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奸臣的"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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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奸臣的"后宫"-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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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程愣了一下,看着乌桑的眼中尽是期盼,不由得心里颤了颤,脸上的笑容渐渐敛了起来,闷声说:“乌桑,我不是乌孙人,我吃不惯酥油茶,羊肉多吃了会发小痘,毡房住多了心里会发虚。”

乌桑有些慌乱了起来,连声说:“大人,我不是故意的,你别难过,昆莫说了,封城和天水全都是大乾人的房子,下次我们一起去,真的,昆莫对你很好的,一定会满足你的心愿的。”

钱程心里有些难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单纯的乌孙女孩解释,这乡思不仅仅是物质上的,还有精神上的。

她的情绪有些低落了下来,如果她能顺利地从这将军府逃出,从今后便是他们乌孙的敌人,再也看不到可爱的乌桑姑娘、慈祥的博袷大叔,还有那许多曾经照顾她的乌孙朋友,也再看不到那个桀骜不驯的乌孙王了。

一想到这里,她的折扇有些摇不动了,闷闷不乐地在小径上走了一会儿,忿忿地踢着地面上的石子,喃喃地说:“乌桑,你说为什么要打仗呢?大家都太太平平的不是很好吗?”

乌桑的神情也有些黯然:“大人,我也不知道,左将军一直说,大乾的草原很肥沃,大乾的牛羊更肥美,凭什么要让大乾人一直占着好地方?可是我心里好害怕,我的哥哥驻守在封城,我怕他再也回不来了。”

“放屁!”钱程气得骂了一句,“如果连命都没了,你们还要肥沃的草原有什么用?”

“我们乌孙的勇士都是翱翔的雄鹰,勇猛的老虎,永远都不会被击败!”一个声音从钱程身后冒了出来,钱程回头一看,正是那个尹粟逖。

钱程冷冷地一笑:“说得好!将军你且站在那里不要动。”

尹粟逖一身便装,想来刚从卧房里起来,闻言便站在原地,狐疑地看着她。

钱程顺手抄起了墙壁旁的一根木棍,使足了吃奶的力气轮圆了朝着他的头砸了过去,这一下要是砸中了,只怕尹粟逖当场就要趴下。

尹粟逖万万没想到她敢这样,一时措手不及,眼看着那木棍到了眼前才堪堪狼狈地避开,反手抓住了钱程的手臂,又惊又怒地道:“你这是疯了不成!”

钱程哼了一声:“这样你还有本事做那个翱翔的雄鹰吗?我告诉你,现在那是大乾还没腾出手来,等他收拾了岭南,上下一心对付你们乌孙,只怕你们就只有站着挨打的份儿!”

尹粟逖铁青着脸把她的手腕甩开:“钱大人,多谢你的忠告,只是我们乌孙的铁骑,就算战死,也要死得痛快。”

钱程定定地看着他,低声说:“将军,说句不中听的话,如果能活着,为什么要死呢?你若有个不测,昆莫难道会不伤心欲绝吗?又不是别人来入侵你的国土,你需要以死相护,现在这情形,如果你们落败,落在旁边邻国乌恒人的眼里,你们不就是不自量力、死有余辜的笑话吗?”

尹粟逖浑身一凛,怔怔地盯着她,仿佛从来没有看到过她似的,良久,才轻叹了一声:“事已至此,没有后路了。昆莫不日就将率领大军到昭苏,此战,我们只许胜不许败。”

“昆莫要来了?”钱程失声叫道。

“他一直遣人来问你的情况,想来十分挂牵你,大人莫要辜负了昆莫的一番厚爱。”尹粟逖看起来有些疲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大步走了。

钱程心里有些发慌,尹粟逖虽然仔细,但心忧战事,不一定能看出景恒之的计谋,可邬赫逖和她相处了这么多日子,已经对她十分了解,只怕她一个眼神不对便能让他看出端倪来。

她心里也十分矛盾,即希望邬赫逖不要来,自己能顺利逃脱,又希望能见邬赫逖最后一面,也算是为他这么多天的照顾划个圆满的句号。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邬赫逖一直不见踪影;尹粟逖依然早出晚归,但若是回府都会查问跟随钱程的都尉;乌桑浑然不知,依然快活地照顾着钱程的起居。

二月初三的夜晚,钱程一个晚上没睡着,既害怕又兴奋,一会儿担心自己会错了意空欢喜一场,一会儿担心自己睡死过去误了时辰,一会儿数数自己在乌孙搜刮来的宝贝,咬牙挑了些小的放进了怀里,一会儿又跺脚嗟叹那个豹头和宝石没带来,实在是太可惜了……

五更的时候,天边刚刚露出了一丝灰白,钱程穿戴整齐,摸了摸砰砰乱跳的心口,佯作镇定地推开房门朝外走去,果不其然,睡在隔壁的都尉还没起来,不远处守夜的兵士正在打盹,抬起头来眼神迷茫地看了她一眼,挣扎着站了起来。

钱程也没理他,缓缓地踱着步,象以往一样地在院中散起步来,不经意间就到了将军府后门的厨房前。

厨房前有一手推车白菜,一大半被篷布盖着,前几天看到的那个小伙子依然憨笑着和厨娘说话,钱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不由得心里大失所望。

“大婶,我把这白菜卸点在厨房里面吧,省得你再花力气搬。”

“大婶你去厨房里呆着点,外面太冷了。”

“大婶你放心,我们的菜新鲜着呢,你在里面要是看到有烂菜叶的,都放到一边去,我都不收钱。”

……

眼看着厨房外只剩下了搬菜的小伙子、哈欠连天的守卫、怔怔发呆的钱程,骤然之间,变故陡生:从那车篷布里蹿出了一个青衣人,一扬手,“扑”的一声闷响,那个守卫便软软地歪倒在了草丛里;说时迟那时快,青衣人蹿上前去,把那守卫往草丛里一拖,而那小伙子则把钱程一扛,扔进了手推车的篷布里,劈头盖脸地就把白菜堆在了她的身上。

钱程被扔得眼冒金星,只听见手推车的声音嘎吱吱地响了起来,好像在掉头,那个小伙子的声音有些懊丧:“大婶对不住,我爹把剩余的白菜装错了,都是些烂的,我出去换一车来,马上就回来,大婶你等我一会儿。”

小伙子迅速地推着手推车后门而去,手脚伶俐,一顶一拉,仿佛演练了无数遍,眼看着就要跨过门框;钱程终于有些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偷偷掀开了布,忽然,她浑身一紧,只见乌桑正站在远处,怔怔地看向这里,嘴唇微微翕动着,仿佛随时都要高声大叫——

那小伙子扬起了手,钱程大骇,低声急促地道:“不要伤她!”

小伙子一怔,再也没有时间去看乌桑了,立刻不管不顾地直冲了出去。

预想中的大叫居然没有响起,钱程顿时心里有些明白了,透过布的缝隙,依稀还能看到乌桑的花布裙角,顿时,她的眼角湿润了起来,一丝忍不住的哽咽轻逸出声,那个娇俏的、天真的、爱笑的脸庞浮现在她的眼前,那个可爱的乌孙女孩,陪着她渡过这么多孤寂日子的乌孙女孩,终究渐渐地远去了,她终究不能和这个乌孙女孩大醉一场洒泪告别……

那小伙子推着手推车急匆匆地出了后门,赔笑着和后门的侍卫打了个招呼,侍卫掀开了盖着的布,漫不经心地看了两眼便放了行。小伙子急速地走过两个转角,那里已经有相同的两辆手推车,装着一模一样的白菜,盖着一模一样的布,立刻分头朝着昭苏的三个城门而去。

城门也是刚开不久,守城的士兵看来是已经和那小伙子有些熟识了,笑着打趣说:“今天怎么还是满车的菜,出了什么岔子了不成?”

小伙子笑了笑:“别提了,差点没让将军府的厨娘揍一顿,早上弄错了,把我爹准备去喂猪的一车菜推来了,这不赶着时间去换呢,多谢军爷给行个方便。”

“走吧走吧,你小子皮痒了,敢送烂菜给将军府,这幸亏是我们右将军,换了左将军,你的小命可得仔细喽。”

小伙子连声道谢,车轱辘又响了起来,刚刚走出城门,只听到远处隐隐地响起了如雷般的响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不一会儿,一个先行兵策马狂奔了过来,喊道:“闲杂人等让开,站到一边不许动!昆莫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万分抱歉!今天有事外出,把更新的事情整个儿都忘记了!真是太对不起了!抽打自己一百遍!无地自容地遁走……

67、晋江独发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正式见面了,,好辛苦有木有!某醋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用再盯着皇桑阴森的目光每日战战兢兢地过日子鸟~~~钱程只觉得自己喉咙仿佛被掐住了,鼻子里尽是白菜的味道,几丝菜叶钻进了鼻腔,痒得她直想打喷嚏,却只能使劲地憋着。

外面的人群一阵骚动,旋即又归于平静,不一会儿,整齐的马蹄声从她的手推车前经过,走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她屏息偷偷往外瞧去,只能看到一个个马蹄。

忽然,一匹黑色的马慢慢地从她眼前闪过,停在了她的不远处,钱程屏住了呼吸:这匹马她很熟悉,马掌是特制的,一眼就能看出是邬赫逖的坐骑。不一会儿,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昭苏城在阳光下十分漂亮,博袷,你说她会不会喜欢这里?”

“昆莫,大人一定会喜欢的,这里有很多大乾人。”博袷大叔的声音从后面响了起来。

邬赫逖满意地应了一声:“下次乌孙就定都在昭苏,她要是喜欢,我在昭苏给她修座象大乾一样的大房子,可以经常来住。”

“真想马上见到大人,这一阵子没了大人,毡房里就好像没了笑声。”博袷大叔叹了口气,“只可惜我要马上赶回去,不能在这里多呆。”

“博袷你赶紧把坎儿井修好,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那几个长老来恳求你帮他们修井的模样了。”邬赫逖大笑了起来。

“是,昆莫,博袷一定不负重托,等请教完大人便火速赶回都赤。”

随着朗朗的笑声,马蹄动了起来,渐渐地,被后面涌上来的杂色马蹄淹没了。

钱程呆呆地听着,心里涌上来一阵说不明道不清的感情,她咬了咬嘴唇,几乎有种冲动,想拉住邬赫逖的手问一问:昆莫,我们做朋友好吗?不要打仗了,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行吗?

可她终究没有出去,自己的这个念头在这个战火纷飞的时刻,是多么可笑,是多么天真!景恒之、邬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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