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宝一看他这样就猜到这位小太子一准没好事找自己，慌忙嬉笑着讨饶：“太子爷叫小的来是有何贵干？小的一定竭尽所能万死不辞。”
“闭嘴！”胤礽喝住他：“问你话，不该说的别说。”
韦小宝怏怏住嘴：“太子爷请说。”
“皇上睡着了？”
“睡了，不过睡得浅，皇上这些日子一直都是这样，睡一会儿醒一会儿的，整晚翻来覆去唉声叹气，心里有事就睡不着。”说到康熙，韦小宝也愁，再这么折腾下去，康熙要减寿他也得跟着减寿。
自作孽，胤禔心下嘀咕，果然还是报应到头上去了。
“皇上是不是很伤心？”胤礽问得有些犹豫，一般说来，康熙的反应该是痛恨或者愤怒之类的激烈情绪吧？皇位被人夺了就只会顾影自怜这样的行为怎么看也不像是他皇阿玛的所作所为。
“是很伤心，”韦小宝说着竟然开始抹眼泪：“皇上一直拉着小的说还好还有小的陪着他，小的对不起他……呜……”
胤礽嘴角抽了抽：“你先把话说清楚，还有你陪着他是什么意思？”
“皇上……皇上他苦啊，”韦小宝眼睛红鼻子也红了：“皇上打小就没爹疼又见不着娘，能交真心的人也没几个，皇上说他这辈子就只有三个人对着他不来那一套假的，小的对不起他，小的还跟天地会那些人交兄弟，如今裕亲王也抢了他的皇位，皇上他是真苦啊……”
韦小宝说得语焉不详，胤礽和胤禔却是都听明白了个大概，却是对他说得话不太相信。
“你说皇上说与他真心相待的人有三个，裕亲王，你，还一个……是谁？”
“皇上他在登基之前老皇帝不宠他就只有他跟裕亲王两个相依为命，皇上一直很挂念他们之间的兄弟之情，而小的蒙皇上不嫌弃，跟皇上是不打不相识的八拜之交，皇上顾念旧情才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小的机会，还有一个……还有一个皇上说在奴才离宫之后他是唯一一个能跟皇上说心里话的人，皇上与他志趣相投又谈得来，只可惜那人后来也离开了。”
一个是兄弟情深，一个是冤家竹马，还一个是知音难觅，胤礽与胤禔对视一眼，皇阿玛的风流债啧啧……还真的是不少的啊？
胤礽把韦小宝打发回康熙那里守着去，问胤禔：“有什么看法？”
“我原谅他了……”
“嗯？”
“他也不容易……”
“你还真是好心。”胤礽勾勾手指，把胤禔拽到身前来，抵上了他的额头，轻叹：“兄弟情深，冤家竹马，知音难觅，爷有你一个就够了。”
胤禔笑：“受宠若惊。”
“那你就好好受着吧。”
胤礽说着就把人压上了床，而决定身体力行告诉胤礽到底该哪一个‘受’着的胤禔很快就翻身压上去夺回了主动权。
……
一番颠鸾倒凤之后，胤礽窝在胤禔怀里闭着眼睛轻喘着气，胤禔一下一下抚着他的后背，问他：“你说，他不会也真的不想回去了吧？”
“也许吧。”胤礽想到康熙不但不再提要带他回去反倒是对他跟胤禔之间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他们睡一张床看到了都当没看到的反常行为，就猜到他该是真有点心灰意冷了。
“算了，睡吧。”胤禔拍拍他的脑袋，虽然二人世界被破坏让他有些不痛快，不过只要康熙不再逼着胤礽回去，让他退一步接受他跟也跟着他们不回去了这事，似乎也不是那么困难了。
胤礽点了点头，又在他颈窝处用力蹭了蹭，直蹭得胤禔失了耐心拉高了被子决定再战一回才终于是罢休。
****
第二日一早，胤礽醒来的时候感觉身边没了人，转头看看外面似乎才刚天亮，忍不住心中抱怨胤禔一大早的不睡觉又起来折腾什么。
胤禔确实早就醒了，正在外头与忙着挤新鲜羊奶给康熙一会起来喝的韦小宝闲聊。
“韦爵爷啊韦爵爷，你老实说，你对皇上是不是有点其他心思？”
“什么其他心思？”韦小宝挠挠脑袋，半天才明白过来，嘿嘿一笑：“没有。”
“真没有？”
“没有，小的就是心疼皇上，大阿哥您和太子爷也别总是埋怨皇上了，做皇帝的总是会有的时候由得不他自己，你们也多体谅体谅他多好。”
胤禔对此颇不以为然：“他已经不是皇帝了。”
“那你们就更别总是想着气他啊。”
“是他总想我们按他的心意去做事，我们可没逼他。”
“唉……”韦小宝苦着脸叹气，抬头看胤禔一眼，突然又问道：“大阿哥您跟太子爷是来真的啊？”
胤禔闻言笑了起来：“你问这个做什么？你不都知道了？”
“好奇而已，您跟太子爷不是亲兄弟？”
“亲兄弟又怎么了？”
“啊……”韦小宝再次挠了挠头，这一次却是怎么都想不明白了：“我有七个老婆，个个如花似玉，我喜欢她们，因为她们长得漂亮也因为她们贴心，她们还给我生了一堆娃娃，可是小太子他……脾气不好，虽然长得是不错，是个男人总是很奇怪……”
胤禔一下倒是被他逗乐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喜欢就是喜欢了。”
“总要有个理由的吧？”
韦小宝难得这么正儿八经，目光灼灼看着胤禔，胤禔也瞬间认真起来，仔细想了想，叹道：“真要说为什么，大概……是前生执念吧，我一辈子看着他念着他，不管是出于什么动机，到底是这么看着他看了一辈子，从最荣华到最落魄，始终都是他。”
渐渐也就成了骨血，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然刻骨铭心。
这似是而非的话绕得韦小宝是更加迷糊，有人却是听明白了，胤禔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转过头去，帐篷门口，紧抿着唇沉着脸定定看着他的正是胤礽，目光复杂看不清他眼中的意思，胤禔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都说了什么，而胤礽，已经猛地转身进了去。
76
76、大打出手 。。。
胤禔一愣；看着胤礽已经转身回了去，回过神来的胤禔已经顾不上韦小宝好奇的目光赶紧跟了进去；迎面一个砚台就砸到了他脸上来；被他用两根手指头捏住。
“这里物质稀缺；这个也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别砸坏了。”胤禔赔笑地说着；把砚台小心轻放到了一旁桌子上。
再抬起头，胤礽仍然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似是要把他看穿一般；胤禔无奈一叹，走上前去拉他的手：“保成……”
胤礽却猛地收回手，避他如瘟疫一般，胤禔心头一酸，不得不说，胤礽的这个动作让他觉得有些憋屈了。
“你是谁？”
咬牙切齿的三个字，听着格外刺耳，胤禔反问：“你说我是谁？”
“我怎么知道你是人是鬼？！”
胤禔摇了摇头，一伸手，用力把他拉进怀里，揽紧他的双手，不再给他推开自己的机会：“你听我说。”
胤礽双指并拢，在他腰眼穴位处一点，胤禔只觉得腰间一阵酸麻，身子都软了，双手无力垂了下来。
胤礽施施然退开，坐到了一边椅子里去，不再让胤禔近身，再一次问道：“你是谁？”
“我不就是我，我还能是谁？”
胤礽冷冷道：“你还打算骗我到什么时候？”
“我哪有骗过你？”
“你还敢说没有？！”
“好吧，那算不上骗吧，最多就是我没说清楚，上回我已经告诉你了我都想起来了……”
“你还敢说！”胤礽气急，什么都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也不是想起那些破事！手里的鞭子一下就甩了过去，胤禔也不躲直直就迎了上去，一鞭子划着胸口擦过，一道渗着血迹的狰狞伤痕赫然出现。
胤礽眼神一暗，握着鞭子的手紧了紧，用力扬起鞭子，停住，许久过后又垂下了手，第二下到底是没有甩下去。
胤禔松了口气，对胸口那火辣辣的疼痛倒是不在意，只要胤礽别再发脾气肯听他说就行。
“我比你来的还早，在宫里拿药丸救下你性命的是我，在扬州每日陪你喝酒闲聊的是我，你随身带着的附身符也是我送给你的，你到底在纠结些什么？这么久以来，我对你不够好吗？我是不是真心的你会感觉不到？就因为以前那些事情你要耿耿于怀到什么时候？”
“我看着你就不顺眼！你给我滚！”胤礽又气又恼，真要说是后悔跟他搅合到一块去倒也不是，就是心里憋着口气，觉得被他欺瞒了不痛快而已。
“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明明昨晚还……”
“滚！”
又是一鞭子抽过去，这一次却是直接抽到了地上，胤禔暗笑了笑，气到头上还记得心疼自己，果然还是口是心非。
胤礽怒瞪着他，胤禔咬咬牙转身就走，却故意夸张地表现出步履蹒跚的姿态，捂着胸口做痛苦状，一步一步走得极其艰难。
胤礽明知道他是在装，但是想到自己刚才那一鞭子还真是不轻又犹豫了，到最后也没狠下心来：“你滚回来！”
成功了~胤禔心中得意，迅速转过身，在胤礽还没反应过来前就贴到了他跟前来：“师父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无耻又无赖……胤礽推开他越凑越近的脸，把随身带的特效金创药塞他手里：“拿去，现在可以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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