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怎么可能?”他记得那个少年,当初的他是很强大,但是完全没有强大到……像现在这样……仿佛连一丝反抗的心都生不起来,那副姿态根本不像是十七岁的青年。
“科尔斯,”站在病人床边的瑞亚出声制止了弟弟的胡思乱想,“过来帮忙。”
普林斯的脸色渐渐由苍白变得红润,魔力也渐渐回流。
为了这个,那个青年究竟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
萨拉扎直接幻影移形到了蜘蛛尾巷,如同当初的誓约,这栋屋子所有的魔法防护都对他打开,承认他为“斯内普”家的一份子。
更加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里没有丝毫改变。家具、摆设、甚至是曾经似模似样贴在墙上的“家规”……所有的所有都和当年他们与艾德里诺·普林斯离开时一模一样,只是去除了所有的变形术。破旧、阴暗,却令人怀念。
——太过相似的屋子充分说明了主人在某一方面的执着,以至于醒悟到这点的萨拉扎站在屋子正中央,无法移动一步。
每时每刻,只要他想,就能够通过圣徒得到西弗勒斯的消息。这四年里,这个人一次也没有提起自己,正常的生活学习,就像自己从不曾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一样,他甚至以为那次的错误已经断了两人之间的联系,他的骄傲让他即使后悔也说不出歉意……
他早应该明白,西弗勒斯·斯内普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我很抱歉,西弗勒斯。”萨拉扎紧紧搂住怀抱里的人,贴着对方冰凉苍白的额头,“我绝不会再离开你了,我以萨拉扎·斯莱特林之名誓言绝不离弃,直至灵魂的尽头。”
萨拉扎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在床上,从西弗勒斯放置备用魔药的地方翻出几瓶补血剂和缓解药剂给昏迷的人灌下,虽然他明白那些药剂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正是知道会有这种结果,他和那个普林斯才对西弗勒斯保持了沉默,没想到威帝却从中插了一手——还有那几个家伙。
黑红色的眼沉了沉,在床的周围布下严密的防护咒语之后,萨拉扎出现在霍格沃茨的公共密室里。看到他突然出现,画框里的三个人连同狮鹫和蛇怪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萨拉扎……啊啊,好久不见。”戈德里克只是愣了一下就大笑着迎接好友,“真是令人怀念的样子,有多久没有看到你这双异瞳了呢!”
萨拉扎沉默不语,那浅淡到几乎隐没的冰冷笑意让罗伊纳和赫尔加同时默默地撇过了头,小狮鹫把脑袋努力缩进了翅膀里……只有神经大条的戈德里克和萨尔玛斯依然毫无所觉。
“啊啊啊啊啊啊——萨拉扎你在干什么!”
密室里骤然响起高亢的尖叫,戈德里克在画框里跳着脚,努力扑灭画里燃着的火焰,同时神情悲愤的用目光控诉斯莱特林的行径。
“为什么要告诉西弗勒斯那个方法?”对好友的指责置若罔闻,萨拉扎靠坐在沙发上,随手熄灭了画中的火焰,只在戈德里克袍角留下一抹焦黑的痕迹,映衬着萨拉扎此刻的心情。
“他是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萨拉扎。与其让他用艾琳·普林斯发现的那个半吊子的方法,不如由我们引领正确的道路。”
罗伊纳平静地直视那双异瞳——无论看过多少次,还是为那非人的表征以及其中蕴涵的力量感到畏惧,虽然她已经可以很好地将畏惧藏在心底不让任何人发觉。
不管是麻瓜还是巫师,就算是几乎被神化的霍格沃茨创始人——人类本能地会畏惧未知和强大,那双瞳孔两者兼具,如果长时间盯视,非常容易迷失自我。那是他们三人最初所见到的,萨拉扎·斯莱特林最初也是最真实的姿态,甚至被自己家族所忌惮的姿态。
“你明白的,如果不是我们,他也会用其他方式,我们阻止不了他,就如同无法停下你的脚步,我亲爱的朋友。”赫尔加微笑着说,“西弗勒斯还好吗?”
“完全不。”
“至少他的灵魂没有被搅碎,肉体并没有死亡。”格里帝芬闷闷地从翅膀里发出声响,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是从语调里听得出来,他在为同为“魔药爱好者”的斯内普担心。
“他现在魔力衰竭,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那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你根本无权责备,出事的时候你甚至不在他身边——”
“格里。”戈德里克出声制止了小狮鹫的话转向萨拉扎,他可不想某天早上发现自己亲爱的“养子”失踪的毫无痕迹,“西弗勒斯会好的,有我们在他身边,还有你,萨拉扎。”
小小的狮鹫挥动了一下双翼,腾空而起,在空中消失了踪迹,斯莱特林的神情则是始终如一,坐在沙发上静默不语,只有微垂的眼睑偶尔泄露出一点主人的心思。
“……谢谢。”
良久之后,宁谧的空间里响起极轻极轻的话语,画像里的三人互看一眼,露出淡淡的笑容。
“我以为我们不必如此客气。啊,对了……欢迎回来,萨拉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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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修斯·马尔福觉得有些郁闷,好歹是相交几年的友人,竟然在他的婚宴上不说一声就走人,实在是太违背贵族的美学,他早就知道这位好友和热闹、华丽之类单词的格格不入。
让一个马尔福在婚礼第二天早上放弃美丽的新娘跑到完全不符合贵族风格的地方拜访,西弗勒斯·斯内普大概是有史以来第一个,理由,当然不会仅仅是因为某人在宴会上的早退。
蜘蛛尾巷的房子马尔福在这几年里来过的次数数都数不清,他甚至打通了马尔福庄园和斯内普宅的壁炉,好方便随时过来“沟通交流”。不过这次他一踏出壁炉,就感觉到和往日迥然相异的气息氛围。
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成年男子明显不是那个沉默刻薄的斯莱特林小学弟,却异常的熟悉。对方居高临下,用一种审视,同时带着不悦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卢修斯·马尔福。”
萨拉扎对于自己家里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没什么好感,他离开的几年里,跟西弗勒斯接触最多的,除了戈德里克他们就是这位马尔福的继承人。说白了,这位大人就是嫉妒了。
现任的铂金贵族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一个几乎已经被遗忘的名字:“……萨拉·斯内普?”
露出一副冷淡的表情,萨拉扎双手环抱着斜倚在楼梯扶手边,看起来连眼皮都懒得抬:“马尔福学长来找西弗勒斯?”刻意拖长的腔调带着明显的敷衍味道。
“看起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冰冷的蛇头手杖在掌心中转了一圈,卢修斯·马尔福瞥了一眼楼上某个房间,颇为识趣地说。
“有什么事?”
“那位大人想要召见西弗勒斯。”
大人?召见?萨拉扎扬了扬眉,将不快和冷笑都压在心底,却毫无顾忌地释放着力量,他不喜欢有人来打扰,尤其是西弗勒斯现在这种状态。
“如果我说‘不’……你会怎样?”
明白对方只是看在西弗勒斯的份上才出口多问一句,卢修斯难得十分不贵族的自嘲:“不会更糟了。”
不再望向看不穿的门板,卢修斯将目光转移到萨拉扎身上,因为承受压力而愈发用力的握住魔杖——他甚至有种几乎会将魔杖握断的错觉。
那双灰色的眼睛终于燃起光芒。
藏在心底的疯狂念头并没有远离,即使那只是年轻时的妄念。在看到萨拉扎·斯莱特林的那一刻,卢修斯心底的火焰终于彻底燃烧起来,不是爆发,就是燃成灰烬!
站在那里的人宛如银色火焰的化身,冰冷、强大、令人仰视,毫不在意的表情在庞大的魔压中更显得那人的游刃有余。除了家世之外萨拉符合斯莱特林的一切追求。或者说,最初的斯莱特林们根本没有将家世列入考量。
力量即是一切!
“如果你们要拆房子的话,至少应该经过屋主的同意,鲁莽的家伙。”虚弱的声音从楼上传来,黑发黑眼的斯莱特林吃力地靠在门板上,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心中的火焰随着瞬间消失的魔压一同熄灭,卢修斯看着有些衣衫不整的好友,带着某种隐晦意义地挑眉:“亲爱的西弗勒斯,看起来我来的真不是时候。”
“收起你脑子里那些有颜色的废渣,不要以为人人都是喝了迷情剂的公孔雀。”斯内普毫不客气地喷洒毒液,比平时要弱一些的声音没有消减他的气势分毫,“是什么让马尔福当家主人抛弃比性命更重要的贵族礼仪,在清晨拜访——你甚至忘了敲门。”
“你这么说实在太伤我心了。”卢修斯做作地说,“如果你告诉我萨拉回来了,我一定不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打扰。”
魔药大师的表情没有丝毫动容,似乎对阔别四年再相见的某人的突然出现无动于衷:“希望你一大早来到这里不是用来说这些永无止尽的废话,卢修斯,那样我恐怕不得不考虑将你列为拒绝来往对象。”
“好吧好吧,西弗勒斯。我看你现在并不适合聊天。”卢修斯再度看了一眼气氛诡异的两人,决定还是先走为妙,“为了让你充分体会到马尔福的礼仪,下次来之前,我会记得送上缀着百合的烫金拜帖。”说完之后,不再去看斯内普微微扭曲的表情,转身利用飞路网回到马尔福庄园。
蜘蛛尾巷的小房子里,气氛彻底沉闷了下来。
从斯内普发出声音开始,萨拉扎的视线至始至终只落在一个人身上,那样的专注,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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