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霍格沃茨才是斯莱特林的家。”魔药大师率先撇开了目光。
“你说的没错。”萨拉扎大方地点头承认,“总有一天会回去,但不是现在。”
“……”蛇类的敏感阻止了斯内普开口,他直觉地认为继续追问原因并不是什么好选择,但是萨拉扎显然并不这么认为,所以即使斯内普并没有询问他还是公布了答案:“因为你似乎比我更急着回去,而我说过了,直到成年之前,西弗勒斯·斯内普,别想从我身边逃开。”
魔药大师身子一震,面色一片苍白,黑色眼眸中自嘲的情绪一闪而过,立刻恢复成茫然一片的空洞。
“遵命,斯莱特林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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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萨拉扎觉得异常烦躁,周围的气压越来越低。与之相反,魔药大师倒是完全没有先前的焦躁姿态,冷漠的应对,恭敬的语气,动作标准的就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魔法人形,仅仅是遵照主人的意愿才行动,每每令萨拉扎气结。
——那个家伙就那么想回去?回去那些人身边?(其实重点真的不在这里,萨拉扎大人。)
把玩着手中的魔杖,萨拉扎在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时候,整个脑子就已经塞满了那个快和斯莱特林庄园的阴影同化的某个身影。
【你看起来不怎么开心,我的后裔。】
随着嘶嘶声一同响起的是恶咒的光芒,顺着声音的来源处飞了过去,虽然在接近墙上那幅画像的时候就自动消弭于无形。
【实在是太粗暴了,斯莱特林的优雅都不见了么?当年的赛菲希丝是多么美丽的好姑娘,举手投足都带着韵律的美感,就算只是看着她的战斗也是一种无上的享受……对了小赛菲是你的祖先,亲爱的萨拉扎,我第不知道多少代的子孙。】
画像中的巨蛇晃了晃尾巴,红色的眼睛熠熠生辉,看上去充满了笑意。虽然萨拉扎隐隐约约觉得画像里的土地因为这条巨蛇的摆动而晃了几下。
——他从来不知道这副画像是活动的。
【喔,我也没想到还有醒过来的一天,我还以为我会陪我心爱的赛菲希丝沉睡到天荒地老。】
听着一条蛇用蛇语唱出咏叹调对于萨拉扎来说实在算得上是一项艰巨的挑战,尤其对方是自己传说中的祖先的时候……现在萨拉扎唯一庆幸的是这条蛇似乎只会说蛇语,而现代除了斯莱特林的血脉没人听得懂蛇语——家丑不可外扬。
或许他更加应该庆幸斯莱特林家族延续了那位女性方面的性格,而不是这条蛇的。
【太过分了,萨拉扎。虽然你想的没错,斯莱特林一族骨子里跟赛菲的性子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然我对你们才没什么兴趣。】
萨拉扎皱了皱眉。
【你能窥视人心?】他并没有感觉到摄神取念的发送,而且对方只是一副画像!
【我的眼睛能看穿人心,不管对方是否与我对视。而且小萨拉,这并不是一副画,而是一个入口,我的沉眠之地的入口,所以在这里的我并不是画像,而是真正的我。怎么样,你亲切的祖先我是否解释的很清楚了?】
萨拉扎的心情在这个时候和房子里的另一个人达成了某种程度上的一致——“这个”既然是斯莱特林几千年以来引以为傲的祖先,真相永远都是残酷的。
【我对你们的世界没有兴趣,不过真是看不过去啊,小萨拉,这样子下去你一辈子都追不到手的。】
【什么?】萨拉扎直觉的认为接下来的话并不是自己乐意听见的,但是所谓风水轮流转,空间上的遥远距离突破不了这句东方谚语的真理性,所以某位祖先大人还是很顺口的就说出来了。
【那个黑眼小子啊,你不是喜欢人家么?】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喜欢西弗勒斯?那个阴沉又不知好歹的小子?】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蛇类发出的,萨拉扎面色阴沉地看向传说中的祖先。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啊,小萨拉。拒绝承认近在眼前的事实可不是赛菲的性子,我的小赛菲啊,对自己的心意无比明确,绝对不会欺骗自己,泥沼中孤高的荆棘之花。】
在蛇类祖先回忆自己的远古罗曼史的背景音里,萨拉扎脸色越发不愉。
【……你关心的应该是远古的你为什么会醒来。】
巨蛇摆了摆头,红色的眼中露出不屑的冷冷红芒。
【我知道我为何会醒来,但你们的世界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萨拉扎扬起眉毛,轻笑了一声——他总算在这条蛇身上看到一些斯莱特林先祖的痕迹,除了自己所追求的,其他一切皆不入眼的那份张扬蔑视。
最终那个该死的老祖宗在平静的湖面砸下了一块巨石之后就消失在画像的彼端,说是要去追寻睡梦的感觉,留下萨拉扎一个人面对着又变得不会动的画像,头顶阴云密布,让偶然间看见此情景的魔药大师眉毛微微抬高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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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最近发现了一个让人郁闷的事实——自己继身高缩水之后,连脑子都有点缩水了……他竟然会因为那个见鬼的萨拉扎·斯莱特林作出如此孩子气的行为。
——他在表面上看起来冷静自持,可以毫不在意地漠然以对,实际上从再次见面时那个人口中吐出第一句话开始,心中就攒着一股气。
坐在黑暗中的房间里,斯内普紧紧握住放在椅子两侧的手,几日未曾修剪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些许刺痛根本引不起魔药大师的重视。
——所有的情绪在萨拉扎最后一句话中引爆,令斯内普完全漠视眼前人的存在。
这种情况很不好……斯内普微微皱起眉,已经活过一辈子的斯内普当然不会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或者说,直到萨拉扎提起才想起莉莉的时候,不,也许在更早的时候……他就应该明白,这一辈子,真的是重新来过了。
虽然命运似乎是给了他一条更为艰涩的道路。
魔药大师凝视着掌心中的血痕,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默默将黑色眼眸中翻滚的情绪压到心底,恢复成冷漠的空洞,站起来走出房间——晚餐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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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
小狮鹫面色古怪地看着好不容易发动的魔法道具,面色古怪地对另外三巨头的画像说:“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萨尔玛斯缠在格海特帽尖上嘶嘶的说,让帽子先生激动地抖了抖,尖声高叫:“从我身上下去,你这条蠢蛇!!”
“在此之前,格海特,我很好奇萨玛是怎么上去的。虽然你是我的帽子,但你终归还是一顶帽子,萨玛的重量足以把你压塌才对。”戈德里克在霍格沃茨放假之后迅速从萎靡状态恢复到活力四射的样子,不得不让人格兰芬多传承下来的充沛精力。
“格里,找到西弗勒斯了么?”赫尔加明智地无视了发问的戈德里克,直接问向用鄙视的眼神看向自己收养者的小狮鹫。
“虽然只是一瞬间,不过跟某种力量连接上,所以找到了……西弗勒斯和斯莱特林在一起。”
秘密的公共休息室里一阵无语。
“这种时候……我们应该感叹命运么?”格海特的五官抖动了一下,突然大声嚎啕起来,“那我们之前受的虐待究竟算什么,算什么啊——”
“你有本事到斯莱特林面前去问啊。”小狮鹫翻了个白眼,完全不打算理会跟自己饲主一个格调的蠢帽子。
“呵……”一直默默站在画像一角的罗伊纳·拉文克劳突然轻轻笑了一声,看着转向她的赫尔加,淡淡地说,“这不是很好么,萨拉扎依然是我们的萨拉扎,但却不再是我们的责任了。”
如大地母亲般温柔的女巫也露出了笑颜:“说的也是,虽然还是会有些寂寞。”
“你们也安心的太早了,那两个人的状况看起来不怎么样——至少斯莱特林的心情看上去绝对不怎么样。”
格里帝芬的一句话再次让小小的房间里陷入寂静的氛围。良久,格海特大声喊着:“啊——今年我绝对不要去分院不要去分院不要去分院!”
“……顺其自然吧……”半响之后,英勇的格兰芬多吐出无力的言辞。
变 。。。
在七月末的时候,萨拉扎决定回到戈德里克山谷的小屋里,并表示会在下个学期回到霍格沃茨。在最近几天几乎进化成哑巴的斯内普对此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对方,表示自己知道了。而萨拉扎也没有继续发表什么言论——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情跟魔药大师“玩”。
说白了萨拉扎决定离开斯莱特林庄园总结起来就一个原因——画像里的那条蛇。
声称要跑去睡觉的祖先大人时不时就会在萨拉扎独处的时候跑出来串门,同时“以自己的喜好来荼毒萨拉扎的思想”。也就是在不停吹嘘自己的罗曼史的同时感慨一下自己子孙在追求方面的“无能”。
【我可不是个雏儿。】某日萨拉扎狠狠地瞥了一眼废话多多的蛇类,开始怀疑自己会不会得厌蛇症——有萨尔玛斯和这个祖先的存在,萨拉扎对当年按照戈德里克的建议把斯莱特林的标志定成一条蛇有那么一点后悔,当然对记仇的斯莱特林来说,更多的是迁怒……
【就你以前的那些家伙?估计都是自觉地脱光了衣服躺在你面前……】大蛇不屑地扭了扭身子,【你有试过最求任何人么?】
被一针见血的萨拉扎面色不悦地瞪着画像,风度什么的面对这个“老不休”的先祖早就丢到爪哇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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