笑便慢步走到乐正羽柔面前。她们一人站着,一人坐着,都是火红色的新娘服饰,这一刻,她们都等了很久很久了。高辛枫华轻挑开喜帕,看着喜帕下,明媚动人的羽柔,心里一阵暖流流过,这样子,就算成亲了吗?
嬷嬷拿过高辛枫华手中的喜秤,端来两杯酒,笑道:“郡主请坐下,与公主喝合卺酒。”
高辛枫华接过酒杯,递了一杯给羽柔,相视而笑,她们双手交缠,喝下了代表夫妻二人从此同甘共苦,患难与共的合卺酒。
只见乐正羽柔拿过嬷嬷递过来的剪刀,拿过自己的秀发,剪下了一簇,又拿过高辛枫华早已剪下的那簇秀发,用红色的丝绳绑在了一起,道:“这是我们的信物。”从此我们的灵魂将永远结合在一起,永不分离。
嬷嬷笑道:“郡主和公主喝了合卺酒,又已结发,从此你们就是结发夫妻了。”
高辛枫华起身朝嬷嬷一拜,道:“嬷嬷大德,枫华此生铭记。我定会爱她一生,不离不弃。”
嬷嬷连忙扶起高辛枫华,道:“郡主,奴才能为你们做的也就这些了。十年前奴才就见你们感情和睦,当真让我想起了你们的娘亲。我想,这也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的。你们的娘亲不能在一起,上天便让你们在一起了。奴才只希望,郡主和公主都能够幸福。”
乐正羽柔起身握着嬷嬷苍老布满皱纹与老茧的双手,感激道:“羽柔谢谢嬷嬷对我的好。”说完又是盈盈一拜。
嬷嬷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将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道:“好了好了。都不要哭了。今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