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央郁闷了,您这绕了大半天是要怎样啊,一面是您的亲闺女,一面是您的好臣子,要说起来,您还是疼您闺女啊,要不当初怎么没亲自把她抓回来。要老奴说,您就甭装出那副纠结十分,十分纠结的模样了,痛快点,多好。
“皇上,看在平日公主和您最亲的份上,您就拟这道旨吧”
“罢了罢了,给朕磨墨”
刘央在心里比了个中指,非得让一个太监给你台阶下。而且这个太监除了照做还没得选,谁让人家是皇上呢!唉,命苦哇!
大岭军营
周然看着被王以筠内力重创的周重阳,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老夫到真是小看她了,不仅伤了你,竟然还占领了阳州城”皇上那里,他还要准备一番说辞,毕竟,提出攻打大谣的是他。
周然拍拍的他的肩“这次不怪你,是我们轻敌了,有件事父亲必须告诉你”
“什么事?”
周然思索片刻,才沉声说道“昨日一战,我军惨败,剩余的几千将士皆已伤痕累累,你又昏厥了过去,长流知道就算叫救兵也已是来不及,所以就直接将你一并带了回来,王以筠带兵紧追不舍,占领了阳州城,而且还说服了那几千将士,最后竟全部归顺于她”
周重阳听后猛咳了数声,面色依旧苍白的吓人“父亲,我们暂且等上一等,待孩儿伤势好转,孩儿愿亲自夺回阳州。”
“恕属下多言,将军的伤并非修养一两日就可痊愈,还有待观察”说话的是大岭的军医,长得一表人才,清俊儒雅,凤目中一片清明,似是勘破一切的了然。
周然点了点头“军医说的不错,你只安心养伤便可,接下来怎么做为父自有打算。”
“父亲”
“嗯?”
“孩儿愧对父亲,这次的失败,若不是孩儿急于求成,也不会输的这般惨烈。还失了大岭几千将士。”周重阳满含沉痛的说道。
“好了,你也别自责了,好好养伤,一切有为父在”周然说完就转身向外走去。
周重阳躺在床上,久久合不上眼“予白,阳州城的老百姓可有逃出来的?”
被叫做予白的正是刚才说话的军医,只见她俯身帮周重阳理了理被角,才开口说道“没有,一个都没有出来。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派人打听过了,他们的人并未欺凌那些老百姓,只是下令任何人不许出城门而已”
听了她的话,周重阳才舒了口气,要是大谣的人敢欺辱城中的老百姓,他爬着过去也要杀了那王以筠。
“那王以筠除了军纪严明一些,为人不算坏,你二人年龄相仿,性子上也颇为相像,若不是处于敌我的身份,你们倒可以交个朋友”
周重阳听闻,偏头看她“你怎的知道她为人不坏?你们认识?”
予白轻咳了一声,掩下心中的异样,轻声说道“认识倒不算,只是略有耳闻罢了。她的父兄想当年也是战场上叱咤风云的英雄,可惜当年在大谣国西北大营败给了草原上的那群不要命的塞外莽汉手上了。”
“这个我知道,这些年来王平川一直是父亲心头的疙瘩,如今若他还在,两人定会一较高下,而我也可以和他那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儿子比试一番”可惜了!
“现在不是有个现成的么”予白揶揄道。那人功底如何,她不知道,但是就凭她能重创周重阳,就足以她对她刮目相看了。
周重阳一愣“你是说王以筠?”
予白点头。
“也对,这个少年长得倒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也不像能上战场的人,偏偏她的一声号令,就能让几万将士臣服”周重阳由衷的说道。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看向静立一旁的予白,越发纤瘦的身子让人忍不住心疼“你的病好些了么?我让人给你配制的药可有在吃?”
予白点点头“最近没发作过,想是那药起了作用,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周重阳点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如今天下虽是四分,北川国最大,人口也最多,人力充沛的骇人。泯阳国的土地面积虽没有北川大,可是土地肥沃,全国皆是经商的,是四国交易往来最多的国家,也是最富有的。剩下的便是大谣和大岭,兵力和国力皆不相上下,偏偏就这两国打的不可开交,一月一月一小仗,三月一大仗,可苦了周边的百姓。他都不明白为什么要打,四国也皆有自己的附庸小国,加起来也有有十几个,这还没有算上西北的广阔草原和南边的万里海域。
现在除了大岭与大谣在交战外,其他几个小国似乎也都在蠢蠢欲动,早就听闻朝中几个有权势的大臣结党营私,似乎还勾结国外使臣,奈何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当朝的皇帝又是个听信谗言的主儿。让他不明白的是,这种情况下,父亲竟然还一心想要攻打大谣,不是应该和他们交好才对吗。大谣的皇帝当年也是战功显赫,另有王家父子二人相助才坐上如今的皇位,也是个不容小觑的君王,不讨好反而要挑衅。
每每想到这里,他总是不由一阵心慌,自小跟着父亲长大,可是他一点都不了解他,如果日后真的证明了心中的那个可能,那他,会不会狠心大义灭亲。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吧,只希望多年来他崇敬的父亲还是那个精忠为国的父亲。
一切仿佛又重归于平静一般,自那日一战,又是一连数日的平静,派人前去打探,也是毫无所得。大岭的将士们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没有激愤的举动,也没有士气顿挫的样子。让大谣的每个人摸不着头脑。
城楼上的守卫的士兵被王以筠换了一批又一批,实在是等的时间太久,一个个天天无聊的直打哈欠。
她想,既然这一步已经迈出去了,何不以被动为主动呢。
☆、第五十一章
谢云霜听闻王以筠率大军直攻阳州城,委实吃惊不少。这些年她虽处在深宫之中,女儿家自是不该过问朝政,可是天下大势或有何动荡她还是知道的。大谣不是没打过仗,看周边的附庸国就能知道,还有西北那隔几个月的动乱。
在她印象中,几年来都是大岭挑衅,大谣除了应战守城外,从来没有其他举动。难道父皇脑袋被门夹了?不对不对,她的父皇英明神武,可能是受窝囊气受够了,额,好像有点矛盾。
“公主”
“叫云弟”
谢云霜不满的转身,杏目微微圆睁,俏脸上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样子“莺哥,说了多少次了,在军营你不能这么喊我,难不成你和父皇一样,脑袋被门夹了?”
莺歌的俊脸上一阵抽搐。
“我说,你是打算让满军营都知道本宫,呸呸,我是公主吗?以后你就是我的莺哥,我是你的云弟,别人问了就这么说,听见没?来来来,叫声云弟听听”谢云霜揶揄道。
莺歌一脸不自在,可还是老老实实的喊了声“云弟”
谢云霜抿嘴偷笑,这闷骚,得了便宜还卖乖。
“呐,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谢云霜问。
莺歌将黄色的信函递到谢云霜手上“宫里来的信”
谢云霜脸上一喜,忙拆来看:“字迹是父皇的,哎?为什么不是圣旨?”
莺歌轻咳一声“那岂不是人人皆知了,只要让王将军知道就可以了”
谢云霜想着也对,美滋滋拍拍莺歌的肩“走吧,咱们去阳州城”
莺歌一惊“不行,那边在打仗,敌军随时都会攻进去,你去那太危险”
“喂喂,不是还有你吗,我又不是手无寸铁的妇人,没事啦,走吧走吧”
莺歌眉头紧皱,现在两方都处于备战状态,万一打起来。“莺哥,走啦,你怎么这么婆妈,平时看你杀人的时候不是挺利索的嘛”
莺歌无奈,算了,反正有他在,万一失势,他带她走还是不成问题的。
两人找了两匹马,直奔阳州城去。
阳州城内,向府里王以筠等人都在商量对策,昨日京城来的消息,让他们每个人的心都往下沉了几分。西北那边也起了战事,祁连族除了那群草原莽汉,凭空多了一批杀人如麻的异族人,战场上大谣的将士各个想中了邪般的自相残杀起来,一战下来竟损失了两万人马。
“依老夫看,能让将士们自相残杀的,除了巫术外无其他可能”曹江沉声说道。
王以筠皱眉“巫术?北边落雪国就是精通巫术的,联合祁连族的人对付我大谣,难不成他们想要造反?”
“极有可能”
“报”这时,一个通报的小将进了大厅。
“什么事?”
“启禀将军,城外有两个人要强行进城,被属下拦了下来”
“他们说什么了?”
“说要见将军,让属下务必将信函交予将军”小将说着,拿出信函交给王以筠。
王以筠拿着信函端详了一会,拆开信看了一眼,她叹了口气,非得这个时候来凑热闹,这不是跟她找麻烦吗。
曹江见王以筠面无表情,不由开口问道“宫里来的?”
王以筠点点头“皇上派了两位特使过来”
曹江愣了愣,随即点点头,也未看王以筠手中的信,只说了去城楼上巡视,便离开了大厅。
王以筠看着那信,半晌才让那小将去请城外的谢云霜二人。
谢云霜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一进门就嚷嚷“王以筠,你什么意思?明知是我,还让我在城外等那么久”
王以筠看着谢云霜身后的人,心中微微惊了一下,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皇上身边有四个暗卫,个个武功高强,当初她可是亲眼见到的。若不是那次她和皇上在宫中对弈,皇上遇刺,她还不知道有这么几个人。索性当时他也没说什么。
莺歌见了王以筠,他是皇上身边的暗卫,自然不用对他行礼,只微微点了点头,王以筠也对他点了点头,心道皇上对五公主的宠爱可见一斑。
“以筠想和公主单独谈一谈,不知可否?”王以筠突然开口。莺歌自然知道她什么意思,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谢云霜反应过来,莺歌已经走了出去,她面上一红,两只手也无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