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家的这天晚上,乌乐妈妈给安季萌和乌乐做了面,因为有俗语“上车饺子下车面”算是一种祈求平安的习俗。
乌乐妈妈做饭的手艺可见遗传给了乌乐,一锅简单的龙须面让萌妹子闻得胃口大开。
“妈,我吃完饭去见一下赵斌他们”乌乐说到这里显得有些激动。
“恩,也带你朋友去吧,年轻人互相认识一下也好”乌乐的妈妈向安季萌方向看了一眼,说道。
乌乐听到这话,激动的情绪仿佛被泼了盆冰水,只是“哦”了一声。
安季萌仿佛感觉出来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为什么,只好埋头吃着碗里的面条。没好多问。
吃完饭后,萌妹子为了展现一下自己贤惠的一面,主动要求帮助乌乐妈妈洗完,乌乐妈妈笑着拒绝道:“没事,乌乐洗就好了,你坐”
安季萌这时依稀感觉,乌乐妈妈是个外表柔和内心强硬的人,谦和的外表会让任何人都不会拒绝亲近,但是她的内心你永远也走不进去。
安季萌摇摇头,告诉自己不要瞎想了,于是安安分分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前方闪烁着的电视。
乌乐洗完碗正好赶上家中的电话响起,乌乐眼角带着笑意的小跑到电话旁边。
“斌哥!”
“下楼!”
“好!马上!”
男人们的友谊是让安季萌费解的,让安季萌更费解的是男人们和这个T的友谊。
作为一个阅男无数的女人,安季萌自认为已经很了解男人了,他们是视觉动物,不会青睐任何视觉上不过关的雌性生物。可是这些男人当看到乌乐的时候,眼中放出的热情是那么真挚,是思念,是关怀……没有丝毫的杂质。
还没有打量完眼前的身高平均178左右的三个男人,就听一个声音:“敖”的一声叫了起来。望向声音发源地,是其中一个男人,乌乐笑着介绍道:“这个就是铮爷”。
“好你个乌乐,一年不见,你就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你让我们这些大老爷们情何以堪啊!”铮爷痛心疾首的纠结着自己面部所有的五官。
安季萌一听老脸难得一红,心想,难道乌乐的这些哥们都知道乌乐是T么?
随后就听到乌乐出口否认,萌妹子这火就上来了,我当事人都没否认呢你着急什么?
经过乌乐介绍,安季萌认识了“斌哥”一个跟乌乐一样拥有成熟气息的男人。相互问候的时候显得绅士却不做作,身材用结实来形容比较恰当,胖胖的那个“特爷”是个爱害羞的男人,个头比所有人都要高上一点,与自己打招呼后会用手挠挠头发,这种紧张的表现自己还是看得出来的。而刚才痛心疾首的“铮爷”这时却满脸堆笑的问候着自己“美女,你好,我叫孙铮”。
这是以溜达为主要任务的约会,三个男人一个T一个女人走在大街上。铮爷热情的介绍着他们四人组的从前。
他们的生活在大学毕业前是稳定而且小清新的。
初中一个班,高中一个学校,一直住在一个小区,本来三个老爷们拒绝接受一个女生进入他们团体的,但是乌乐完全没有女生的娇气和墨迹,于是三人组变成了四人帮。
四个人每晚都会在饭后一边聊着天一边压遍周围一公里之内的马路,聊感情,聊生活,聊人生,聊未来,聊政治,聊经济,聊好多安季萌从来没跟人聊过的事情。
他们偶尔会一起在网吧一起玩游戏玩一下午,也偶尔会去街边的烧烤摊吃着安季萌这辈子都不打算碰的“廉价烧烤”。他们会打着台球聊着mm,他们也会坐在街边的花园里面看星星喂蚊子。这些看似很普通的老爷们的生活,却因为加入了一个乌乐变得格外有趣。
天气很冷,不知不觉溜达了两个小时,安季萌感觉自己的脚都要冻掉了。
斌哥一见安季萌跺着脚,知道她冷了,便提议去最近的麦当劳里喝点东西。
安季萌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大冷天里,在外面溜达长达俩小时。而且心里这么平静,没有半点不情愿,甚至感到一种淡淡的幸福,用个俗一点的比喻,像茶,平淡,但是香气却会久经回味也不觉得腻。
当一杯热可可握在手里的时候,所有寒冷被幸福驱散,任何饮料都可以喝出幸福,只是看你在什么时候喝。
安季萌从来不觉得廉价可以买来幸福,可是如今……五块钱的可可,不同于酒吧中高昂的消费买来的快乐。像在西递时一样的感觉,安详,平静。
原来只要心境是对的,在哪里都是西递。
安季萌看着同样握着热可可的乌乐,自己从来没见过她笑的这么开心,眼里不再有任何防备,甚至连平常那些成熟都退去了,带有一点傻兮兮的感觉。安季萌仿佛看见了乌乐年少时。那时的她,也这么无忧无虑么?也会这么肆无忌惮的开着各样的玩笑么?也会毫无形象的站在大街上跟哥们分着手里所剩无几的香烟么?
几个人的约会在晚上十一点画上了一个句号
“老规矩”斌哥说道。
安季萌费解的看着乌乐,不懂斌哥在说什么,直到乌乐和自己进家后,安季萌才明白,老规矩就是三个男人把乌乐送到楼下,看乌乐进了家,乌乐冲楼底下喊一声“到了”男人们才离开各回各家。
这让安季萌有些泛酸,这么贴心的事情自己怎么就没赶上过呢?忽然想起那次乌乐送自己回家,也是让自己开灯了以后她才会离开,酸味就少了很多。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果然是真理,连绅士行为都学了个全。
一抹笑意挂在安季萌脸上久久不去。
第 12 章
仿佛回到了以前大学的时候,每次放假回家,便是最开心的时候,每天跟哥们出去溜达,撇一些有的没的,每天像是例行的公事一样,晚八点下楼似乎在什么时候起变成了一种习惯。一天没见就像是少做了件什么事,少见了什么人。
乌乐有些兴奋的想着,也乐得多给安季萌讲些她和他们的从前。两个人一个说的开心,一个听的开心。直到乌乐妈妈道:“乌乐,把你的睡衣给小安拿出来,太晚了,人家要休息了”。
乌乐只好停下来,起身去给安季萌取睡衣。
乌乐的听话,和乌乐妈妈的行为,让安季萌感觉非常的不舒服,又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只好按捺下心中的猜测。
本来热闹的新年并没有像萌妹子期待的那样如期而至,除了乌乐的哥们们给乌乐带去了一些红火,乌乐的新年几乎可以用落寞来形容。
乌乐带着安季萌跟哥们们玩到12点多才回家,当时安季萌还不明白,为什么三十晚上要留妈妈一个人在家,直到回到家后,安季萌才明白,这个优雅的母亲并不喜欢这样的节日,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一样,厌恶着这个节日里的每一个习俗。早早就睡下了,完全忽视了窗外打雷般的炮声。
也许是被炮声吵醒,乌乐妈妈从大屋跟乌乐冷冷的说道:“你爸让你明天早晨去你奶奶家”
安季萌见乌乐眉头一皱,应答了一声后脸色一直不好,安季萌不敢问。记得西递那晚乌乐说自己没有爸……总之是个不愉快的故事。
第二日初一,按照习俗都要去奶奶家过,安季萌的奶奶在萌妹子小时候就去世了,所以萌妹子很想跟着乌乐去她奶奶家,但是又怕乌乐会不高兴自己跟着,一早就像小怨妇一样的坐在床上玩着水果忍者。切割所有的怨念。
可是乌乐早上起来看似并没有不开心,看样子也没有什么心事。询问坐在床上的萌妹子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奶奶家?”
萌妹子听到这句话惊讶的望着乌乐,这不符合木头的性格啊,也不打算管那么多了,拿起衣服便准备往出冲。心里咆哮道:“奶奶,您孙媳妇来看您拉”
安季萌见到了乌乐的爸爸,从外貌上可以看出,乌乐爸爸年轻时候是个很帅气的人。挺立的鼻子上架着一副眼镜,显得很斯文,但是眉间有些凌厉的感觉。
乌乐的奶奶热情的招呼着安季萌,水果一个接着一个的塞在萌妹子怀里。
大年初二要吃饺子,乌乐老家本地的习俗就是初二的饺子中要包上硬币,谁吃到了,便在接下来的一年中有着多财运的象征。
安季萌从来没见过这种习俗,兴奋地在饺子篮里面捡个大的挑,刨来刨去。最后捡了一大碗,估计有20来个饺子,也不管自己吃得了吃不了。
乌乐看看爷爷,见爷爷没有因为安季萌的不懂规矩而不高兴,于是呼了一口气。也自己夹了几个饺子。
安季萌发现,乌乐的家教不是一般的严,除了自己以外,每个人都在爷爷上桌后才动筷子,弄得萌妹子也不好意思一个人先吃。爷爷是个长得怒气凶凶的老爷子,两道剑眉跟乌乐的一模一样,只是眉间多了个川字的皱纹,让人显得没有乌乐温和。乌乐爸爸一直在说着过年间的新闻,比如春晚等等,可是老爷子并没有听的意思,只是吃晚饭放下碗筷冲着乌乐问道:“听说你自己开了个公司,效益如何”
乌乐一见老爷子放下碗筷,便也放下,着急咽下最后一口,答道:“旺季刚刚忙完,效益不错”
安季萌看着这老少的一问一答,有种爷爷跟儿子谈话的感觉,而真正的儿子…………乌乐的爸爸却被晾在了一边。根本不像孙女嘛,想来自己每次可是挂在爷爷脖子上跟爷爷撒娇要零花钱的。
安季萌不禁细想,这是怎么的一个家庭呢?爸爸不像爸爸,像孙子,孙女不像孙女,像儿子……
“奶奶家这几个孩子啊,当初学习最不好的就是乌乐,没想到最后做能挣钱的就是她”乌乐爸爸笑着拍着乌乐的后背跟安季萌说。
乌乐尴尬一笑,没有多说话,但是安季萌能看到那一笑的时候,乌乐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饭后的谈话乌乐爸爸是主角,所有话题都是他来起,安季萌时而迎合着,更激发了乌乐爸爸说话的欲望,安季萌发现乌乐饭后就一直在看表,等到两个小时过后,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