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眼微微阖拢,萨拉扎紧紧握住手中的魔杖。
“他很强。”斯莱特林冷静地站在一旁,他不明白未来的自己为什么这么激动,在他看来这是一种对伴侣的不信任,既然对方足够保护自己,那么萨拉扎的举动就是对对方实力的一种质疑。
“他不需要你的保护。”
瞥了他一眼,萨拉扎挑眉。他没想到西弗勒斯这么轻易地得到了斯莱特林的认同,在实力方面。
的确,从很早以前,西弗勒斯的魔力就已经不逊于自己,这种实力被西弗勒斯自己、被他们共同隐藏起来了。在别的巫师看来,魔药学教授的魔力虽然算不上弱小,却也算不上拔尖,大概连西弗勒斯的上辈子都不如。
但这是他们“商量”过无数次后达成的共识,因为强大的魔力并没有足够强大的肉体与之匹配,西弗勒斯虚弱的身体曾因为那些魔力而一度成为萨拉扎的梦魇。
那个总是让他担心的爱人啊……
“西弗勒斯的魔力的确很强。”
萨拉扎看着过去的自己,冰冷的言语与对待心上人截然不同,他的温柔只给予一人,就算是他自己也别想要分享。
“他的心也很坚强。”
“正因为如此,他才比任何人都像一条毒蛇,必要的时候,连自己都可以舍弃。”
所以,他才必须要时时刻刻留在他的身边。
“我无法理解这种情操。更无法理解,会选择他的你。”
在现在斯莱特林看来,“自己”是最优先的,自己的愿望、自己的欲望才是最重要的,舍弃自己什么的……他无法理解。
“你会明白的。”
总有一天,年轻的斯莱特林会理解这种心情、暗地里欣赏这种情操,然后也许会恋上这么一个人。但那并不是萨拉扎应该关心的事情了,他还没有大度到和另一个人分享爱人的好。
斯莱特林的不择手段,他再清楚不过。
等待?忍耐?那种东西不在斯莱特林的词典里,或许只有在对上自己的爱人时才会稍作退让。
萨拉扎转身往城堡的大厅走去。瑟拉特·普林斯还在那里,城堡的秘密他最了解。
而且……如果找不到西弗勒斯,他真的不介意毁了这个地方。
“萨拉扎。”熟悉的呼唤阻止了他的脚步。
墙壁上突然出现水面一样的波纹,从波纹中伸出一只苍白的手,呼唤的声音来自墙的另一面。
萨拉扎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打算与之交握,然后立刻被斯莱特林阻止了。
“你甚至不知道对面有什么。”
萨拉扎甩开阻挡他的手,他直视那双与自己相似的眼睛,只不过年轻的斯莱特林的眼睛依然属于人类,不像他的几乎已经变成纵长的蛇瞳。
萨拉扎不耐烦地说:“你为什么要跟着西弗勒斯来到这里?为什么不立刻离开精灵森林?萨拉扎·斯莱特林,你的心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硬。”
应该说只要是“人类”,心就永远不可能如金刚石般坚硬而毫无弱点。
这个时候的萨拉扎·斯莱特林毫无疑问是个人类,而即使是未来的萨拉扎·斯莱特林,在同那个人交换契约的时刻起,就注定再也无法成为人类之外的某种存在。
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世界用来拴住他的锁,而他被拴的心甘情愿。
“萨拉扎,过来这里。”西弗勒斯的声音再次从波纹中传来,这次萨拉扎毫不犹豫地握住了那只手,而他的另一只手,被年轻的斯莱特林牢牢抓住。
“……只是好奇。”年轻的斯莱特林在萨拉扎的瞪视下默默扭头。
呼唤他的,的确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本人没错,不过黑发黑眼的巫师身边站着另一个同样黑发黑眼的巫师。
“瑟拉特有兄弟?还是艾德里诺有兄弟?”见到人没事,萨拉扎慢慢走上前,用像是要找碴的语气开着不像玩笑的玩笑。
因为站在西弗勒斯身边的巫师和外面那个瑟拉特长得一模一样。
就像是麻瓜的一句俗话,世界上会有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但是这在魔法界几乎不可能。血脉、能力、性情都会影响到巫师的长相,面貌相似如果不是有着相同的血脉,那必然是有什么因缘。
萨拉扎已经开始考虑回去之后要给“舅舅”大人什么样的招待了。
“他说他是瑟拉特·普林斯。”魔药大师站在一边干巴巴地说,脸上的表情一片空白。
其实斯内普是最先感觉到城堡变化的人,或许是因为他身上继承的普林斯血脉。
通道两旁的鲜红帷幔变得灰败破碎,虚伪的浮华如同假象渐渐剥落,像是走在时光的通道里,每一步都跨越了一段时间,直到这座城堡呈现出它最真实的样子。
——同那腐朽陈旧的外观完全相符的内在。
斯内普突然感觉到手腕的刻印突然变得炽热,在他刚想叫住身边走着的两人时,就被一股力量拉进了这个地方,对面的人自我介绍说是瑟拉特·普林斯,接着就教了他将萨拉扎拉进这里的办法。
虽然是同样的一张脸,相比城堡大厅中那个笑得像是脑残神经病的家伙,斯内普宁愿相信面前这个和艾德里诺·普林斯几乎有九成相似的家伙才是普林斯的先祖。
“那么外面的那个是什么?”
“他是迪拉尔·维因。”普林斯阴郁地扫了一眼两个萨拉扎·斯莱特林,慢慢地说,“是被斯莱特林家族遗弃的孩子。”
——那个神经病/疯子/白痴?是个斯莱特林?
131、请求 。。。
邓布利多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悲惨的困难境地。
霍格沃茨不仅没有找到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甚至连魔药教授和他的助理都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以至于面临开学压力的他不得不勉强接受另外两份求职信。
“哦,不用担心,邓布利多校长,这些咒语我闭着眼睛都能施展出来,我会教会那些可爱的孩子们如何防御黑魔法,就算他们无法成为像我这样的大师……”吉德罗·洛哈特在教工会议上无视所有教授难看的脸色一边大肆地鼓吹自己,一边卖弄着他唯一可取的皮囊。
这份无知大概也是一种天生的才能。
邓布利多不得不让他去教黑魔法防御术,因为他无法想象如果西弗勒斯回来的时候看到是洛哈特在代理魔药学,会不会因为谋杀同事的罪名而被送进阿兹卡班。或者西弗勒斯会干脆地一走了之,因为“连这种货色都能做魔药教授那么这个霍格沃茨遍地都能找到魔药学教授了”。
“各、各、各、各位好,我、我、我是、是……。”就算脑袋上没有包着大蒜味的头巾,奇洛教授一样表现得像个结巴的胆小鬼,所幸的是这个男人毕业时的魔药学至少还能看得过去,毕竟众多职位中,魔药学教授比被诅咒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还难招到人。邓布利多实在不想自己去面对学生们充满了未知危险的坩埚。
虽然在邓布利多看来最适合代替西弗勒斯来霍格沃茨教授魔药学的毫无疑问是艾德里诺·普林斯,可是据盖勒特说现在怎么也联络不到这位普林斯,就连法国的威帝家族也在找他——他和西弗勒斯他们同时失踪了。
盖勒特正动用圣徒的力量在寻找这三个人,邓布利多也调动了凤凰社的成员一并帮忙。拥有了上辈子的记忆,他比之前更加明白什么时候应当信任,什么东西应该珍惜。也许一切结束之后,他们真的可以将事情交给年轻人,然后寻一处僻静之所彼此相伴共度余生。
奇异的,他并不担心西弗勒斯和斯莱特林创始人阁下。十年光阴,他看着他们走到一起,连魔力和气息都渐渐相溶,就觉得世上没有什么是他们无法解决的。
“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竟然会相信这种‘感觉’,你真是老了啊,阿不思。”盖勒特·格林德沃听到他的感想后,这样嘲笑他,却在事后也默认了他的说法,只是嘴里依然倔强地不肯承认。
——他们都已经老了,彼此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
西弗勒斯和萨拉扎的状况没有变得更坏,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至少在一个空旷贫瘠破旧房间里跟来自五世纪的巫师交流算不上“好”,何况旁边还有一个千年前的萨拉扎·斯莱特林。
“你说你是瑟拉特·普林斯,外面那个人才是迪拉尔·维因?”萨拉扎因为那张跟艾德里诺·普林斯过于相似的脸——甚至连神态都一模一样——而皱眉,反问对方,“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瑟拉特阴郁的脸动都没动一下,他甚至无视了萨拉扎的存在直直地望向在场的另一个普林斯。但他回答了萨拉扎的反问,以一种过于平淡的语气。
“或许因为,你们只能相信我。”
他盯着西弗勒斯·斯内普手腕间的荆棘刻印——十年过去,那炽烈的血色没有褪去分毫。
“……献祭者。”瑟拉特低声呢喃。
“那是什么意思?”这次开口的是年轻的斯莱特林,他的声音听上去更像是纯粹的学术上的好奇,虽然真实目的不可考,“我在文献中看见过这个名词,但是任何地方都没有准确的定义‘献祭者’究竟是怎样的身份。”
那些文献将献祭者描述的像是个圣人,他不认为未来的自己会选择一个“圣人”。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他想他会吐的。
“献祭者是部分黑巫师隐秘的说法。”瑟拉特收回目光,低头望着地上,“因为教廷的散播而更加广为人知的称呼是——渎神者。”
两个斯莱特林同时睁大眼,对于生存在与教廷和麻瓜激烈抗争的时代的他们来说,渎神者显然不是什么陌生的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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