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风沐雨共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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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风沐雨共朝夕-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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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想什么?”
  一个温暖的怀抱从背后圈紧自己,令身体酥麻的柔软声音、如兰气息,要婉儿感受到一丝不真实,“没想什么,刚刚裴炎的话,您听到了?”
  “当然。”
  “他日后,不定会做出何等惊人之举呢!”
  “那又如何?”
  “婉儿还是有些担心。此人野心勃勃又颇通权谋,稍有疏忽都会酿成大祸。婉儿……”
  “婉儿不相信我?”
  “当然、不是!”婉儿羞怯的摇头,抚上太后停留在腹间的手,在太后怀里幸福的微笑。
  “既然不是,那就不要担心了。做好我吩咐的就够了,明白吗?”
  “嗯,好。”婉儿柔软的话语呢喃而出,透露着无与伦比的坚定,“刚刚裴炎,说了什么?”
  “安分了两日的人,又有动静了。”太后不屑的冷哼一声,出口满怀恨意。
  “那裴炎的意思是……”
  “我要他不要当面顶撞,下来再劝,也算是我这个做母后的,给他们的最后一次机会吧。”
  “哦。”
  “近来太平如何?”最近沉浸在温暖幸福中的太后,竟将宝贝女儿的境况抛之脑后。如今想到显儿,这才想起多日未曾进宫的女儿。
  “最近不是怀孕了吗,听说一直害喜,御医已经诊断过了,说是不用担心,正常反应而已,再过段时间就好了。”婉儿面上满是欣羡,想到太平公主生下那个可爱的儿子,婉儿的眸子变得熠熠生辉,“太后若想公主了,不如去她府上坐坐如何?”婉儿忽然想起个好主意,离开温暖的怀抱转身饱含请求的看向太后。
  “嗯,等等再说吧。”婉儿面上的羡慕之情,太后看得分明,心中一紧,原本愉悦的心情冷了些许。
  婉儿微微一愣,咬牙上前一步拉住了太后的手,“反正近来也没事,干嘛还要等等?我们明天就去好不好?”
  “婉儿,你的性格,的确会是个贤妻良母。”太后言罢,抽出婉儿攥紧的手甩袖而去,“让他们划到岸边。”冷冷吩咐着,太后踱进船舱,拿起手中的书卷却半晌未曾翻页。婉儿惊愕的紧了紧空空玉手,委屈的咬紧朱唇,咬牙随着太后步入船舱,侍立一旁不敢再多言。
  寝宫内,太后侧卧于软榻闭目养神,吹入寝宫,刚刚还温暖和煦的春风,此时却凉意森森。上官婉儿懊恼的责备自己不该流露对太平的羡慕与对孩子的渴望,眼见太后侧卧休养,急忙取了床薄被搭在太后身上,自己侧身坐于床沿,静静看着太后熟睡。
  事实上,太后也并未真的睡熟。感受到婉儿的气息,太后勉强压抑下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强迫自己合起眼帘不去看婉儿。敏锐的感觉到太后并不匀称的呼吸,上官婉儿咬咬牙终于鼓起勇气倾身上前,在太后唇上蜻蜓点水轻啄一口。
  “上官婉儿你干什么?”太后呼吸不稳,抬高声音斥责婉儿的随心所欲,借以压抑下身体涌上的欲望。
  “太后!”
  太后看着婉儿委屈的模样,那怯怯的、低声下气的语调,令本就不快的心情变得愈发烦躁,“上官婉儿,本宫早对你说过,你想要的,本宫给不了。你若那般羡慕太平,本宫可以给你自由。”太后骤然坐直,冰冷严肃的凝视着上官婉儿,等待着婉儿的回答。
  上官婉儿眸中泪水激涌,勉强压抑下委屈伤感,抬起水眸迎上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婉儿只要太后。”
  “本宫不是你的!”决绝的接下婉儿的话,说出这些时日早想说却始终无法开口的,最伤人心的话。
  上官婉儿瞪大双眼凝视太后,那果断决然的神情深深刺痛了婉儿,晶莹泪水滑落,香腮涨得通红。久久,婉儿移开视线望向窗外生机勃勃的桃花,嘴角扬起苦涩酸辛的笑,“婉儿,早就明白。”
  太后吃惊的看向婉儿,旋即哈哈大笑,“婉儿果然聪慧。”顿了顿,太后复又冷淡开口,“好了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只要太后!”
  太后一怔,惊疑不定的望向眼前佳人,张张口半晌不曾开言,只看着婉儿面上笑容渐渐僵硬,眸中的泪水滚落,打湿衣衫。太后屡屡抬手想为婉儿拂去苦涩的泪水,却终究作罢。
  沉默、寂静。寝室内,除了摇摆的纱帐,再没有一丝动静……
  久久,上官婉儿强压心底的痛楚长身而起,纤弱的身形背对着太后合起眼帘,颤抖着双手抚在窗棱上来回游走,玉指被木刺划伤,却依旧不曾停止。
  看着婉儿的娇躯在风中颤抖,太后深吸口气,下榻取过披风为婉儿披在肩头遮挡风寒。只刹那,停下动作。除了婉儿的手,一切再次定格。
  钻心的痛,令婉儿稍稍回过神来,停下手,嘴角扬起坚强的笑容,低沉声音幽幽响起,“婉儿早知道,您不属于我,您甚至不曾属于任何人,包括先帝!可是,婉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需要承诺,不需要回报亦或回应,只要您,肯让婉儿陪在您身边,不论是何身份、有无权利,也不管别人怎样看我,如何指责我,只要您肯让婉儿陪在您身边,婉儿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不是伤害婉儿的母亲,婉儿可以为您做任何事,哪怕用婉儿的身体、婉儿的命来交换,婉儿都在所不惜。”
  “值得吗,如果,我不给你任何回报甚至回应?”
  “值得!”只两个字,婉儿答得异常坚定。
  “你不是最看重自己的清白吗?”太后怀着不确定,冷笑道。
  “如果太后不要这个身体,那么,为了太后,婉儿的身体,可以给任何人。”婉儿隐忍下心底撕裂般的痛楚苦笑。
  太后再次被婉儿的回答所震惊,这些年,婉儿为自己所做的一切纷至沓来。双手无力垂下,手中披风飘然落地却尤不自知。退开一步,太后仰起头来压抑下夺眶而出的泪水,“武媚娘啊,为何时至今日你还不相信婉儿?你究竟要婉儿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肯相信她的真诚与勇气?对你而言,难道这些不值得你珍惜吗?”
  “太后,不必,勉强自己,接受婉儿。婉儿,我从不曾奢求,能得到……”婉儿咬紧唇顿住话,悠然转身,看着太后木然回望的神情,心底深邃的痛楚告诉婉儿,必须马上逃离。婉儿勉强勾起嘴角,送上一个温暖安心的笑容,躬身施礼越过太后向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温馨甜蜜

  “婉儿!”太后艰难开口,瞬间攥住将要自身边离去的佳人,那样温暖舒心的气息,那样满怀眷恋的可人儿……
  “太后,还有吩咐?”婉儿顿下脚步回身,看太后欲言又止的神情,抿抿唇艰涩浅笑,“太后放心,婉儿的心,只属于太后!无论太后怎样对婉儿,婉儿绝不会做任何对不起太后的事。”
  “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上婉儿深情的眸,太后突然觉得自己这般卑微,很少有的,显露出自己的不安。
  “那,太后……”
  太后看看婉儿,轻轻松开婉儿的手出了寝室。不多时,在婉儿疑惑眼神中太后走回寝室,手中拿着一只药瓶和一方毛巾。
  “来,把伤口的血擦一下,上点药。”太后牵起婉儿的手,温柔的扶着肩要婉儿坐回床榻,用湿毛巾极尽轻柔的为婉儿拭去指尖鲜血。
  “嘶……”一阵剧痛传来,婉儿再难忍下,咬紧唇呻吟出声。
  “怎么,弄痛你了?”
  “嗯,没,没事。”婉儿紧锁眉心,疼的连牙关都在打颤。太后心疼嗔怪的瞪了婉儿一眼,无奈叹道,“没见过你这样的,再怎样,也不能伤害自己啊!”
  婉儿委屈的咬咬唇,张张嘴终究没说什么,只任凭太后为自己擦血上药。
  “好了,只是要尽量少沾水,免得溃烂。”
  “哪有,那么严重?”
  “你这嘴硬的毛病能不能改改?”太后不快的瞪了婉儿一眼,满怀气愤的指责,“你若是不改了这毛病,干脆从我身边离开算了,省得我心烦。”
  婉儿一愣,垂下头来浅浅“哦”了一声,不再多言。
  太后看着婉儿似是受了气的小媳妇般一言不发,委屈的模样着实让自己心生爱怜,不忍再加责难。轻叹口气放下手中的东西回到婉儿身边坐定,将婉儿娇小的玉体整个环在怀里,细细抚着婉儿丰厚柔顺的发丝,“我不该对婉儿发脾气的。”
  “是婉儿不好,是婉儿不该……”
  “婉儿,不要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太后柔声宽慰着满是委屈与伤痕的婉儿,满满的怜惜与疼爱展露无遗,“婉儿想做母亲没有错,我说过,婉儿定会是贤妻良母的。”
  “不,婉儿……”
  “我相信婉儿对我的心、我的情,我刚刚不该对婉儿发脾气的。是我不好,让婉儿伤心了。”
  “太后……”
  “我明白,婉儿爱上我,本就因身份地位的原因,有着这样那样的自卑,我不该一再触动婉儿的伤心事的。”太后紧紧拥着婉儿,香吻落在婉儿额上,“婉儿爱上我,我该满怀感恩的。上天能让婉儿这样的人来爱我,是对我最大的眷顾。以后,我不会再轻易伤害婉儿了。”
  “嗯!”婉儿哽咽着,深深钻入太后怀中,紧紧搂着太后的身体,任性的流下感动的泪水……
  芬芳氤氲的寝室中,太后散着万千青丝侧靠于榻,被单半掩酥胸,几缕长发飘飘而起,好一幅美人侧卧图!盥洗梳妆已毕的婉儿自殿外进入,被眼前朦胧迷幻的美征服,嘴角浅浅勾勒出惊叹神往的笑靥,不自主停下了脚步。
  “婉婉西邻女,韶颜艳朝霞。婉娩娴诗画,僮僮被典章。”意韵悠长的吟诵自太后含朱丹的口中流淌而出,婉儿抿唇幸福浅笑,收回心神款步踱了上去,侧身坐于软榻倾身上前,环抱贪恋痴迷的身体轻佻柔美道,“难得有如此雅兴!”
  “是啊,有多久了,未曾享受过近日这般闲适悠然!”太后感慨丛生,掩卷望向近在咫尺的绝美娇容,精雕细琢的面上粉粉嫩嫩的娇羞让人神魂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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