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说到这里,百里寒楚顿了一下,萧乖乖的心却不由地紧张起来,或者说每次有人提起莫骏驰的时候,她都会不由自主地紧张。
然后,只听男子继续说道:“是莫公子打的电话吗?”
萧乖乖垂着眼帘,不敢与他对视,深吸一口气,“没有,是……”毕竟是在说谎,她有些结巴,然后倒也理直气壮了,“菀儿啦,因为她怕我迟到,就每天打电话叫我起床,你也知道,菀儿高贵又美丽,还是一个很热心的女孩子。”
百里寒楚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哦?是慕容小姐啊?我还以为是莫公子呢,毕竟乖乖你和莫公子同学三年,怎么样也比刚刚认识不久的慕容小姐情谊深厚吧?”
萧乖乖讪笑道:“其实我和女孩子的关系比较好,那些男孩子我总觉得和他们不太聊得来。”
这倒是实话,在人际交往方面,萧乖乖总是被动的一方,而且像她这样平凡的女孩子,是很招女孩子‘喜欢’的,因为一来跟平凡的女孩在一起就会显得自己不平凡,二来在这样好似小妹妹的女孩身边、随时照顾她,更能体现出自己贤良淑德的一面。
“这么说来,我在男人之中,算是和乖乖你最聊得来的呢?”说到这里,百里寒楚不禁有些飘飘然起来。
当然不是了!萧乖乖腹诽道,和她最聊得来的自然是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莫骏驰了。
萧乖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因为她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话题聊到了莫骏驰身上,于是问道:“对了,刚才我看见阿秋莎好像出门去了,她是去采购需要的东西去了吗?”
“嗯,”百里寒楚轻应了一声,对这个话题不太感冒。
“哦。”萧乖乖本来就是想转移话题,对于男子敷衍的回答也不太在意。
另外一边。
巴黎四季酒店的停车场,名车云集,上流社会那些高端人士陆陆续续走进酒店。
一辆黑色商务轿车里,慕容镜面色寡淡,浑身散发着一种忧郁的气息,似乎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
滋——
这时候,司机突然一个急刹车,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慕容镜整个人本能地向前倾去。
司机转过身来,关切地问道:“先生,您没事吧?”
慕容镜往后一靠,敛衣坐好,淡漠地说道:“没事,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先生。”司机应着,便伸手打开车门,下车去了。
一个瘦弱的女孩子跌倒在轿车前面,膝盖上鲜血汩汩流出,看样子是刚才不小心跌倒所致。
女孩子穿着白t恤,蓝色裤子,泛着黄色的头发绑成两个麻花辫,她垂着头看着自己的伤口,看不清楚她的长相。
“这位小姐,您还好吧?”司机走到女孩身边,弯下腰,眼中满是担忧,关切地问道。
慕容家的人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并不似一般有钱人那般高傲自大,连司机也不会狗仗人势,反而谦和有礼。
女孩闻言,抬起头来,一张荷瓣般小巧的蜡黄小脸映入眼帘,竟是阿秋莎。
第91章
3
阿秋莎眼帘微垂,温柔的目光从睫毛后面探出来,显得怯生生的,声音低柔:“不碍事的只是膝盖擦破了。”
司机伸出手准备扶起女孩,女孩刚刚站起来一点点,可能因为膝盖受伤的缘故,她有些摇摇晃晃站不稳,再加上身姿纤弱,让人不禁怀疑她是不是随时会晕倒。
黑色商务轿车后面的一辆白色轿车见前面的车子停在那里许久了,有些不耐烦地按起了喇叭。
慕容镜见司机久久没有上车,以为是前面的人受伤很严重,于是伸手打开车门,优雅走下,随手扣上了西装上面的扣子。
绕到车子前面,慕容镜才发现是一个女孩子,于是淡淡地对司机说道:“小王,你送她去医院包扎一下吧。”
司机有些迟疑:“可是先生,您怎么去酒店?”
慕容镜面上毫无波澜,看着不远处的酒店大楼:“反正就要到了,我自己走过去,救人要紧。”
“好的,”司机应着,把目光投向女孩,“这位小姐,我送你去医院吧?”
阿秋莎点点头:“谢谢你了。”
司机正准备扶她上车,却发现女孩脚边有一块圆形的纯金怀表,不禁问道:“那个是你的吗?”因为他看这个女孩子看起来很清贫的样子、而且那个怀表一看就价值不菲,所以不确定那是不是她的东西。
阿秋莎慌忙蹲下身子,略带粗糙的手一把捡起怀表,“这个是我母亲留给我的,谢谢您叔叔,这个对我意义重大,如果丢了的话我真是愧对我妈妈。”说着,她很宝贝地把那纯金怀表护在胸口,一副如果谁来抢她的表就和谁拼命的势头。
对面的慕容镜只觉得这怀表似曾相识的感觉,看了看这个女孩的长相,估摸着她的年纪,听着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心中暗暗思量着……莫非?
慕容镜上前一步,淡淡地说道:“可以让我看看你的怀表吗?”
阿秋莎有些犹豫,正准备说什么,后面再度传来催促他们快点走的喇叭声。
司机小王是慕容镜的心腹,跟着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他对什么事情这么关心过,哪怕是对夫人也不过尔尔,于是连忙扶起女孩,“还是上车再说吧?”
慕容镜点头应允。
司机小心翼翼地把阿秋莎扶上了车,慕容镜随后坐了进来,然后吩咐道:“去医院。”
“是。”司机应着,启动了车,后面被堵了半天的白色轿车也再度启动了。
慕容镜侧过头,透过金丝眼镜看着身侧的女孩子,她看起来怯生生的,有些局促不安。
“这位小姐,你不要害怕,我不是什么坏人,这是我的名片。”慕容镜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名片夹,取出一张银色的雅致名片,上面印着酒店的名字以及他的职务还有他的名字。
阿秋莎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过,看了看上面的名字,抬眸,震惊地看了他一眼,复又垂下眼帘,“您是……慕容先生?”声音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紧张或者是激动而颤抖。
“你认识我?”慕容镜暂且不提那纯金怀表的事情,显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阿秋莎点点头:“我妈妈告诉我,我爸爸叫做……”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低了下去,似乎说不出口。
“那么你叫什么名字?”慕容镜也不在意她那没有说完的话,只是淡淡地问道,可是他那镜片后面那震惊的眸子却出卖了他的情绪。
“阿……阿秋莎。”阿秋莎弱弱地说道。
“今年几岁了?”慕容镜的心一震,心中已有五六分的肯定。
“十九。”阿秋莎如实地说道。
慕容镜的食指轻轻一颤,再也忍不住,“可以让我看看你的怀表吗?”他的声音因为内心澎湃的情绪而微微颤抖。
阿秋莎有些迟疑,经过一番思想斗争,终于,把怀表递到了他手上。
慕容镜修长有力的大手接过怀表,眼一闭,深吸一口气,再度睁开眼,啪嗒一声打开了表盖,一张熟悉的椭圆形的黑白照片映入眼帘,那是一个年轻俊美的男子,身穿白衬衣、黑马甲,脸上带着一副圆形的金丝眼镜,文质彬彬、斯文如斯,赫然就是年轻时候的自己。
慕容镜的目光牢牢地盯着那张照片,许久,然后僵硬地转过头,把怀表还给她,声音有一种恍如在梦中不真实的感觉:“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阿娇。”阿秋莎伸手接过怀表,小心翼翼地放进随身携带的蓝挎包里,如实说道,灵动的眸子里浮现一层雾气,“她已经去世了。”
慕容镜心中绷紧的弦在这一刻彻底地断了,一向斯文寡淡的脸庞上出现一种前所未有的表情,现在他已经有九成的把握了。
可是慕容镜毕竟是已过不惑之年的中年男人,行事作风自然是不会像年轻的毛头小伙子那么冲动,看着女孩膝盖上的伤口,拿出一块名贵的灰色手帕,“先用这个止下血吧。”
阿秋莎有些迟疑:“这个……”
慕容镜把手帕轻轻放在她膝盖的伤口处,又拉过她的手按压住,“到医院之前,就先这样吧。”
“慕容先生,您对我真好。”阿秋莎的眼里雾气氤氲,感激地说道。
慕容镜带着一种深究的表情看着她,又似乎透过她,去寻找自己心中那魂牵梦萦的人的身影……
一路无语,黑色商务轿车在巴黎一家大型医院停下,司机下了车,绕到后座上,打开阿秋莎那侧的车门,小心翼翼地把她扶下车。
阿秋莎在下车之前,拿掉那沾着血迹的灰色手帕,转过头,歉意地对那斯文如斯的男人说道:“不好意思,慕容先生,我把您的手帕弄脏了。”
慕容镜却不在意,“没事,你先去包扎吧。”
“那么先生,我先带这位小姐去包扎了。”司机说着,就带着阿秋莎离开了。
来到急诊室,护士有条不紊地为阿秋莎消毒伤口,包扎。
慕容镜随手拿起沾着女孩血迹的纱布,去到了一个自己信任的医生那里,拜托了他一些事情。
“那么这件事情就麻烦你了。”慕容镜拿着两份档案袋,递到一个中年男子手上。
男子一袭白袍,脸上满是微笑,“慕容你太客气了,咱们是老同学,这点小事算什么。”
“那么几天可以出结果?”慕容镜继续问道,看样子对这件事情很着急。
“一般是七天,不过看你这么在意,那么我尽量在两天之内给你结果吧。”男人很爽快地保证。
回到急诊室的时候,护士已经为阿秋莎包扎好了,慕容镜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孩,一向寡淡的眸子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温情,“阿秋莎……”他还准备说什么,这时候,电话响了。
慕容镜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号码,浓眉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然后接听了:“什么事?”
“董事长,XX集团的酒会开始了,他们的董事长问我您什么时候过来?”助理恭敬地问道。
“我这边遇到了一些事情耽搁了,待会就去。”慕容镜淡淡地交代着。
“知道了,董事长。”助理应道。
“那么阿秋莎,你有什么事的话就打我的电话。”慕容镜收了线,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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