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驯服狮子骢,骑马射箭也都是能手呢。”
“奴婢不过是小小侍婢,怎么敢跟天后相提并论?”上官婉儿微微蹙眉,不安的瞟向天后,眼见天后没有异状,这才暗暗放下心来。
“婉儿你真是无趣!”太平公主娇嗔一声,快走几步赶上天后笑道,“母后,咱们先去马场转转吧。难得您休息休息,陪女儿去瞧瞧吧。”撒娇的贴在母后身上一蹦一跳,倒是活泼可爱的紧。
“依母后看啊,该赶紧给你找个婆家才是,也好管管你这性子。”天后宠溺的揽过女儿的身体,青葱玉指在太平公主额上轻轻一戳。
“母后怎么取笑人家!人家不和你说了。”
看着撅起嘴来抱怨的太平公主,天后哈哈哈一阵舒爽的笑容响彻天地,“你呀!”娇嗔一声,便也顺着女儿的步伐向马场而去。
“母后您看,那个不是三皇嫂吗?”
远远看着一身火红斗篷的人骑在枣红色的马驹之上,头上高高束起的发如男儿一般带着发冠,倒也是一脸英气。只是眉眼间勾魂摄魄的妩媚彰显出女性的妖娆。微微泛黄的肌肤映衬在火红色斗篷下,却显得略略泛黑。
“母后,儿臣恭请母后圣安。”英王李显远远望着母后,慌忙上前躬身拜道。
“显儿不必多礼了。”淡淡的挥手,远远便见英王妃打马而来。
却见英王妃韦氏行至近前方才下马,跪身叩首道,“臣妾拜见母后,恭祝母后福体安康。”
天后冷冷的看着韦氏,嘴角挂起一抹冷笑却随即收敛,“起来吧,不必多礼了。”摆摆手看向太平公主笑道,“你不是要骑马吗?正好穿着胡服,便去溜几圈吧,注意安全就是了。”殷殷切切叮嘱着,唯恐自己的女儿受到一点点伤害,“你们,找几个人跟着公主。”指了指一旁掌管马厩的马倌威严的道。
“母后,要不女儿把您的坐骑也牵来,您也遛上几圈吧。”太平公主不理会那些马倌应和,便笑向天后道。
“不了,你去玩吧。”
“那,女儿可去了啊。”太平公主兴奋的说着,转身便跑向马厩,去牵自己心爱的坐骑。
天后打眼看了看英王妃,又看了看儿子李显,心中虽是不满却也没说什么,“显儿,母后还有事,就不在这儿守着了。你在这儿陪令儿玩一会儿,只是别疯的太久了,注意休息。”
“是,母后,儿臣遵旨。”
“恩。”天后微微颔首,转身向远处行去。一双锐利聪慧的星眸自然早已注意到了儿子紧紧盯着婉儿不放的神情。没来由一阵阵嫌恶便席卷全身,实在无心观看女儿骑马,也不愿给婉儿更多接触儿子们的机会,故而转身而去。
“你在看什么啊?母后都走远了。”韦氏皱紧眉头抬手拉了拉丈夫,一双眼睛自然充满敌对的看向天后身边紧紧跟随的上官婉儿。
“没,没什么。”李显摆摆手也不理会,只是蹙眉道,“以后再来可要小心了,要母后看到你这样,非不高兴不可。”
“哼,太平骑得马我却骑不得?你少在这儿唬我!”韦氏不满的冷哼一声,转身跨上马去挥鞭,在马场中跑了起来。
李显无奈的挑挑眉,转身依旧望着上官婉儿远去的背影,心中的躁动莫名起来,手心也是汗涔涔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最不喜欢的就是韦皇后,明明没什么本事,却偏偏要学女皇君临天下。
话说韦氏啊,你又有什么本事可以和女皇陛下相提并论呢?o(╯□╰)o
☆、太子监国
“英王妃?”上官婉儿默默跟在天后身后,心中却在想着心事,“只是……”婉儿心中沉吟,这个英王妃给自己的感觉实在不好,说不上是什么,总觉得像是宿命的牵绊,看上一眼,便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恨。
“天后,奴婢听说,太子殿下在东宫里声色犬马,竟然还蓄养了娈童。”徐仁向前低声开口,一双眼睛却始终留心着四周。
“娈童?”停下脚步扬眉,正想转身却不料被人轻轻撞了一下。天后心中一怔,那个位置,不用看也料到是谁了。
“天后,奴婢……奴婢该死。”上官婉儿慌乱的跪下身来叩首施礼,眉宇间凝上一抹惊恐。
“在想什么?”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口吻平淡的道。
“没,没想什么。”上官婉儿咬唇摇摇头,垂首不敢言语。天后看着上官婉儿如此模样,倒也真是好一番心疼,无奈的挥挥衣袖,“起来罢。”
“是,谢天后。”上官婉儿站起身来,狐疑的看向天后,“不知天后有何吩咐?”
“刚刚徐仁的话,你可曾听见了?”惊叹于上官婉儿的聪慧,天后盈盈浅笑,心中自然也是暗暗留心。
“恩?”上官婉儿一脸茫然,摇摇头道,“刚刚,副总管说什么了吗?”
“在本宫面前,大底不用装傻的。”
“奴婢适才,着实未曾听见,请天后恕罪。”上官婉儿说着便又要下跪,天后不耐烦的道,“不要跪了,你不累我看的都累。”
“呃……”上官婉儿张口结舌,终究还是没敢说什么,只得微微垂首颇有些委屈,“天后……”
“罢了,无事。”不快的转身向前走着,漫步在春意盎然的御花园中,思绪便也随着杨絮翻飞起来。
“天后还是回宫吧,这里杨絮实在有些恼人呢。”上官婉儿抬手挥去面前的杨絮,皱眉轻声道。
“徐仁,贤儿和那个掖庭丫头,可还有联系?”
“回天后,一直都有来往。据说天后与陛下驻跸洛阳路上,太子殿下便已然将杨逸云接到了东宫。浣衣房执事不敢阻拦,只是将此事告诉了奴婢。”
天后冷冷一笑,挥臂衣袖拂过粉色的花瓣,更彰显色彩的明艳,“婉儿,你这个朋友可是厉害的紧呢。”
“云姐姐,哦,杨逸云她,大概也只是想依附于太子殿下保个平安吧。”婉儿娇弱的柔躯微微一震,低语辩解。
“你和这个杨逸云,关系好到怎样地步?”扭转身来瞬也不瞬的审视着上官婉儿,眉宇间的凛然表明了态度。
“奴婢自幼长于掖庭,始终没有什么谈心的朋友。杨逸云贬入掖庭之后,婉儿与之相谈甚欢,实在亲如手足。”婉儿垂首如实回禀。
“亲如手足?”天后心中默默念着,自然知晓上官婉儿并非撒谎。转身复又前行,玉手纤纤抚摸着白玉栏杆,望着湖水呆呆的出神。
“天后,长安送来的密奏。”冯坤躬身上前捧着手中的锦盒递给天后,天后回过神来,取过锦盒中的奏表迅速浏览,“贤儿到底想干什么!”一脸的怒容,一腔怒火无从宣泄,玉臂急挥,奏表重重落在地上。
冯坤徐仁等见状,纷纷跪下身来不敢答言。上官婉儿屏息凝气,垂眸偷眼瞧着天后神色,深吸口气上前一步,“天后心胸宽广,自是能装天下万物。太子殿下纵是过分,定也不会扰了天后心神的。”
天后柳眉轻扬,转过头来看向上官婉儿,那样从容淡定的模样,确是有了几分样子。微微颔首深吸口气,指了指奏表,“你瞧瞧吧。”
“是,天后。”上官婉儿轻柔答应着,蹲下身捡起奏表迅速打量一番,柳眉猝然挑起,“这是云姐姐的意思?可是……”上官婉儿心中感到一阵彷徨,只觉得似乎预感到什么。咬紧唇,却不敢言声。
“启禀天后,天皇陛下说,请天后娘娘速去寝宫一趟。”
“所为何事?”头也不回,语调甚是淡漠冷静。
“回天后,陛下没说,只是明崇俨大人在。”
“知道了,退下吧。”摆摆手,顺手取过婉儿手中的奏表,“婉儿回贞观殿去,不必跟着了。”话音未落,人便早已翩然而去。
上官婉儿不解的遥望着天后背影渐渐远去,深吸口气脚下便觉的有些酸软无力。娇弱身躯软软的靠在玉石栏杆上,紧紧闭起双眸,黑密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如振翅欲飞的蝴蝶美丽而迷人。
“太子肆意游猎蓄养娈童,却又每日召集文臣在东宫宴饮。看上去无所事事,恐怕还是为了让天后放松对他的警惕吧。”上官婉儿微微叹息,“明崇俨?不就是那个术士嘛!难道……天后要有动作了?不该这么快吧。”上官婉儿心中默默念着,稳下神来向贞观殿而去。
“云姐姐,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危在旦夕了?何苦非要和太子搅到一起呢?”想要想些法子找人去长安通知杨逸云,然而目前的状况,却又实在不敢有所动作。上官婉儿暗暗叹息,转回幽芷阁重新将东西归置妥当,“嫣儿。”
“姑娘,有何吩咐?”
“暂时我不去天后那边了,差个人去那边听动静,若是天后从观文殿回来,再来通知我就好。”
“是,姑娘。”
上官婉儿摆摆手不再理会凝嫣,随手取过桌案上的书本侧身倚在窗边,一手拄着下颌一手拿着书卷,认真看起书来。
“陛下。”观文殿弥散着浓浓的药香,纵是春风拂过,洞开窗扉也难以驱散。丈夫的身体已经病弱膏肓,生死不过只是时间问题。天后心中难免感伤,可细细想,却又觉得没什么了不起。当年确曾爱过,也曾激情澎湃,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上官仪一道废后诏书,早已将两人的感情斩断。留下更多的,也不过是多年来的习惯与些微的感激。屈膝施礼,未有答言便已然起身。忙走几步上前扶住天皇摇晃的身体,“陛下有事尽管吩咐,站起来做什么?当心头晕。”
“媚娘啊,朕……”李治话未出口,便已然红了眼眶,鼻尖酸酸的。
“陛下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就是了。只要是媚娘能做的,一定会为陛下达成的。”浅浅笑着,扶天皇于矮榻上坐定,为他轻抚着胸口顺气,柔声道,“陛下要臣妾来,想是有事?”
“哎,家门不幸啊。”天皇用力捶着床伤心说着,眉宇间全是自责。
“陛下何出此言?”天后故作惊疑,赶忙抬手压制住天皇的动作,皱紧眉看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