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之,过来!”上官清转身看到队伍中多出来的一人,眼中闪过诧异,扫视了几眼未发现异常后开口道。
“是。”林平之迈步过来,夜莺紧随其后,站定之后却因身份之别不能立于少主前方,不着痕迹的瞥了眼对面正紧盯着这里的某人,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更是冷硬了几分。
将一切看在眼中的上官清眼中闪过了然的笑意,看了一眼对面的令狐冲,还是觉得自家东方的暗卫更适合做个好老公,至少不会惹来太多的烂桃花。
“任教主,一别七年,你倒是沧桑了不少!”东方不败看着对面那个差点毁了自己一生的人,心中已经没有了想要食其肉啃其骨的恨意,看着对方眼中不减反增的暴虐,不知为何反而生出几许怜悯。
“哼,东方不败,枉费老夫当年对你倾心栽培,没想到你竟然狼子野心,忘恩负义的谋夺教主之位。当年老夫小看了你,今日必让你后悔当日所为!”任我行看着让自己受尽七年地牢之苦的罪魁祸首,眸中凶光大露。
“当年之事真相如何,你我心知肚明。本座正是念着你当年的提携之恩,才没有取你性命,只盼你能在西湖之畔颐养天年。只可惜,你一意孤行的来自寻死路,浪费了本座的一番心意。”东方不败淡然的扫视过这群人,淡然出声。
“哈哈哈哈,东方不败,老夫七年地牢尚有出头之日,你练了那《葵花宝典》,怕是一辈子都不男不女了。听说你养起了男宠,怎么,满足不了女人,就找男人……”
“住嘴!”
一声怒喝随打断任我行未出口的话,随之而来的是迅疾飘渺的身影。任我行不愧是横行江湖多年的人物,立刻反应过来挡住了已逼至身前的掌力。
“啪”“啪”两声,众人眼中的虚影已经不见,任盈盈的脸上却浮现出两个通红的手掌印。
“你……”任我行经意的看着对面的白衣人,方才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东方不败身上,一直以为这白衣人不过是东方不败的男宠,没想到,这人竟有如此高深的武功。刚才仓促之间他已接了那人三掌,对方竟尚有余暇攻击盈盈,好在对方此举只在威慑而没有杀意,若是……
“任我行,你和东方之间的恩怨,我不插手,但若是再让我听到侮辱东方的话,下一次可不是两个巴掌那么简单了。”上官清轻蔑的看着对面捂着脸瞪过来的任盈盈,抛下这么一句话,看着对方眼含惧意,转而道:“平之,你既喊我一声师父,我今日便用这两巴掌教你一个道理。敢爱敢恨,万事随心,是为逍遥。你若是放不开自己的心,在武学上也无法在更进一步。你自己好好领会。”
林平之虽看不见,却心思聪慧,已从这番话中推测出方才挨打的人是谁。不可否认,他的心中确实有着快意,然而上官清最后所说的话却让他怔愣住。
下意识的看向对面,因为他知道那里站着的是谁,然而眼前的漆黑却提醒着残酷的过往。
是啊,他还在犹豫什么呢,他恨任盈盈,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却终究因为各种原因,他并未想过对任盈盈下手。尽管他对上令狐冲可以决然的割袍断义,却也因为他而不能放手去为自己报仇。究其原因,难道不是害怕他伤心,害怕他对自己失望甚至恨吗?
他们之间已经成了无法挽回的过去,那他又何必在乎他的看法,何必……给自己留下后路?
林平之握紧手中的剑,与华山之间截然不同的触感提醒着他如今的身份和他想要割断过往的决心,那一瞬间,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眼前这个少年的变化,那是一种心灵上的蜕变,无声无息却又昭然若揭。
“上官师父,平之受教!”
令狐冲自林平之断剑时就已心生恐慌,一直浑浑噩噩的无法置信眼前的一切。
……日月神教的少教主
……盲眼
……断剑绝义
亲眼目睹着那熟悉之人身上带着陌生的凛冽气息,令狐冲终是忍不住上前一步,大喊出声:“林师弟!”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里含着多么大的恐慌和期待。
也许,他已经意识到了,眼前的这个少年再也不是那个终日跟在他身后软软糯糯的喊着“大师兄”的林师弟了,然而他却无法接受那样一个曾经属于自己的美好少年在自己不自知的时候被丢失掉了,他恐慌着对方的蜕变,却又期待着他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期待着他能像从前一样,对自己的呼唤永远都能回应一声柔柔的“大师兄”。
然而,他终究是失望了。尽管他无法看到对方那漆黑的双眸,却已经知道那里已经没有自己的身影。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令狐冲失声大喊,带着不自觉的哀求。
所有知晓真相的,或是一头雾水的,因着各自的原因都没有出声打扰这一幕。
空旷的山崖上,山风呼啸而过,带着隐隐的哀音。
林平之抚上自己附在眼上的白巾,笑出了声,带着自嘲和解脱:“令狐冲,你知道我的眼睛是怎么瞎的吗?”
令狐冲没有说话,看着终于露出笑容的林平之,心中却生出无法遏制的恐惧。
“当你亲手将我锁在地牢里时,你的林师弟就已经死了。”
“你永远也无法知道,当我被大火包围时,是多么希望就此死去。”
“……只可惜,我活过来了。”
“我用一双眼睛,看清了我们的纠缠。”
决斗
“任教主;小辈的事情就让小辈去解决,你我之间恩怨未消;不如今天就此了结;可好?”东方不败眺望着山下,仿佛看到山下炊烟升起;那种祥和宁静曾经让他羡慕不已,而现在;他早已不用独自站在这里渴望那些看似遥远的平淡生活,他已经得到了属于他自己的幸福。
“好,东方不败;老夫这一生当中真心佩服的人没有几个;却实实在在的欣赏你的魄力和胆识。你我之间的恩怨是日月神教内部之事;外人不得干涉;如何?”任我行虽对东方不败恨之入骨,此次行事稍显急切,却也是一代枭雄。从刚才那个男人的出手就已经认识到对方的深不可测,不由暗悔今日的行事,他错估了东方不败身边还有如此人物。此时情境却已容不得他退缩,他与东方不败之间今日必然要分出个你死我活,尽管他相信以东方不败的骄傲必然不会以多欺少,却也不得不防着变故的发生。
东方不败嗤笑一声,看着任我行的目光已由淡然变为怜悯,“本座不屑于此,倒是任教主可要管教好自己带过来的‘外人’,否则,本座可不会手下留情。”
“东方不败!”任我行被东方不败的眼神和话语激怒,他本不是如此冲动之人,奈何七年的囚禁已让他对东方不败的执念成魔,面对这人时也易躁易怒,当下二话不说就运起轻功挥掌拍去。
“爹爹……”任盈盈焦急不已,看着已经交手的两人,咬了咬下唇,视线不由得转向了沉默的立在不远处的林平之。
任我行武功本就高超,当年东方不败能够多为成功也是出其不意在他练功走火入魔时趁虚而入才侥幸得已成功,七年的囚禁,任我行一直想着要出去报仇,武功修炼从未落下,内力比之七年前更是不可同日而语。而东方不败情伤七年,尽管《葵花宝典》武功精妙绝伦世俗罕见,七年却也是不小的差距,更何况吸星大法本就不是弱于《葵花宝典》的存在。好在东方不败最近一段时间因着上官清帮他炼化体内寒气的原因,内力更为精纯,一时之间也不落下风。
上官清自他二人交手时便已退出身形,只在不远不近的距离观看,那平静的态度仿佛这场生死决斗毫不关己,然而任盈盈却发现,他所站着的位置太过巧妙,那个距离既不会影响那两人的比试,又能够随时的靠近两人插入其中。
东方不败知道吸星大法的威力,因此并不与任我行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只是刻意的绕着他的周身以手中银针为器与之缠斗。东方不败的银针轻巧便携,数量不知凡几,银针之尾坠以丝线进行控制,不过一个时辰下来,任我行就被这防不胜防的银针消磨了耐心,出手之间已经看出失了些许章法。
眼见着东方已经占了上风,虽然微弱,然而任我行的年龄和体力已大不如前,此刻内力已消耗不少,这种情况已经几乎不可能反败为胜,上官清终于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尽管相信东方的实力,却仍然忍不住担心,有那个男人能在心上人生死决斗时不为之所动的?
任盈盈功力尚浅,不能看出目前的具体形势,然而她心思诡谲,本就没有打算光明正大的等着那二人的结束,时刻关注着周围形势的她看到上官清脸上的笑容时心中一紧,眸光瞥到不远处的林平之不禁闪烁了几下。
“少主,小心!”林平之神情凛然,不及动作便只觉得手臂一紧,整个人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两只硬邦邦的手臂将他紧紧的箍住不能动弹,只听耳边传来一声闷哼,抱着他的身子僵了一僵,有些松开的手臂随之更紧的将他抱在怀里。
林平之有些怔愣,他虽眼不能视,感官却更为敏锐,加之他的注意力其实一直放在那边,所以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破空之物传来的声音,以他如今的功力,在有所提防的情况下若破不了这区区暗器,怕是他师父会将他全身武功都废了然后逐出师门。然而他却没有料到身边之人先他一步做出了反应,却是替他挡下了那暗器。
“林师弟,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一股大力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他拽出,紧张的在他身上摸索。林平之听到这个声音就回过神来,感受到身边之人的气息时,心神尚不及反应,手上却已先一步有了动作。
“啪”的一声,令狐冲的声音戛然而止,呆愣的望着眼前的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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